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蒲忻澜拂开他的手,道:“别动手动脚的——我谁也不跟,我自己回去。”
“睡觉去了,别跟着我。”
蒲忻澜一句话拦住了喻逍漓欲跟上前的脚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情有些复杂。
以前的蒲忻澜觉知十分迟钝,你就是摸他腰他都以为你在跟他“哥俩好”,如今却是连胳膊也碰不得了,喻逍漓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愁。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触碰,却比以前每一次都更让人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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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噗有话说: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一定把嘴巴缝住![闭嘴]
第23章 异动
那天之后,蒲忻澜虽没有刻意避着两人,但也很少在人前露面,问就是在睡觉,筵席也不怎么去了。
喻逍漓每日都会去问候他的好师兄,然后被他的好师兄三言两语撵出门,他却领骂领的心满意足,并对此乐此不疲。
岑子宴这几日一直在忙着打擂的事情,言行举止事事如常,似乎对那天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五日后,英雄榜争锋迎来了最后的对决,也是仙盟大会的决胜局,闯进决胜局的仙修皆是在此前擂台赛中杀进英雄榜前十名的擂主,岑子宴和丛苋便在其中。
最后一场打擂属于十人混战,章程也很简单,通俗来说就是“看谁笑到最后”——谁能在十人之中脱颖而出,谁就是这一届仙盟大会的魁首。
夺魁的仙修不仅能得到彩头上古神器五弦琴,还能使自己的大名挂在英雄榜榜首半个甲子并传遍四海!可以说这绝对是遥遥修仙之途的无上荣光!
这也是为何众多仙修无论志在不在英雄榜都要来搏一搏的原因。
蒲忻澜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年轻气盛之时也做过这种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丢的脸捡回来都够做一艘船离开芙蓉仙岛了。
好在后来他转变了人生方向,别人争榜他押注,别人丢脸他挣钱,好不快哉!
这天一大早,蒲忻澜在经历了漫长的挣扎后,终于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喻逍漓也适时地敲响了他的房门。
“师兄,起了吗?”喻逍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蒲忻澜坐在床边,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他低着头昏昏欲睡,好半晌才开口道:“进……”
喻逍漓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将端来的早膳放到了桌子上。
蒲忻澜抬头看了一眼,撑着床沿站了起来,他拿过挂在木施的衣袍草草往身上一套,扶着床架又没有动静了。
喻逍漓转头看去,就见蒲忻澜一身衣服穿得歪七扭八,手里拿着的腰封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走过去拿过了蒲忻澜手里的腰封,道:“师兄,你昨晚没睡吗?”
蒲忻澜把头抵在了床架上,一副要抱着床架睡回笼觉的模样,他呓语似的道:“梦游去了……你也不拦着点……”
“你现在就像在梦游。”喻逍漓好笑地道。
他扳过蒲忻澜的肩膀,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唇上,他唇瓣上的伤口已然痊愈,只在那一处留下了一点暗红的痕迹,再过两日便会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忽然有些憋闷,想不管不顾地再咬上一口,其实根本不用咬,因为他师兄的唇只要他混蛋到一定程度,只是一个亲吻便能留下痕迹……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喻逍漓赶忙垂下了目光,不敢再看,他深吸了一口气,心无旁骛地将蒲忻澜乱七八糟的衣袍理正,而后双臂虚环过他的腰身,为他戴上腰封。
在喻逍漓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把手掌贴在他腰上的时候,蒲忻澜猝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
蒲忻澜方才抵着床架时就已经迷迷糊糊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他是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还是这么个流氓姿势的!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怎料动作幅度太过让他直接被勒在腰间的腰封拉了回来,他腰侧的两只手一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以至于他根本来不及推开,顺着惯性向前一滑,一双唇就好死不死碰到了喻逍漓的额头。
好他娘的荒唐!
蒲忻澜:“……”我在干什么?
不仅蒲忻澜自己吓了一跳,喻逍漓也吓了一跳,他正低着头替蒲忻澜系腰封,这突如其来的触碰让他傻了眼。
几息之后,蒲忻澜一把从喻逍漓手中夺过了自己的腰封连退几步:“我自己来。”
喻逍漓抬起手,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额头,他红着脸道:“谢谢师兄。”
蒲忻澜一脸无言地看着他:“……至于吗?”
