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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后边的歌词显然要好很多,但字字都被林山倦咬得清楚,祁照眠越听越觉得心跳如擂鼓。
  她忽然打断林山倦:“‘全狮接’是什么意思?”
  林山倦被她逗笑,腹部的颤动被祁照眠感知到,意识到她在笑自己,有一点恼。
  好在林山倦解释的够快:“那三个字叫做‘全世界’,就是……所有所有的人,靖国、南蛮……所有所有的地方都加起来,所有所有人,所有花鸟虫鱼,树木走兽,飞禽,全都加起来。”
  这么多这么多都可以放弃,也要珍惜我。
  这么多这么多都可以忘记,也要记得我。
  祁照眠心跳斐然——一直以来,被她刻意忽略的,实则迫切需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坚定选择么?
  第100章 斗地主
  第100章 斗地主
  林山倦拍拍她的手臂:“还听吗?我会的可多了。”
  祁照眠安静几秒,林山倦都以为她睡了,忽然她小声吐出一个字:“听。”
  林山倦忍不住又开始笑,她感觉自己在哄一个小孩子,无奈地边拍边唱。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是将底线挪出了几百里,也没有想为什么明明困得要死,却在听到那个“唱”时,还是甘之如饴。
  她也不是完全没有给自己一个理由,比方说:金主大人睡不着,身为小雀当然要排忧解难。
  可说起小雀,她就会意识到自己不是唯一的,而是许多人中的其中之一。
  这个念头会败兴致,因此她已经不会再用这个借口说服自己了。
  或许……
  算了,我就是想抱着她给她唱歌哄她睡觉,我想这样做,又如何呢?找什么理由呢?
  夜色悄悄,风声时有时无,祁照眠在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旋律中昏昏欲睡,直到最后她在林山倦的怀里找到最舒适的姿势,听着林山倦断断续续的歌,两人同时睡熟。
  祁照眠临睡前还迷迷糊糊地想着——难不成是这样睡林山倦并不喜欢?不然怎么会一直想要分房睡。
  可实际上呢?
  林山倦太喜欢了。
  她太喜欢这种怀里被填满的感觉,就好像她的灵魂找到了栖息之地,也或者说,是摇摇欲坠的大树找到了支撑。
  今夜安眠。
  -
  春节过后,林山倦再度开启清政司和公主府两点一线的生活。
  她们在府中保持着绝对的默契,有人的时候就假装不和,将一对貌合神离的妻妻演绎得淋漓尽致。
  但也因此,两人正式开始分房睡,年夜那一晚的温存并没有持续很久,好似只是一场安稳的梦,梦醒无痕。
  好在临近春闱,需要做的事很多,适当地分散了祁照眠的注意力,整日的倦怠堆叠之下,入夜之后,她也能勉强睡着。
  而清政司里自从过了赵宣那件大案之后就重归寂静,又恢复到被“主母和小妾的你来我往”这种公文包围的日子。
  一般这种公文都是卢丰经手,他虽然只有三十几岁的年纪,但处理这些女人之间的争吵十分巧妙,一般也都愿意找他从中调解,就更显得没林山倦什么事。
  又是一个晴朗天,林山倦坐在主位上,和站在下首的齐圳白恕大眼瞪小眼,安静得气氛都快凝固了,三个人有一对半都闲得发慌。
  无聊之下,林山倦忽然觉得白恕的相貌看着很眼熟,便坐直了身子盯着他看。
  白恕被看得浑身发毛:“老大……你……你……”
  像谁呢?
  哦!
  林山倦灵光一现,提笔开始写写画画,许久之后将图纸递给白恕:
  “去,拿着这个找个木匠,按照上边的图形刻在一半折子那么大的木牌上。五十四张,一张不许错。”
  白恕不解其意,应了一声跑下去找。
  林山倦轻笑——像谁?
  像扑克牌里的j。
  不过三天,木匠带着两套五十四张的木牌扑克过来交差,美滋滋领了银子走。
  林山倦兴奋地打开看看,果然一点没差,工人的雕刻手艺也是一绝,木牌的边缘打磨得十分顺滑,摸着手感也不错!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厚,也重。
  哪怕只是十张,一只手也拿不过来,所以林山倦只教他们两个斗地主的玩法。三人都用木板把自己的牌挡住,摆在桌面上玩。
  齐圳和白恕也还算聪明,林山倦教了几把,他们就心领神会了,三人开始正式的“贴纸条”。
  第一天,无人理会。
  第二天,有人好奇围观
  第三天,开始学习
  第四天……
  “林司,另一副牌能借我们三个玩儿吗?”
