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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 第2217节

  说着,仇良雷厉风行,吩咐着锦衣府卫护送着自己进宫。
  ……
  ……
  大明宫,含元殿,内书房
  楚王此刻落座在一张漆木条案之后,手里正在拿着一份奏疏,一手握住朱笔,在奏疏上批阅着。
  随着进入建兴元年的三月初,春暖花开,天气暖和。
  楚王也换上了一身轻便、简装的衣袍,织绣精美的衣袍衬托着英武气质,只是楚王身上的热孝未退。
  这会儿,桑耀道:“陛下,锦衣府指挥仇良递了牌子,要求见陛下。”
  楚王闻言,放下手中的朱红毛笔,低声道:“仇良?宣。”
  不大一会儿,仇良一袭黑红缎面、金色丝线织绣斗牛服,头戴无翼黑冠,粗犷面容上满是恭谨之色。
  “微臣见过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仇良快步行至近前,向着楚王行礼道。
  楚王淡淡道:“平身吧。”
  仇良道了一声谢,然后起得身来。
  楚王点了点头,问道:“仇指挥,进宫可有要事相禀?”
  仇良拱手道:“圣上,微臣有机密之事禀告,还请屏退左右。”
  楚王闻听此言,面容微变,冷峻、阴鸷的目光之中还有几许惊疑不定,给一旁的桑耀使了个眼色。
  桑耀应了一声,然后,屏退了一旁侍奉的内监和宫女。
  待内书房当中空荡荡之后,楚王面色沉静一如玄水,凝眸看向仇良,道:“仇指挥有何要事,竟如此郑重其事?”
  仇良面如玄水,沉声道:“微臣要揭发,揭发卫郡王和前皇后宋氏私通!”
  楚王:“???”
  什么鬼?私通?这都什么跟什么?
  此刻的楚王犹如晴空霹雳当空炸响,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定了定心神,道:“怎么回事儿?仇良,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这简直匪夷所思!
  仇良定了定心神,连忙说道:“圣上容禀,宋氏当初在宋太公归宁省亲,曾与卫郡王同行,而后,宋氏曾在太湖遇险,而后,卫郡王亲自前往相救,两人曾在太湖岛屿之上共处一夜,其中发生何事,惹人遐想联翩。”
  楚王目光冷闪,一时默然,旋即,忽而面色肃然,沉声道:“大胆,仇良,这些都是你的捕风捉影,未有实据,竟如此诬陷一位军国重臣,你不怕朕诛你九族吗?”
  仇良此刻跪将下来,剑眉挑了挑,目中涌动着一丝恐惧之色,但心底旋即又为一股巨大的兴奋充斥。
  圣上只是威胁于他,但并未真的要诛他的九族,可见已经听了进去。
  仇良点了点头,说道:“圣上,先帝当年因为内忧外患,已经连连吐血晕厥数次,龙体每况愈下当中,仍生出了一对儿龙凤胎,此事难道不奇怪吗?”
  楚王眉头紧锁,目光不善,道:“有何奇怪之处?”
  龙凤胎怎么了?龙凤胎不是正常之事,他就有一对儿。
  仇良面色微顿,目光咄咄,说道:“微臣还发现,卫郡王与宋氏曾前往大慈恩寺降香,两人时常登上大雁塔,难免不是有幽会之嫌。”
  楚王剑眉挑了挑,目光闪烁了下,隐隐被仇良带入到某种场景当中,开始设想一种可能性。
  仇良瞟了一眼楚王的脸色,整理言辞,继续说道:“微臣讯问了宋氏原在坤宁宫的随从,可谓疑点重重。”
  楚王面色阴沉如铁,半晌默然无言。
  心头也在盘算着仇良此言的动机,或是有意中伤,还是别有用心?
  仇良陡然抬起有些阴狠、刚毅的面容,浓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笃定道:“圣上,卫郡王与皇后宋氏定然有着私情。”
  “你可知此事,纵然为真也有损我大汉宗室颜面,况且大行皇帝尸骨未寒,尚且移灵柩至陵寝,如此就是让先帝脸上蒙羞!”楚王剑眉挑了挑,目光阴沉,冷声道。
  仇良点了点头,说道:“圣上,正因先帝尸骨未寒,此事不能稀里糊涂。”
  楚王目中杀意沸腾,沉声道:“仇指挥,此事朕知道了,不可再向外声张,否则,但有只言片语流出而去,有辱先帝之脸面,朕唯你是问!”
  仇良闻听此言,粗犷面容现出一抹惧怕之意,拱了拱手道:“微臣不敢。”
  此刻,只觉后背冷汗已经渗透了里衣。
  这一次是他赌对了!
