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急切地凑上前,又啃又吻,舌头肆意探入,将林见山的唇齿搅了个遍。
  林见山羞赧不已,偏头闪躲,可萧韫怎肯罢休,紧紧追逐着他的唇,穷追不舍地索吻,一时间,暧昧气息在二人之间肆意蔓延。
  “混账东西!下次可不能。”
  “下次还要。”
  ◇ 第76章 与我拜过天神的爱人
  秦是连续三日高烧不退,整个人昏昏沉沉,气若游丝。直至第四日,高烧才缓缓退去。
  他元气大伤,软绵绵地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如纸,眼神黯淡无光,周身都透着一股没精打采的蔫劲儿。
  一啸寻了功效绝佳的外伤药,屏退左右下人,确保四下无人后,走到秦是身旁,想亲自帮秦是上药。
  秦是老脸一红,死死拽住身上的绢子,“你出去,我让下人来伺候。”
  “为什么我不行?”一啸不肯让步,“自幼便是你悉心照料我长大,我全身上下还有哪处是你没见过的?如今我不过瞧一瞧,又有何妨?更何况,现在我对你绝无半分逾矩的念头,不过是单纯为你涂药罢了。”
  秦是怪不好意思的,“谢谢你哦,你跟从江也伤着呢。”
  “他身子骨越来越弱,就我一个人生龙活虎。”一啸轻轻捻起他的绢子,看到秦是大面积的伤口,心疼不已,一边上药,一边眼泪扑簌簌落下,声音哽咽,“痛吧,你好傻,都怪我,我没能为你顶罪。”
  秦是听着很不是滋味,头皮发麻,趴在枕头上,低声说:“多亏了你与从江,我才能活下来。过来,哥给你擦擦泪。”
  一啸凑到秦是面前,任由秦是擦眼泪。那方绣着“平安”二字的手帕熏了香,轻柔顺滑,贴在脸上时,格外舒服。
  小时候,他一犯错,秦是会用手帕,轻轻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又耐心,边擦还边温声哄着。那时候,他心里高兴,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
  就这么温柔体贴的老男人,长得还漂亮,他怎么可能不惦记?
  “哥哥,反正你是老光棍,我给你当男人吧,这样下次陛下惩罚你,我就有理由跟你同生共死,替你受过。”
  秦是一听,把手帕拍在他脸上,“糊涂蛋,下次不许说这种话。”
  他一把年纪的,跟一啸差了十二岁,都能生出一啸,说出去让人笑话。
  “反正你动弹不得!”一啸一把抓住秦是的手,吻了上去。
  他是个雏儿,没经历过感情,但看了很多的话本,大概能摸索出亲吻的方式。
  勾着秦是的下巴,那架势容不得对方有半分反抗的余地。在秦是挣扎之时,他擒住秦是的手,加深了这个吻,辗转厮磨,任由秦是痛着,叫着,挣扎着。
  末了,他松开,脸红不已,“明天我还来,后天我也来,大后天我也来,从今往后每天回来一趟,我都亲你。”
  秦是擦了擦嘴,耳根子发热,呸了几声:“死孩子,趁人之危,你不许来!我要让下人把你赶走。”
  他被死死束缚,全然没了反抗之力,好似一只破旧的布娃娃,瘫软在那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破碎感,脆弱得不堪一击,仿佛此刻只要随便进来一个人,都能肆意拿捏、百般磋磨他。
  一啸看得心口砰砰直跳,情不自禁又亲了几口。
  应该早些下手!