  第五天:“林司,那个图纸您看能不能借我们再去做一副?”
  不出半个月,闲得发慌的清政司司属们除了当值的,已经全都投入这项新兴活动。
  林山倦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下属们一个又一个贴满纸条,却又不服气嚷着“再来一把”,然后为自己又争取来一张纸条。
  叶溪处理过军务之后就一直想着请林山倦出来吃顿饭,顺便关心一下她的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
  她先是派人去公主府送了拜帖,却听说林山倦在清政司已经几天没回去了,无奈只好亲自来清政司找。
  没错,林山倦玩得乐不思蜀了。
  如今武状元选拔在即,作为主考官,整日不做正事的叶朗也总算不得不做点正经事,没什么心思在家里折腾,倒是叫叶溪更放心。
  她骑着马穿过中央大街,半个时辰后停在清政司门前。
  清政司的门庭还是严肃庄重的,门口的两个石狮子栩栩如生,深黑色的大门,牌匾之上是皇上的墨宝。
  门口的司属瞧她下马,上前一步,态度严正却不凌人。
  “你是何人,因何事到此。”
  叶溪闻言道明来意:“我是安南郡主叶溪,有事找林司,麻烦你通报一下。”
  侍卫是知道安南郡主的,沙场上的女中豪杰,镇北将军的左膀右臂,眼中当即浮现许多敬佩。
  “您且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林山倦和白恕齐圳打得正热闹,周围围了一圈人观战,七八个脑子加起来帮着白恕这个单细胞蠢物出牌。
  侍卫费了半天劲挤进来,附在林山倦耳边说了叶溪的事,环境过于嘈杂,林山倦只听见“想见您”,没听见是谁要见,挥挥手道:
  “没事儿,进来进来。”
  侍卫应了一声,起身出去,“郡主请,林司在尽头右转的论室。”
  叶溪微微一笑,抬步向里边走去。
  走得越近了,越听到一群人的争吵声,随着她愈发迈进的步子更加清晰,和清政司严肃安静的气氛格格不入。
  叶溪皱了皱眉,她转过弯,敲了敲门,却没人应,反而闹哄哄的。
  叶溪只好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眼前的景象顿时让她目瞪口呆:
  第101章 交心
  第101章 交心
  只见一群人正围着中间的三角形桌子看什么,她只能从缝隙里看到里头的场景。
  林山倦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衣服,脸上贴着两个忽忽悠悠的纸条,正坐在桌子的一边,面前被一个木板挡出一片区域,摆着几个木牌,她正盯着眼前的木牌看。
  其余的两人也是如此,只不过脸上的纸条要更多些。
  围观的人有一大半脸上都贴满了纸条,尤其是站在林山倦身后的两人,看身形大概是齐圳和白恕,听到声音转回来一看,满脸都是纸条,根本看不清面目。
  “郡主来了?快来快来。”白恕客气地把别人挤开,帮叶溪腾出一点位置。
  叶溪客气笑笑,得以顺利站在林山倦身后。林山倦还不知道她来了,正得意洋洋地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瞧着对面犹豫不决的两人发笑。
  叶溪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想看看这人究竟在做什么。
  犹豫许久,其中一个人轻轻扒开脸上的纸条,往中间扔了四个木牌,口中念念有词:
  “三带一!”
  紧接着,另一个人也扒着纸条扔出四张,语气中尽是得意:“哎!这个我有!管上!”
  林山倦只抽出两张:“王炸!”
  那两人一愣,挂着满脸的纸条摇头:“你出。”
  林山倦微微一笑,一股脑扔出去好几张,哗啦啦掉在桌面上:“顺子!”
  那两个“纸条人”似乎有些急了,扒着纸条查验扔出去的一堆木牌,而后着急地看着林山倦,“没有!”
  林山倦丢出最后一张木牌,“没了,洗牌洗牌!别忘了贴纸条。”
  两人唉声叹气,“林司我们这也没地方贴了,不行了不行了,换人换人!”
  林山倦随意地靠在椅子里,长腿交叠,勾唇摆摆手。
  “随便换好吗,看你们谁能把我脸上贴五个条子,这副牌都送你。”
  叶溪看了许久,在白恕的解答之下了解了出牌规则,看久了也入迷,开始跟着林山倦出牌的动作在心里排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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