喻逍漓笑着点了点头,那模样像极了一个痴汉,他道:“这是师兄第一次主动亲我。”
蒲忻澜:“……德性。”
他三两下系好了腰封,转身拿过放在床头的禁步系在了腰间。
“师兄可知,这是什么花?”喻逍漓道。
蒲忻澜顺着喻逍漓的目光看向了垂挂在腰侧的玉花,指尖勾着细绳将玉花勾进了掌心,他仔细端详着玉花的花瓣,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不知道,很眼熟,我应该见过。”
喻逍漓从蒲忻澜手中拿过玉花,摩挲着那小巧剔透的花瓣道:“这是山荷叶。”
言罢,喻逍漓抬眸看向了蒲忻澜。
蒲忻澜若有所思地道:“哦对,我想起来了,有一阵你好像特别爱种这种花,还给过我几盆,不过都被我养死了。”
喻逍漓:“……”我就不该抱有期待。
蒲忻澜见喻逍漓表情有些不对,看了看山荷叶又看了看他,问道:“怎么,这花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没有,”喻逍漓松开了山荷叶,转过了身道,“师兄过来吃饭吧。”
“你这表情分明就是有,”蒲忻澜追上去道,“你跟我搁这‘此地无银三百两’呢?你问我不就是想让我知道吗?那你就告诉我呗,是不是?”
“告诉你就没意思了,”喻逍漓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道,“这个本来应该师兄自己意识到的。”
“你真是……”蒲忻澜有点想骂人,“行,那你等着吧。”
蒲忻澜简单收拾了一下,吃过了饭就和喻逍漓一起去了擂场。
擂场四周虽人山人海,却井然有序,仙门众家都有各自的席位,因此虽然擂场人满为患,也不会出现人挤人的情况。
蒲忻澜找到仙山的席位时,仙山的长老弟子基本已经来齐了,他与掌门和几位长老相互见了礼,正准备坐下,却注意到旁侧的一道目光似乎始终停留在他身上,那目光太过热切,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只能转头看去,果不其然正是岑子宴。
他叹了口气,对岑子宴招了招手,岑子宴即刻跑到了他身边。
“师伯。”岑子宴行礼道。
“好好打,可别让师伯的钱打水漂了。”蒲忻澜道。
岑子宴用力地点点头道:“我不会让师伯失望的。”
“子宴。”
岑子宴转向坐在蒲忻澜身旁的喻逍漓,道:“师尊。”
“记得为师说的,小心为上,不可伤着他人,也要保全自己。”喻逍漓拍了拍岑子宴的双肩道,“为师相信你。”
岑子宴郑重道:“是,师尊。”
“去吧。”喻逍漓道。
岑子宴看向了蒲忻澜。
蒲忻澜对他笑了笑:“去吧。”
岑子宴这才辞礼而去。
“仙盟大会后,一定要和他谈一谈了。”喻逍漓一脸凝重地道。
蒲忻澜看了喻逍漓一眼,倒了杯茶给他,道:“孩子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你不要太严肃。”
喻逍漓接过了茶盏,认真地道:“等到他做出格的事就晚了。”
蒲忻澜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也是。”
“这件事说起来也太……”蒲忻澜靠到了椅子上,“本来应该……”
“什么?”喻逍漓问道。
“没什么,”蒲忻澜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你们千万不要因此伤了师徒的和气,不然我的罪过就大了。”
喻逍漓道:“这件事的本质不在你,师兄不要把什么事都揽自己身上。”
“我可没这癖好,”蒲忻澜将目光投向了擂场,场中已经到了几个修仙,“这几个仙友实力如何?有两个没见过。”
喻逍漓也看向了擂场,道:“这几人都比苋儿和子宴修行年月长,但论修为境界,苋儿、子宴也并不比他们差,那两个是散修,近十年来名声鹊起,实力不容小觑。”
蒲忻澜“哦”了一声,道:“别的不说,东面那两位长得真俊呐。”
片刻后,蒲忻澜实在受不了旁边的目光,干脆胳膊一抬搭在了眼睛上:“行行行,都没你俊行了吧。”
喻逍漓矜持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我只是觉得师兄与其看他们,不妨看我。”
“呵呵,都没兴趣。”蒲忻澜面无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