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南宫珝歌心里好酸,拧在一起的酸。便是这个时候,他依然心心念念的是送她礼物。
她握住他的手,“喜欢。”
他的笑容更大了,纵然此刻屋外风雨雷霆,却让人仿佛看到了天边的阳光,“那你,可以多喜欢我一点吗?”
她失笑,仿佛是在哄着他般,“就算你不送礼物,我也喜欢你的。”
“我说的是多一点。”他不依不饶的。
她无奈,这人执拗起来也是难哄啊,“好。”
“不是弟弟那种。”他的声音低低的,“我也许不够你心中的强大、独立、果敢,但我还是不想做你的弟弟。”
南宫珝歌呆了呆,原来之前自己与莫言的话,被都他听到了吗?
“就象对二哥那样,可以吗?”
南宫珝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回到屋子里的莫言,为自己换了身干爽的衣衫,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时南宫珝歌无意间展露的风情。
他思绪里的画面,满满的都是她的声音。忽然,他觉得鼻间痒痒的,依稀有什么液体流下。
莫言抬手擦去,手背上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该死的,他居然因为方才的画面,流鼻血了。
他猛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快手快脚地换上衣衫,便匆匆出了屋子,他告诉自己,此刻自己更该牵挂的人是任墨予。
为免不惊扰到任墨予休息,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可人才至门边,便听到了任墨予的话。
就象对二哥那样,可以吗?
他知道,那一夜南宫珝歌对他的调戏,伤了小六的心。他该去跟小六说清楚的。
他的手才放在门板上,却又迟疑了。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知道,南宫珝歌会如何回答。
屋子里,南宫珝歌面对着任墨予充满希冀的眼神,沉默着。
她知道,一切源自于那场误会,可她需要澄清的,不仅仅是一场误会,她需要面对和问自己的,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她的沉吟,让他眼中的希望开始一点点消散,那原本举着珊瑚的手,也因为支撑不住,落回了床榻间。但他脸上的笑容,却一点未见减少,“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
他没有埋怨,也没有伤感,只是觉得自己喜欢她的选择,并不想改变,“不过,如果是二哥的话,我就不能太打扰了。”
她忽然笑了,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她的内心深处了悟了一个问题。
“那夜你听到的话,只是一场误会,我没有喜欢你二哥。”她缓缓开口。
他笑容倏忽展开,明媚无比,“那我可以继续喜欢你了?”
她莞尔:“可以。而且,我要更正你一点,我对你的喜欢,不是喜欢弟弟那种。”
他的眼底迸发出了一丝光彩,期待,却又不敢期待。
“真的?”他的眼中,神采焕发。
她笑了,“真的。”
门外,莫言放在门板上的手慢慢垂下,无声地落在身侧。然后,转身离去。
当南宫珝歌走出门的时候,莫言早已离去。当门板阖上,她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渐渐凝结,消失。
有些事,她不能再拖了。她必须尽快让任墨予恢复记忆,也许他的记忆恢复了,血脉间那点勾连便不再重要,他也就不会再痴缠自己了。
因为方才任墨予的表白,她发现,她是真的有一点动心了。
第278章 故意
经过一夜的休息,任墨予从睡眠中睁开眼睛,他微一调息,发觉丹田的真气已经完全恢复,如今精力充沛,全身又充满了活力。
风雨过后,外面又是一片晴朗天空,鸟儿叽叽喳喳的,撩动了任墨予一向骚动的性子,他生性活泼,每日必是要舒展筋骨活动活动的,看着窗外摇曳的野花,他心头便是一阵开心。
新鲜盛放的鲜花,最是适合她的。
任墨予推开窗,人影无声无息地飘了出去。他的身影在草地间飞旋,带起一波花瓣与水珠,被他衣袂的风声扬起,飞舞在空中,萦绕他周身。
他掠过花丛间,一朵饱含晶莹露珠的鲜艳花朵被摘在手中,劲瘦的腰身一扭,便朝着她的小屋而去。
人才到屋门前,他就止住了脚步,屋里没有人。
那双原本充满了期待的眼神,顿时有了些许的慌乱,他的视线四下张望着,在不远处的大树间,看到一抹垂落的红色。
