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忽然,南宫珝歌猛地抬腕,推开了窗。
  一股清寒的风吹入,撩起了窗帘。窗外正午的阳光瞬间打入车内,落在他的身上,脸上。
  “十三,天气似乎不错。”南宫珝歌愈发闲适了起来,“阳光正好,适合晒晒太阳。”
  凤渊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还是领悟了什么,脸不仅红了,眼神也变了,凶狠、羞涩、委屈,染满了眼眶。
  他无声地抬起手腕,挡住了脸。
  她的十三臊了……
  “呵。”南宫珝歌笑了,“光天化日的,堂堂太女殿下和正君,居然如此寡廉鲜耻,白日宣淫。”
  凤渊行放下手,不赞同地看向他,“没有。”
  “是么?”她意味深长地反问。
  忽然车身一震,车轮轧轧地超前驰去。凤渊行脸色一僵,脸红的快要滴血了,原本修整的车队突然启程,岂不是印证了方才她的话?
  “看来,我赢了。”南宫珝歌不仅不以为耻,还笑着跟他讨论了起来,“有和没有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怎么想的。”
  “我!!!”凤渊行看来真恼了,“让他们停车,我要下去。”
  “然后让人家猜测堂堂正君殿下就一炷香的时间?”南宫珝歌压着他,指尖划过他的脸颊,轻拢慢挑着,“你不怕被人笑话?”
  凤渊行咬着唇,忽然发现无论是一炷香还是一顿饭,或者是一个时辰,他都免不了被人嘲笑的命运。
  明明是他定下的规矩,才不过一日就被他自己打破,这人丢大了。
  “我打赌,来请我去用膳是他们的主意吧?我的十三啊,枉你如此聪明,怎么突然就糊涂了呢?”
  凤渊行只是一愣,转眼便明白了过来。
  方才手下来报,他瞬间猜测到的是她在赌气,赌气的理由就是他那句不准她进大家的房门,既然是他造的孽,自然也该由他来哄人。所以凤渊行才主动前来请她,因是与她有关,他自然不会用那些心机揣度去深思里面的门道。如今被南宫珝歌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
  她离开那么久,谁人不思念,谁人不想亲近她,可他先把话说了,要她好好休养,若是与她亲近,不是驳了他的面子么?而能打破这个话的人,只能是他自己。
  他,算是头一次被大家联合算计了吗?
  “你从开始就猜到来的一定是我?”他被她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面对着她直接热辣的眼神,几乎难以保持冷静的思考和说话。
  “应该说,我从一开始钓的人就是你。”南宫珝歌笑眯眯的,“毕竟其他夫君的心思我也得照顾不是,所以只好我亲自行动,让我的十三殿下松松口,高抬贵手,解了我的禁吧。”
  她算计他?
  凤渊行现在是又气又恼,偏生不知该拿这人怎么办。这人一场大难回来,怎么变得更加坏、更加痞、更加无赖起来了呢,太女殿下的脸皮都不要了。
  “看来我的十三殿下不愿意松口呢。”她索性再度吻上了他的唇,极致而炙热的气息覆盖上了他的身体,舌尖勾着他的唇瓣,吮咬着。
  他赌气,偏不让她侵入。她也不着急,慢慢地舔,细细地啮咬,含着他的柔软啧啧品尝,某人意乱情迷中,再也无法坚持,被她彻底地侵入、点燃……
  车身一震,原本打开的窗在震动中撞上窗棂,“啪”地一声又很快弹开,却惊回了某人缭乱的心思。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窗。”
  他的手指还没碰到窗户,就又被南宫珝歌拉下了身体,她按着他,“风景挺好的,开着吧。”
  “不、不成。”他喘息着,却依然坚持。
  此刻的十三殿下别说脸了,连颈项都是通红的。
  “怕被人听见啊?”她一语道破他的心思,抓起他的手放在他的唇边,“那殿下仔细别出了声。”
  可怜的十三殿下,只能紧紧地捂着唇,生怕走漏了半点声响。
  窗户,就在车马的颠簸中,一下下地拍打着窗棂,“啪……啪……啪……”
  第344章 不值钱的太女殿下
  这一天,当所有人在驿站落脚的时候,凤渊行没有出现。所有人心照不宣,带着某种神秘的微笑各自散去。
  而南宫珝歌,依然在车内努力地哄着自家的夫君。
  “走啦,下车吧。”
  “不下。”某人抓着袖子,挡着脸。
  “你午饭没吃,晚饭也不打算吃吗?”她继续温言软语,只是声音里透着某种餍足后的舒爽。
  “不吃。”袖子后露出一双眼眸,带着薄怒,“明天、后天、大后天,我都不想出现在他们面前。”
  “为什么?”
