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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 第833节

  “李婵月怔了下,手中的书册放下,起身看向对面的婢女,星眸闪了闪,低声道:“小贾先生人呢。”
  “在公主那边儿呢。”侍女轻声道。
  李婵月闻言,目光失神,心底生出一股幽怨,小贾先生过来也不来寻她,那天那些话都是骗她的吧?
  水榭之中,屋内虽放着冰块降温消暑,但驱不散内心的火热。
  “母后其实有些喜欢佛理,你找一些佛经,对了,她挺喜欢诗佛王摩诘的山水画,你搜罗两幅来,送过去就是。”丽人鬓发汗津津的,一张秀丽绝艳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眉眼俱是绮韵流溢,连断断续续的声音中,都有几分婉转、酥腻。
  上了年纪的老妪,对佛家的一套学说颇是迷恋,这是到了一定年龄阶段的心理状态决定。
  贾珩凝了凝眸,轻声说道:“那就是与佛有关的物件儿了,不如准备一尊玉观音。”
  晋阳长公主身形微顿,美眸嗔白了一眼贾珩,腻哼一声,道:“你这人,没大没小的,什么玩笑都开。”
  贾珩:“???”
  看了一眼晃得人眼晕的羊脂白玉,垂眸看向几如玉观音的丽人,低声道:“我,我还真没想到那一层。”
  嗯,他都没想到,只能说晋阳图册看的太多,联想未免太过丰富。
  而已经绵软如蚕的元春,将螓首靠在贾珩怀里的元春,那张丰腻如雪的玉容上,团团玫红气晕艳丽无端,恍若琪花玉树,而颗颗晶莹汗珠自鬓角向着颈下流淌,低声说道:“珩弟明天要去为太后祝寿?”
  “后天就是母后的寿诞,各家诰命夫人都要进宫见过太后,需要备下一份生礼儿,这是代人问着了。”晋阳长公主轻哼一声,只觉心思复杂,没好气问道:“是你自己来问的,还是秦氏让你来问的?”
  贾珩看向左右前后,怡然自得的晋阳长公主,眸光在其丽人秀颈上密集的汗珠盘桓了下,目光动了动,引得丽人的嗔视。
  元春“哦”了一声,贝齿抿了抿樱唇,拿着手指在贾珩心口画着圈。
  贾珩轻轻抚过元春的滑腻的雪肩,只觉绵软不已的元春,实是让人爱不释手,低声道:“大姐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他觉得元春刚才藏着心事,方才缠绵纠缠之时,让她唤着珩哥哥,元春都有着几分心不在焉,
  元春扬起娇媚如海棠花的玉颜,糯声说道:“没什么呀。”
  贾珩想了想,心头有些猜测,问道:“大姐姐可是为方才废太子遗嗣的事儿思虑?”
  方才提及他的身世,有可能不是贾族中人,那么元春自然心有触动。
  元春娇躯轻颤,雪腻玉颜上见着怔怔,抬眸看向少年,默然片刻,低声问道:“珩弟,你说……你会不会不姓贾?”
  贾珩目光温和地看向心思慧黠的少女,轻轻堆着雪人,低声道:“如不姓贾倒也好,大姐姐也不用出家了。”
  他今日之一切原就与贾家无关,如果身世另有名堂,反而可以给元春一个名分,但首先不能与废太子有什么牵连才是,不然崇平帝那边儿。
  “说不定。”
  元春将雪腻脸颊靠在贾珩心口,目光痴痴道:“珩弟,是我……有些贪心了。”
  贾珩看向丰艳可人的玉人,轻声道:“大姐姐不必这么说,我原也是想给大姐姐一个名分,但我还不知道内情,而知道内情什么的人又三缄其口。”
  说着,看了一眼晋阳长公主,丽人秀发上别着的那根碧玉发簪正在忐忑中,簪端的珠花散开、束起,然后珠花又是原地画圆。
  “本宫……这边儿累的腰酸背痛,你那边儿还和元春聊上了?”晋阳长公主上气不接下气,美眸流波,语气嗔怒说道。
  方才不就是说她没有告诉她实情,说就说吧,给着元春名分,名分?
