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秦是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玉冠,缓缓走进来,满面春风,“王爷回来了,皇上赏赐的衣物,应该下官来交于萧韫才对,您怎么自己亲自送?”
“本王只是去教训那老鸨,何来亲自送衣物?”
“是是是,王爷您所言甚是。祠堂已经准备好,您沐浴更衣之后,随下官去祭拜老王爷与老王妃。”
林见山冷嗤一声:“告知他们作甚?二老要是知道本王娶了个男人,在地底下不得安宁。”
“这可是您第一次纳妾,不得怠慢。两年前皇帝给您赐了通房丫头,您却不要,转身一头扎进边关,一打战,就是两年。如今您离成家差半步,含糊不得。”
秦是忍不住叹气,其他皇子像王爷这般大年纪时,孩子早就满地乱打滚了。
王爷,这孩子对男女之事,真是一窍不通,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
让他多抱抱美人,还嫌弃人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为谁守身如玉?
“王爷,下官找了位精通男事的兔相公,给您讲讲男男之间如何圆房,他就在外面候着……”
“圆房?让他滚,本王不需要。”
一想到还要与萧韫同房,林见山很是恼怒,转身在书架上抽出一本兵法,故作忙碌,假正经起来。
“下官本想着给您讲讲,再教萧韫,毕竟男子之间圆房较为复杂。”
“恶心,不用。”
秦是见王爷这么抵抗,心想还是把兔相公送到萧韫那边,让萧韫学习,让萧韫主动,日后好在床上伺候王爷。
那一侧,萧韫的房间中,一支支红烛已然被点燃,四周通亮。
萧韫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衣,衣料质地精良,上面还绣着精美的暗纹,在烛光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光影洒落在他白皙的脸颊上,仿佛给他铺上一层绚丽的霞光,使得他本就俊美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动人的色彩。
兔相公见到他,心中不禁一愣,没见过如此漂亮的男人。
这就是让王爷一夜掷千两的男人?
兔相公禀明来意:“小的是王府秦大人派来,专门教夫人伺候王爷之事。”
萧韫听闻此言,蹙了蹙眉头,原本灵动的双眸也染上几分随性。
随后,他慢悠悠地挪动着身子,懒恹恹姿态,在床榻边坐下,颔首低声说:“既是教学,先生只管说便是,萧韫记忆颇好,能一字不差地记在脑子里。”
兔相公看了一眼桌上,从包袱里取出两个木娃娃,只见两个木娃娃,如卯榫相连,姿态颇为暧昧。
他以茶壶口和果盘上的香蕉为例子,生动形象地展示男男之间的床事,讲得事无巨细,清清楚楚,听得萧韫一愣一愣的。
“茶壶口虽小,但只要以油浸润,耐心扩大,可至拳头、手臂口大小。”
萧韫:“……”
“夫人切忌矜持害羞,口呷香蕉之时,牙齿不得刮蹭。此乃脆弱之物,当以舌吮之吸之,舔之舐之,香蕉直达喉咙最深处,此为上等之妙,无人能抗拒,王爷会喜欢的。”
萧韫眉眼一动:“……”
“夫人需留心观察,哪种姿态令王爷心悦,越是主动,放下身段与正经,则越容易取悦王爷。”
老鸨虽然也曾让人教萧韫,但大多是接客之道,叫他如果接待客人,纵然是多疼,都不得躲。
可这位兔相公,说的法子却很是柔和。
“夫人是想当茶壶口,还是当香蕉?”
萧韫一听此言,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促狭的光亮,兴趣盎然的情绪溢于言表
他猛地坐直身子,脊背挺得笔直。嘴角上扬,噙着一抹明艳动人的笑,双眸也因这笑意而熠熠生辉,透着满满的好奇与期待。
林见山,如此凛若冰霜之人,若是……
还真别有一番滋味。
第9章 纳妾
王府花轿早早停在教坊司门口,这可是奉了皇帝的圣旨而来。
一时间,此事在京城之间引发出诸多猜测。众人皆想,定是林见山亲自在皇帝跟前苦苦哀求,才求来这道旨意吧。
古往今来,哪有皇帝应允纳一个男妾?
还是说真如话本所言,这两人早就看对眼?
