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莫言发出一声冷笑,长剑不出鞘,就这么划出一道弧度,叮当声不绝于耳,间或夹杂着少年青嫩的惨嚎。
  一旁的任墨予发出啧啧的声音,“下盘无力,力道虚浮,招式太嫩,活该被二哥揍。”
  果不其然,几乎在瞬间,那一群少年就呈扇形倒飞了出去,集体倒在地上。莫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同时倒地,全部去找大哥领罚。”
  又是一片惨嚎,但谁也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地爬起来,耷拉着脑袋。
  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二哥,你以前也没这么凶的,也不会整日操练我们。怎么突然变了。”
  不等莫言说话,另外一个小小的声音传出,“七哥说,这叫思念成疾,无处发泄,就拿我们打发时间。”
  “二哥,七哥说你有妻主了,是不是?”
  “七哥还说,你的妻主和大哥还有六哥是同一个人。真的吗?”
  一群小少年顿时找到了话题,七嘴八舌表达着他们的好奇。
  原本严肃的莫言脸上浮现起一丝不自在,眼底却满是温柔,“是。以后二哥和大哥还有六哥要离开,这里需要你们守护,所以你们必须要好好练功。”
  “哇……”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能做大哥和二哥还有六哥的妻主,一定好凶。”
  某个“好凶”的女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凶。”莫言难得的辩解了,“和娘亲一样,很厉害,也很温柔。”
  “也和娘亲一样不要脸么?”人群里,不知道谁好奇地问了一声,“上次娘亲抱着爹爹亲的时候,我听到爹爹骂娘亲不要脸。”
  “没有。”莫言板着脸,严肃地回答,“她很好,端庄矜持,高贵大气,不会做那些失了礼仪的事。”
  “噗。”南宫珝歌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任霓裳那般强大的人,在她自己的儿子面前,当真是半点威望也无。不要脸三个字,都快成了娘亲的代名词了。当然更好笑的是,她都不知道莫言在外人面前,是这般的维护自己。
  笑声有些突兀,莫言几乎是瞬间便侧脸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刹那间勾上了。
  莫言的嘴角,轻轻抽动着,脚步下意识地挪了挪。
  还不等他举步,远远的女子便动了,似风掠过般,朝着他飞奔而来,身体飘飞而起,朝着他张开了双臂。
  莫言下意识地抬起手,将她稳稳地接在怀里,下一刻,她的唇已经落下,亲在了他的唇角边。
  他的身体一僵,他不习惯于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热情,但内心涌动的情潮,却无法抗拒,无法推开她。
  他思念她很久了,想到每日每夜都要强行压制内心的冲动,生怕想多了,就再也克制不住了。
  她来了,在他的思念即将溃堤泛滥的时候,就这么突兀地闯入了他的视野里,带着她独有的潇洒,扑向了他。
  什么矜持,什么好胜,什么面子,早就在人入怀的瞬间,丢到了九霄云外,真真切切的她,带着体温暖意的她,不再是午夜梦回里消失的人影,而是填满了他手臂胸膛的人。
  她身上的香气萦绕他的鼻息间,那是无论多么真实的想象都无法做到的,她亲吻着他的脸颊,细细密密的,也在诉说着她无法克制的思念。
  彻底地放任,是泄洪般无法压制的思念奔涌,他感受着她一下下的浅啄,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
  一群少年集体呆滞,看着他们严肃、古板、凶残的二哥,被一名女子热切地亲吻着,还露出了舒心满意的笑容。
  不知道是谁,喃喃地说了声,“二哥方才是骗人吧,这妻主好像和娘亲一样,也不怎么要脸。”
  第431章 清音,我来晚了
  那小小的声音才出口,就被人捂进了嘴巴里,但南宫珝歌还是感受到了莫言身体倏然地一僵。
  他不好意思了。
  南宫珝歌才不管那么多,抱得更紧了,亲得也越发密集起来。终究某人那点面子也没能抵挡住爱人的热情,算了,弟弟们看都看到了,现在再去捡回来那点威严,怕也是于事无补。
  几名少年面面相觑,站在那呆呆的,望着自己一向凛然不可侵犯的二哥与女子亲热着,像一个个人形的木桩子。
  直到六哥出现在他们身边,冲着他挤眉弄眼,少年们才恍然回过神,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少年们彼此拽着衣角提醒着,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溜之大吉。其实莫言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动作,只是装做没察觉。毕竟自己和珝歌亲热,一群人在这参观委实碍眼。
