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心动,欲动,就是这一瞬间的事。
  安家主,你就不能穿的再严实一点么?您老人家是修行之人,没有世俗的欲念,我可个是食人间菜肉、俗得不能再俗的女人啊。
  南宫珝歌在内心里那根弦不住颤动的时候,脑海里默默地飘过一句话,她甚至有种冲动,就是上床把那床薄被打开,把安浥尘裹进去。
  心头各种默念着,不是她的错,只怪眼前人太诱惑。
  她是个沉溺爱欲之中,正值新婚、还惨无人道分隔两地的女人啊,安浥尘就没点自我保护的意识么?
  南宫珝歌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老老实实地垂下眼皮,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然后故作淡定地走向床榻,以一种熟稔的口吻问着,“行功?”
  “嗯。”回应她的,是他低沉的应声。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便是这个应声,似乎都没有了往昔的疏离冰冷,哑然慵懒,分外勾魂。
  为了不再多被勾动心神,南宫珝歌早早地盘膝坐下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来到自己身后,将掌心贴上自己的后心。
  这么一点接触,她还是能扛得住的。
  但是,南宫珝歌忽然发现,他身上的气息十分浓郁,刚刚沐浴过的水汽、他身上独有的沉香味,整个地包裹上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她还不及反应过来,腰身上就感受到了他的臂弯,那手臂一揽,便将她整个拥入了怀中。
  心头那根原本就不断震响的弦,“嗡”地一声崩了个死紧。
  他的呼吸洒落在她耳畔,“收摄心神。”
  那气息拨弄着她敏感的肌肤,弄得她痒痒的,身体也几乎在瞬间绷紧。
  他要做什么?
  这个念头才入脑海,她便感受到了他的手指,轻轻地撩开了她身上那件薄衫。
  夏夜衣衫本就穿的薄,丝缎的衣衫,一件覆在身上足以。他这么一个动作,唯一一件拢着她身体的衣衫,就顺着肩头滑落,露出了她白皙的肌肤,和贴身的最后一件小衣。
  今日白天,他说过要助她提升一成功力,她却万万没想到,他说的方式是这样的。
  就这么一个思虑间,颈项间小衣的系带被他拉开了,那艳丽的一片,就这么滚落在了他的掌心中。
  凉气,整个袭上了她的胸口,原本闭着眼睛的南宫珝歌,终于在惊慌中睁开了眼睛,看向身后的人。
  她惊慌,并非因为这种坦诚相见地羞涩,更多的是惶恐,对神明的亵渎惶恐。在她的想法里,这是安浥尘在牺牲。
  就在她回首的一瞬间,对上了安浥尘那双漆黑如点墨的眸子。那双眸子里,跳动着簇簇的火焰,绝非她想象中献祭的平静。
  于是,她又一次愣了神。
  而安浥尘的动作,快地几乎不给人思考的余地,在她愣神的瞬间,他俯下了身体,唇瓣与她触碰。
  “啪!”心头那根始终紧绷的弦,断了。
  第191章 寿诞之夜
  “收神,行功。”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为何却染上了氤氲低哑,听在耳内,心神又是一阵的荡漾。
  这么大的冲击,如何收神。
  可饶是内心滔天巨浪,南宫珝歌也不敢表露万分,克制着内心的万丈波澜,出口的声音却是平静无比,“为什么?”
  她知道他想要用什么方法,却是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不觉得牺牲太大了么?
