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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 第1622节

  这可如何是好?
  贾珩则是挽起缰绳,近得太湖之畔,看到一艘破旧不堪的船只停泊在港口,唤上李述说道:“随我上船,其他人寻找船只,前往事发之地驰援。”
  应该不至于,如果皇后已陨,这些厮杀的黑衣人不可能不撤离。
  “公子,下面官军已经冲上来了。”青衣老者急声道。
  宋皇后此刻神情镇定几许,急声说道:“不要慌,外间的锦衣府卫可在抵挡?”
  但也许是一路逃命太过紧张,而慌乱之中偏偏解不开裙裳。
  梁王陈炜急声道:“母后,锦衣府卫还在抵挡,但我们人少,也不知贼人来了多少…母后,都怪那个贾珩啊,如果不是杭州府被围,母后也会遭此险遇。”
  夏守忠闻言,面色微变,顿时急的团团转。
  “嗖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难道宋皇后随船只沉入了湖底?
  这……
  等到行驶太湖之时,再将剩下的船板彻底凿穿。
  待双方分路而逃以后,陈渊的确为月光下的陈炜身上的目光吸引,一直向前追去。
  陈渊身旁的青衣老者,也开口说道:“公子,事不可为,官军来了。”
  却是刘积贤见到宋皇后遇险,也第一时间率领手下人向陈渊追去。
  这边儿,念云闻言,连忙寻到夏守忠低声说着。
  贾珩行至近前,碰到船只上锦衣府校尉,问道:“卫国公贾珩在此,尔等可曾见到皇后娘娘。”
  后面追兵就在后面苦苦追着。
  不大一会儿,就有十几个锦衣府卫,随着贾珩上了船只,奋力朝着事发之地奋力划去。
  难道上苍要她宋恬葬身此地?
  但的确是人有三急。
  虽说有些美剧之中,逃命时候,小孩儿丢玩具哇哇大哭,情侣要去找订婚戒指……
  夏守忠愣怔了片刻,连忙吩咐着船上的内监吩咐着操船的力士,准备脱离战场。
  梁王陈炜听到两人说话,脸上现出坚决之色,说道:“母后,我为母后引开追兵,母后和念云找个偏僻地方躲到天亮就好了。”
  贾珩也不多言,面色凝重,高声道:“快,快,速速向湖心搜索。”
  其实,这个时候的太湖之上岛屿还未开发,岛上原就有一些是深山老林,不乏豺狼虎豹,如果是灾年年份,甚至还有可能会有匪寇聚集。
  梁王陈炜也从外间进来,白皙面容上满是惶急之色,说道:“母后,赶紧换船,不然等下船就沉了。”
  陈渊此刻脸上蒙着一条面巾,浓眉之下,阴鸷的眸子,目光锐利几如鹰隼,冷声说道:“弟兄们,凡是登上船只,皆是赏银千两。”
  此刻,二层高的楼船之外,半人多高的芦苇荡中一艘艘小船冲将出来,弓弩箭矢如雨下,向宋皇后所在船队攒射不止。
  而刘积贤已经领人与周围来袭的黑衣歹人厮杀在一起。
  楼船上原本就有乌篷船,以便人员自水上往来。
  此刻,宋皇后在梁王以及五个侍卫、夏守忠、女官念云的护送下,登上了太湖中心的岛屿。2
  此刻,已是夜晚,除却天穹之上冷月孤悬之外,整个太湖寒风呼啸,让宋皇后紧了紧衣袖,雍丽丰润的脸蛋儿苍白如纸,似是冻得瑟瑟发抖。
