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其实他还是挺想李应棠能做一个明君的,他身为大虞国师,当然希望大虞的百姓能过得好,以李应棠现在的性子,等他当上皇帝后,大虞真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
  公仪琢揉了揉额角,“让我想想。”
  系统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催他,李应棠这个任务目标确实不是那么好攻略的,他现在看着是很喜欢公仪琢,但这是因为他不知道公仪琢的真实身份,要是认出了公仪琢是穿越者,以他以前对待那些穿越者的态度,能不杀公仪琢都是好的,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下午容瑾过来,公仪琢正在喝雪梨燕窝汤,见他来了让侍女给他也盛一碗。
  容瑾在他身边坐下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公仪琢道:“师兄放心,只是有点咳嗽而已。”
  侍女端来一碗红枣雪梨燕窝汤放在容瑾面前,容瑾道:“你咳嗽喝的,盛给我做什么?”
  公仪琢道:“这又不是只有咳嗽才能吃的,采薇炖了许多,师兄你这段时间这么劳累,也该多吃点补品补补。”
  容瑾倒不觉得累,他这段时间是忙了一点,但忙的都是孔雀宫的宫务,孔雀宫拢共就这么大点,再忙能忙多少,就是给孔雀大明王诵经,为大虞祈福花费的时间时间稍微多一点。
  既然他这么说了,容瑾也就没有再推辞,他和公仪琢之间本来也用不着客气。
  他拿起勺子来喝了一口,清甜的雪梨汁入喉沁人心脾,干燥的秋季喝一点确实很舒服。
  “你现在咳嗽喝这种补品挺好的,我那里还有一些燕窝,也给你拿过来吧。”
  公仪琢正想说不用,一旁的侍女道:“太子今天早上送过来许多,半箱子上好的雪燕,现在吃的这些就是太子送过来的,刚才冕下还说给大祭司送一些过去。”
  容瑾一听他吃的燕窝是太子送来的,顿觉恶心,刚才还觉得清甜的梨汤,一下子变得如鲠在喉,难以下咽起来。
  他放下勺子,把碗也重重放回到了桌子上,柔和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公仪琢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又生气了,默默把自己手中的碗也放了下来,李应棠是可恶,但这燕窝是无罪的啊。
  侍女本来想讨个好,没想到说错了话,触了容瑾的霉头,立刻把头低了下来。
  公仪琢轻咳了一声,“你先下去吧。”
  侍女应了声是,立刻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公仪琢伸手轻轻拉了一下容瑾的衣袖,“师兄,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太子送东西来也是好心。”
  容瑾瞥了他一眼,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就是太好心,不管是谁都会帮忙说话,要不是太子,你会得风寒吗,还用得着吃补品补身体?”
  公仪琢顿时诺诺不敢应声,好在容瑾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这次也算太子会做人了一点,还知道送补品过来。”
  他对李应棠的意见是很大,但是李应棠送补品这事确实没做错,反而还算得上他做的少见的一件人事。
  一码归一码。
  容瑾平复下心情道:“太子还送你什么了?”
  公仪琢顿了顿,目光闪躲,“也没什么,就是送了点金银还有些药材补品什么。”
  容瑾皱眉道:“就这么点?”
  皇帝还送了一尊红珊瑚呢,就些铜臭和药材补品,李应棠这个罪魁祸首是怎么好意思拿出手的?
  公仪琢:……其实不少了,他就是因为觉得太多才说的这么模糊,没想到让容瑾误会了。
  他小声道:“没有,他送的挺多的,光是黄金就有万两。”
  容瑾:这么多!
  李应棠怎么不把东宫也送了?
  第39章
  德全送完礼物回到东宫,李应棠此时正在寝殿中看诊,他赤裸着上半身,刚刚给公仪琢看完诊抓完药的那个老御医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老御医看着他又裂开的伤口很是心痛,“殿下,您肩上这创口本来就大,一定要小心活动,总是这么反反复复的开裂,不止好的要慢许多,等伤愈了还会留下很重的疤痕。”
  李应棠嗤了一声,“疤痕而已,孤身上的疤还少吗?”
  听他这么说,老御医顿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了,确实,太子的身上已经有很多伤疤了,再多这一个好像也不算什么。
  这么多年都是他给李应棠看诊的,包括先皇后在世时也是,李应棠身上的每一道疤痕他都知道是怎么来的。
  这也算是宫中秘辛了,老御医默默叹了一口气,谁家太子身上会有这么多的伤痕受了伤会这般不在意。
  他顿了顿还是劝慰了一句,“就算疤痕不要紧,可疼的是殿下您,陛下也很担心您。”
  李应棠冷笑了一声,“孤稀罕他的担心?”
