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刚要跟李应棠说回去,李应棠就趁着他分神的功夫得逞了,公仪琢没有防备,身体一抖没忍住轻哼了一声,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李应棠你这个混蛋,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一起打猎了。”
他想说的原本是不来救他了,幸好还记得掩藏身份,临时改了口。
李应棠亲了亲他的眼角,有歉意但丝毫不愧疚,“抱歉,我忍不住。”
公仪琢恨不得捶死他,死了就能忍住了,他就不该来救李应棠。
小小的石缝间温度高的吓人,公仪琢汗都流出来了,被汗水沾湿的发丝粘在脖颈上,脆弱又勾人。
他还记得刺客刚才说的话,来寻他们的侍卫们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他忍着羞愤对李应棠道:“你快点。”
他可不想侍卫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他和李应棠的这副样子,那他还不如直接让刚才的侍卫杀了。
李应棠低笑了一声,“国师这是不满意吗?”
“孤今日受了伤,状态有点受影响,以后绝对……”
公仪琢抬手捂住他的嘴,再听下他的耳朵要瞎了,这疯批老是曲解他的意思,故意说这种让人羞耻的话。
李应棠顺势亲了一下他的手掌心,拉着他的手一直亲到他的臂弯。
公仪琢整个人都快变成粉红色了,李应棠怎么哪儿都亲,都快被他亲遍了。
虽然嘴上调笑,但李应棠确实也没有拖太久,加快速度完事之后把公仪琢拉了起来,帮他整理身上的痕迹。
公仪琢都快虚脱了,靠在他身上由着他摆弄,他现在很怀疑到底是他受的伤还是李应棠受的伤。
李应棠帮他重新穿好衣服,自己则还光着上半身,就肩上扎着刚才公仪琢帮他绑的布条,本来血已经止住了,布条也绑的好好的,现在又全部染红了。
公仪琢看着他肩上的血布条,心情很是复杂,“李应棠,你真的不怕死?”
他刚才都怕李应棠死在他身上,那估计会是他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李应棠撩了一下他汗湿的头发,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以前不怕,现在怕了。”
公仪琢听出了他是什么意思,幸好他现在的脸还很红,更红的一点也看不出来。
他俩收拾好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人声,喊着国师和太子,公仪琢精神一振,这是侍卫们来了。
他立刻就想从石缝里面出去,李应棠提醒他:“把面具戴上。”
公仪琢这才想起面具来,把刚才被扔到一边的面具捡起来戴在了脸上。
面具上的孔雀尾翎在他们从矮坡上面滚下来的时候折了,镶嵌的宝石也丢了几颗,回去后还要找师傅修缮,毕竟这是他已经决定好以后留着做陪葬品的。
戴好面具,公仪琢扶着他从石缝中走了出去,实际上他自己的腿也很软,但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里子,都得挺住。
他们刚一现身,在矮坡上找人的侍卫就发现了他们,立刻飞也似的从矮坡上跳了下来。
“国师,太子!”
公仪琢道:“太子殿下受伤了,太医跟着来没有?”
侍卫点头,立刻大声喊找到国师和太子了,让太医快点过来。
很快,分散在各处找人的人都聚拢了过来,太医也在其中。
看到他们两个一身血的模样,众人心里都是一惊。
公仪琢看到太医立刻道:“本座没事,太子后肩上中了一箭,流了很多血,你们快给太子看看。”
太医看到他们俩满身是血的样子时差点晕过去,不过还是坚强的挺住了,听公仪琢这么说立刻上前给李应棠看伤。
太子这样子看着着实伤的不轻,太子要是死了,他这条老命估计也要一起搭上,
跟来的太医一共有两位,两人是李应棠看着伤,看公仪琢也满身是血,就算他说自己没事也不放心,其中一人问道:“冕下,您真的没事吗,有没有哪里受伤?”
事实上比起太子,国师安危要更重要一些,毕竟太子皮糙肉厚的,国师可是皮脆肉嫩啊。
而且太子没了再立就是,许多人还巴不得另立新的储君,但国师不一样,历任国师都要经过大明王认证,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选出来的,国师要是意外死了,大明王说不定还会对他们大虞降罚。
公仪琢有些不好意思,他身上的血都是李应棠的,他哪儿受过伤。
“本座没事,这些血都是在给太子止血的时候沾染上的,太医不必担心本座,先给太子看伤就是。”
他身上的血星星点点,哪儿都是,只是止血包扎伤口的话不太可能沾染上这么多,太医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国师以前没有给人包扎过,缺乏经验多沾上些血也不是没有可能。
知道国师没有受伤,围观群众都放心不少,两个太医也专心给李应棠看起伤来。
李应棠就算是个铁人在流了这么多血,还剧烈运动了一番后也坚持不住了,不等太医把伤口给他处理好就晕了过去。
公仪琢看到他眼一闭,头一歪,就跟拍戏的时候人没了一个表现,心中顿时一紧,瞳孔放大颤抖着道:“他死了?!”
