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除了容瑾外,还有穆越廷和云崖,他们两个在春典结束后也没有离开。
  容瑾在香断后就怀疑香炉有问题,等祭台周围的人散去后,立刻就去检查了香炉。
  原本春典结束后,香炉里面的灰就要被清理掉,容瑾制止了要清理香味的神侍,直接让人把这顶香炉抬到了一旁的屋子里,换了一顶新的香炉上去。
  三人齐聚在屋子里围着香炉,容瑾又插了一炷香进去,他插的是公仪琢第一次插香的位置,也就是香炉的中间,过了没一会儿,这柱香果然又断了,他又插了几柱香在香炉的周围,这次香没有再断。
  公仪琢第二次插香的时候,因为中间的位置有断香,所以插的位置靠上了一些,所以才没有断。
  云崖道:“这香灰果然有问题。”
  萧靖安将桌子上的茶碗拿了起来,将香炉中间的香灰挖起来了一些,放在鼻尖闻了闻。
  云崖有些担心,“你小心一些。”
  萧靖安道:“没事,这些香灰闻着有些刺激,里面应该是掺了有腐蚀性的东西,所以才能把香弄断。”
  听他这么说,容瑾和云崖都松了一口气,果然不是大明王降罚,不过他们也只是松了一小口气而已,现在香为什么会断的原因是找到了,但是搞鬼的人还没有找到,这件事还没有了解。
  现在就算对外说有人在香炉里面做了手脚,大臣和百姓们也不一定会信,只会怀疑是不是他们为了稳定民心找的借口,孔雀宫和公仪琢这个亲手上香的国师声誉还是会受影响。
  而且幕后之人敢在春典上捣乱,目的肯定不止如此,必须把人揪出来才行。
  容瑾皱眉道:“春典上用的一应物品我都检查过许多次,只是祭台上的香炉确实忽视了,就只在搭建祭台的时候检查过一次,可能是昨晚有人来动的手脚。”
  说到这里他有些自责,“还是我太粗心了,春典开始前应该再检查一遍香炉。”
  云崖拍了拍他的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怎么能怪你,孔雀宫对祭台的看守一向严密,那人能对香炉下手,肯定做了很多准备。”
  容瑾点了点头,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这就回去彻查孔雀宫。”
  三人商定好后,容瑾就回到了宫中,云崖和萧靖安则是带了一些香灰回去,去查这香灰里面掺的是什么东西,或许能通过这条线索查出幕后之人。
  公仪琢在孔雀宫里等消息,容瑾一回来,他就上前问道:“师兄,真的是香炉的问题吗?”
  容瑾点了点头,把他和萧靖安还有云崖的推测都跟他说了。
  公仪琢听了后也松了口气,说实话他先前真的很担心是他和李应棠做的太过分了,惹大明王不开心。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他不用担心李应棠被雷劈死了。
  两人通过气后,立刻开始彻查孔雀宫,把宫里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了明王殿前集合。
  孔雀宫里的人都已经为春典的事忙了很久,昨天晚上更是大部分人都一夜未睡,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国师上香时香烛断掉,他们这些神侍比外面那些人更加惶恐。
  难道是大明王觉得他们祈福时的心不诚?
  就是想了一下待会儿午饭吃什么而已,没这么严重吧?
  第171章
  等孔雀宫的所有人都到齐了,确认一个遗漏也无,容瑾道:“昨夜都有谁去过祭台?”
  昨夜在祭台旁的人很多,大都是孔雀宫的侍卫,也有去准备祭祀用品的神侍,很快去过的人就都站了出来,差不多有五十个。
  虽然容瑾没有明说,但是他们也知道大祭司和国师大概是在查香烛断掉的事,不过他们问心无愧,自然不害怕。
  李大壮也在其中,见此情形,他猜到什么,香烛断掉或许不是大明王降罚,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想到这一层,他立刻走上前,对容瑾道:“大祭司,昨晚半夜后有个可疑的神侍去过祭台,说是奉了您的命令来检查祭台,属下虽有些怀疑,但是他带了您的贴身令牌,属下就没有阻拦。”
  容瑾皱眉,昨天半夜?
  他本来是想去检查一下祭台的,但是因为陪公仪琢吃饭耽搁了,也没有派人去。
  “我并没有派人去过,你说的是哪个神侍?”