  而另一边儿,带领几个锦衣府卫隐藏在船只之上,一路暗中相护的刘积贤见得这一幕,面色微变,急声说道:“护卫凤驾。”
  陈渊此刻已经率领一队黑衣人趁乱接近了宋皇后的船只,推着一艘艘掩藏好的乌篷船向着舟船抵近。
  宋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急中生智说道:“行船,不要停,甩开他们。”
  等众人来到山峰之上,几个侍卫已经与陈渊以及手下的黑衣人战在了一起。
  而后面陈渊率领数十人的火把如龙,已经逐渐接近,追杀宋皇后以及梁王。
  幸在目前的太湖尚无水寇聚集。
  宋皇后此刻一张雪腻白皙的玉容彤彤如霞,低声说道:“念云,先在前面找个地方,本宫要…小解。”
  宋皇后打了个哆嗦,雍丽华美的玉容上满是苍白之色,唤低声道:“念云。”
  “嗖嗖……”
  分明是陈渊料到宋皇后周围的护卫太过严密,在杭州府停靠之时,派人悄悄潜入水港,趁夜凿坏了宋皇后的楼船,虽然行事隐秘,为此差点儿让刘积贤发现。
  梁王陈炜闻言,连忙依言行事。
  陈渊冷声道:“就差一点儿,前面就可抓住那妖妇,来人挡住他。”
  夏守忠急中生智,低声道:“那就换衣裳。”
  宋皇后闻言,也只得答应下来,在念云的陪同下,在过了前方的山石之后,向一条山路而去,两方分路而逃。
  分明是山脚之下,如龙火把向着山上蜿蜒而来。
  身旁的锦衣府卫开始呼喊,在黑夜中传至极遥,以此来震慑追杀的敌寇。
  那锦衣校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头一震,连忙说道:“都督,往湖心去了。”
  此刻,贾珩登上岛屿,面色拧了拧,看向半山腰上的火把,说道:“那是歹人的火把,冲上去,护卫凤驾。”
  宋皇后犹豫了下,连忙说道:“炜儿随母后一同走。”
  此刻,死亡将临的恐惧笼罩了这位天潢贵胄,根本就没有方才的怨恨,已是彻底六神无主起来。
  而不大一会儿,陈渊以及一众黑衣人打着松油火把,就向山上追去,没有朝宋皇后所在的另一边儿追去。
  梁王陈炜道:“母后,不用担心我,我”
  此刻,宋皇后与梁王陈炜在几个侍卫的护送下,上了一艘船只,就朝湖心疯狂划着。
  “来不及了。”梁王陈炜道。
  随着马队接近太湖,贾珩听到湖边儿的喊杀声,心头暗道一声不好,只见远处茂密郁郁的芦苇荡遮蔽的湖面上,暮色四合而下,残阳铺在湖面上,而湖面上更有团团火光冲天,几艘官船上的官军正与黑衣人执兵厮杀在一起。
  陈渊此刻凑到近前,抬头看向依稀可见得两道人影,情知绝不是宋皇后,心头一紧,说道:“那妖妇呢?”
  于是,还没来得及解开裙裳,宋皇后雪肤玉颜上臊红一片,就连娇小玲珑的耳垂都变得嫣红如血。
  此刻,陈渊以及一众黑衣人,杀死了留下断后的两个侍卫,看向山道顶端身穿蟒袍的梁王,心头不甘,犹豫着追杀还是不追杀。
  的确是来不及了,下方打着火把的歹人已经冲将上来。
  而四方的栏杆过道和甲板上,就有黑衣人与船上的大内侍卫和锦衣府卫交起手来,喊杀声在耳畔响起,此起彼伏。
  宋皇后晶莹玉容苍白如纸,芳心惶急不已,低声说道:“放小船逃走。”
  刘积贤也看到了那下沉了一大半的楼船,心头一紧,说道:“不好,救人!”
