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行为举止轻佻的剑修居然还要和她柔弱的二师妹结为道侣?!
季町怒火中烧:你做梦!
我二师妹乃是我辈翘楚,你这样的
嘲笑声不绝,眉眼狭长的破落户居然还有闲心给怀里的人整理盖头不,面纱。
连梅池都觉得她平日里不吭声的二师姐变了。
我这样的?
下巴还有剑气划痕的剑修笑得眉眼弯起,癞蛤蟆还是臭要饭的啊?
原主的皮囊什么样方才课上丁衔笛已经用梅池的镜子照过了。
是不像,但轮廓眼窝和一双眼睛倒是差不多。
若是游扶泠是醒着的,应该能回忆起丁衔笛从小到大等比例放大的一寸照,都是这种招牌的灿烂笑容。
代表虚伪,也代表公事公办,是丁家人的完美画皮。
季町口齿不太伶俐,相貌又和明菁这类同辈的女修差了一截。
给人感觉就是太过老实,明显更适合管理宗门事务。
丁衔笛和游扶灵不同,对方娘胎里带病,家财万贯也没出过远门。
她父母不相爱,不妨碍给丁衔笛投资。
小继承人天性爽朗,也有人说她表面逢迎实则孤高。
生意人的刻薄和倨傲她也从父母那里继承得满满当当,唯一不足的是年纪太小。
丁衔笛是可以跳级没有跳,游扶灵是想跳身体不允许,仿佛别人活一天的精气神她需要耗费五天。
如果不出意外,游扶灵如同家里期待的长命百岁,她们或许会成为同辈人眼里真正的王不见王。
意外就是出乎意料。
丁衔笛对之前的生活谈不上厌倦,但也说不上喜欢。
日复一日地学习,即便知道世界很大,她也认识得太早,开始无聊。
书中的世界荒诞离奇,她来都来了,也想玩玩。
至于找不找回去的方法,想知道自己的车祸是意外还是人为,就要看怀里的人有没有这样的意向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解除她和明菁捆在一起的名字和命运。
季师姐,阿扇应是太激动晕过去了,我送她回去。
丁衔笛往前走了一步,周围的人纷纷退开,季町不愿意:交给我。
她不会生气的。
丁衔笛看向旁边的梅池:小师妹,你带带路。
圆脸的师妹唇角还有馒头碎屑,眨了眨眼:二师姐,我们不和这位师姐顺路,她住最好的房。
周围扑哧声不断,丁衔笛也不尴尬,就这么把她带走了。
天极道院各个系的道袍不一样。
游扶泠出身第一宗门,身上自然也有宗门相关的配饰。
入学分系后大家得到的道袍也根据交钱给的区分材质,粗布和锦缎就像野草和娇花,对比强烈。
不知为何,多看两眼这二人交叠的道袍又有些暧昧。
季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又不能动武,只能跟上。
丁衔笛的天极令浮在空中指路,她抱着游扶泠走出的殿t宇,明菁和倦元嘉还没走。
倦家的少主吹了声悠长的口哨,目光在明菁和丁衔笛身上流连,问:不说些什么?
丁衔笛已经走了出去,明大师姐都这么拒绝我了,我若是再纠缠未免太下作。
她的言语带着笑意,没有半分被拒绝的失意落寞,反而混着骄狂,像是笃定炼天宗的天才会与她同修。
倦元嘉带了几分幸灾乐祸:明菁,你魅力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以这人的心思,恐怕会苦苦纠缠于你,居然换了个目标。
炼天宗的游扶泠年纪比我们小,明明是法修,两年前的切磋却打得明家落花流水,你不生气?
她说话总带着煽动,明菁似乎习惯了此人的到处点火,冷淡地提醒道:倦家不也输了?下任家主怎么不操心操心自己的修为?