  李大壮昨夜看到那个神侍的时候就觉得面生,现在也说不上来,容瑾就把男性神侍叫了出来,让他一个个认,但是等全部认完了,也没有找出昨夜的那个神侍来。
  那神侍是假冒的,而且还仿制了容瑾的贴身令牌!
  容瑾眉头紧皱,师父说的果然没错,幕后之人确实做了很多准备,而且他对孔雀宫还很是了解。
  看来昨晚在香炉里动手脚的人,就是这个假冒的神侍了。
  李大壮听他说根本就没有派人,就知道坏事了,立刻跪下来请罪,“属下失职。”
  公仪琢见他砰的一下就跪了下来,膝盖一阵幻痛,急忙把他扶了起来,“这件事也不能怪你。”
  李大壮做的其实已经挺好了,觉得那个神侍不对劲,就一直跟着他,只是那神侍的手太快了,还是让他对香炉做了手脚。
  这件事本质上其实还是他们孔雀宫的防守不够严密,让那个假神侍只凭一身神侍服和一块假令牌就混进来了,毕竟这么多年了,孔雀宫一直平安无事,也没人想到会有人敢在春典上做手脚。
  虽然现在已经找不到那个假神侍了,但是公仪琢和容瑾有些欣慰,至少不是他们孔雀宫内部出了问题。
  告诫宫中的神侍这件事不许外传后,公仪琢和容瑾就让大家回去休息了,他们两个也回到了寝宫中。
  容瑾安慰道:“虽然还没有查出幕后之人,但是幸好如今师父和定南王也在皇城中,他们已经去查香灰了,相信很快就能有进展,不用太担心。”
  “今日春典你也累了,吃些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公仪琢点头,“师兄你也是。”
  容瑾说完就走了,采薇拿了一些吃的过来,公仪琢简单吃了些垫了垫肚子,就躺到了床上。
  他现在确实又累又困,但实在睡不着,自从他穿越到大虞,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以前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只是那些危险都是发生在李应棠身上的,他只是顺带,而这一次像是冲着他来的。
  他得罪什么人了吗?
  公仪琢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没过一会儿寝殿的窗户就被打开了,阖宫上下只有一个人走窗户,来的自然是李应棠。
  他走到床边,公仪琢听到他的脚步声已经坐了起来,“你来了。”
  李应棠在床边坐下,摸了摸他有些憔悴的脸,“吃过东西了没有?”
  公仪琢点了点头,“刚才吃了一点。”
  只是一点怎么行,他都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只是李应棠也知道他现在大概没什么胃口。
  公仪琢让了下位置,让他上床上来,李应棠脱了外袍上床抱着他。
  公仪琢靠着他的肩,“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很久以前他父母离婚的时候,别的父母都是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只有他,谁都不想要,都想把他甩给对方。
  那时他就想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所以爸爸妈妈才都不喜欢他,都不想要他。
  他穿越到大虞后成了万人敬仰的国师,但是大虞的子民敬仰的是他的身份,不是他本身。
  他又被人讨厌了吗?
  李应棠听他这么说要心疼死了,“哪有。”
  他握着公仪琢的手,手指插入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香断的原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是有人动了手脚。”
  他之所以现在才来找公仪琢,就是去查这件事了。
  他在看到香断的时候就猜到绝对是有人动手脚,大明王降罚都是直接烧,只是香断算什么惩罚。
  而且要不是大明王喜欢,公仪琢怎么能当上国师,还能当这么久。
  他和云崖还有萧靖安聊过了,知道了香灰的事,立刻安排了穆越廷去查。
  虽然现在没什么线索,但他其实已经有怀疑的人选了,根本就不需要证据。
  直接从李应樾身上查就是。
  他把对李应樾的怀疑跟公仪琢说了,一同说了庄子的事,公仪琢听了很是惊讶,“怎么可能会是裕王?”
  李应棠见他这么惊讶,心里酸酸的,李应樾总是来孔雀宫找公仪琢,他就知道那小子没装什么好心思。
  他搂紧公仪琢的腰,“怎么,你不信,还有上次秋狩遇刺,那些刺客也是裕王的人。”
  公仪琢不可置信,裕王人看着挺好的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真的是裕王做的,你确定你没有搞错?”
  听他这么说,李应棠更是直接跳进了醋缸里,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你信裕王不信我?”
  公仪琢这时终于闻到了他身上的醋味,立刻搂着他的脖颈仰头亲了一口他的下巴,“我当然是信你,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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