纳妾,并非正儿八经的娶妻,所以诸多事宜都一切从简处置。
萧韫穿上一袭皇帝恩赐的红衣,如此,便算是完成仪式前的准备。
夜幕悄无声息降临,凛冽的寒风恰似冰冷的刀刃一般,肆意划过肌肤,令人不禁瑟瑟发抖。
就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里,萧韫孤身一人,坐上王府派来的花轿,身后跟着其貌不扬的小厮扶柳。随后,花轿晃晃悠悠,被抬到王府门口。
一路之上,唯闻风声呼啸,相较娶妻时应有的热闹与隆重,着实是少了许多热闹。
按照王府的规矩,纳妾所用的花轿是决然不能从正门进入的,只能从偏侧的小门进去。
要知道,妾身终究与正妻的身份地位相差甚远,更何况萧韫身为男子,就更加没有从正门踏入王府的资格。
夜,已然深沉,当那顶载着萧韫的花轿抵达王府门口时,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那轿夫们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气中悠悠回荡。
然而,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王府的小门打开。
时间一点点流逝,眼瞅着良辰吉日就要过去,门口那些轿夫们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
他们开始小声地嘀咕着,还时不时地踮起脚尖往门里张望,满脸皆是好奇与不耐之色。
萧韫眯起双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
他心里清楚得很,林见山此刻心里怕是在琢磨着如何借着这纳妾之事,故意给自个儿来一个下马威,以此彰显王府主人的身份吧。
王府庭院之中,林见山身姿挺拔,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院里,目光直直地投向那扇迟迟未曾开启的偏门。
他微微扬起下巴,双手背在身后,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那神情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好戏开场。
他的脑海里正肆意地想象着,萧韫定然是满脸焦急之色,心里头肯定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他。
这时,秦是在旁边说道:“王爷把婚服穿上吧,这可是陛下的赏赐。”
他不情不愿地任由宦官为他穿上
“如此给萧韫下马威,皇帝若是知道了,恐怕会起疑心呀。”
疑心,又是疑心,成天顾虑着这个老皇帝,林见山心里着实憋闷得很。
这边两人还在说着话呢,外面有侍卫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禀报道:“王爷,宫里来人了,是陈公公,听说是陛下与皇后娘娘赐礼来了。”
林见山听闻,立即穿好婚服,让人打开侧门,可不能让陈公公瞧见自己正在刁难萧韫。
红色大花轿孤零零地停在那儿,瞧着可真是简陋得很呐。恐怕连林见山出行时所乘坐马车的边角料都比不上呢。
纳妾可不比娶妻,无需拜天地,只要跨过火盆,便能送入洞房。
萧韫才刚踏入侧门,皇帝的人早早进入大门。
陈公公说道:“参见王爷,老奴来得可真是时候,陛下与皇后娘娘赐下玉如意一对,玉佩一对,还有一坛娘娘亲自酿的酒。”
陈公公的视线落在那身着红衣、盖着红盖头的萧韫身上,眼中颇有几分探究之意。
萧韫因看不到四周的情况,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林见山见状,肃穆的俊脸上露出一抹冷厉的笑意,而后走过去,拉住萧韫的胳膊,一同跪在地上,接下赏赐,说道:“还请公公移驾膳厅,吃口热乎的饭菜。”
陈公公忙道:“不必了,王爷,老奴还要回去复命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骏马长嘶之声,原来是宫中的几位皇子前来祝贺。
只见太子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头戴金冠,步伐轻快且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昂首阔步地走在最前面。
在他身后,两位皇子以及各大世家的公子哥们个个衣着光鲜,或有几分好奇,或透着些许戏谑,闹哄哄地朝王府里面径直冲了进去。
一时间,原本寂静的王府门口变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太子喝了酒,醉醺醺的,腰板挺直,声音洪亮:“宸王纳妾,我等怎能不来讨杯喜酒喝喝?”
三皇子:“就是,宸王哥哥,你怎么这么小气,回来这么久都不跟我们一起玩,有什么了不起的。”
“原来状元在这。”
“宸王哥哥,你什么时候好男色啦?”
“就是,还是萧韫这个坏东西呢。”
只见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神中尽是一股戏谑的笑。
其中三皇子率先开口,嘴角上扬,言辞间有几分轻佻说:“嘿,瞧瞧萧韫,今日这般模样,可真是有趣得紧呐,要不咱上去把他红盖头给撩开,看看他此刻是啥表情呀?”
其他人听闻,立时哄笑起来,纷纷附和着,七嘴八舌地叫嚷:“就是就是,上去撩动一下,准能让他出出丑,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