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南宫珝歌不自觉地咬着唇瓣,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她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她只知道此刻没一个呼吸,都仿佛一年那么久。
  她脸色的变化,落在非语眼底,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随后加大了抽取的力量。
  珠子里的气息,从白色逐渐转为了红色。一丝丝的红色注入其中,仿佛血丝般。
  南宫珝歌瞪大了眼睛,这已经不是本命灵气,而是本命血气了。
  珠子里的血色随着血丝的注入,越来越红。凤渊行抓着南宫珝歌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南宫珝歌再也忍不了了,反手握住凤渊行的手,一掌挥向非语和她手中的珠子。
  非语被南宫珝歌一掌挥退,那珠子也瞬间失去了吸引力,掉回了她的手心里。此刻的凤渊行虚弱地软到,被南宫珝歌用力地抱住。
  非语皱了下眉头,再度欺身而上,掌心贴向凤渊行,大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南宫珝歌想也不想,抬手一缕真气拍了出去,阻止着对方,“十三身子弱,你要灵气,我给你。”
  第448章 凤渊行番外:凤渊行的秘密(三)
  非语眉头微微挑了下,轻地几乎看不出来。但南宫珝歌就是感知到她对自己的提议很有兴趣。
  但她的有兴趣,却是另外一种方式。
  对于南宫珝歌不客气的那一掌,她嘴角勾起冷冷的弧度,身体不退反进,掌心翻飞,袖子扬起劲风,将南宫珝歌的掌风瞬间化解。不仅如此,她身体一晃,转眼间已到了南宫珝歌的面前。那手指抬起,锋利的气息直扑南宫珝歌的面门。
  两个人,就这么心有灵犀又莫名其妙地打在了一起。
  仿佛对对方都心存试探,又仿佛起了叫劲的心,南宫珝歌最初那点点到即止的心,也在感知到对方强大的气息后,越发释放了起来。
  这个叫非语的女人,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她肯定自己没有与她接触过,熟悉是因为……气息的相似。
  因为相似的吸引和呼应,南宫珝歌手中的力量越来越强,而对方也丝毫不示弱,两人的身影越来越快,几乎快要看不清楚彼此的移动。
  而一旁的凤渊行,从初始的惊讶之后,默默地垂下了眼眸,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隐瞒着珝歌,就是不希望珝歌知道非语的存在,他更不愿意让珝歌知道他与非语之间的这场赌约。但他的隐瞒,依然没能逃过南宫珝歌的视线,如今连他也不得不说一声,大概这就是天意吧。
  当初非语出现的时候就十分蹊跷诡异,凤后不是没有私下打探过她的来历,可最后却发现,所有的暗卫探子都查找不出这个人的背景,她就象是横空出世突然降临的一个人。
  只是那时候非语没有表现出对他的敌意,加之他危在旦夕,便也就只能相信她。再之后,聪明的他多次想要试探非语的目的,却也是一无所获。
  直到七年前,她知他一切都已成熟选择离开的时候,与他定下了约定。他一口就答应了。但也是那个时候,非语却附加了一条提议。
  当时的她淡淡地说了句,她知道凤渊行一直想要知道她的目的,而这附加的提议就是她的目的。
  当初的凤渊行咬牙答应了,既有不得已。更多的是他认为自己足以掌控这未知的命运。但直到眼前的一幕出现,他内心才无比的酸涩,有些事他真的掌控不了。他不由地想起当初他在点头后,非语那笃定却又饱含深意的一笑。
  眼前,珝歌与非语越打越酣畅,两个人既无保留却又不带丝毫杀气。犹如一场酣畅淋漓的切磋。
  忽然间,两人交缠的身影骤然分开,各自飘落一旁。非语的呼吸有些急促,胸膛不住地起伏,而南宫珝歌却神色淡定呼吸如常。显然高下已分。
  非语撩了下发丝,语气很是随性,“你比我厉害,再打下去我要输了。”
  南宫珝歌沉默着,方才的交手,她能查觉到对方气血有些阻滞,所以影响了真气的流转,这种情况要么是伤要么是病。但她没有探究对方隐私的意思,而是平静地开口,“你试探了这么久,现在我够资格了吗?”
  从两人初一交手她便心知肚明,这是非语在试探她能不能替凤渊行还了这个债,所以她全力以赴。若是连这点实力都没有,何谈保护凤渊行?
