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什么,我没说你,我在想其他事呢。”
  “嗯嗯。”苗岐乖乖点头,看向江荆的眼神也带上变化。
  可怜人,看来我说话得注意一点,别吓着人家。江荆心里感叹。
  这大傻子一副好骗的样子,我身份的事情应该可以混弄过去。苗岐暗想,片刻后开口道;
  “其实我是流.....”
  咚咚咚,哗啦一片的杂乱声从窗外响起,打断了苗岐的话。
  “给我搜!一定要把那人找出来!他可是我们红袖楼的摇钱树,他要是逃走了,你我都吃不了好果子!”
  看样子门外似乎有人是强行进入隔壁屋子,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你看吧,找上门来了。
  江荆算是彻底被自己的脑补拉入坑里了。
  就苗岐这副小身板,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样儿,被抓回去那还了得。
  一想到这里江荆坐不住了,其站起来朝一旁沉默的苗岐看去,说道;
  “我出去看看。”
  “嗯。”苗岐点点头。
  “好,你等我。”
  江荆拿起放在门口的打刀,朝门外走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江荆走出门外,就看到一颗沾着血的牙齿恰好落在门前的地上,与此同时还响起了一阵怒骂声,伴着不少粗口。
  “大爷在这西城混了那么多年,进你家屋里看看怎么了,还想着挡我,不知死活的家伙。”
  “大爷饶命啊,您想要进去看就看吧,别打了。”
  江荆朝一旁看去,只见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子正被一个膀大腰圆的刀疤脸殴打,那刀疤将男子按在身下痛打,那牙齿估计就是男子被打出来的。
  “别打了,这家伙家里没有藏人,不过是藏着几包□□,一个烟鬼罢了。”
  一个秃头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提着几袋子烟袋一样的东西,正往自己腰包里塞。
  “我的,那是我的!”
  见自己藏的东西被找出来了,那男子为了自己烟瘾,挣扎着想要从秃头手里抢回来,到底被那刀疤按住,又是一阵好大。
  “你就是一个扒手,还是一个靠扒手吸大烟的家伙,我没记错的话,你老婆就是被你卖到我们楼里换□□了吧。
  你这活得跟狗一样的东西,我呸!大爷拿你一点东西是看得起你,懂了吗。”
  刀疤将奄奄一息的男子扔到一旁,朝秃头抱怨;
  “这附近都快别我们找遍了,那个小娘们一样的男的怎么还没有找到?”
  “快了快了,眼前就是最后一家了。”秃头安慰道,看向一旁看戏的江荆不客气道;
  “小兄弟,你就是这屋里新来的吧,能否让我们进去看看?放心我们就是找个人,不拿你家东西。”
  这秃子笑呵呵地跟江荆说着先前与那男子讲过的话,江荆一脸不屑;
  “不行,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家你说进就进。”
  “嗐兄弟,瞧你说的...”那秃头眼睛一眯,打算继续开口劝,那刀疤不耐烦了,捏着拳头径直走向江荆。
  “跟他废什么话,喂!小子,识相地就给我滚开。”
  见刀疤都上去了,其身影都将江荆盖住了,秃头笑了笑了,也不打算浪费口水,就站着等着看好戏。
  砰咚一声闷响,一道人影倒下,脸上还带着错愕。
  “不知所谓,给你脸了是吧。”
  江荆收起了棍子,指着眼前红袖楼的打手们。
  “来来来,我看看今天有谁敢当着我的面进这个门。”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爷几个跟你好言相劝,你别不识好歹。”为首的秃头厉着眼神,将身后藏着的斧头抽出来。
  “这么着,我就不识好歹了,有本事你过来啊,就你那小胳膊小腿,还不够我一只手打的。”
  江荆依在门框上,样子十分嚣张。
  “我就不明白了,这大夏律法明明白白地写着的不可私闯民宅,你们这些打手没有读过书我知道,但活了那么多年,连这个都不知道?”
  江荆一脚将地上被自己放倒的人挑向秃头一行。
  “我还是那句话,这里面是我家娘子,他受了风寒了身体虚着呢,你们这些家伙一看就不爱洗澡,一进去把细菌带进去了我娘子这么办?”
  说到这里,江荆嗤笑一声。
  “说了不让进就该识相了,还想仗着一身肥肉强闯进来。”
  可恶,这小子哪来的一身蛮力?
