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朝臣们行完礼后纷纷退去,李应棠也走了出去,路过李应樾的时候冷冷道:“裕王腿还没有好,上朝倒是积极。”
  李应樾立刻拱手惶恐道:“臣弟只是担心皇城中的流言会影响到太子殿下。”
  “哦?”
  李应棠挑眉,嗤笑道:“那刚才那些朝臣求着废太子的时候,孤怎么没听到裕王在朝堂上为孤说一句话?”
  李应樾哽住,“臣弟愚笨,没有帮上忙,还望太子勿怪。”
  李应棠斜睨了他一眼,哼笑了一声就走了,就这窝囊样,还敢觊觎他的玉奴。
  李应樾等他走远了才抬起头来,盯着他的背影捏紧了拳头。
  这次的计划一定不会再失败,他倒要看看,等李应棠不是太子了,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他本来想再去找今天的上谏的那些大臣商量一下,怎么借流言之事,让皇帝下定决心把李应棠给废了,但是被李应棠这么一刺激后,脚步一转去了后宫。
  有时候枕头风比直言进谏更有用。
  第175章
  公仪琢一觉睡醒,李应棠又没了影儿,说起来他这精力还是很适合做皇帝的,要是他的话,早朝都爬不起来去上班。
  他起了床,到梳妆台前梳头,采薇听到动静进了屋,帮他收拾床铺。
  太子昨天晚上明明来了,竟然没有换被褥,还是昨天那一套。
  她正胡思乱想,公仪琢道:“采薇,今日早朝你有没有听说些什么。”
  李应樾搞出这么多事,都是冲着李应棠去的,今天在朝堂之上,他不可能不对李应棠发难,他虽然相信李应棠,但还是有点担心。
  采薇走过来给他梳头,“今日早朝,工部尚书王大人带头上谏,想让陛下废除太子,不过您放心,太子没事。”
  公仪琢心一紧,皱眉道:“陛下没说什么吗?”
  采薇摇了摇头,“陛下什么也没说,直接宣布了退朝,您知道的,这么些年来虽然一直都有皇子降生,但是陛下最疼爱的还是太子。”
  公仪琢却不这么觉得,李靖瑜要是真疼爱李应棠,就不会一句话都不说了。
  “那关于我的流言呢?”
  采薇道:“今日早朝上没有大臣提。”
  公仪琢到底是国师,在没有切实的证据前,那些大臣们心中就算有怀疑,也不敢直接说出来,万一得罪了国师,得罪了大明王就麻烦了。
  听采薇说完,目前的形势倒是还行,只是裕王肯定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他肯定还会做些什么。
  公仪琢想了一会儿,觉得他想到的这些李应棠肯定都已经想到了,而且他在孔雀宫中也做不了什么,还是让李应棠去做好了,用完早膳后就去了明王殿。
  因为流言,他虽自觉对孔雀大明王的信仰依旧虔诚,但还是略微有些心虚。
  他从采薇手上接过三炷香,借着香案上的长明灯点燃,插在了香炉中。
  线香缓缓燃烧,淡青色的烟雾直上。
  公仪琢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他和李应棠的事如果大明王真的有所不满,那就也一起罚他好了。
  不过一直等到他祈完福,香炉中的线香慢悠悠的燃烧到了根部,大明王也没有什么动静。
  公仪琢松了一口气,既然大明王上次罚过李应棠,那说明是真能听到香案前的祈祷的,没罚他应该是真的没有生气。
  他高高兴兴的又上了三炷香,然后和采薇一起离开了明王殿,回去处理宫务了。
  大明王:真可爱。
  就是便宜某姓李的了。
  公仪琢祈完福就想回到寝殿办公,可是还没有等他走到寝宫门口,神侍就来通报,说是皇帝又来了。
  他只好先去见皇帝。
  李靖瑜这次来,脸色比起昨天还有些不好看,见到公仪琢后,他直接道:“朕跟国师有些话想说。”
  公仪琢明白他的意思,屏退了大殿里的其他人,等殿中没了其他人后,再次采用了系统上次给他出的招,先发制人道:“陛下可是要说皇城中这两日流传的流言之事?”
  李靖瑜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来,见他坦坦荡荡的,心中又有了怀疑,难道是假的不成?
  他点了点头,“没想到国师在孔雀宫中也有听闻。”
  公仪琢有些慌,不过他也算经历过不少事了,还能稳住,拿出毕生的演技来跟李靖瑜飙戏,淡淡道:“香断之事本座也很是在意,流言在皇城中传的那么广,自然有所听闻。”
  他抬眼看了李靖瑜一眼,“陛下不会是信了这些无稽之谈吧?”
