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也不知是弘皙能力有限,还是康熙皇帝死得突然,最后传位成谜。
石静有信心让胤礽一直坐在储君之位上,不给别人腾地方,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助力胤礽因素。
这个嫡长子她必须生,而且要尽早生。
与太后,苏麻喇姑和黄院正商议过,石静决定喝坐胎药辅助。
“是药三分毒,你又没病,喝什么药?”窗外响起更鼓,像敲在胤礽心上。
才成亲一年多,掌珠又正是生育的年纪,正常受孕便好,他不知道掌珠竟然这样心急。
急到无缘无故开始喝坐胎药。
石静吩咐芳芷再熬一碗,耐心给胤礽解释:“这是坐胎药,黄院正和太医院几个擅长妇儿老太医斟酌过后开方,对身体损伤很小。”
胤礽冷脸,不说话,只等芳芷再次端了药进来,一把接过,仰头饮尽。
石静气结:“这是坐胎药!”
“我知道。”胤礽吞下苦药汁,深深吸气,“既然是坐胎药,谁喝都一样。”
被他打败了,石静端了茶水给胤礽漱口,听他又道:“往后你喝一碗,我喝一碗,再生不出来,算我的。”
“这是给妇人开的方子,你喝没用。”石静又好气又好笑。
“有用没用总要试过才知道。”
见胤礽胡搅蛮缠,石静没了脾气,转头吩咐芳芷把药收起来,对胤礽道:“是药三分毒,咱们谁都不喝了。”
胤礽将芳芷打发走,抱起石静去内室,边走边说:“药劲儿真大,上头了。”
石静:“……”
不知是真有药劲儿,还是胤礽等排卵期憋得狠,没像往常那样来回换姿势,却让石静结结实实体验了一把传说中打桩机。
事后,他摸出枕下怀表看了一眼,含笑弯腰吻上石静汗湿鬓角:“从前我爱惜你,你却不肯爱惜自己。这样多来几次,再怀不上算我的。”
石静眼神都有些涣散,好不容易聚焦在他身上,入目全是红痕,左一道右一道,胸肌上有,腹肌上有,后背更多。
顺着她的目光,胤礽低头看自己,披上中衣才叫水。
石静躺在拔步床上,身。下垫着最后一次胤礽不知从哪儿扯过来的软枕,看见芳芷带人进来,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擦洗的时候,别碰那个枕头。”扔下一句,胤礽去了浴房。
芳芷进宫之后成长许多,她没让人靠近拔步床,自己端了水过去服侍太子妃清洗。
“这个法子奴婢听说过。”
芳芷瞥了一眼垫在石静身下的软枕,压低声音:“司寝嬷嬷说后宫好几位小主有孕,都是用了这个法子。只不过要垫上一夜,有些受罪。”
她手脚麻利地给石静擦身,怕石静尴尬始终低着头:“从前没跟主子说,是怕太子爷心疼。今日太子爷用上了这个法子,主子就忍一忍,怀上孩子就好了。”
石静应了一声,任凭芳芷清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等芳芷退下,胤礽梳洗回来。他走到床边托起石静,将她身。下的软枕取出来,放在床外小几上。
“你做什么?”腿。间有热流涌出,石静低呼一声。
胤礽拿了布巾给她擦拭:“这玩意儿垫一宿腰都废了。”
石静不满:“司寝嬷嬷说这个法子管用,我想试试。”
也算病急乱投医吧。
胤礽脱鞋上床,将人搂在怀里:“别听那些老嬷嬷胡诌,后宫里妃嫔一年难得轮上一次侍寝,自然想尽办法留住雨露。”
说着吻上她光洁的额头:“我只有你一个,夜夜厮守,哪里用得着受这份罪。”
石静抬眼看他:“以后也只有我一个吗?”
