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傅迟突然莫名觉得她笑得很坏。
  随后就听见她温声说:“可以。”
  ……
  挺好。
  对她那么凶,对别人就那么温柔,挺好。
  傅迟醋了,生气了,抱着胳膊不理人了。
  一直到见面结束,裴泠初说了好多好话,给她买了好几块小蛋糕也没能哄好人。
  尤其是她还要帮裴泠初提着粉丝“专门”给裴泠初做的小饼干,她就想一股脑全扔塞纳河里!
  两人此时坐在河边长椅上。
  “小迟。”
  裴泠初扯扯她袖口,又捏她耳朵尖。
  傅迟噘着嘴,哼一声,不说话,吃醋生气。
  “她粉了我好几年,而且没坏心思。”裴泠初轻声解释道。
  “我知道。”
  傅迟酸溜溜吐出一句,吸吸鼻子,绕着手指玩,被裴泠初打断,攥进温润如玉的掌心里。
  “你说,想我怎么哄你?”
  裴泠初肩膀沉下来,无奈叹气,轻声问她,属实没辙了。
  “你问我啊?”
  傅迟眼珠悠悠转过去,瘪瘪嘴。
  “嗯。”裴泠初点头,认真看她。
  傅迟低头思索几秒,问:“你下午还有事吗?”
  “没有。”裴泠初毫不犹豫回答。
  “那我们回家。”
  拉着人直接往回走。
  隔着没几条街,傅迟拉着人走得又快又急,都小跑上了。
  一回家,小饼干随意往流理台上一扔,傅迟带着人直接往浴室走,等裴泠初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她抵在洗手台上了,一只毛茸茸脑袋在颈窝里拱来拱去。
  “那再来一次。”
  “你这次要温柔一点。”
  傅迟去提她的裙摆,揉她的腰,呼吸一深一浅吐在她锁骨上,裴泠初眉心闪动,抬抬下颌,喉软骨层层滚动,嗓音瞬间沙哑。
  “温柔?”
  “你确定?”
  傅迟没应声,自顾自把她的上衣推上去,扒拉着内衣边,埋脸蹭,嘬她的软肉。
  浴室响起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裴泠初一手扣紧台沿,弓了弓腰,又颤着指尖抚上傅迟后脑,轻轻揉她头发,闭了闭眼。
  不知过了多久,傅迟抬头吻她,蹭着唇缝,低声说:“说话要温柔一点,你好凶。”
  “但,动作可以粗鲁一点。”
  裴泠初笑了,笑声低哑迷魅,扣住傅迟腰身,转身把她抵在洗手台上,抱着她坐上去。
  早上亲手给她穿上的衣服,现在亲手脱下来,银质小狗冰着她肌肤,傅迟双腿圈紧她,蜷蜷足尖。
  裴泠初吻着她颈侧,用唇感受着大动脉跳动,感受她鲜活的生命。
  眼皮轻翕,看她红透的脸蛋,吻往下落。
  再一次说:“疼要告诉我。”
  第52章
  在巴黎这几天,果真如梦似的,傅迟总是忍不住这么想。
  同她接吻时想,同她行鱼水之欢时想。
  她忽然开*始害怕,这般温存是真的吗?
  裴泠初是怎么想的,她如果不拿她当妹妹,那拿她当什么?
  为什么会和她做这些事。
  她们又不是情侣,为什么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就好像她们在谈恋爱。
  回国前的一天晚上,这种恐惧达到顶峰。
  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傅迟跨坐在裴泠初腿上,她身体凌乱微颤着,呼吸也乱着,颤颤巍巍吐出来,双臂从裴泠初肋下穿过,绕到后面软软勾住她肩膀,忍不住掉眼泪,紧紧咬住下唇。
  她想问,她不敢问。
  怕问出口,裴泠初会就此推开她,她道德感那么高,如果问出口,恐会立马开始思考,她与她现在是什么关系。
  不是妹妹,那是管家吗?
  管家真的会做这些事情吗?傅迟她怎么就同意和自己做这些事情,这是应该的吗?
  如果不是管家,那是什么?
  她们有什么合理的身份,做这些事情。
  裴泠初会不会觉得她们不应该,这是不对的,只有两个相爱的人才能做这些事情。
  但翻来覆去,她们始终是家人。
  她的眼泪大概是落裴泠初肩上了,把她给烫着了,听见她柔声问:
  “不舒服吗?”
  自那次,说想要裴泠初说话温柔一点,她在床上还真就温柔起来。
  说话温柔,动作也温柔,傅迟却能从中感受到她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欲。
  她其实挺喜欢的。
  裴泠初摸摸她的脸,指腹蹭蹭她眼尾,拉开距离,作势要来看她的脸,傅迟呼吸抖两抖,没让,抱紧她肩膀,嗓子哑着颤着,抽嗒嗒地说:“没有。”
  “那因为什么哭?”