  “让你多些功力护身。”他的气息就洒落在她的颈项最为敏感的部位,引起一阵酥麻,“保你的命。”
  仿佛是最好的解释和最合理的理由,她也无法反驳,她的命得留着复兴魔族,他说的如此大义凛然,倒让她无法拒绝了。
  耳边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她不用回头,脑海中已勾勒了一幅画面,他轻解衣衫,那顺滑的外衫落下,堆在两人身侧。
  清冷的身体从身后贴上她,两人肌肤堪堪贴上,两人同时紧绷了身体。
  乍凉,还暖。是彼此的温度。
  他的唇贴上了她身体的穴道,他的真气顺着她被打开的穴道,慢慢渡入她的身体。
  他在以自身全部的真气灌入她的身体内,引导她的真气运行。这种方法极少有人会使用,毕竟他的真气渡入她的身体里,在运行过后,能够调动多少留下多少,都是未知数。而这种方式却是极为消耗,可谓是事倍功半的一种方式。
  但是他选择了这种方式,就为了让她的行动多一成安全保障。
  只是就方式而言,对南宫珝歌才是最为痛苦的摧残折磨,她需要时刻清醒地让自己感知到他行功的路线,调动体内的真气与他的真气融合,再注入自己的丹田里。
  她不能有半点行功的错误,毕竟于她而言,前世的一次的错误,就是她几十年的愧疚。
  又是前世……
  那些旖旎的画面,那些相似的感觉,现在的她仿佛一瞬间与前世的自己融为一体,甚至有些分不清楚此刻的自己身在房中,还是雪山中。
  人,还是那个人。
  动作,也一如既往的熟悉。
  原来,有些东西久远了,却始终不会忘记的。
  她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想,可越是这样,那些曾经的画面,那些战栗的触感,就越发的清晰。
  她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他那鲜红如血的朱砂印。她甚至看到,他的唇带着无法控制的微微颤抖,他的眼神里布满了氤氲之色。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如玉。似是为了更好的掌控一切,他的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身,几乎嵌入掐断般。
  世间最美风情,不过仙落凡尘时的那一抹媚态。
  但,不该为了她而绽放,她不配。
  南宫珝歌又一次闭上了眼睛,飞快地引导着他的气息在自己体内游走,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真气来自于他,却在她的身体里。
  而魔气带来的默契,更是让他们的身体与灵力,都完美无瑕地吸引着对方,一次次地冲刷着她的筋脉,又在他的指挥下,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
  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胸口,真气在一丝丝地抽离,南宫珝歌那始终紧绷着的神智,也终于慢慢缓了下来。
  此刻的她方觉自己大汗淋漓。非因行功,而因他。控制自己对他的冲动,远比控制真气,要难上太多。
  就在她犹如渡劫结束般瘫软,犹在喘息的时候,他已经起身离去,冰冷的空气袭上身体。
  她的眼角扫到的,便是他披上白袍,转身离去的身姿。
  真有点那什么之后,拔什么无情的态度。
  可南宫珝歌却无法忘记,他那犹如献祭般的一吻。冰凉的唇,颤抖的气息,明明没有任何勾引的动作,却令她长久无法忘怀的触感。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碰上自己的唇,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这肯定是安浥尘的初吻,南宫珝歌你真是造孽啊!居然这般亵渎了他……就算他不在意,她也过意不去啊。
  有些距离越保持越近,有些沟壑越划越浅。
  床帏被风吹动,一阵阵地飘荡,愈发的柔媚旖旎起来。
  南宫珝歌暗自咒骂了自己几句,便起身打坐行功,待她行功结束,她起身出屋,正看到安浥尘背对着她的身影。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回身,“如何?”
  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之前那松懒的衣衫,如今也是一丝不乱地穿在身上,发丝也束约的好好的,仿佛先前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她的梦而已。
  她含笑点头,“两成。”
  此刻她体内的真气充盈,甚至比她和安浥尘预估的状态都要好,大概这要归功于她和安浥尘的之间的魔气吸引吧。
  他的神情有了些许的柔和,微微点了下头后离去。只是步伐间,依稀有了些轻松。
  他在门前等她行功结束,就单单只为了问这么一句话,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夜很快过去,他们也终于迎来了国师的生辰宴。
  有了慕知浔的大手笔,半山腰中间不仅架起了行营,还有歌舞台,宴会亭,配着两边鲜明的旗帜和灯座,显而易见,今夜这里将是灯火通明的歌舞升平。
  从山脚下到半山腰,几乎一步一哨,全是慕羡舟派来的侍卫,严防死守保护着慕知浔和众位皇亲国戚的安危。
  而今日能够来到这里为国师祝寿的,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和世袭的王侯,可见国师地位之高。而为了联姻而来的“东来”皇子殿下,和近期与摄者王传出流言蜚语的南宫珝歌,赫然也在邀请之列。
  慕知浔一袭金色长裙,头冠明亮身姿庄重,含笑地站在礼台之上接受众人的叩拜,身边陪伴着的,正是南宫珝歌与慕羡舟。
  慕知浔扬起“端庄”的笑容,却是咬着后槽牙,用只有身边才能听到的声音抱怨着,“姐姐,头好沉,脖子要抽筋了。”
  这一点南宫珝歌感同身受,却无能为力。毕竟,她也是皇家礼仪之下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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