  他也曾渴望过李靖瑜的关心和爱护,但那是小时候不懂事,他早就已经不稀罕什么劳什子父爱了,李靖瑜现在对他的关心,只让他觉得恶心。
  这句话老御医就不敢接了,给他处理好伤口重新包扎好之后就退下了。
  李应棠拿起衣服穿上,德全进来一边帮他穿衣服一边道:“殿下,礼物已经送到孔雀宫了,奴才虽然没有见到国师,但听采薇姑娘说,国师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风寒还没有完全好,有一点咳嗽。”
  李应棠皱起眉,昨天晚上他搂着公仪琢睡觉的时候公仪琢就咳了几声,没想到今天还咳。
  刚才他问御医,那老头竟然跟他说国师已经没事了,还咳嗽能叫没事吗?
  他对德全道:“你去准备一些秋梨膏,晚上孤给国师带过去。”
  德全动作一顿:……太子是不是把半夜翻孔雀宫墙头去看国师这事说的太理所当然了一点?
  他一时没有言语,李应棠没听到他的回应,回过身看着他皱眉道:“怎么,就一晚上没休息好你就不行了?”
  德全:……对一个太监说不行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他只是在纠结要怎么跟他说国师已经命人把后窗封了起来,太子您以后都别想着再翻墙头这件事而已。
  “当然不是,殿下。”
  德全好好斟酌了一番言语,“是这样的,奴才今日去孔雀宫,跟采薇姑娘打听国师的情况时听采薇姑娘说,国师风寒未愈,她怕国师冕下再受凉加重风寒,就把寝殿中的窗户封起来了,省得有凉风钻进屋里……”
  他说到这里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李应棠的脸色,李应棠的表情僵在了脸上,怎么也没有想到公仪琢会用这一招防他,他哪儿是防凉风钻进屋里,明明是防他钻进屋里。
  明明昨天晚上靠在他怀里睡的可香了,结果才过了一夜就不用他了。
  公仪琢的被窝那么冷,他不去谁给他暖被窝?
  大祭司吗,还是他那个侍女,反正除了他谁都不行。
  李应棠在一瞬间想了很多,脸色变了好几变,德全忐忑的等待他的“发落”,暗暗祈祷他这两天的休假可千万别没了。
  好在李应棠并没有发怒,还是让他去准备秋梨膏。
  德全松了一口气后退了下去,心中很是疑惑,太子怎么还让他准备秋梨膏,不会还没有放弃半夜去爬孔雀宫墙头的打算吧?
  可是国师的窗户已经封死了,就算翻进了孔雀宫,国师的寝殿也进不去,太子总不能直接从正门闯进去吧?
  他吩咐了下去,下午秋梨膏就做好了,李应棠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琉璃瓶子,看着里面琥珀色粘稠如蜂蜜的秋梨膏勾起了唇。
  德全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他要不是知道太子喜欢国师,看太子这表情都要以为他在这瓶秋梨膏里面下毒了。
  李应棠将秋梨膏收了起来,起身对德全道:“走,我们去孔雀宫。”
  德全心一惊,太子这是见翻墙行不通,真要从正门“硬闯”?
  他急忙劝阻道:“殿下,您刚遇刺,身上还有伤,去孔雀宫怕是会惹人非议。”
  李应棠瞥了他一眼,“就是因为遇刺受伤才要去孔雀宫。”
  他轻哼了一声,“孤遇刺后惊惧不已,伤势难愈,疼痛不忍,所以要去孔雀宫寻求大明王的护佑。”
  德全:……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太子这么能扯。
  他一点都没瞧出来太子害怕,更何况惊惧不已,何况太子这伤势难愈不是因为他半夜翻墙还爬国师的床,又把伤口弄裂了才难愈的吗,好好待在东宫的话以太子的体格肯定好的飞快。
  虽然心中吐槽了很多,但德全嘴上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立刻就去给李应棠安排轿子。
  现在宫里宫外都知道太子受了重伤,虽然事实上李应棠也确实是受了重伤,但是他活蹦乱跳的去孔雀宫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还是要装一装的。
  这样才能让人相信他是真的惊惧不已,重伤难愈,所以才去孔雀宫求大明王庇护,而不是为了国师。
  公仪琢此时正伏案奋笔疾书,他写的不是别的,正是《霸道屠户冷铁匠》的最新章节,容瑾不让他处理宫务,让他好好休息等痊愈了再说,可他闲着又实在无聊,古代又没什么好玩的,就写起话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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