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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 第1717节

  出尔反尔的朝廷,宠信女婿的天子,这大汉的天,真的该变一变了!
  “父亲。”这时,孔懋甲的儿子孔有德进入书房,低声道。
  孔懋甲目光阴沉,低声说道:“派人去南关的马车坊。”
  先前,陈渊的部属阮永德曾向孔懋甲说过的联络之地。
  “是,父亲。”孔有德拱手一礼,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孔懋甲面色变幻,目中现出思忖。
  他这也算是扶保正朔,拨乱反正。
  而此时此刻,在济宁府的一家客栈中,二楼——
  前赵王之子陈渊转眸看向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今年,百姓的日子不大好过。”
  对面头上戴着毡帽的青年,豪迈面容上满是愁闷,说道:“刚刚经过一场雪灾,不知多少百姓冻饿而死,对朝廷早就是怨声载道了。”
  这身如铁塔,面容雄阔的汉子不是旁人,自然是逃亡山东的李延庆。
  当年,河南之乱以后,李延庆因事败逃亡齐鲁大地,后来与白莲教上的人搭上了线,后来就躲在泰山一带活动,渐渐形成一股势力。
  虽然贾珩派出过河南官军前往山东剿捕,但在灾情频仍,贪官污吏横行的齐鲁之地,不多久就有一批百姓重新落草为寇,啸聚山林。
  “先前那番薯不是在山东推广了,应该是有一口吃的。”陈渊面色微顿,温声说道。
  李延庆低声说道:“番薯产量高是高,但很多地方不敢种植,担心水土不服,庄稼绝收。”
  陈渊道:“一旦容这些百姓种植番薯,时间一长,人吃饱了肚子,心思也就安定下来了,也就不好煽动了。”
  这番薯也是那贾珩小儿捣鼓出来的玩意儿。
  李延庆重重点了点头,说道:“王爷所言甚是。”
  陈渊看向李延庆,沉吟说道:“最近就想法子做掉那保龄侯,此人是那小儿的爪牙。”
  李延庆正要凯酷应着,忽而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来到二楼,在陈渊耳畔低语几句。
  陈渊剑眉之下,带着几许阴鸷的目光紧缩了下,白皙面容上不由现出震惊之色。
  女真的肃亲王豪格,也来到了齐鲁之地?
  见得陈渊神色变幻,李延庆心头生出一股疑惑,问道:“公子,怎么了?”
  陈渊定了定心神,笑了笑,说道:“延庆兄弟,我们得了一个好帮手,有此人在,大事可期。”
  女真骁锐虽然不多,但却是敢战之卒,等到了此地,两厢联手,先解决了保龄侯史鼐,就可在山东闹将起来。
  至于盛京城中多尔衮与豪格争端,这些都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
  ……
  洛阳,行宫
  中午时分,贾珩用罢午饭,喝了一口茶,定了定摇曳难持的心神,正要起身。
  一旁的陈潇也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着嘴,道:“你倒是不嫌腻。”
  贾珩道:“也是快要回京了。”
  陈潇乜了一眼那蟒服少年,说道:“走吧。”
  不让这人如意,回到京里也可能会出什么事儿。
  寝殿之中,暖阁中
  宋皇后这会儿也在女官的侍奉下,用罢午饭,端过茶盅品了一口,在午后日光的映照下,那张绮丽如霞的脸蛋儿,香肌玉肤之上绮韵团团密布。
  那张宛如春花秋月,丰丽如霞的脸蛋儿上,团团玫红玉韵萦而未散,心神有些说不出的羞恼。
  这个小狐狸,有时候真是折腾的没完没了了。
  听他刚才话里话外的意思,等会儿还想找她痴缠?
  真当她…不累呀。
  其实,丽人心底也知道一进神京城以后,再无相守之机,心底同样也有些贪念那缠绵悱恻的炙热和纠葛。
  否则,刚刚也不会半推半就地应下。
  “娘娘,这些饭菜撤下去了。”念云看了一眼那容色娇媚如花的丽人,垂下螓首,款步近前,柔声道。
  丽人摆了摆手,说道:“将饭菜撤下去吧。”
  “是,娘娘。”念云指挥着女官和嬷嬷撤了拢共也没有多几筷子的菜肴。
  倏而,似有一声幽幽叹息在地板澄莹如水的殿中缓缓响起。
  她现在也不知是因为然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念及此处,那张娇媚如花霰的玉容上,满是羞恼之色。
  就在这时,女官念云去而复返,盈盈一礼,低声说道:“娘娘,卫国公求见。”
  丽人闻言,心头不由一惊,心头暗暗咒骂,这才多久的工夫,他又过来了,简直讨债鬼一样。
  她欠他的吗?没完没了了,就那么稀罕她的身子?