  温软又潮湿的掌心一下下顺着脊柱抚摸她后背,裴泠初就像冰天雪地里那一缕阳光,尽管很微小,依然能从中汲取些许温暖。
  傅迟扣住她肩头,指尖有点打滑,裴泠初身上湿漉漉的,不知是自己的眼泪,还是她的汗水。
  她怀里好温暖,好安心,真的好喜欢她,她不敢想如果裴泠初冷落她,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
  是裴泠初把她带回家,对她来讲,是比裴烟回更具话语权的存在。
  “你真的,不会讨厌我吗?”
  傅迟再一次问这个问题。
  裴泠初动作微顿下,眸光微愣,眉间小小蹙起一点,浅眸盯着黑夜,夜色弥漫无边,模糊两人的轮廓。
  她没回答,动动双腿,先说:“换个姿势。”
  扶着傅迟的腰,她抬起身体,裴泠初勾着她一条膝盖,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中间,“不舒服自己调整。”
  等傅迟扭两下,寻摸个舒服姿势靠在她怀里,没再动时,抬起双臂搂住她肩膀,裴泠初才反问道。
  “你是怎么想的,认为我会讨厌你?”
  傅迟抿抿唇,没说话,只是咬了裴泠初几根发丝,裴泠初继续抚摸她微凉的后背,扯过被子给她盖到肩上。
  “我做了什么,会给你这样的错觉?”
  裴泠初胸膛微震,一声极轻的笑气散在空气中,抱着傅迟靠在床头,揉她的头发。
  “你不说,那就换个问题,你还有别的想问吧。”
  傅迟侧头靠在她怀里,眼皮低低的,视线垂在她手臂内侧那颗小痣上,按住揉了下,好似发现了好玩的,两指捏起那块软肉,捏成各种形状,看那颗痣被反复拉扯,声音却低落沙哑。
  “我知道你不喜欢巴黎。”
  裴泠初笑了笑,用下巴碰碰她额头,喉间低哼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但是除了刚到的那几天,我觉得这几天,你挺开心的。”
  傅迟张张嘴,舌尖把口中的发丝抵出来,动动脖子,更加深的埋到她颈窝里。
  裴泠初这里还有些薄汗,散发着柠檬奶香,淡淡的,热乎乎的。
  “我总觉得,你喝醉了。”
  “一直醉着。”
  言外之意是,她觉得裴泠初不像她自己。
  傅迟坐直身体,从她怀里钻出去,爬到床边按亮床头壁灯,又迅速坐回来,用被子裹住两人,认真看着裴泠初。
  她眼睛在发亮,一闪一闪的,瞳色比白日浓,染着暖光的蓝有些不真实,裴泠初指尖微蜷,与她对视。
  声音也轻似气流。
  “姐姐,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她上身缓慢靠近,一寸一寸靠近裴泠初,眉眼清冷带薄红,注视着她,看着裴泠初好似天仙般的容貌,附到她耳侧轻喃。
  “等回去后,我们依然这么亲近,好不好?”
  “这样,我就信你没有喝醉,从来都没有喝醉。”
  傅迟张嘴咬住她温软的耳垂,叼在齿间,又含进口中,囫囵说着,“你答应,就再要我一次。”
  “不答应,现在就立马推开我。”
  她按住裴泠初放在床铺上的手腕,用力攥紧。
  要么让她现在立即做决定,给傅迟一个痛快,好断了她的念头,断了她的美梦。
  要么就一直拖,拖到回国,拖到她们在家里亲近,偷偷的,藏着掖着的,再晚点想清楚。
  裴泠初选择前者。
  她把人压在床上,扣住手腕,裴泠初眸底很深,凝视她,语气很沉。
  “你不信我。”
  “我没……”
  傅迟睁大眼睛,刚开口,就被裴泠初堵住声音,又咽回肚子里。
  她似乎生气了,后半夜做得很凶,尽管动作很温柔,但进入的位置很深,她越来越熟练,知道碰哪里傅迟会泪失禁,会哭着抱她。
  前面那么多次,裴泠初没有在她身上留痕的习惯,但这一次,从前面到后面,从头到脚,沾满了她的印记,像是宣告,傅迟整个人都是她的。
  傅迟再一次抖着身体,手臂虚软地圈住她时,哭哑着嗓子说:“我,我没有不信你。”
  “我害怕,我害怕你不要我了。”
  两个选项都不好,一个断得太快,一个将她的不安延长,不安深陷漩涡,无限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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