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放弃寻找沈云暮,自己无法出门,就拜托沈云霭帮忙。
  恰恰就是沈云霭带回了沈云暮的消息,说她在林溪家,快要生产了,还说沈云暮表示:“既然已经离婚了,那就一别两宽,没必要再见了,各自安好便是。”
  再加上之前曾看到沈云暮和林溪在医院,祁岁聿就这样傻傻地相信了。
  她以为沈云暮身边有别人了,她以为沈云暮不再需要她了,她们就这样在距离不到两公里的小区里面各自生活着。
  直到极寒之后的地震,祁岁聿再想找沈云暮,却已无处可寻。
  最后,当她看到幸福和谐的一家三口时,才彻底死了心。
  因着前世的事情,祁岁聿一直对沈云暮说的爱抱有疑虑。
  但今天与沈云暮敞开心扉交谈后,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沈云暮的爱意。
  究竟是沈云霭一直欺骗自己,还是另有原因?
  祁岁聿不经意间想起前世沈云霭偶尔看向自己时,那极具占有欲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战。
  从小到大,除了祁苇去世的时候,沈云暮从未见过祁岁聿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她将祁岁聿扶到床上,正想去找些纸巾,却发现祁岁聿紧紧拉着自己的衣角不肯松手。
  “做,做什么去?”祁岁聿抽抽搭搭地问。
  “乖,我去拿些纸巾。”沈云暮温柔地摸着祁岁聿的脑袋,轻声哄道。
  祁岁聿的怀里瞬间出现一包纸巾,她乖巧地捧着递给沈云暮。
  沈云暮看着祁岁聿这副模样,不禁失笑,“我倒是忘了,你现在是个百宝袋。”
  她抽出纸巾,轻柔地擦拭着祁岁聿脸上的泪水,可她越擦,祁岁聿哭得越厉害,不仅眼眶,连鼻子都哭红了。
  沈云暮既心疼又无奈,不知该如何哄她,只得打趣道:“怎么就变成了个小哭包了呢?”
  刚变成沈哈哈回来的时候,祁岁聿也大哭了一场。
  沈云暮心疼地亲了亲祁岁聿泛红的眼尾,祁岁聿的哭声瞬间停了一瞬。
  她又亲在了含着眼泪的眼眶上,祁岁聿不自觉地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温柔的亲吻依次落在高耸的鼻梁、通红的鼻头上。
  最后,沈云暮将祁岁聿的哭声含进嘴里。
  她的舌尖毫不费力地探入祁岁聿微启的牙关,找到那躲藏在一旁,委屈巴巴的小家伙。
  只要那小家伙稍稍露头,沈云暮的舌尖便一触即走,引得它不自觉地追赶。
  祁岁聿的哭声渐渐停止,全身心都投入到追赶嘴巴里那调皮舌尖的“游戏”中。
  她觉得这样还不够,随即将沈云暮压倒在床上,整个人紧紧贴上去,不过仍小心翼翼地不压到沈云暮的小腹。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祁岁聿这才放*开沈云暮,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手脚也一刻不放松地缠在沈云暮身上。
  沈云暮的手掌轻柔地拍打着祁岁聿的后背,语气温柔地与祁岁聿商量道:“要不要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如果我能进公司的话,你就不会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业进公司,也不会被妈妈逼着嫁给我。”祁岁聿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瓮声瓮气地说道。
  “你还是介意林溪说的那些话。”沈云暮暗自发动异能,探查起周围的空房子,预备带着祁岁聿搬出去住。
  “不是介意,她说得对。我只是愧疚,愧疚自己这么多年都没能真正了解你,愧疚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待你。”说着说着,祁岁聿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像是又要哭出来。
  其实,祁岁聿心里还藏着一句话:还很后悔前世就这样错过了你。
  “不是这样的,你很好。你不过是想走自己的路,苇姨支持你,我也一直支持你呀。你看现在,你不就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还把大家也照顾得很好嘛。”沈云暮轻声细语,如同春日微风,温柔地夸赞着祁岁聿。
  在沈云暮这般温和的声音安抚下,祁岁聿渐渐有了困意,她的语调变得含糊不清:“不要大家。”
  “好。”沈云暮毫不犹豫地应道。
  “不要林溪。”祁岁聿嘟囔着。
  “好。”沈云暮再次轻声回应。
  “不要沈哈哈。”
  沈哈哈就在房间里,它早就被祁岁聿的哭声弄得烦躁不已,远远地趴在门边,两只爪子紧紧捂着自己的耳朵。
  此刻,听到祁岁聿这话,它颇为嫌弃地掀了掀眼皮,仿佛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沈云暮愣了愣,一时没有应下。
  好在祁岁聿的意识已经越来越迷糊,也没在意沈云暮有没有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不要宝宝。”
  沈云暮心中一紧,却又听到祁岁聿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说道:
  “我只要沈云暮。”
  沈云暮的眼眶瞬间红了,这是她第一次从祁岁聿口中听到如此直白且与爱最相近的话。
  第31章
  房间里依旧昏暗如旧,沈云暮缓缓睁开双眼,一时间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觉脑袋昏沉。