  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其实心头未尝没有得意,都这般大岁数了,还能迷得一位功绩足以名垂青史的少年武勋团团转。
  尤其是那种亲密相拥之时的稀罕和痴迷,更是让丽人一旦思之就为之悸动莫名。
  不大一会儿,就见一个身形颀长,面容沉静的蟒服少年,大步进入宫殿之中,拱手道:“微臣见过娘娘。”
  午后日光照耀在那张清隽的面容上,落在那黑红蟒服上肩上的麒麟金线,那种俊美和英武,恍若那缠绵之时,一下下凿进了丽人芳心。
  宋皇后玉容艳丽无端,修丽眉眼笼起一抹羞恼,宛如玫瑰花瓣的丹唇兰辞玉音,问道:“卫国公平身,船队何时启程?”
  真是的,不依不饶了是吧?
  贾珩道:“在这里歇一天,后天启程,未知娘娘意下如何?”
  宋皇后螓首点了点,美眸盈盈如水,对上那双灼热的目光,芳心砰砰直跳,柔声道:“听子钰的,就这般歇一天也是好的。”
  明天是专门留给她让歇着呢?不然,明天就走,只怕她都起不来。
  哎,胡思乱想什么呢。
  其实,两人对回去以后将许久不得缠绵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甚至说句不好听话,丽人甚至觉得此一去,真就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再有这样的缠绵悱恻,几无可能。
  贾珩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其实,魏王在……”
  “子钰,此地非讲话之所,借一步说话了。”丽人蹙了蹙秀眉,玫红气韵未散的脸蛋儿一本正经,神色淡淡地打断了那少年的话头儿。
  仍是方才的殿中暖阁,两人进入其间,重新落座叙话。
  贾珩看向那行走之间,风雨不透,毫无异样的丽人,暗道,只能说再大的风浪,这等孕育过两个子嗣的贵妇也招架得住。
  在那双柔润依依的目光注视下,贾珩定了定心神,说道:“关中之地离神京城近一些,甜妞儿回京以后,可以让然儿督促三辅之地的新政事宜,那样一旦有所成就,圣上也能有所瞩目。”
  丽人闻言,点了点头,轻声道:“这样说也有理,如果然儿离京中太远,本宫也有些不放心。”
  嗯,不是,他又唤然儿。
  只怕是心里将自己当作……念及此处,连忙压下心头的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少年已经凑近而来,拥住身形丰腴玲珑的丽人,阵阵弹软与暖香渐渐浮动。
  早已是轻车熟路,老马识途。
  丽人正要说些什么,忽而秀眉蹙了蹙,美眸瞪大一些,羞恼道:“你…”
  这…这人现在都这般直接吗?真是,不过先前,其实还好。
  丽人心头胡思乱想着,只是任由着那少年胡闹。
  不过此刻再次紧密相拥,却有一种故友相逢的欢喜或者说对孤独的慰藉。
  似乎先前的怅然若失也消散一般,似乎想要与他天长地久。
  贾珩道:“甜妞儿,如果一辈子能这样就好了。”
  丽人芳心一颤,不敢应着。
  方才几乎是心有灵犀。
  不,等她回了神京城以后,还是那母仪天下的六宫之主。
  这些都是阴差阳错,她也只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罢了,原也是为了然儿的。
  幸在那少年并没有再继续耳边念叨,时光静谧而走。
  一直到傍晚时分,晚霞静谧,日光披落在宫殿的琉璃瓦上,反射出一道道刺目的光辉。
  丽人神情慵懒,玉颜宛如二月芳菲,娇艳明媚,而那声音已有些迷糊,低声说道:“子钰,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饶是身经百战,但也架不住这般一二再,再而三,三番四次。
  贾珩默然了下,低声道:“甜妞儿这次到了京城,再想见面就不容易了。”
  这是实情,除非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否则京城之中耳目众多,的确是不好在一起。
  丽人此刻将娇躯几乎缩在少年的怀里,已经忘记了外间的烦恼之事,待丹唇微启之时,以酥腻、柔软的声音,嗔恼道:“你…你还想一直欺负本宫呢?”
  贾珩面色微顿,附耳在丽人耳畔,低声说道:“想欺负甜妞儿一辈子,一辈子都分不开。”
  以往他还有些不信,都是胡言乱语,只能说真是太过内媚。
  丽人闻言,芳心剧颤不已,恍若被这句话中的蕴藏的力量击中一般,只觉一时间美眸怔怔失神,恍惚不胜。
  因为从那声音中听到了一股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还有说不出的迷恋。
  既有些欢喜,还有些恐惧。
  这位至尊至贵的丽人,芳心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是忧。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不知为何,丽人心头忽而浮起这么一句话,如果他早生二十年,或许她也不会在深宫中……
  念及此处,丽人连忙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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