  现在不仅小碍眼鬼走了,连任墨予也识相地把空间留给了他们。没有了束缚,南宫珝歌更加的放任了,她索性双腿一夹,盘在了莫言的腰身上。
  莫言却没有任何指责的话语,双臂捧着她的身体,顺势倒在了草地上,这个姿势南宫珝歌明白,是他妥协的意思。
  他好面子,更不喜欢被人压制,但此刻的动作分明却在表明他的态度,她也不纠结,重重地吻上他的唇。
  她喜欢征服他的感觉,她也知道,他喜欢她征服他的感觉。
  虽然都是兄弟,但是他们三人的性格,是有着明显差异和不同的。任清音惯来是主导者,他习惯于他人的臣服,而莫言喜欢的是势均力敌的较量,在极致的拉扯中享受乐趣,任墨予却是听话的,顺从的,乖巧的。
  在任清音面前,她尊重他主导的习惯,一声清音哥哥自然而然;在任墨予面前,她更愿意承担一切,将他的单纯保护好,让他始终无忧无虑。而在莫言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无论是打闹还是撕扯他都喜欢。
  一如此刻,她咬了口他的喉结,他发出轻声的喟叹,眼底划过一丝赧然。
  她调笑着,“喜欢么?”
  他咬牙,似乎在懊恼方才的失控,口气却有些不爽,“你够了。”
  看,又恼了。明明是喜欢的。
  “那算了。”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仿佛要支起身体。
  后腰他的手微一用力,却是又让她倒回了他的胸口,这口是心非的人啊。
  她也没有戳穿他,而是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想我吗?”
  “不想!”他哑然着嗓音,手臂的力量却渐紧。
  就在南宫珝歌以为他又是一如既往的嘴硬时,听到了他低声的喟叹,“不能想,也不敢想。”
  她听到了他声音里的嘶哑,忽然说不出话来。
  “就象我不期望你来,又害怕你不来。”他捧着她的脸,“不愿你逞强开阵法,又恐惧你真的不逞强,怕自己太重要,又怕自己不重要。”
  看来这些日子,大家都过得不好。
  她苦笑了下,“我应该再早些来的。”
  “不用。”他平静地回答,“你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就是再过十年百年你才能开启阵法,那也是最好的时候。”
  她睨着他,打趣的眼神看得他越发不好意思,“没想到,你的嘴也有这么甜的时候。”
  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甜不甜的,你方才没尝出来么?”
  南宫珝歌愣了下,随后放肆地笑了出来。能让莫言说出这样的话,可见真的是相思成疾,病入膏肓了。
  “尝出来了,就是没尝够。”她继续逗弄着。
  在不要脸这件事上,莫言永远都不可能赢得了南宫珝歌。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四下看了看,露出一丝警觉的神色,“走吧,这里太扎眼了。”
  这里是他训练弟弟们练武的地方,一览无余的。她忽然闯入神族,只怕二位爹爹会有所警觉,到时候查看起来,怕是将她来的事就泄露给了娘亲。
  “怕什么?”南宫珝歌轻易地看穿他的心思,“怕你爹爹们看到?”
  “我只是不想你在现在招惹上娘亲。”他低声说着。
  “晚了。”南宫珝歌笑笑,“我在来的路上,已经遇到了你爹和小六的爹。”
  莫言皱眉,他果然低估了爹爹的警觉心。
  南宫珝歌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用担心,我送了他们见面礼。”
  “送礼?”莫言心一沉,他可清楚的很,二位爹爹刚正不阿,这见面送礼,只怕会坏了她在他们心中的印象。
  “你放心。”她看出了他瞬间的紧张,“他们收了。”
  莫言呆了呆,“收了?”
  流波爹爹尚算和蔼,自己那个亲爹,用娘的话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容易炸。怎么会轻易收下南宫珝歌的礼物。
  南宫珝歌依然笑嘻嘻的,“既收了礼,就代表我还算讨了他们欢心,你那流波爹爹还叮嘱我,要待你好些。”
  莫言相信她的话不假,只是好奇她是怎么让二位防备心如此重的爹爹,第一次就对她青眼有加?
  “你送了什么礼?”
  她坏笑,冲他挤了挤眼睛,“再让我尝尝甜不甜,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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