季町被梅池缠着,原本跟在丁衔笛身后不免落了几步。
都是剑修系的,梅池的体术强悍到比一些防御阵法还厉害。
小丫头天生力大无穷,被她挽着简直有种负重的痛苦。
若不是道院内禁止私斗,季町恨不得一剑飞出去。
丁衔笛现在的身体比不上师妹天赋异禀,也是干过粗活的,力气也不算小。
怀里的人轻得像纸。
被追着跑的丁衔笛还能一边欣赏异世界远山洞府瀑布,一边看顶上机械仙鹤群飞而过。
山峦、云层、飞舟的轨道
路过的弟子看到她或惊讶或厌恶或好奇,议论随风飘走。
天极令在面前是浮动的箭头,拐了个弯后,丁衔笛低头问怀里的人:晕完了吧,是不是该醒了?
怀里的游扶泠闻言睁开眼,她的眼神似是怀念又带着不可置信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第5章
来?
丁衔笛以前很少穿裙子,穿书后大家标配都是道袍,层层叠叠的。
就算是剑修,也讲究外袍和起势捏决的行云流水,道院也有相关的道仪课。
原主自知相貌平平,三宗弟子的身份并没有给她多大的光环,反而成为旁人耻笑她配不上的理由之一。
平日也低眉顺眼,并不出挑,直到爱上明菁。
书中写过明菁的视角的原主。
【明菁早就忘了第一次见丁衔笛是什么时候,或许是初入道院的静水厅,或许是飞舟渡口的擦肩。】
【她模糊忆起的仍然是对方低着头急急而行,铜钱纹发带随风飘舞。】
说不记得的主角的确不记得从前的原主,更多的是感受。
原主走路低头,像是赶着去干什么。
丁衔笛走路昂首,抱着一个人依然如此。
剑修的道袍随着她行走翩飞,她摇头,我怎么主动来,不出意外哦已经出意外了。
她心里有数:可能死了。
车祸,车上就我和司机。
丁家父母结婚没有感情。
十七岁的女孩对爱没有多少深刻的理解,也见过父母和其他人约会。
感情是越界也是难以控制的占有欲,丁衔笛不想要这样的纠缠。
没有这个意外,她也会如同父母那样走向利益最大化的联姻。
她跟着箭头转弯,没选择飞舟,走上道院的云梯,可能是我爸外面的人搞出来的。
丁衔笛说话的口吻也听不出难过,甚至有几分不为人知的兴奋,你呢?
游扶泠:应该也死了,我的身体你知道的。
周围风声徐徐,一排仙鹤从她们身边飞过。
后面的梅池扒拉着季町,炼天宗的老实大师姐难得破口大骂:你二师姐像话吗?她掳走了我师妹!
梅池眼神呆呆的,嘴却不饶人:你师妹不是天才吗?这么容易跟人跑说明她也愿意。
季町被噎得哑口无言。
梅池又说:我看她是爱慕我师姐未遂,故意咒骂我师姐引起我师姐的注意。
炼天宗的大师姐眼前一黑,心想那个穷酸剑修到底有什么值得爱慕的。
季町忆起刚到天极道院那日,各宗列队时听到丁衔笛名字后游扶泠的异样,季町心虚地想:不至于。
丁衔笛稳稳当当抱着游扶泠,换了个身体的两个人似乎在某些地方没什么变化。
她说:那可不一定,谁有你的名字晦气,怎么也得给长辈扶灵吧?
游扶泠摇头:我杀了我的哥哥。
边上正好是一座亭台,再走百步,便是各系弟子的修真公寓。
丁衔笛放下怀中人,诧异地问:你还有哥哥?
方才丁衔笛掀开了游扶泠面纱一角,也见到了她左半张脸蜿蜒的黑色纹路。
和丑无关,只是和从前相比不太一样。
从前的游扶泠是冷冷的好看,现在的她像是白纸入墨,有几分后天的邪气。
她并不看丁衔笛,口吻淡淡:我杀了他,就没有了。
丁衔笛侧过脸看她。
少女的容颜和从前比更具易碎感,她没有接话,像是随口问: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游扶泠:什么?
丁衔笛:要不要和我结婚。
在这个世界应该叫结为
刚穿书的人很难适应,无论是云海还是亭台还是飞鸟,都如此陌生。
丁衔笛眉眼耷拉:道侣。
这两个字被她说得沉重又轻松。
另一个人正要说话,丁衔笛又改口了:不对,你必须和我结为道侣。
游扶泠差点一口气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