这疯批终于把自己作死了是吧?
太医:……这话也就国师敢说了。
“没有,冕下放心,太子殿下只是失血过多晕厥了而已。”
听他这么说,公仪琢松了一口气,只是刚才那一瞬,他的手心都吓到冒出了冷汗。
李应棠要是真就这么死了,怎么算也跟他有点关系,这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他承受不来。
第28章
太医快速把李应棠的伤简单处理了一下,侍卫把衣服脱了下来给李应棠披上,抬着人浩浩荡荡的回了营地。
李应棠带着公仪琢策马奔腾后,侍卫们虽然没追上,但是却在树林中发现了打斗的痕迹,还有一些血迹,立刻就猜测到了太子大概是遇刺了,国师也跟着受了连累,立刻就更加急切的寻找起两人来,还派了一人回营地中报信。
李靖瑜一听有人竟然敢在皇家猎场中刺杀太子和国师,立刻勃然大怒,让营地中的一半侍卫都出去找人,一定要把太子和国师安全带回来,刺客也要全部抓住。
眼下两人回是回来了,可李应棠却把自己作的半死不活的,李靖瑜这个迟来的慈父眼眶立刻就红了,对太医说要是治不好他儿子,就给太子陪葬。
公仪琢:……幸好他穿来后的身份是国师不是太医,太医这职业实在是太危险了。
李应棠还昏迷着,被人抬进了帐篷里,公仪琢想再看他一眼,但是以他的身份有些不方便,就顿住了。
李靖瑜道:“国师,朕都听侍卫们说了,是太子非要带您一起狩猎,才让国师有这般无妄之灾,这次是太子不对,可他现在受了重伤不便受罚,等他伤好了我一定罚他。”
等李应棠的伤好了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嘴上说着罚实际上一点想罚的意思都没有。
公仪琢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不过他懒得跟李靖瑜计较,而且他也不想让李应棠受罚,只肩上的那道伤,应该够他老实一段时间了。
“陛下言重了,谁也想不到太子会遇刺,太子也不是故意带本座涉险的,眼下查出行刺的幕后主使才是最要紧的。”
李靖瑜当然也知道轻重缓急,这些年他虽然沉迷酒色,但脑子还没有完全糊涂,知道有刺客的时候就立即让人封锁了皇家猎场,只是那些刺客能混进来就已经说明不简单,侍卫们到现在都没有遇到刺客,只搜捕到一些痕迹,怕是已经逃了。
李靖瑜没有跟他多说,国师只需要为国祈福就好,这些事情他不需要知晓,其实这次他也很庆幸,国师虽然遇险,但是却没出什么事。
他这太子虽然平日里行事无状,张狂了一些,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可靠的,保护好了国师,没有让国师受伤。
要是公仪琢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说不定会忍不住呸上一口,李应棠是怎么保护他的,保护的他屁股疼。
公仪琢虽然没受伤,但此时也是满身狼狈,李靖瑜没有跟他多说,“国师快回营帐休息吧,要是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叫太医。”
公仪琢颔首,要不是李靖瑜跟他说话,他已经回去休息了。
与皇帝告别,一旁的采薇急忙上前扶着公仪琢回帐篷,公仪琢受惊不小,加上累得慌,确实需要她扶一扶。
采薇担忧道:“冕下,您真的没受伤?”
虽然公仪琢已经说了好几遍没事,但他身上这么多血,看着实在让人担心。
公仪琢摇了摇头,“没有,你去准备一些热水吧,我要沐浴。”
他现在累的很,很想马上就倒头睡过去,但是他现在满身都是血和在石缝中沾上的泥土,必须要洗干净才能睡。
回到营帐,采薇很快就把洗澡用的热水准备好了,公仪琢慢悠悠的挪到屏风后面脱衣服,就算隔着屏风,有采薇在他也有点不好意思,让采薇出去休息,不用在这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