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他的太女殿下不仅风流,偶尔也是下流的。
  楚奕珩耳根一红,随手推开她,还剑入鞘,“不打了。”
  “好。”她非常顺从地点头,“下次换个地方打。”
  言中之意让楚奕珩极其怀疑,她在调戏自己。嗯……她那个眼神不用怀疑,就是调戏。
  他居然有些,小小的欢喜。
  南宫珝歌却忽然扬起声音,“少将军,属下可还入得少将军的眼?”
  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一向在军中严肃的楚奕珩也忍不住有了些许的笑意,“那你想要什么?副将的身份吗?”
  “我记得将军曾说过,若是对职务不满可以另有要求,对么?”她眼底的笑意更明显了。
  楚奕珩微一点头,“是。”
  “那我要做少将军”她话语一顿,所有人呆滞,一瞬间犹如点穴。
  楚穗脑海中翻涌过无数念头,一是太女殿下疯了,二是太女殿下和少将军真的吵架了,这是要卸兵权啊。她甚至阴谋论地想到,太女殿下这是想让少将军永远都不上战场了。
  南宫珝歌微微一停,声音突然大了,“妻子可以吗?”
  楚穗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回去,同时听到楚京和楚映大大地松了口气,彼此有志一同的笑了。
  太女殿下亲自提亲,她们的少将军可不比那两人的待遇差,一想到这三人都是美滋滋的。
  但是身边不明真相的士兵们可不干了,有人嚷嚷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敢提这样的要求。”
  “就是,将军给你台阶,你到是会顺杆子爬。”
  “滚!”
  在她们心中少将军是神,就算和少将军打了个平手,可以提军中的要求,但这种要求不属于这个范畴,对方这是在占少将军的便宜。
  倒是少将军大人眉头一挑,“有正式礼制?”
  南宫珝歌一点头,“圣旨、六仪、该有的都有。”
  “跟我爹娘谈过了?”
  “还没,等你意见。”她微一停,“但是圣旨拟好了,你爹娘不答应,我就用圣旨压你娘。”
  这是问他意思?这分明是威胁。
  “日子?”
  “同一个日子。”
  两人飞快地说着,所有的士兵长大了嘴,比方才看两人过招还震撼,还呆滞,还……过瘾。
  他心头那最后一点郁结也散了,却有些好笑,“你都决定了,为何还来这里求亲?”
  她走近他,笑盈盈地回答,“我来给我夫君长脸。”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便后退了两步,清朗的声音穿破宁静的空气,“‘烈焰’皇长女南宫珝歌,求娶少将军楚奕珩,恳请将军下嫁。”
  那群原本还在震惊中的兵卒们,猛然反应了过来,瞬间呼啦啦地跪了一片。
  那是太女殿下,他们这群小兵卒该有的礼仪还是得有,只可怜了方才出声的几个人,头埋得低低的,只求千万别被太女殿下发现。
  南宫珝歌侧脸,看着跪下的人群,“喂,帮个忙,喊一下!”
  喊什么?所有人面面相觑。
  楚穗最快反应过来,扯开了嗓子,“‘烈焰’皇长女殿下,求娶少将军,恳请少将军答应!”
  得亏脑子灵活,还知道把名讳给改了改。
  这一带头,所有人顿时扯开了嗓门,于是偌大的校场上空,不断飘荡着响亮的声音,“‘烈焰’皇长女殿下,求娶少将军,恳请少将军答应!”
  南宫珝歌望着楚奕珩,“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约了楚将军入宫,少将军再不进宫,只怕这桩自己做主的婚事,就变成父母之命了。”
  楚奕珩脸上终于绷不住了,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走。”
  他飞身上马,朝她伸出了手,她将手放入他的掌心,被他力量带着坐在了他的身前。
  楚奕珩一抖马缰,马儿飞驰而去。
  场中,一群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喜悦。
  不知谁,哆哆嗦嗦地开了声,“那个,方才的赌注怎么算?”
  楚穗手中的小树枝一拨拉,所有的银子扫到了一起,“平手,庄家通杀!”
