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公仪琢瞪大眼睛看着他,休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好,要一直疼,这能叫没什么?
他在原世界学做饭的时候被火燎到过,只是手指上起了个芝麻粒大小的小水泡都疼了好几天,怎么能说没事!
这老御医是不是不想干了,竟然这么形容太子的伤势,刚才还说是御医的职责,明明班味浓的厉害,感觉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老还乡。
不过公仪琢没有说什么,胡老御医起身告退的时候看到了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的秋梨膏糖水,又多说一句,“这秋梨膏对咳嗽很有效果,国师冕下嗓子难受的时候可以多喝一些,能好受许多,比喝药也要好。”
公仪琢的心情顿时又复杂了起来,点了点头对采薇道:“采薇,你送送胡御医。”
采薇点头送胡御医出门,顺手给胡御医塞了一锭银子,胡御医已经习惯了,一开始还推拒后来就接的很顺手了,因为他知道了公仪琢都是这么给孔雀宫的人撒钱的。
他有时候都想,他怎么就做了御医,没来孔雀宫当神侍呢?
第46章
公仪琢知道了李应棠的情况,比不知道的时候还要担心,他怎么都想不到李应棠会是因为烧伤了手请的御医。
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会烧到手,不知道玩火尿炕吗?
系统不太理解他,直言不讳道:“又不是快死了,只是烧伤了手而已,你至于这么担心吗?”
公仪琢:……平时催他救李应棠催的那么急,但在倒是一点都不在乎,看来李应棠不是要死,系统是真的无所谓。
不知道的还以为系统跟李应棠有仇,要让他活着受罪。
系统道:“我现在是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说你喜欢李应棠吧你总避着他,说你不喜欢吧,你又这么担心他。”
它以前带的那些宿主都是敢爱敢恨的类型,不爱不恨看对眼了就滚一滚的也不是没有,还是头一次遇到像公仪琢这么纠结的。
公仪琢脸一红,支支吾吾道:“这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他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也算是我护着长大的,我关心他一些不是正常的吗?”
“何况他这些年过的那么惨,现在当上太子了还不安宁。”
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李应棠才四岁,虽然李应棠现在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把李应棠当做一个熊孩子看待。
也就是从倚荷水榭那一晚开始,他对李应棠的认知才开始有了点变化。
说到底他到现在对李应棠更多的都是心疼,还有一点点的愧疚,所以才会这么容忍他,担心他。
他虽然不是很介意李应棠对他说的那些事,但是跟情爱真没有太大的关系。
系统听他碎碎念了这些后沉默了一会儿,“那我们现在去关心关心他,顺便给他传输一些勤政爱国的观念,把任务给做了。”
公仪琢:……在系统心里果然还是任务更重要。
不过听系统这么说了后他确实有点动心,想亲眼看看李应棠的伤,他是国师,去明王殿理所应当,没必要因为李应棠现在住在那里,他就避着不去了。
不过眼下快到中午了,只能先按耐下来,等吃过午饭又午休了一会儿后,公仪琢才起身去明王殿。
明王殿白天的时候都有神侍在里面诵经祈福,他到的时候不光神侍在,容瑾和李应棠也在,而且容瑾还在给李应棠讲经。
公仪琢愣了一下,刚迈进大殿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他这是不小心进入平行世界了,还是在做梦?
李应棠竟然在听容瑾讲经!
这句话里的重点都不是他很讨厌李应棠的师兄了,而是讲经。
他早就看出来了,李应棠这人虽然是个古人,但是却是个比他还要坚定的无神论者,根本就不信什么神啊鬼啊的,甚至是孔雀大明王。
说到这个公仪琢有点心虚,他现在其实也不是什么无神论者,系统跟他说孔雀大明王是真实存在的时候,他就信了。
孔雀宫每个月初一都会办一场祈福大会,不光孔雀宫里的神侍要参加,大虞皇室的所有成员也要来,李应棠祈福大会上从来都没有听过讲经,不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就是暗戳戳的看着他,别以为他一点都不知道。
而他现在竟然在听他师兄讲经!