  圣上已经对卫郡王产生了深深芥蒂。
  事实上,楚王再是性情凉薄,但也万万不能容忍自己的父皇,被戴了一顶绿帽子。
  这是帝王唯我独尊的意志作祟。
  岂能容忍臣子给君主戴上一顶绿帽子?
  况且,崇平帝临终之时对楚王的“爱护”,也让楚王心头生出几许感激之意。
  而一旁垂手侍奉的桑耀,那张白净面皮因为恐惧无意识跳动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仇良和卫郡王是什么仇,什么怨?竟是要致卫郡王于死地?
  这等宫帷桃色之事,寻常人哪怕是沾上一星半点儿,都是塌天之祸!
  天家威严,岂容侵犯?
  仇良拱手告退,心头已是被一股巨大狂喜取代,只觉方才惊心动魄,但却收获巨大。
  经此一事,卫郡王倒台,指日可待!
  那时候,再与贾家算一算总账?
  待仇良离去,楚王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刷”地阴沉下来,沉声道:“好个色胆包天!”
  大明宫内相桑耀闻言,心头一惊,根本不敢接话。
  而楚王周身却笼罩着一股巨大的戾气。
  第1526章 陈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
  大明宫,内书房
  楚王落座在一张漆木条案后,周身笼罩着一团浓郁的戾气当中,那张白净的面容满是阴沉、冰冷。
  这人与晋阳有染还不够,还要勾搭大行皇帝之皇后?
  简直,欺天了!
  事实上,这等事根本就不用什么真凭实据,而且男女关系本身就难以寻找证据,而帝王原本就对臣下心存猜忌,这无疑正中下怀。
  所谓,怀疑产生,罪名成立。
  就在楚王心头暗恨之时,就见那面白无须的内监快步进入内书房,轻声说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楚王剑眉挑了挑,容色微顿,就是按捺住心头正在汹涌的怒火。
  不大一会儿,甄晴绕过一架锦绣妆成的玻璃屏风,凝眸看向那落座在漆木条案之后的年轻帝王,说道:“陛下。”
  心头不由就是一惊。
  陛下脸色怎么这般差?
  甄晴定了定心神,关切问道:“陛下,怎么了这是?”
  “梓潼。”楚王默然片刻,有些不知该如何与甄晴叙说缘故,想了想,还是想听听丽人的意见,说道:“刚才仇良进宫了。”
  甄晴柳眉挑了挑,清眸莹莹如水,问道:“仇良?他进宫,又说贾子钰的坏话了?”
  楚王:“……”
  楚王容色微顿,凝眸看向甄晴,半晌无言。
  心头不由一惊,在这一刻,楚王也开始审视自己先前的一些想法,是否有着一些不妥。
  甄晴冷声道:“仇良此人,因当初锦衣府事,对贾子钰怀恨在心,平常就多有针对,陛下不要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那仇良说了什么?”
  楚王默然了下,低声说道:“仇良说,贾子钰和先帝之皇后宋氏私通,其子女皆非陈氏子。”
  此刻的楚王还未彻底将怀疑的想法落在甄晴身上。
  甄晴:“???”
  甄晴那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满是呆滞之色,而心头不由掀起阵阵滔天巨浪,秀丽柳眉之下,晶然熠熠的美眸莹莹如水。
  怎么可能?那混蛋都勾搭到宋氏身上了?
  楚王眉头紧皱,说道:“此事,仇良叙说之后,朕也颇觉震惊,难以置信。”
  甄晴秀眉紧蹙,问道:“陛下,未知可有实证?”
  楚王剑眉之下,目光阴沉翻涌,低声道:“仇良也没有确凿证据,只是一些推断。”
  “那无疑就是捕风捉影之事。”甄晴柳眉挑了挑,晶莹熠熠的美眸凌厉而闪,冷声道:“不过是离间君臣,促使朝堂局势不稳。”
  这个混蛋做的什么事儿,还让她帮着他善后?
  真是谁都乱碰着?那宋皇后也是他能招惹的?
  楚王默然了下,轻声说道:“可贾子钰已有前科,不管是与艳尼有染,还是晋阳姑姑那边儿,足见其风流荒唐,难以言说。”
  甄晴弯弯柳眉之下,凤眸现出一抹慌乱之色,柔声说道:“哪怕是真的,陛下怎么做才好?”
  楚王点了点头,道:“这……”
  还真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做。
  甄晴修丽双眉挑了挑,沉声道:“陛下还能因一些捕风捉影,就对贾子钰喊打喊杀吗?或是因此逼反一位匡扶社稷的忠良之臣?”
  楚王一时语塞。
  斜飞入鬓的剑眉下,那双湛然、锐利的眸中,似是涌现出一抹莫名之色。
  甄晴压低了声音,说道:“陛下刚刚即位,朝局方稳不久,如此一来,君臣生隙,只怕会影响朝局。”
  楚王点了点头,沉声道:“梓潼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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