  她抬手轻轻揉了揉额角,片刻之后,脑袋才稍微清明了些。
  末世开始后,尽管她们一直有意维持正常的作息,可没了日出日落的自然指引,常常一觉醒来便不知今夕何夕,时间都变得混沌起来。
  沈云暮想要起身看看手表,却发现自己的半边身体还被祁岁聿压着,早已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她小心翼翼地尝试将胳膊从祁岁聿的脖颈下抽出。
  祁岁聿埋在沈云暮颈窝的脑袋动了动,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干什么去?”话音未落,刚被放下的手臂又重新搭上沈云暮的腰间,而且搂得更紧了些。
  沈云暮无奈地阖上双眼,静静忍受着半边身体传来的细密刺痛感,那感觉就像无数小针在轻轻扎着。
  耳边传来祁岁聿平稳的呼吸声,显然她只是短暂地醒了一下,又沉沉睡去。
  沈云暮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从祁岁聿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她蹲在床边,感受着半边身体仍隐隐作痛,再看看抱着枕头睡得香甜的祁岁聿,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权当是小小的惩罚,这才起身离开。
  沈云暮走进浴室,洗漱之后,换上祁岁聿提前为她准备好的衣服,这才走出房间。
  此时,整栋别墅都沉浸在一片静谧的梦乡之中,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沈云暮轻手轻脚地拾阶而上,来到餐厅,只见陈宁正坐在餐桌旁喝水。
  “醒了。”陈宁看到沈云暮,微微颔首,顺手拿起餐桌上的矿泉水,递给她。
  沈云暮接过矿泉水瓶,触手温热。
  陈宁指了指玻璃门旁,那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排矿泉水,说道:“岁聿准备的,说是这样,起床就能喝上温水了。”
  沈云暮拧开瓶盖,抿了一口,水温恰到好处,瞬间缓解了长睡之后的口渴。
  “岁聿挺细心的。”陈宁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拆着角落里她们休息前从车库搬上来的快递,同时与沈云暮随意闲聊着。
  沈云暮放下手中的水,走到陈宁身边,一同拆起快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从小就这样细心。”
  陈宁听闻,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
  “十五年。”沈云暮说着,从快递里拆出一个锅盖,顺手放在身后的桌子上。
  “这么久嘛,看着有些不像呢。”陈宁微微瞪大了眼睛,语气中有些惊讶。
  沈云暮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我跟谢安认识都没有你们久,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陈宁又拆出一个锅,恰好与沈云暮拆出的锅盖配套。
  “结婚整两年。”沈云暮说着,用手背将滑落的头发蹭到耳后。
  从沈云暮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以及祁岁聿平日里的穿着打扮,不难看出她们的家庭条件颇为优渥。
  陈宁以为她们是传说中的家族联姻,便没有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自己和谢安的故事。
  “我和谢安是在军区医院认识的,我当时去那里进修,而她则是我的病人。”陈宁陷入回忆,想起初见谢安的那一刻,尽管时光已悄然流逝,但那些画面却如同昨日般清晰。
  沈云暮一边拆着手里的快递,一边认真听着陈宁讲述过往。
  “她当时浑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我那时哪见过这种场面,心里直打鼓,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她医死了。”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陈宁忍不住叹了口气,仿佛那揪心的紧张感仍萦绕在心头。
  “不过好在她福大命大,活了下来。后来为了感谢我,她出院的时候请我吃了顿饭,而我也是在那天向她表白的。”陈宁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涩的红晕。
  沈云暮闻言,不禁有些惊讶地看了陈宁一眼。
  “想不到吧。我自己也没想到,当时就是一股脑的冲动,话就这么说出口了。但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拒绝了我。”陈宁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无奈,接着说道:“她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我这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越是躲开,我就越想追。我越追,她就跑得越远,最后甚至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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