看样子还挺认真的,实在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到他进来,容瑾停了下来,有些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公仪琢轻咳了一声,“在寝殿里待着也是无聊,已经许久没有来明王殿了,就想来祈福。”
听到他的声音,李应棠才回过头,看到他的时候明显很惊讶,紧接着就是惊喜。
公仪琢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走进了明王殿,容瑾站起来迎向他,“你风寒还没有好,这么急着来祈福做什么,在寝殿里面好好休息才是。”
公仪琢想让他别说了,再说李应棠的眼里就不只是冒光了,火都要冒出来了。
“师兄不用担心,就是还有点咳嗽的而已,已经无碍了,来祈福说不定还能好的快一些。”
某人不就是用这个理由住进他们孔雀宫来的吗?
容瑾听他这么说觉得也有点道理,就没有再说什么,扶着他到离香案前的座位上坐下,李应棠也站了起来,对公仪琢拱手道:“国师。”
他这一抬手,公仪琢就看到了他缠在右手上的绷带,他烧伤的地方被绷带缠着,但是手指还露在外面,看得出来有些红肿。
公仪琢淡淡的嗯了一声,不过心里却像是被揪了一下,这人就没有好端端的不受伤的时候吗?
肩膀上的伤还没好,手又伤成这样。
三人在蒲团上坐下,容瑾把公仪琢安顿好后继续给李应棠讲经,李应棠刚才还听的很认真,这时却心不在焉起来,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公仪琢的身上。
公仪琢微垂着头听经,但依旧能够感受到李应棠灼热的视线,很想跟李应棠说让他收敛一点,被他师兄发现了怎么办?
幸好容瑾的注意力都在经文上,没有注意到他们俩之间的“暗流汹涌”。
讲完一卷经文后,容瑾暂且停了下来,公仪琢拿起一旁在小火炉上温着的茶给他倒了一杯,“师兄,你讲了很久了,歇一歇吧。”
他在要放下茶壶的时候顿了顿,又把茶壶提了起来,多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给李应棠递了过去,“太子也喝杯茶吧。”
李应棠看他给容瑾倒茶,本来有些酸溜溜的,他也想喝公仪琢亲手倒的茶,滋味肯定不同,没想到正想着公仪琢真就给他倒了。
他颇有些受宠若惊,立刻把杯子接了过来,“多谢国师。”
公仪琢看到他被纱布缠着的手,忍不住提醒,“太子小心些。”
茶杯在两人的手中交接,指尖轻触,像是产生了细微的电流一样,公仪琢收回手后将手指缩进了袖子里,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旖旎起来。
容瑾小口喝着茶,喝着喝着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就黏糊糊怪恶心的,感觉他不应该在这里,空气都在排斥他一样。
忍着不舒服勉强把师弟倒的茶喝完,容瑾放下杯子对公仪琢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不要勉强,累了就回去休息,大明王会理解的。”
公仪琢点了点头,“师兄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平时都是他和容瑾轮流在明王殿带领神侍们诵经祈福,虽然这段时间公仪琢因为接连不断的生病已经很久没来过明王殿了,但他之前已经干了十几年了,业务依旧熟练。
容瑾没有让他起来送,自己起身离开了明王殿,很快明王殿的神侍们就重新开始诵经祈福起来,每个人各诵各的,不过因为声音不大,语调也柔和,听着并不刺耳,反而很舒缓。
公仪琢和李应棠的位置离香案很近,和其他神侍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两人所处的这块空间的氛围也很是不同,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却一点都不冷寂。
公仪琢正要开口,正好李应棠也在此时出声,“太子……”
“国师……”
公仪琢顿住,“太子先说吧。”
李应棠没跟他客气,继续道:“国师来明王殿只是为了祈福吗?”
公仪琢:……不是,他是为了眼前这个已经有了些蹬鼻子上脸的架势的人来的。
他不来的时候很担心,担心到连话本都看不下去,但是来了之后就后悔了,他来就是给李应棠希望。
而他还没想好。
这样跟吊着李应棠似的。
公仪琢垂下眼,看着挂在鼻梁上轻轻晃动的轻纱,“当然不止如此。”
李应棠的眼中微微亮起光,公仪琢接着道:“还为了表达我对大明王虔诚的信仰。”
第47章
李应棠:……这话要是别人说的他可能不会信,但是公仪琢是国师,要论对孔雀大明王的信仰,他肯定是最虔诚的。
他有点失落,不过也没有太多,昨天被公仪琢下了禁令,今天能见到他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