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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籍有名 第52节

  栾哲佑寒暄:【戏杀青了?】
  印央:【昨天刚刚杀青。哲佑总,等你看到成片,你会感慨你当时怎么拍板定下让我来演。】
  栾哲佑:【你演砸了?】
  印央臭屁:【我演得太好了。】
  栾哲佑:【……不愧是我司演员,有我的风范。】
  印央不闹了,问正事:【你也要来度假村?】
  栾哲佑:【计划是的。省滑冰队今天刚结束了比赛,我打算带他们过来解个乏。谁知道,这度假村被阿笙预定了,我现在下不来台了……印央!】
  印央:【我又不是菩萨,你喊我也不显灵。】
  栾哲佑:【怎么不灵!你开了光了,你说什么阿笙都同意!】
  印央:【哲佑总捧杀了……】
  栾哲佑:【那我现在跟经理说,让我们进来。】
  印央急忙回:【啊?栾喻笙包的场,我不做决定!他不喜欢人多嘈
  杂,哲佑总,掉头回家吧。】
  栾哲佑:【印央,我是你老板。】
  印央牙痒痒,栾哲佑居然用地位压她一头!
  栾哲佑折中提议:【这样,阿笙包场包到明晚,那今明两天,就我和子彻进来,就我和他两个人。度假村这么大,我们各玩各的,完全可以互不打扰。等阿笙和你离开,我再让其他队员入场。】
  子彻……
  印央神色一变。
  黄子彻。
  目光在这许久未见的名字上停留,印央大为不爽地挑起一侧眉梢。
  旋即,栾哲佑的新消息将这名字顶了上去:【下部戏,可以考虑给你加钱。】
  眸光熠亮,印央回:【等阿笙醒来,我转告他。】
  印央见钱眼开,盯着“加钱”二字,情不自禁心情大好,轻手轻脚搁下手机,绕到另一侧爬上床,关了灯。
  床垫下陷,栾喻笙绵软的身子跟着晃,印央尽量如羽毛轻扫般不惊扰他。
  她慢慢靠近,将他绷直的手搭上自己的侧腰,与他冷冰冰的身体炙热相贴。
  “晚安。”她做口型。
  漆暗充溢客房,印央放松身心阖眸酝酿睡意。
  可冷不丁地,一道低哑的气音好似幽浮游荡响在印央耳侧。
  “印央。”
  影影绰绰中,栾喻笙不疾不徐掀开眼皮,有种咄咄逼人的从容与深不可测的淡然。
  他黑眸森冷锐利,犹如夜间蛰伏于隐蔽之处的凶残猛兽,一旦成功捕食猎物,便拨筋抽骨吞个干净。
  “你刚才……”他深寒目光一瞬不瞬,“在和谁发消息?”
  第36章
  “……吓我一跳!”印央打个寒噤,拧起眉头搓软乎了冒出头的鸡皮疙瘩,“你醒了啊。”
  ……他怎么知道她在发消息?
  ……这男人后脑勺长眼睛了?
  栾喻笙神色不详,眼底涌现不可名状的暗流。
  印央一边掖被子盖严实两人的肩膀,一边说:“干嘛?用眼神吃我啊?被吵醒给我发起床气呢,还是我跟人聊了两句你吃飞醋呢?”
  栾喻笙沉眸收窄一厘。
  呵,果然。
  他不过试着一问。
  他背对她自然观察不到她的一举一动,只是他被第一声手机铃声惊动后,惺忪渐渐褪去,他耳朵铺捉到她手机的震动、和她打字时指尖与屏幕接触所发出的轻响。
  似乎在与什么人聊天。
  许是不看只听,感知格外漫长,他觉得她和那人说尽了话,和那日,她同郑柳青畅聊三小时二十四分钟零十秒时给他这个听客的折磨如出一辙。
  而这次,他甚至看不到也听不到。
  本就占有欲勃勃旺盛的栾喻笙心烦意恼,再次沉声诘问:“这么晚了,谁找你?”
  “哲佑总,栾哲佑。”印央无所谓地如实道,“他今天想带滑冰队的运动员过来度假村玩,一问,才知道你包场了。”
  “他就先打电话给你想商量商量这事,我说你正睡觉呢,他说那就不吵你了,让我帮帮他。”
  “帮什么?”栾喻笙语带不快。
  “帮他把面子糊脸上。”印央的细腻指尖驾驭暗色,在栾喻笙微垂的嘴角缓行,打着圈地上推,“堂堂栾家长子,总不能让人觉得他是夸下海口。”
  印央轻语:“栾喻笙,我擅自答应了哲佑总,明天,他和黄子彻两人过来,他们不打扰我们,我们各玩各的。其他队员呢,等我们俩回去了,他们再入场玩。”
  绵绵语调,娇得让人不忍苛责。
  “就这些?”栾喻笙追问。
  “什么就这些?”