  秃头额角流汗,先前被江荆一棍子闷倒的刀疤是他们三个当中最能打的了,那家伙仗着早年练了些把事在西城也算是好手了,平日里也是飞扬跋扈的主。
  “哎呦……”那刀疤哀嚎道,在地上弓成了只虾米。
  嗯,二百多斤的水桶虾米。
  这会儿那怕自己想要强闯怕是都不够眼前那少年一只手打的。
  秃头犯起来难,看着对面一脸不耐的江荆,心里直犯嘀咕。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太岁爷?这屋子还搜不搜了?
  嘶,搜吧,怕不是没走两步就被那位爷砌墙里了,不搜吧,又对管事的交不了差。
  “喂,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滚不滚。”
  见秃头久久不回应自己,江荆面色不虞,抽起木棍就要打来。
  “我们滚,我们滚,好汉请住手。”
  秃头认怂了,实在是怕死,大不了回去跟管事的就说没找到,顶多被扣点工钱,要是把眼前这位爷惹恼了,怕不是小命都没了。
  望着秃头一行狼狈逃窜的身影,江荆冷哼一声,转头回到了屋里。
  错不了,屋里的那位就是.......
  这一出乌龙彻底佐证了江荆的想法。
  偷跑的小可怜吗....
  江荆推门回到里屋,恰好见苗岐还乖乖地坐在桌子前等自己回来。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苗岐抬眼问道,偷偷将手里暗器藏回桌子底下。
  “没有什么事,就是有几个流氓而已,已经被我赶跑了。”
  江荆大咧咧地一笑,接着油灯带来的光走到小桌边,将桌上的砂锅打开,将其往苗岐那边推了推。
  “喏,吃吧,补补身子。”
  人是铁,饭是钢,苗岐已经快两天没吃饭,此时肚子正咕咕作响,此时也想不上怎么把江荆忽悠走了。
  先吃饭,其他的以后再说。
  那砂锅一打开,一股浓郁的粥香就逸了出来,袅袅饮烟飘得满屋都是。
  “好香啊,没想到那配方是真不错啊。”江荆不由感慨道。
  “谢谢。”
  苗岐再次感谢,看着砂锅里一项项食材就知道江荆费了不少心思。
  苗岐不知道为什么江荆会找到自己,更不知道为什么其找到自己后会不将自己做拿归案,反而照顾自己。
  这是为什么呢?
  苗岐看着眼前一脸傻笑的少年如是想到,自从自己逃离已经是一片死域的故土,独自踏上上京复仇那天起,就是孑然一人,流氓,赌鬼,瘾客在这周围游荡,苗岐一边在这里藏身,一边想着办法报仇。
  是因为我这张脸吗?苗岐看着江荆,心里有所猜测
  “没事没事,就是帮你一个小忙而已,不足挂齿,对了,我叫江荆,你叫....”
  “苗岐。”苗岐喝着粥,将自己的真实姓名说了出来,反正这京都城也没人知道那大盗叫什么,跟江荆说了也无妨。
  “苗岐吗....”
  江荆看着苗岐慢条斯理地端起碗吃起了粥,心里有一些犯难,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苗岐,自己将这屋子租了下来,苗岐又该往哪里走呢?
  将人家赶走吗?
  收留人家,要是那秃头以后又上门怎么办?江荆明天就要去官府报道上班了,再说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前日防贼的道理,将苗岐留下绝对是个麻烦,不仅麻烦,还很有可能影响到江荆自己任务的推进。
  江荆摇摇头,实在忍不下心去赶苗岐走,想着开口询问一下苗岐的意见:
  “那个...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嗯?”
  苗岐抬头,疑惑地看向扭扭捏捏的江荆。
  “什么打算?”
  “就是以后的打算啊,毕竟你一个人从那红袖楼里逃出来不容易....”
  “什么?”听着对面少年古里古怪的话,苗岐懵了。
  江荆有些面色发红,对自己的话有些难以为情;
  “我已经把这里租下来了,租金都已经付过了,我搬走是不可能了,只能住在这里,当然,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哈,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是这么想的,你想住里屋,还是外屋....”
  灯光微黄,熏得江荆的脸色一阵发暖,他不想将苗岐赶出去,实在是忍不下心来,只好退而求次问起苗岐的意见来了。
  不就是多了个室友嘛,下回秃头来了,让他躲好一点,我下班回来再去教训他们就好了。
  江荆想法坚定了下来,其看向一脸错愕的苗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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