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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难道她和楚扩早有联系?
  难道当初自己把楚扩放在清政司,是引狼入室?
  她想不通,心里憋着一大口气,更是难以入睡。
  自从父皇母后去世,她所拥有的东西接连失去。先是披着十几年“青梅竹马”外衣的“真情厚意”连夜逃到边关,再有满朝大臣先后倒戈。
  对于感情的事,她早就不抱任何期待了才对。她明知道最能让人对自己保证忠心的法子,只有掐住他们的利益,而非感情。
  可最近不知是昏了头,还是林山倦着实诱人,她竟如此得意忘形,忘乎所以!
  林山倦是杀手,她身份不明,来历不明,动机不明,自己竟然还如此轻信她,甚至对她生出情愫……
  祁照眠已经想不下去了,越想,她就越觉得自己很蠢!
  月色如洗,夜倒也没那么漫长。
  她沉浸在对自己的反思中,不知不觉便听到破晓的鸡鸣。
  林山倦也听到鸡叫,下意识坐起身开始开机。
  她还记得自己在公主府,因此摸向身边的位置,但却是冷的。
  嗯?
  林山倦睁开眼,脱口而出:“祁照眠?”
  祁照眠站在窗边,闻言冷冷侧目,瞧着榻上那个模糊的影子,眼神逐渐晦暗。
  经过一晚上的洗脑,现在的长公主殿下十分冷硬,她的心比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还要冷。
  并且,对林山倦充满了忌惮和猜疑——一个疑点重重的人竟仍旧让自己动心,想来一定使了什么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手段!
  须得好生提防才是。
  林山倦没听到回答,睁开眼才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窗边,顿时吓了一跳,不太确定地小声叫她:
  “……祁照眠?是你吗。”
  声音十分细软,还带着倦意,祁照眠没忍住,“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林山倦已经下床朝她走过来,边走边问:“怎么起这么早,站这儿干什……”
  她已经摸到祁照眠的手,很冷,这让她明白这人不是起得早,是昨晚没睡。
  林山倦下意识担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冷不冷?”
  她牵着人想往床上带,但祁照眠不为所动,并甩开手:“你不要太放肆了,本宫没有应允,你敢以下犯上?”
  似乎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么严肃的呵斥,又好似经常听到。
  林山倦一脸莫名:“……你怎么了?”
  怎么突然这么凶?
  搞得好像我红杏出墙被捉奸在床一样。
  祁照眠只是一声冷笑:“你是驸马,是臣,难道是忘了规矩,还要本宫教?”
  林山倦想不出缘由,但看着她单薄的身体伫立在窗前,难免心疼。
  本就快到秋日,晚间也不如夏夜凉快,她就这么待了一晚上,不生病才怪。
  “过来,有什么规矩,来床上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祁照眠不免想起前几次的吻,更是恼火。
  难不成她觉得我是什么随便的人?床上说规矩,说什么规矩?
  她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林山倦见她不动,虽然不知道这人在闹什么别扭,但也没了耐心。
  她一言不发地走到祁照眠身边,干脆把人打横抱起,大步直直走向床榻。
  第120章 不知道这样的内容谁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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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照眠有些心慌,冷声呵止:“林山倦!”
  林山倦充耳不闻,她所触及到的皮肤都是凉的,这愈发让她不高兴。
  不管是什么大事,身子总归重要吧?如此也不知是作践谁,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如果以后我走了,再遇见难事,你是不是还会这样?
  那你的结局是什么?你还怎么长命百岁?
  她不由分说把人塞进温暖的被窝中,自己也掀开被子躺进去,对祁照眠的反抗和斥责权当没听到,盖好被子之后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祁照眠安静许多,但仍对她有所抗拒。
  林山倦叹了口气:“如果你觉得你的烦心事不方便跟我说也没所谓,但我希望你好好爱重自己。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身边都是臣服你,畏惧你的人,那兴许就没有人敢关心你了。”
  祁照眠尚未听出她话中的深意,冷哼:“本宫见你倒是敢关心,放手!”
  不知为何,现在再想起回去,林山倦总觉心中有一丝不舍。
  她反而更用力抱紧祁照眠,长腿也卡在祁照眠双腿之间,缠紧了她。
  “……万一以后我仍旧敢关心,但是距离太远,关心不到,你想让我抱紧都抱不到了。”
  她语气中的不舍很明显,祁照眠停止挣扎,忽地解读出一种离别。
  距离太远,关心不到。
  抱不到了。
  她压制住心头升起的不愿,嘴硬:“若你安分些,自然不会流放偏远之地。”
  她以为的分别是这个?