  “你和栾哲佑就聊了这些?”
  “对啊。”印央戳栾喻笙嘴角的窝窝,觉得好笑,“不信我给你看聊天记录呗。这都要质疑、都要发脾气,栾喻笙,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小肚鸡肠。”
  爱之深切。
  哪怕薄物细故,他都欲亲自将她填满。
  稍作思量,栾喻笙的猜忌收锣罢鼓,证据就在手机里,印央没傻到撒这种一戳即穿的谎。
  他启唇,干燥性感的唇壁吮着印央的指骨寻享尽欢,他忽而回想到:“黄子彻是谁?”
  “是栾哲佑的……朋友。”印央停顿一下,接着说,“男子滑冰队的现役主力。你见过他的,说名字你没印象,见了面,你就认得出了。”
  栾喻笙兴致寥寥,却不无深意地抬眉问印央:“哦?你和黄子彻很熟?”
  “可不。”印央瘪嘴,“以前没少吵过架。”
  某个模糊的年轻形象如雾散开后出头露面,栾喻笙哼出一声了然的气声:“是他,那你还同意?”
  “哲佑总说下部戏给我加钱。”
  “你就这么缺钱?”栾喻笙莫名恼火。
  “嚯!”印央大嚷,“拜谁所赐我才欠了6000万啊!”
  栾喻笙语凝一下:“你还真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忍。可其他队员不能来,不一样驳了哲佑的面子?”
  印央佯装同样不理解:“哲佑总说这样ok那就ok咯。”
  却心里通通彻彻:有时候就这样,只哄好一个人就够了。
  噙一抹艳阳天般的笑,印央深深吻下来的灼热烫得栾喻笙悸乱难耐,他梗着脖子与她唇齿交融。
  耳畔,他听她娇喘着的低喃:“阿笙,我没……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做决定了,你……不生气?”
  他喘得更乱糟糟,羽睫疾速颤抖,恨自己被固定器束缚的右手不能勾描她的纤美曲线。
  “随,你。”他吻得沉溺。
  *
  翌日天朗气清,昨晚未看清的满园春色,敞亮于印央眼前,日辉洗涤一片花红翠意。
  这栋馆的客房位于三楼,恰恰好能赏尽美景,看得远,还能看得清。
  印央肩披一条黑色睡袍,裙摆垂坠感极佳,蕾丝花边偶尔扫过她匀实优美的小腿肚。
  一头秀发如瀑布自发顶飞流直下,盖住纤薄的肩背,发尾停在小蛮腰。
  “栾喻笙,今天天气不错。“她回眸嫣然一笑,“要不要吃完饭后出去逛逛?”
  “随你。”
  栾喻笙侧躺在床上,面向落地窗,阳光正对窗户打进来,有些刺眼,他半眯眼,凝视光圈中印央半真半失的脸。
  他右腿伸直,左腿屈起支在床面,以起到稳固重心的作用,瘫手安静放置,护工已给他排净了宿尿,净身后插上了尿管,换好了衣物。
  床垫偏软,睡了一夜的腰背酸痛得仿佛断裂,护工正悉心地给他按摩着,不揉开了僵硬的肌肉,等下,他都无法坐轮椅,无法陪印央去户外逛一逛。
  “嘶……”
  他极力克制,可一阵又一阵激涌的锐痛席卷而来,好似刺猬在体内卷成卷地来回滚。
  痛得他都无心看她了,咬紧牙关把脸深埋进了枕头。
  护工吓得抬起了手。
  “我来吧。”印央一边系睡袍的腰带,一边绕过床尾来到栾喻笙的背后,冲护工点点头,“你们去让浴馆的人准备一下早餐,一小时后端进来。”
  “好的,夫人。”护工顺嘴而出。
  印央也没去纠正。
  “疼就叫出来呗。”待屋子里只剩她和栾喻笙,印央搓热了手掌摁揉他的腰,“栾喻笙,你就嘴巴能随意动动了,还管控着,我都怕你活活憋死。”
  他疼得抽气,断断续续冷怼:“呵,大清早就……嘶……就提醒我是个瘫子,我死,嘶……也不知是……疼死的,还是被……你气死的。”
  一股骨头被凿开的剧痛突然蔓延开来,栾喻笙低吼呻吟,不由地扭动肩膀想发泄,上半身一下子失控向前扑,被印央眼疾手快捞回来。
  “这么疼啊,我轻点,我再轻点。”印央的手法愈加轻柔,感受栾喻笙冷铁板似的肌肉在她掌心软化升温,她思忖道,“那滑冰我们就不去了。”
  “又……自作……主张。”栾喻笙扭脖子却看不到身后的印央,黑瞳往眼尾滑,“说了去……就去。谁像你
  ……你一样……轻诺寡信。当初承诺……承诺的……生老病死……不离不弃……可真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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