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他们的想法里,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被赶下列车。
陈烁正在研究储物器,“哇,这个是好东西啊!我们以后出去旅游,直接可以用这个了。”
“你们新手奖励是什么?”王莉问。
张思敏没理他们,走到车厢门口,手摁在上面,推了推,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
通过半透明的门,她看到里面有人,不由地敲门示意,但是他们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心中的恐惧几乎要溢出喉咙,她用力地拍打着门,王莉疑惑地说,“思敏,你怎么了?”
“门,门打不开,里面的人好像看不到我们一样。”她捂着唇,一脸的惊恐。
“怎么会,我来。”陈烁上前,手握住门把,试着开门,却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咦,怎么会这样啊。”王莉也试了试,同样打不开。
张思敏低着头,“怎么办,进不去啊。”
“没事的,等会儿看到乘务员问一问就好。”陈烁丝毫不觉得是一件大事,“游戏的话,说不定有它的机制,但是不会一开始就会有危险,别怕。”
王莉点头,“对啊,像我们玩密室一样,一上来就一个大的吗?那还玩什么。”
他们的话却怎么也安抚不了张思敏,真、真的会没事吗?
列车在他们说话时已经开动,张思敏歇了要跑下去,找11车厢的念头。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个穿着制服的乘务员出现在他们面前。
陈烁朝她们两人眨眨眼,仿佛在说,瞧,问题马上就能解决。
“是这样的,我们要去11车厢,这里的门不知道怎么就关上了,不能进去。”
“你们是11车厢的乘客?”乘务员问。
“是的。”
“我要检查车票。”
张思敏往后退了退,满脑子都在想,这个乘务员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像鬼一样突然就出现了,她用力地摇了摇脑袋,胡思乱想什么啊。
这时王莉的一声惊呼戳中了她敏感的神经,“啊,我的车票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一片空白,车票,消失了。
陈烁淡定地说,“车票没了就没了吧,对了,我们补票总可以吧。”
张思敏忽然睁大眼,看到乘务员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下一刻,手就狠狠破入陈烁的胸膛。
一滴血也没有,然而她能听到那手在陈烁的胸膛搅动的声音。
乘务员的声音阴森森的,“没有车票,就不是乘客哦。”
“啊!”王莉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转身就扑向门,用力地敲,“救命救命!开门啊。”
然而下一刻,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张思敏颤抖地看着王莉的喉咙被撕开,声音散去,而恐惧却永久地停留在她年轻的脸上。
“嗯,还有一个呢。”
“不,不,不,求你……”
乘务员双手摁住张思敏的脑袋,眼前一花,窗外的风景,列车的天花板,车厢里的人,躺在地上的朋友们,匆匆在她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乘务员癫狂的脸上。
“没有车票就去死吧。”
咣的一声,它像是丢垃圾一般将手里的黑色球体丢在地上……
白芜睁开眼,无神地盯着前方的座椅,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回过神。
她一脸的麻木,默默地拿本子和笔。
齐凛看了一眼,依旧是熟悉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就在白芜不断地梳理自己的三观,坚定信念的时候,车厢里发出一声尖叫。
“啊!我的车票呢?谁拿走了,乘务员随时会来查票的……我不想死,你们谁拿走了?拜托,还给我吧,求求你们了!”
那人的情绪已经陷入了极端了,无法控制地大喊大叫。
白芜收回思绪,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转头看向了齐凛。
齐凛淡淡地说,“我的车票放在了储物器里。”
她点头,“我也是,”一顿,“但有一个问题,储物器不是绑定的。”
第9章
从白芜拿到储物器开始,游戏系统没有提示任何绑定,也就是说,储物器可以抢夺。
更精准地说,没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可以放车票。
有人看这人这么崩溃,便问了一句,“你把车票放哪里了?是不是不小心掉了?”
“不可能,我放在储物器里!”