  贾珩面色微顿,轻轻拍了拍晋阳长公主的浑圆,少顷,轻声道:“据殿下所知,我是否姓贾?”
  此刻,元春也目光熠熠地看向丽人,只觉捏着一手汗,不由重了几分,却见贾珩皱眉地拨着自家的手,脸颊不由一红。
  晋阳长公主雪背如弓,轻声说道:“姓不姓贾,无关紧要,也没见耽搁你们两个如胶似漆,姐弟情深。”
  自然是不姓贾,但现在还不好让他知道姓什么,不然祸福难料,都怪陈潇,好端端的引出这些。
  贾珩,元春:“……”
  “唉,愣着做什么?”晋阳长公主鬓发之下的脸颊汗珠晶莹,抿了抿樱唇,心道,果然图册上都是骗人的。
  贾珩面色顿了顿,与元春对视一眼,面色都是一怔,晋阳的回答仍是模棱两可,不得要领,但他却愈发觉得欲盖弥彰。
  第685章 陈潇:你可以是……
  晋阳长公主府
  经过一番恩爱缠绵,贾珩又转而问着周王当年夺嫡之事。
  晋阳长公主秀眉蹙了蹙,轻声说道:“这件事儿很复杂,周王兄自幼体弱,有没有人暗害于他,本宫还不好说,但忠顺王的确很可疑,皇兄在这桩事上是否冷眼旁观,本宫也不大清楚。”
  其实疑点重重,她甚至也有怀疑过皇兄是不是对周王兄也使了手段。
  贾珩抬眸看向面色幽幽的丽人,问道:“对了,你方才为何笃定我不是?”
  晋阳长公主凤眸陡转,定定看向贾珩,伸手轻轻抚着少年的脸颊,柔声道:“因为本宫……好了,咱别问了行吗?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豆子的事儿,你非要刨根问底的。”
  自家男人心智过人,说不得问着问着,就把真相给套将出来,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他,只是心底如怀着对皇兄的怨恨,势必要对皇兄有所隔阂,而皇兄素来敏感多疑,一旦有了隔阂,长此以往,定然有所警觉。
  从目前来看,应该是有人变了个戏法儿,但这个戏法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毕竟是皇室丑闻,被盛怒之下的父皇根本不问男女,下令溺死,连接生的稳婆也被处死,不想过了一段时间,竟又出现了?
  “好吧。”贾珩感受到丽人哄着小孩子的语气,心头生出一股异样,将脑袋埋入玉人的雪堆中。
  其实,问过之后,哪怕没有答桉,心头已猜测出一些底细,基本可以排除太子遗嗣这个选项,不然与咸宁……晋阳不会这般澹定。
  而晋阳如此讳莫如深,既然不是废太子的血脉,或许与废太子脱不了干系,可能是太子集团的重要人物的血脉。
  但纵然是如此,传到崇平帝的耳朵中,那么因为他现在所处位置本身十分敏感,蒸蒸日上之势可能自此打断。
  有些时候,暂时不去触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这就是一些档桉过了时间就会解密的缘故。
  元春细气微微,玉颜生晕,说道:“珩弟,别问了,别让殿下为难了。”
  贾珩起得身来,拉过元春,看向玉人,道:“那就不问了。”
  晋阳长公主凤眸盈盈如水,低声道:“不要再刨根问底了,做你该做的事儿,将那个陈潇赶紧带过来,她好好的郡主不做,非要疯疯癫癫的。”
  之后,贾珩沐浴过后,换了一身衣裳,前往花厅用着午饭,抬眸看向少女,诧异道:“婵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过来有一会儿了。”李婵月梳着飞仙髻,俏脸红颜,看向贾珩,问道:“小贾先生,娘亲呢?”
  贾珩轻声道:“嗯,她还在沐浴。”
  说着,凑近过来,坐在一旁,就去拉过李婵月的手,问道:“婵月,最近在忙什么?”
  李婵月脸色慌乱,凝了凝星眸,眉眼间有些羞涩,向一旁躲着,脸颊红润泛起,看了一眼周围,颤声道:“小贾先生,我不热,头上也没汗。”
  贾珩:“……”
  看把孩子吓的,都吓出应激反应了,看来,是需要收敛一些了。
  不过,当初只是打消与婵月的关系隔阂,算是破冰行动,之后哪能天天堆着雪人?