  罗培松大喝一声,然后率领手下精骑,沿着枯萎的芦苇荡向着江浦驰援正在与黑衣人大战的锦衣府卫。
  却说宋皇后与念云一路沿着山道另一侧下山,山路坎坷,又荆棘遍地,寒风时而袭来,让丽人原就湿透的大腿传来阵阵寒意。
  所以……
  却并没有回应,猛然然后回头看去,却不见念云的动静,分明不知何时,竟然走散了。
  宋皇后玉容苍白如纸,芳心也有些慌乱,弯弯柳叶细眉之下的晶然美眸中密布几许恼怒之色,急声道:“先躲进舱室,等着外面消息。”
  宋皇后此刻被几个侍卫护卫着上了一艘乌篷船,那张冰肌玉肤的脸蛋儿之上,已满是仓皇之色。
  刘积贤见此,目光微顿,心头一松。
  黑衣人大约七八百人,虽然人少,但皆是死士,悍不畏死,手持兵刃见人就杀。
  希望宋皇后不要出什么事儿,否则一国之母遇袭,岂是等闲?纵然是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而此刻黑灯瞎火,只有头顶一轮皎洁如银的明月照路,宋皇后则是在女官的搀扶下地向着岛中的山岭躲去。
  外面兵荒马乱,刀枪无眼的,现在她也不可能出去,只能在船舱中等待消息。
  不大一会儿,锦衣指挥佥事刘积贤也上了岛,也向着火把冲去。
  陈渊此刻与手下人看向石公山,正在迅速攀爬的梁王陈炜和夏守忠,暗暗咬牙。
  而这时,山峰之上却又传来一阵狼嚎,宋皇后脚下趔趄一下,花容失色,只觉一股惧意袭来。
  转而将目光投向登上了船只,想要追赶的陈渊所部。
  宋皇后见此,芳心大乱,急声道:“念云。”
  陈渊立身在船头,看向那乌蓬船,冷笑一声,妖妇,今日你必死无疑!
  夏守忠看向梁王陈炜,劝说道:“王爷也陪着娘娘过去吧。”
  “娘娘,前面是一个岛,我们先靠岸躲起来。”夏守忠此刻脸色苍白,尖细阴柔的声音中满是恐惧。
  而后面陈渊领人追赶,紧追不舍,甚至不时朝乌篷船挽弓射箭。
  太湖东侧有一道长方形浦岛延伸至湖心,此刻冬季的芦苇正随风而晃,映照着西方天穹的夕阳晚霞,倒也有几许萧瑟苍凉的意境。
  而就在这时,贾珩也驾起舟船来到事发之地,借着月光照耀,看向那在水面上桅杆和布帆倒在湖面上的楼船,心头一沉。
  宋皇后低头看去,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拿过手帕缠着,环顾四周,发现是一座荒草丛生的山谷,四方枯藤乔木缠绕,外间的喊杀声根本听不到。
  分明是听到山脚下的呼喊。
  而贾珩此刻已经领着几个锦衣府卫,迅速划过船只登上岸上,而刘积贤也脱离了正在大战的黑衣人,也领着十几个锦衣府卫紧随其后。
  女官念云拉着宋皇后的手,说道:“娘娘,现在如何是好?”
  宋皇后贝齿咬着粉唇,强忍着尿在裙裳中的羞臊,轻声说道:“去那边儿,那边儿是湖边儿。”
  贾珩心头不由一凛。
  月光之下,丽人雍容华美的衣衫早已在匆忙逃跑中被挂破的破烂零碎,寒风呼啸而来,但却顾不得这么多。
  却不知何时,膝盖一侧已被尖锐的山石划过,现出殷殷血迹,滴落在雪白如藕的小腿上,如皑皑冬雪中的红梅,嫣红刺目,美艳不胜。
  宋皇后看向那蜿蜒如蛇的火把向山上继续追击,心头又是一阵担忧。
  宋皇后急声道:“那炜儿?”
  然而根本就来不及,就在这时,船只四方已经有黑衣人攀爬上来,在夕阳西下的傍晚,黑衣人如同蝙蝠和乌鸦,似乎缭绕着不祥的气息。
  贾珩沉声说道:“你们给我一起喊,卫国公在此,贼子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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