白芜和齐凛同时看向那人的手,他的手上确实没有戒指的痕迹了。
“不是拿走车票,是拿走储物器。”她低声说。
所有人进入这个游戏,都有一个储物器,相当于新手装备一样,偏偏又没有绑定,且都是以戒指方式戴在戒指上。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安全的,包括白芜。
她也没想过还会有偷储物器的,因为戒指戴在手上,在眼皮子底下被偷比较难,说抢的话,反而会更适合。
但这个人根本没有发现戒指被抢,而是偷,悄悄地被人偷走了。
戒指是刚好卡在手指上的,如果有人要偷,一定会有感觉的。
白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戒指还在,里面的车票也没有被挪动,“最后一天了,却出现了我们看不到的小偷鬼。”
“看来,今天不会太轻松。”齐凛注意到那个男人眼底发红,那是对死亡的恐惧,没有了车票,乘务员无法检票,后果光是想一想就能想到。
她忽然想到了梦中的那三个人,他们死亡的原因是走错了车厢,同时失去了车票。
为什么上车的时候还有车票,乘务员一检查,他们的车票却没了,最大的可能是他们走错了车厢。
不能走错车厢,是生存规则。
持有车票,也是生存规则。
走错了车厢,不属于这个车厢的车票失效了,所以车票消失了。
同时,乘客被剥夺了乘坐资格。
结局只有一个,死。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理清了思绪,抬头就看到那个情绪崩溃的胖男人一把摁住一个和他差不多体型、穿着蓝色短袖的男人,两人很快争执起来。
没有人上去劝阻,全部小心翼翼地缩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约五分钟后,蓝色短袖男人被打倒,手里的戒指被拿走了。
胖男人拿到了戒指,看到了车票,果然,大多数人都把戒指放在自己的储物器里,两眼发亮地坐在了蓝色短袖男人原来的位置上。
蓝色短袖男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你滚开,这是我的位置!”
“是我的位置!”胖男人冷笑,“又没有实名制。”
这也是车票上最凸显的一点,上面没有身份证号没有姓名,只有座位号。
两人正吵着的时候,车门被打开了。
一股冷飕飕的气息从前门飘了过来,冻结了车厢的喧哗热闹。
“检票。”两个字仿佛要判罪般落在了所有人的头上,压得他们无法喘气。
白芜又一次地摸了摸戒指,心中微安。
蓝色短袖男人面上一阵惊恐,乘务员直直地看着他,“你还不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我的位置被他占了,对,对,就是这样,他占我的位置!”
“哦,你的车票呢?”
“车票……没……”
“没有车票,你怎么证明这位置是你的?”
“我……”蓝色短袖男人还想解释,却再也说不出话了,
乘务员收回手,心脏上破了一个大洞的蓝色短袖男人徐徐倒了下去。
胖男人发抖地看着这一幕,根本看不清乘务员是怎么出手,冷酷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响起,“票。”
“在、在这里!”他连忙拿出来。
乘务员看了一眼,还给他,意味深长地说,“要保留好你的票。”说的同时,脚尖踢了踢旁边的尸体。
胖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点头。
白芜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车票没了可以抢夺,而没有车票的人会被乘务员杀死,最可怕的一点是乘务员默认了这样的行为,甚至明示鼓励。
乘务员抽查了车票之后离开车厢,本来还会说说话的人们开始防备着周围的人。
“车票是怎么消失的?”齐凛说。
“我猜,应该是被鬼偷走的。”她看向他。
他们是临时搭子,关于她的梦,不能和他透露太多,她自己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会做梦做到这些。
“没有人会特意去偷别人的车票,因为每个人上来都是有车票的,谨慎一些的都会放在储物器里,真的被盯上,那么会用抢而不是用偷来形容,能在人眼皮子底下偷走车票的,只可能是鬼。”她解释。
他点头,“而且我们轮流守夜的,如果是人为的,有情况也该知道。”
能避开人的眼睛做事,只有鬼了。
“我们归纳一下鬼的种类,第一种是乘务员鬼,它的职责是检票,谁没有就杀死谁。”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