  哀嚎满地,楚穗眉开眼笑。
  第142章 我的小殿下长大了
  清晨,南宫珝歌睁开眼睛,窗外的已是天色大白,看来今天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天气。
  昨日带着楚奕珩进宫,也第一次见到了楚奕珩的父亲,南宫珝歌终于明白为什么楚将军那么不解风情的女人,会如此死心塌地的夫管严。
  看似弱柳迎风,即便人近中年却完全不减风采,看到他的脸,南宫珝歌心头暗暗庆幸,楚奕珩完美承袭了父亲的好容貌,若是像楚将军……
  南宫珝歌暗中翻了翻白眼。可就算是威严刚烈的楚将军,在面对这位夫君的时候也是各种小心翼翼,就连对方款款而行的时候,楚将军的眼神也没离开半分,生怕对方有个闪失。
  可这位夫君……南宫珝歌认为,也只有楚将军的脑子才认为她家夫君柔弱不能自理,需要人保护。
  面对着自己,他淡淡地一句殿下迎娶奕珩,作为父亲的身份,敬坛酒给太女殿下和皇上风后。
  可他拿出来的,是二十年酿的“清泉”啊!
  一句儿子出生所埋出嫁开封,请殿下赏脸。
  帝君和风后不明所以,傻傻地与准亲家干杯,于是,“烈焰”最尊贵的两人,就一滩烂泥地被扶走了。
  而他下一步敬的就是自己,说是儿子出阁酒不喝完不行。整整一坛,南宫珝歌要不是功底深厚,今日都可以出殡了。
  她恍然间想起了当年这位楚家主夫敬楚将军酒的那段往事。她深信,他绝对是来找自己报仇的。
  幸亏楚奕珩出手阻拦,不然小命休矣。
  坐在床上,南宫珝歌觉得额角有些一跳一跳的疼痛,不等她抬手,一双温暖的手贴上了她的额头轻轻地帮她揉捏着。
  她低喟出声,“君辞……”
  “头疼?”他低声轻语,坐在了床沿。
  她翻身趴进他的怀里,软软地应了声。
  疼?太女殿下流血都没喊过疼,现在这幅模样,就是……矫情。
  他轻柔地帮她揉着,指尖的热度透入肌肤下,她轻叹中枕上了他的腿,紧贴着他的腰腹。隔着薄薄的衣衫他的呼吸有节奏的起伏。
  最是寻常不过的亲昵,却又最是动人心神的亲昵。
  他低头看着她把自己蜷成一团,埋在自己胸腹之间跟个虫儿似的。
  声音还是那般的温柔、宠溺,“今日还要奔波什么?”
  “要请证婚人啊。”她的声音闷闷的,“虽是有父后母皇,但要仪程显得尊重,不能对不起大家。”
  “明日吧。”他有些心疼,“还有些日子,先休息会?”
  她在他怀里摇摇头,然后抬起了脑袋,“君辞,今日你陪我去吧。”
  “好。”他抚着她的脸,温柔回应。
  “不是侍卫。”她嘟着嘴,把那碍眼的面具丢到了角落里,“别躲起来。”
  他也只是微一迟疑,他习惯在阴影中,习惯隐藏自己的气息,习惯了没有人看到。
  很快,他便点了头,“好。”
  他有他的执念,但是所有的执念因她起、因她灭。
  她扬起脸,闭上眼睛,软软地等待着。
  一个吻落下,如蝴蝶拂面转瞬即逝。
  “君辞。”她就像条虫,继续在他怀里折腾,“为我梳头好不好?”
  当镜子里再度出现两人容颜的时候,南宫珝歌的视线有些模糊,如此平凡而普通的美好,她不知奢望了多少年。
  他为她梳发,手法依然那么熟练。君辞与旁人不同,他不喜欢朱钗金饰,只喜欢在她鬓边簪上一朵绒花,以前他总说小太女的灵秀,一朵绒花便够了,不需要那些俗物。
  只是……她看着他缩回手,眨巴着好奇的眼睛,“绒花呢?”
  他笑笑,伸手推开了窗。
  窗外一株木芙蓉盛开正艳,犹带着清晨的露珠,君辞顺手折下一朵,簪在了她的鬓边,“我的小殿下长大了,可以衬些更艳丽的花了。”
  她笑着点头,眼睛直勾勾的就没离开过君辞,如果洛花莳在这,只怕已是挑着眼调侃她,别说君辞为她簪朵花,就是插个狗尾巴草,她也肯定觉得美极了。
  她的模样成功地让他笑了,“我去更衣。”
  才转身却又被她牵住了手。
  君辞回首间,眼神里颇有些疑惑,不是她让他不要以侍卫的身份出现吗?
  南宫珝歌咬着唇,慢慢走到自己的衣柜前,随手拉开了衣柜。
  殿下的衣柜很大,里面堆满了各种华丽的服饰,里面还有一口箱子突兀地放着,箱口紧闭着。
  南宫珝歌随手指着箱子,“这里。”
  不等君辞回答,她就如逃避般缩了下脖子,“我……我去外面等你。”肉眼可见地有些不好意思,一溜烟地跑出了门。
  君辞走向那口箱子,带着几分诧异随手掀开了箱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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