  林山倦失笑,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脑后:“我还不安分啊?我最安分了。旁人的妻子都是三从四德,你看看我,六从八德,十二从十六德,二十四……”
  “好了!”祁照眠喊停,“你觉得本宫会信?”
  林山倦低笑:“实话为什么不信?”
  尾音似乎蕴藏了无限的宠溺,祁照眠心头盘桓了一夜,挥之不去的酸涩感再也忍不住,冲破桎梏,露出一个边角。
  “信都写到你面前了,怕是想不起自己的身份,还是驸马了。”
  信?
  林山倦敏感地联想到证物,这一串联祁照眠的反应,顿觉恍然大悟!
  她在吃醋?
  这下林山倦可乐了,她主动退开些许,捧起祁照眠的脸,在后者不解且试图骂她的视线中笑得愈发开心。
  这种被喜欢的人吃醋,被她如此在意的感觉,仿佛在大热天跑得喉咙干渴后,咕嘟嘟将一瓶冰啤酒一饮而尽。
  畅快的感觉直冲头顶,林山倦毫不犹豫吻在祁照眠嘴上。此情此景,若是被骂就太煞风景了。
  祁照眠没想到她会突然吻上来,无措之后,便想要推开。
  她还没有得到想要的解释,现在这样接吻又算什么?
  越想越气,祁照眠牙齿咬在林山倦下唇,霎时,一丝血腥味染上舌尖。
  “嗯—”
  林山倦吃痛,半睁眼睛瞧着她,但仍旧没有退开,反而更强势地翻身将祁照眠压倒。
  被咬也比被骂强。
  更何况……
  祁照眠,确实很好亲,她一时半会儿还舍不得退开。
  如此天光朦胧,被衾温适,最适合接吻了,不是吗?
  祁照眠被彻底压制,这不是她喜欢的,最起码,现在那封情信仍旧存在,这是个心结。
  有这个心结,她就不想做这些暧昧的事。
  因此她咬着牙挣扎,但双手被林山倦一只手按住,轻而易举举过头顶。
  祁照眠的腰因而微微挺起,这种类似主动迎合的姿态让她十分羞耻,哼哼着继续挣扎。
  林山倦另一只手扶着她的下颚,不许她逃离,加深这个吻。
  喘息声掉落在床间,祁照眠面色绯红,在林山倦吝啬给予的少数时间里尽可能换气,根本没了骂人的机会。
  她边喘边试图说一些反抗的话,但气音如此急迫,怎么听都像在欲拒还迎。
  于是林山倦更加放肆。
  她松开祁照眠的手,转而抚上她的腰,沉醉在祁照眠的气息中无法自拔。
  祁照眠已然忘了挣扎,她敏感的腰际正在被林山倦温热的掌心反复摸索,带起的痒意足以令她反抗的意志溃败。
  林山倦开始解释,边亲边摸,在祁照眠迷离的空档解释给她听。
  “……如果我真和别人有私情,哪敢把信拿到你面前,笨蛋。”
  祁照眠眼眸微睁,满含破碎水光:“你……”
  林山倦低笑,瞧着她被欺负的样子就觉得不够,便再度吻下去。
  祁照眠感觉自己在漂浮,深深浅浅,虚虚实实,被林山倦托举着在云层中起伏不定。
  她逐渐爱上这种被取悦的感觉,手臂也改推为拥,圈住林山倦的脖子,无意识地夹紧双腿。
  这个吻深切绵长,一直到光线更加明亮,一直到两个人的唇都没了只觉,一直到,祁照眠低喘不止,看着林山倦的眼神满是迫切。
  林山倦读懂了她眸中的渴求,欲望也一触即发。
  “想要?”
  她问得露骨,放在平时是决不能被允许的。
  可偏偏床笫之间,偏偏在这样暧昧拉扯的时刻,成了最合适不过的调情。
  祁照眠没说话,或者不如说,她说不出那么羞耻的索求,便只用一双水润的眸子望着撑在她身上的人。
  林山倦的声音很低,或许是一直在接吻,许久没说话,还有一丝喑哑,极度撩拨着祁照眠的神经。
  她下意识抓紧了林山倦的里衣,尽管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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