  李靖瑜在来之前,不说是全信,但是也信了七八分。
  今天早上下朝之后,他回到养心殿思虑要不要废太子,没过一会儿荣妃就来了。
  荣妃是他最宠爱的妃子,而且年前还刚查出来了身孕,现在刚刚三个月,最近这几年他年纪上来了,孩子生的没有以前多,更是已有三年的时间没有皇子降生,对荣妃更是宠爱的紧。
  让荣妃进来,李靖瑜伸手道:“爱妃怎么来了?”
  荣妃走过去搭上他的手,顺势坐在他身边,“臣妾在宫中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陛下,想陛下想的紧,就擅自过来了。”
  “臣妾没有打扰陛下处理国事吧?”
  李靖瑜道:“怎么会,爱妃来的正好,朕只是为早朝上发生的事有些心烦而已。”
  看到美人儿他开心多了。
  荣妃来就是为的这件事,“陛下心烦的可是关于国师的流言?臣妾在后宫中也有所听闻,真是没想到风光霁月的国师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李靖瑜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愁的是太子的事,怎么跟国师也有关系?
  他问荣妃是什么流言,荣妃装作惊讶,“陛下还不知道吗?”
  “听说皇城里面都已经传遍了,春典上香断之事,不只是因为太子,更是因为国师失德。”
  她说到这里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孔雀宫的神侍要求身心洁净,但是国师似乎……与人有染,所以大明王才会发怒。”
  李靖瑜听到有些不敢置信,国师怎么敢的,怪不得上朝的时候那些大臣都支支吾吾,没有一个敢说话,连废太子的事都不提了。
  这事要是真的,那事情可就大了。
  不过这只是流言,还没有确定,李靖瑜不好说国师什么,只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玷污国师?”
  荣妃附和道:“是啊,这皇宫里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李靖瑜知道这流言后就坐不住了,让荣妃回自己的宫,他则来了孔雀宫,若真是国师犯了大错,那公仪琢就绝不能在这国师之位上继续待了。
  荣妃离开养心殿,慢悠悠的回自己住的储秀宫,皇帝的轿辇在她离开不久就朝着孔雀宫的方向去了。
  她回到储秀宫中刚屏退左右,屋内就瘸着腿走出来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她,“都办妥了吗?”
  荣妃娇笑道:“臣妾办事,王爷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应樾摸着她才有些显怀的小腹,亲了下她的脸颊,温声道:“我当然放心,就是问问而已。”
  第176章
  李靖瑜道:“既然国师知道,那对这些流言怎么看?”
  公仪琢道:“本座在国师之位上多年,一直以来是如何侍奉大明王的,陛下应该看在眼里,陛下信流言,不信本座?”
  见他这般坦然,李靖瑜本来就对流言有疑虑,这下更是怀疑,在他看来,公仪琢确实一直很守国师的本分。
  只是既然不是空穴来风,又怎么会传出这样的流言?
  难道是流言本身有问题,说起来春典昨日才举行,这流言传的确实太快了些。
  而且国师身份尊贵,一般人根本就不敢妄议,现在确实街头巷尾都在传,连宫里的后妃都知道。
  李靖瑜眉头微皱,他这些年是不怎么管事,但是他能当上皇帝,智商还是有几分的,很快就觉出了不对。
  难道是有人借香断之事,故意构陷国师?
  只是构陷国师对这人又有什么好处?
  公仪琢见他动脑子了,微微放松了一些,继续道:“本座刚才刚从明王殿出来,询问了大明王春典上香断之事,可是孔雀宫的神侍侍奉不周,大明王并未有所表示。”
  “本座在听说流言的时候,除了关于我的,还有太子的,太子去年秋狩遇刺,没想到今年春典上又流言缠身,陛下您说,太子身边,怎么就这么多事端呢?”
  他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李靖瑜虽然没有全信,但是结合今天早上那些大臣齐齐上书要求废太子,他也有些怀疑起来。
  他是争夺过皇位的人,知道太子之位有多么诱人,李应棠是他的长子,自先皇后死后他没有再封后,所以也是他唯一的嫡子,先前其他皇子年龄还小,没有人能跟李应棠争。
  但是这几年,成年的皇子越来越多了。
  李靖瑜越想越觉得,太子可能确实是被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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