  秦是在男女之事上毫无经验。
  早些年,他一门心思扑在养育孩子上,每日为他们的衣食住行、学业教养操劳奔波,根本无暇顾及自身。
  后来林见山遭遇变故,秦是心疼,便陪着他吃斋念佛,一心沉浸于佛法之中,日子久了,愈发清心寡欲,对男女情事更是未曾有过丝毫念想。
  仅仅只是接吻,秦是就已气息紊乱,快要喘不过气来,剧烈地喘息着。
  或许是身上的伤口受了牵动,钻心地疼,他紧紧蹙眉,却又无力挣脱,只能承受着一啸近乎蛮横的亲吻。
  “疼。”伤口上的痛感愈发强烈,秦是的呻吟声卡在喉咙,锤了一啸几拳,“不要折磨我,一啸,你松开。”
  一啸当即松开,红着脸,继续帮他清理伤口。
  两人沉默不语。
  次日,一啸心急火燎,朝着房间奔去,想要看望秦是。
  刚到门口,便被两个下人伸手拦住。
  那两个下人一脸惶恐,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什么,可一啸心急如焚,哪里听得进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手一推,下人便踉跄着摔倒在地。一啸趁着这间隙,脚下生风,几步闯进了房间。
  秦是又是被调戏了一顿,气得想起来暴打一啸。
  第三天、第四天、第十天……一个月……
  一啸不来。
  秦是在床上趴了整整一个月,身体极度虚弱。
  好不容易能下床,双腿总是支撑不住身体,一直打颤。伤痛如影随形,疼得他时不时倒吸凉气。
  这一个月的折磨,让他身形急剧消瘦,愈发憔悴。
  这阵子,一啸每日都雷打不动地往秦是这儿跑。
  每次现身,都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模样,手里还必定拎着精心准备的吃食,只为博秦是一笑。
  他行事毫无顾忌,死缠烂打地守在秦是身边,言语和举动间满是亲昵,眼神里的炽热更是藏都藏不住,那架势,只差当场撕碎秦是的衣衫,将人狠狠压在床上肆意妄为。
  养大的小孩,成了虎狼。
  秦是那叫一个悔。
  等到晚上,一道黑影闪过,秦是起身查看窗口,见四下无人,关窗转身之际,被一啸压在窗边索吻。
  “哥,我明日要去接萧公子的族人回来。”
  秦是羞得没脸见人,嗫嚅道:“你小心点,保护好陛下与萧公子。”
  “陛下说等你伤好,就去武广镇。”
  “我知道。”
  一啸抬起他的脸,月光下,他那张白皙清瘦的脸隐隐有些红晕。他长得很端正,偏偏眼尾生了颗可爱的小痣。
  痣的存在,不就是为了指引情人亲吻这个地方。
  一啸轻轻摩挲,那颗小痣,忍不住亲了小痣一口,“哥,我让从江陪着你。”
  秦是闭上那只被吻住的眼睛,痒痒的,“他最近怎么不来找我?来也是坐一会儿,很快就走。他身体不好吗?”
  “哦,我跟他说,我要跟你亲热,所以他不敢来。”
  秦是气得抬手拧他的耳朵,“你欠打,滚出去,没皮没脸的无赖。”
  一啸呵笑几声,将秦是抱起来,“今晚我陪你睡,可能睡不到两个时辰,我就得走了。”
  秦是:“别来。”
  一啸像是中了瘾,闻着他身上的药香味,想起那些话本里的情情爱爱,浑身亢奋,口无遮拦道:“等你好了,凎你。”
  “你有病快去找大夫,我怎么教了你这个泼皮无赖?”
  “我已经是大人了,哥,我想有人暖被窝。”
  “我帮你娶亲,找个媒人。”
  “娶你,我去求陛下赐婚。”
  秦是两眼一黑,直呼作孽啊,养了只吃人不眨眼的虎狼。
  翌日,天气晴朗。
  武广山,原本用来修筑羽仙宫之土地,如今已改作建造兰石族房舍。此前征调而来的工匠民夫,个个技艺娴熟,建造普通村落房屋,于他们而言并非难事。
  仅仅耗费一月光阴,一间间房舍茅屋拔地而起,错落有致地坐落在武广山脉的半山腰处。
  萧韫终于能出宫,这也是他唯一能出去的机会,他打算用来见族人。
  起初,林见山坚决不同意萧韫踏出宫门,只准许族长进宫会面。
  可架不住萧韫苦苦哀求,再加上之前自己也曾口头应允,同意萧韫去祭拜父母。
  林见山实在拗不过,只好暂且搁下朝中事务,托付给诸位大臣打理。而后,他瞒着众人,带着萧韫悄悄溜出宫门,一路朝着武广镇赶去。
  初夏的武广山脉,绿荫盎然,蝉鸣连绵,吹出来的风都是清冽的。
  难怪要选择在此地建造避暑宫殿。
  林见山与萧韫纵马驰骋在林间,快意潇洒,清风吹拂,树梢沙沙作响。
  族长率领着族人们,身着清一色整洁的兰石青衣,人人皆精心收拾,严阵以待。他们引颈而望,目光焦灼地投向远方,满心期盼着萧韫归乡。
  他们常年生活在沙漠,风沙的侵蚀与烈日的炙烤,让皮肤变得黝黑粗糙。沙漠环境恶劣,物资匮乏,常年食不果腹,致使族人们个个瘦骨嶙峋,四肢如柴,活脱脱一副副行走的骷髅架子。
  “族长!”萧韫跳下马背,冲上去,握住族长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族长清瘦如竹竿,粗糙的手龟裂地覆盖在萧韫的手背上,“孩子,辛苦你了,我们还以为你们……族长对不起你们阿父阿母,对不起你,你们是兰石的恩人。”
  话音刚落,按照习俗,族人为萧韫送上一条条山花编织而成的彩带,挂在他身上,撒上山间百花露水,族人们齐声吟唱,歌声神秘空灵,悠悠扬扬,赞颂萧韫为族人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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