  贾珩道:“倒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想和我家婵月说说话,婵月坐我边上……旁边儿。”
  说着就觉不对,连忙改口,晋阳先前刚刚坐过。
  李婵月闻言,心头一颤,抿了抿樱唇,凝眸看向对面的少年,羞嗔道:“谁是你家的?”
  贾珩握住少女的纤纤玉手,带到自己身边儿,低声道:“婵月啊。”
  李婵月轻轻挣了下,任由贾珩握住,脸颊微红,心头涌起阵阵甜蜜。
  “小贾先生,你上次选中的那番薯,我见皇舅舅已经在宫中后花园种了起来,此物当真有那般高产?”李婵月星眸眨了眨,转过俏脸,忽而问道。
  贾珩道:“比起现在的米谷,肯定要强上许多。”
  “能在北地推广吗?”李婵月轻声说道。
  贾珩道:“应无大碍。”
  在番薯的植物学史中,徐光启将番薯从福建引种至上海,再引种至江苏,陈振龙五世孙陈川桂,将番薯引种至浙江,清乾隆时期,官府曾大力推广番薯,在直隶(河北)等地广为劝植,是谓史料载:“敕直省广劝栽植。”,之后番薯陆续传至西南“云贵川”等地。
  是故,所谓习性局限于某地域,不能遍植之言,纯属信口开河,连百度都不愿百度一下,凭空想象,遑论查引知网期刊?
  他前世是中原人,父辈在三提五统的年代,是吃着番薯汤,番薯面,蒸番薯长大的,在饥饿面前,可没有人管你吃久了会不会犯恶心,总比食不果腹强。
  李婵月好奇问道:“什么时候能收获?”
  贾珩却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婵月很关注这件事儿。”
  “小贾先生曾说民以食为天,我也深以为然,最近翻了一些农学的书。”李婵月柔声说道。
  贾珩轻声道:“婵月挺喜欢看书的,腹有诗书气自华。”
  说着拉了拉李婵月的手,有些时候也不用每次都堆雪、挖井,相比如狼似虎的年纪为生理需求左右,这个年龄的少女更为注重情绪价值。
  所谓,她爱听什么,你就说什么,然后……她脱下了裤子。
  李婵月心头微羞,微微垂下螓首,抿唇问道:“小贾先生,你什么时候写新的回目?”
  贾珩笑了笑,道:“最近不大有时间,要么婵月,要不给你讲故事吧。”
  其实也挺喜欢给李婵月讲着话本,看着李婵月眼眸弯弯,时而欣喜、时而好奇,时而思索的童真模样。
  他大抵能懂晋阳当初为何养着婵月长大的缘故。
  李婵月秀眉下,眸光熠熠流波,轻声道:“小贾先生讲吧,还讲上次讲那个洪荒神话,上次讲到紫霄宫分圣位了。”
  贾珩一时兴起,当初给李婵月讲起了洪荒流,然后就引起少女的惦念。
  因为小郡主博览群书,看了不少种类的话本,听着光怪陆离的神话故事,并没有接受难度。
  贾珩轻声道:“那就接着讲,女娲造人成圣的故事。”
  说着,叙说妖族大圣女娲为了参悟鸿蒙紫气的奥义,造人成圣。
  过了一会儿,小郡主凝着秀气的眉头,问道:“小贾先生,这人是造人鞭甩泥浆甩出来的?”
  贾珩轻声道:“神话是这般说的。”
  可不就是造人鞭甩泥浆甩出来的。
  李婵月若有所思道:“小贾先生讲的这些,其实可以编写成话本,传于世人品阅、赏玩。”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私下说说还好,但如是我写出来,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不过你来执笔,就署你的名字,笔名也好。”贾珩轻声说道。
  李婵月心头微惊,讶异道:“我?”
  “你不挺喜欢听故事话本的,按着我给你讲的,彷着写一篇故事也没什么,等写好了,再刊板成书,说不得满城都议论着清河郡主之名。”贾珩鼓励说道。
  李婵月黛眉之下,藏星蕴月的眸子中见着期冀,似被贾珩描绘的场景所吸引,柔声道:“那我回去写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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