  “没脸。”凤渊行愤愤地吐出两个字。
  所有人眼中,他是高贵凛然的,是矜持的、是优雅的,是绝对不会犯错,走出门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乱的人。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和他的太女殿下,在马车里胡天胡地。
  当情潮褪去,神智回归。十三皇子殿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所有人的目光。
  一想到这,凤渊行又一次咬牙,“饿死算了。”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啊!他的节操被他的妻子扯了个稀碎,这种丢脸的感觉,凤渊行觉得大概一直到南宫珝歌登基、他做了凤后,将来儿孙满堂,每当想起这一次,还是会尴尬到想死。
  南宫珝歌拽着他的袖子,试图拿下来。但袖子上传来一股拉拽的力量,显然是某人丢脸到不仅无法面对他人,连她都不想面对。
  她索性俯下了身体,将脸凑到了他的面前,只与他隔着那薄薄的袖子,“十三啊,你就是脸皮太薄了,有些事其实只要习惯了,就不会觉得丢脸了。”
  “什么意思?”袖子后的声音更怒了,“你是觉得一次不够,还要多几次,然后让我习以为常是么?”
  “其实也并非不可。”某人琢磨着,“你说这车驾再大些,会不会更舒服点?”
  “你!!!”凤渊行已经被气噎住了。
  说是气她,其实更气自己吧。毕竟数月未见,他所有的矜持在瞬间就飞到了九霄云外,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他气得是他居然连一点点制止的心都没能产生,就这么缴械投降,这是在车内,若是今日她在其他更为出格的地方,他是不是也一样会放浪形骸?
  他对她就是这般一点抵抗都没有。纵容她所有的无礼要求,哪怕明知不对。而她偏还就知道他的那点骄矜,非要让他投降才是,这才是凤渊行生气的地方。
  所以他耍小性子了。
  她不是不要他矜持么,那就索性无赖到底。
  “不要理我,你下去。”说话间他甚至翻过了身拿背对着她。
  看着他的背影,南宫珝歌无声地笑了,只是那表情多少有些放肆了。
  什么叫恼羞成怒,她的十三今日可是诠释了个彻底。
  她侧躺在他的身边,手臂撑着下巴,从她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凤渊行完美的轮廓,她的指尖刮过他的脸颊,声音轻柔:“真不理吗?”
  回应她的是一声哼。
  凤渊行清楚的很,她连动作带声音都充满了挑逗。说是哄,根本就是在逗他。
  他不仅哼了,还顺势抖了下肩,将她骚弄他脸颊的手也抖了下去。
  她也不恼,手指顺着他的肩头一寸寸地向下滑。当她开始行动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他身体猛然地一僵。
  这么不经碰还要装矜持,也是难为了他。
  南宫珝歌手在他背心上绕着圈,感觉到他身体越来越紧绷,但即便如此,他却没有让她把手拿开,或者轰她下车的话。
  舍不得吧?
  南宫珝歌的嘴角,又扬起来了几分。那手指顺着背心划向腰侧。
  当手指触碰到腰身那抹弧度的时候,她明显地听到了他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她再度低下头,唇已凑到了他的耳边,“十三,还不理我吗?”
  他轻声哼了下,猫儿似的。
  被她弄乱的衣衫还散散地披在他的身上,让此刻的他更有一种雨后兰花的清秀与风情。
  她的手指索性直接顺着未拢起的缝隙钻了进去,触碰到他细腻的肌肤,当真是肤如凝脂,让她爱不释手。
  她的掌心贴在他腰身之上,透出一种无形的掌控力,指尖轻拢慢捻着,犹如在把玩着世间最美的玉器。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她的手指在衣衫之下轻微地划动,还有两人的呼吸声,一声声地交融在一起,温暖而又美好。
  她的动作不带□□只是透着喜爱,喜欢这种与他贴在一起肌肤触碰、体温交换的感觉。
  这把玩、这亲昵足以让她满足。掌心下的身躯是属于她的。而他看似傲娇实则温柔的顺从,更是让她满足到了极致。
  她的十三啊,把她的心思揣测地透透的,却从来都是顺着她由着她,那个朝堂之上挥斥方遒,咄咄逼人的男人,在她身侧却如春水般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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