胤礽将人抱紧:“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几天后,宝珠通过了教习嬷嬷考核,被人领进毓庆宫。
与其他宫殿相比,毓庆宫不是最大的,却是装潢最奢华,据说只有乾清宫才能与之比肩。
宝珠被眼前富丽堂皇的气象迷住了,由毓庆宫前殿一个宫女带着往穿堂走。
经过长长的穿堂,走进后院,眼前又是一亮。
与前殿恢弘大气不同,后殿亭台楼阁很有江南的韵味,越发精巧,也越发奢华。
殿顶通铺黄琉璃瓦,檐牙高啄,以金龙彩凤装饰,熠熠生辉。进入殿中,四壁用金丝楠木镶嵌,雕工精美,纹样繁复。地面铺御窑金砖,光可鉴人。
“给太子妃行礼。”
耳边响起宫女小声提醒,宝珠回过神,抬眼见自家堂姐坐在紫檀木罗汉床上,手里随意地翻着账册。
她身穿鹅黄色常服袍卦,乌黑的头发盘得整整齐齐,耳朵上缀着碧玉丁香,压襟是一串白玉菩提,腕间戴一对冰底翡翠镯,远望如清泉。
墙角摆放着鎏金铜鹤香炉,缕缕轻烟从细长的鹤嘴中缓缓升起,不知是什么香,味道极好闻。
从进宫开始,宝珠每天都如坠梦中,感觉很不真实。
眼前静谧安闲场景,让她想到在家中时,堂姐有时来找她的额娘,额娘便是这样漫不经心地一边翻看账册一边同堂姐说话。
彼时,她是石家的二姑娘,被全家人捧在掌心的宝贝。堂姐是丧母长女,是不招太子喜欢的未来太子妃,是被大伯托付给她额娘照料小可怜。
而此时,堂姐是太子妃,她只是一个经由小选进宫伺候人普通宫女。
思及此,宝珠心中莫名升起屈辱的感觉。
可想到英俊无俦太子,和他看向自己时温煦眼神,宝珠又觉得自己所有牺牲都是值得的。
按照宫女提示,宝珠屈膝给石静行礼:“奴,奴婢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吉祥。”
学了这么多天宫规,宝珠以为自己适应了宫女身份,可在堂姐面前自称奴婢,还是让她很不自在。
又想到才进宫时,德妃娘娘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宝珠瞬间挺直了腰背。
石静听出宝珠声音,却没抬头,只对带她来的那个宫女说:“按照前殿规矩,给她改名字,照常当值便是。”
见太子妃是这个态度,那宫女高高悬起一颗心终于放下,没有特殊对待,一视同仁便好。
“前殿取名以春兰秋菊为序,菊字尚欠一人,还请太子妃赐名。”宫女讨好道。
石静看她一眼:“你叫春屏?”
春屏没想到毓庆宫这么多人,太子妃居然知道她叫什么,顿时激动起来:“是,太子妃好记性。”
“其他两个人叫什么?”石静追问。
春屏恭敬回答:“另外两人,一个叫兰溪,一个叫秋锦,菊字的人因为犯口舌被退回内务府,还没补上。”
石静对春屏回答很满意,随口赐名:“叫菊芳吧。”
春屏陪笑:“与太子妃身边的芳芷姐姐重了一个字。”
宫里忌讳重字,石静朝她点头:“那叫菊韵吧。”
“芳芷算什么东西,我与她重字,也该她改,堂姐何苦糟践我?”宝珠站在旁边听着,肺都要气炸了。
在石家,芳芷与佩兰,杜若和蘼芜一样,不过是家生奴才,草籽儿一般的人物,怎配与她相提并论。
到皇宫也是一样,她有名有姓,长姐凭什么改她名字,又凭什么让她避讳芳芷那个贱婢!
春屏知道宝珠来历,见她骤然发飙,吓得脸色发白,并不敢管,只拿眼觑着太子妃。
石静第一次看向宝珠:“你从小选进宫,与芳芷一样都是奴才,总要有先来后到。”
当面顶撞太子妃,按宫规合该掌嘴,但石静打算用宝珠这条饵钓鱼,并没当场发作,只将她当成初来乍到的小宫女教训。
“在宫里只有主子和奴才,没有堂姐堂妹。”
石静看着宝珠铁青的一张脸,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自愿参加小选,就应该有做奴才伺候人准备。奴才如何与主子说话,不用我教你吧。若没学会,我让人把你退回内务府重新学过。”
想到教习嬷嬷手中呼呼作响的戒尺,宝珠浑身一颤,跪下请罪。
留着宝珠还有用,石静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对春屏道:“这里没有石家二姑娘,也没有我堂妹,只有宫女菊韵。以后该怎样管束怎样管束,一切按宫里规矩来。”
就是不讲私情意思了,春屏心领神会应是,斗胆问:“菊字辈的宫女从前在前殿暖阁当差,管着暖阁里内务。后来人被退回去,李总管让奴婢代管内务。如今菊字辈有新人,不知太子妃可有安排?”
石静把毓庆宫人换了一个遍,自然知晓其中分工。
前殿一共有春兰秋菊四个大宫女,同年经由小选入宫。原本春屏总管暖阁里内务,兰溪负责针线,秋锦负责跑腿,菊香负责洒扫。
后来菊香机缘巧合搭上延禧宫,背后有惠妃撑腰,用手段挤掉春屏管起了暖阁里内务。
这些都是菊香给延禧宫那边通风报信,被苏麻喇姑抓了一个正着后主动交代的。
没进慎刑司,菊香就把知道的全都说了,石静也没为难,只将人退回内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