才稍有惊慌的神色,瞬间又变回了欢喜,他身姿一展,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身边。
她选的位置很好,枝叶茂盛,遮挡了雨水晨露,却又能聆听这晨间所有美妙的声音,看着阳光从树叶的罅隙里透入,微微晃动着。
南宫珝歌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了,还是在享受独有的清晨气息,便是连他的到来,也没有睁开眼睛。
他将那朵还沾着露水的花放在她的鬓边,当真是美人与花,相得益彰,他静静地欣赏着,忍不住笑着。因为他看到,她的胸前放着的,正是他送给她的那丛珊瑚。
她似乎是想将珊瑚串成珠串首饰,却只做了一半,便有些困意,所以拿着珊瑚便睡了过去。
他玩心大起,随手摘下一片树叶,骚弄着她的鼻尖。
南宫珝歌皱了皱眉头,忽然睁开眼睛,抓住了他捣乱的手腕,下意识的出手,直取命门。
这是武者本能的反应,甚至她都没能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的人。任墨予也是飞快地躲闪,脚尖一点,离开了南宫珝歌的身边。而南宫珝歌甚至没有迟疑地起身,追击。
两人飞快地交手,任墨予躲的快,南宫珝歌出手快,一时间枝叶摇晃,几乎看不清人影。
在这个时候,南宫珝歌已经看清了眼前的人,不再是下意识的出手,只因为任墨予的轻功,一时间起了较量的心,她的手指翻飞,不停地抓向任墨予,而任墨予就像是一条滑腻的泥鳅,仗着轻功高不断地闪躲。终于,她一掌贴上他的胸口,将他按在了树杈间。
任墨予眨巴着眼睛,可怜又无辜,偏又带了两分笑意,两分欣喜。
南宫珝歌无奈,“真是不知死活,这时候还笑得出来。我要是下点重手,你就等着受伤吧。”
他倒是一脸不在乎,“你舍得吗?”
这直来直往的话,南宫珝歌一时间居然无法接嘴,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忽然间,南宫珝歌一抹胸口,“糟糕。珠串!”
方才她下意识地起身攻击任墨予,倒是忘记了那串到一半的珠串,随着她的动作,那珠串早已经掉了下去,不知落在了何处。
两人的视线同时看下树下,南宫珝歌甚至急切地飘身落在树下,寻找着。
可是除了满地落叶,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任墨予的脸上,甚至有了几分懊恼,如果不是他调皮,可能珠串也不会丢失,他的目光,飞快地四下搜索。
“在那!”他的目光亮了,直直地看向前方不远处。
摇曳的凤凰尾羽丛中,一串殷红格外醒目,它就挂在那丛花瓣之上,随着风轻轻飘摇。
任墨予性急,想也不想地一掠而起,扑向那丛花瓣,他甚至没有回头等南宫珝歌。
所以,他也就看不到,在他掠起身形的那瞬间,南宫珝歌那冷然的眸光,看着他扑向凤凰花丛。
就在任墨予的身形坠落,即将落入凤凰花丛的瞬间,一道青色的人影闪现在他面前,一掌拍出,任墨予猝不及防,不得不空中折了个方向,落在一旁。
而那青色的人影不是任清音又是谁,他冷肃着脸带着些许愠怒,“我跟你说过,不许靠近‘凤凰尾’。”
任墨予却懒的理他,“我的珠串掉在那了。”
“不许拿。”任清音的语气里添了些许命令。
“我偏要。”本就对任清音没有好感的任墨予,不仅不愿意听,甚至还多了几分故意的忤逆。
任清音轻叹,“我去给你拿。”
“不用你!”任墨予依然倔强着,他再度飘身而起,想要扑进花丛,可再一次,他被任清音的掌风逼退。
任清音看着胸口起伏、明显满脸不甘的任墨予,不再理会,缓步走进了“凤凰尾”的花丛间。
他步履轻松姿态雅致,犹如漫步在林下花间般,走进“凤凰尾”的花丛里,伸手取下了珠串。又极轻柔地走了出来,仔细地看了看珠串这才抬眸,“上面沾了些许花粉,一会来我屋里取。”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也许是他太过温柔,任墨予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及,愣在了当场。
南宫珝歌走到他的身边,“那珠串我还没串完呢,我等不了一会再取了,你现在去他那,等他给你。”
任墨予傻傻地点了下头,追着任清音的脚步而去。
南宫珝歌望着两人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才转身,却差点撞入一个人的怀中。
她抬起眼,看到的是莫言充满愤怒的眼神,他咬着牙,冷冷地瞪着南宫珝歌,“你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