  “够。”非语眯起眼睛,笑着。非常满意地连连点头,甚至还有意无意地看着凤渊行,“凤凰儿,还是你本事大啊。”
  大到为她找到这么好的精气来源。
  凤渊行的脸色很难看,在清晨的光线里有些煞白。
  南宫珝歌看着一阵心疼,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没事的,别担心。”
  凤渊行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什么,非语已经抢先开了口,“我刚才似乎忘记告诉你了,你若是要替他偿还,便是要还他的十倍。”
  这就是当初非语附加的那一条约定:他日如果有人要替他偿还这一缕精气的债,她就要收十倍。
  是他原本该还的十倍,也就是非语曾经送出的那点精气的百倍。
  南宫珝歌失笑,“你这利息挺高啊?”
  非语亦是浅笑着,神色淡定,“高利贷全凭自愿。你若是觉得亏也可以不给,我找他讨那十倍的便是了。”
  “不必。”南宫珝歌斩钉截铁地回答,“百倍而已,给得起。”
  给得起,不代表没损失。
  她再是气息浓郁,这般抽她的精气也会带来极大的损耗,也不知要调养多久才能修复的好。
  非语看看她,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凤渊行,噗嗤一声笑了,“机关算尽,却终是百密一疏啊。”
  她调侃的话,凤渊行懂。
  当年她逗弄这个家伙,说他全身几百个心眼子,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甘心臣服。那时的凤渊行意气风发,少年心性尚不够沉稳,便随口说出一句,当世女子若无他的心智,只怕不能令他凤渊行臣服。
  就算能算尽人心,又如何算得到感情?凤渊行这个骄傲的小凤凰,也终于有为人收起翎羽低头的时候。
  非语的眼神让南宫珝歌再度不爽了,她又一次将凤渊行往身后带了带,阻挡着非语的视线,占有意味十足。
  非语的笑意更浓,明了般地转过了视线,不再挑衅南宫珝歌,只是在转头间,眼底一晃而过些许复杂的神色,仿若是羡慕仿若是向往,却又很快消散不见。
  “你不是要抽精气么,把那东西拿来吧。”南宫珝歌冲着非语手中的那枚珠子勾了勾手。
  她想速战速决,然后赶紧带着她的男人离开。
  非语笑了笑,手拈着那枚珠子在指尖把玩,“想清楚了?这说不定会要你半条命。”
  “半条命算什么?”南宫珝歌不屑地笑了笑,“十三可不止是我的半条命。”
  她欺身上前,伸手就拿珠子。
  非语却突然后退了半步,手也一缩,躲过了南宫珝歌的动作。
  南宫珝歌停下脚步,望着她的眼底满是不解。
  “不如换个方式吧。”非语笑着提议,“将来,你救我半条命吧?”
  南宫珝歌微微一愣,非语继续说,“我与凤凰儿的感情,真今日吸你百倍精气,明日他就要与我绝交。不如我放了你这半条命,将来你救我半条命,如何?”
  南宫珝歌心念微转,“那我倒是占便宜了。”
  当年非语救凤渊行一命,护他三年,如今只要她救半条命。
  “说不定是我占便宜呢?”非语苦笑了下,“你又怎知我的半条命好救?”
  “无妨。”南宫珝歌笑笑,“倾尽我全力,必不负所托。”
  非语的眼底,闪过一丝明媚的光亮,如释重负的笑容这才彻底绽放,“好,到时我来找你。”
  南宫珝歌揽上凤渊行的腰身,“那我可以带我的夫君走了吗?”
  非语点头,冲着凤渊行笑盈盈的,“小凤凰,恭喜。”
  凤渊行定定地望着她神色几番变幻,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那般表情落在南宫珝歌眼底,当真是依依不舍、情丝绵绵。
  某人很酸,非常酸。轻轻哼了声,再也不给两人话别的机会,搂着凤渊行转身就走。
  才走出两步,身后传来非语空灵的声音,“喂,你方才不让小凤凰给我真气是对的,他现在的身子怕是承不住。”
  南宫珝歌猛地一停,转身的眸光已有了冷意,“你说什么?”
  “我说你回去给他把把脉。”非语笑意更大,“好好调养一二。”
  她冲二人挥了挥手,周身泛起一道诡异的雾芒,脚下似有阵法闪烁,不等南宫珝歌看清楚,她便消失了踪迹。
  南宫珝歌哼了声,“果然。”
  在气息与非语遥遥呼应的时候,她就敏锐地猜测,非语的出身或许与她的魔族、任霓裳的神族、以至于煌吟的天族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她才会一口答应了非语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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