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公仪琢:……他好像总是想太多。
  “那百姓们有说太子什么吗?”
  “当然有,”采薇点头,“百姓们说大明王降了天雷劈裕王,却没有降天雷劈太子,说明太子没错,是天命所归。”
  说到这里她露出一个姨母笑,“还有人说您和太子是天作之合呢。”
  公仪琢刚喝了一口粥,听她这么说差点喷出来。
  怎么就“天作之合”了?
  他和李应棠的关系一直都是流言,什么时候实锤的,他怎么不知道?
  采薇见他一脸惊恐,安慰道:“冕下您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我出宫的时候观察过,百姓们都很喜欢您……那些话本,接受程度很高的,而且昨日太子差点为了您自裁,还抱着您回宫的消息也已经传开了,大明王只惩罚了裕王,没有惩罚太子,这便是最好的说明。”
  公仪琢:……没想到话本还有这般妙用。
  他的脸缓缓红了起来,“等吃完饭,我们去明王殿吧。”
  不管怎么样,最应该感谢的还是大明王。
  采薇笑道:“是。”
  ——
  公仪琢在明王殿里诵经祈福,李应棠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跪在孔雀大明王金身塑像前的背影。
  他走过去在公仪琢身边的蒲团上跪下,公仪琢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他,“你忙完了吗?”
  李应棠道:“还没有,想过来看看你。”
  公仪琢唇角微勾,“我就在孔雀宫里,又不会去其他地方。”
  李应棠握住他的手捏了捏,“那我也要看看你。”
  经历昨日,公仪琢虽然没事,但他还是有些紧张,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公仪琢,让他待在自己身边。
  李应棠道:“裕王的余党都抓起来了,先皇下葬的事宜也都已经安排妥当,半月后举办登基大典。”
  半个月,这个时间算是相当紧迫的了。
  不过以李应棠与李靖瑜的父子情,他愿意拿出半个月的时间来给李靖瑜准备葬礼已经很够意思的了。
  公仪琢道:“你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的。”
  李应棠笑了笑,“既然玉奴希望我做一个好皇帝,那我就做一个好皇帝。”
  如果不是遇到了公仪琢,他若是还能当上皇帝,那一定是一个暴君,他对自己还是有点数的。
  两人在明王殿里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回去的时候遇到了云崖和萧靖安。
  云崖先是看了看公仪琢脖颈上的伤,然后才道:“昨日还真是惊险,不过幸好你和太子都没事。”
  他说完后顿了一下,对李应棠笑道:“现在再叫太子有些不合适了,应该叫陛下才对。”
  李应棠面对云崖的时候,其实才最老实,“您是玉奴的师父,那也是我的师父,师父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名字也行。”
  云崖:……
  罢了,勉强也算是个好孩子。
  四人一起回了公仪琢的寝宫,云崖道:“我和靖安本来打算在春典后就离京回西南,没想到这一拖延就拖延到了现在。”
  如今都已经四月份了,花红柳绿,倒是好时节。
  公仪琢不舍道:“师父,你们要走了吗?”
  云崖点点头,“离开西南太久,那边也有许多事要忙,我和靖安也该回去了,不过不是现在走,等新皇登基后。”
  那就是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还好。
  别离有了期限,时间就变得紧迫了起来,公仪琢想多些时间和云崖相处,还有容瑾一起,只是今天他师兄怎么没一起过来?
  公仪琢正想让采薇去叫容瑾过来一起吃午饭,云崖拦住他,脸颊微红有些尴尬道:“你师兄有事要做,这次就先不叫他了。”
  因为昨日宫变,孔雀宫里的人虽然没出事,但是也受了惊,公仪琢就放了两天假让大家好好休息,应该没什么事要做才对。
  云崖说的太委婉,见他一时没明白,萧靖安揶揄笑道:“昨天过了半夜,瑾儿的寝宫里来了人,我还以为是叛军余孽,没想到是穆小将军。”
  “穆小将军忙到半夜,估计也是累了,来不及出宫休息就就近来了孔雀宫。”
  这是能就近的吗?
  公仪琢:……好了,不用再说了,他明白了。
  他忍不住畅想了一下,脸颊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轻咳了一声道:“那就不叫师兄了,我们先用午膳吧。”
  ——
  公仪琢他们吃着饭,容瑾仰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床幔发呆。
  他是谁,他在哪儿,昨晚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扭头看了一眼就躺在他身边睡得正沉的穆越廷,抬手捂住眼睛,露出来的耳朵和脖颈都红的厉害。
  怎么就这样了?
  他只是一时心软,让穆越廷在他的寝宫中休息一晚,没说让他在他的床上休息啊!
  第209章
  昨晚的记忆回笼,容瑾收拾完到床上躺下,刚要睡着被一声凳子倒地的声音惊醒,屋子里还有根灯烛没灭,他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吓了一跳。
  他也以为是叛军中的漏网之鱼,刚要喊人穆越廷慌慌张张道:“别怕,是我。”
  容瑾:……虽然不是叛军,但是看到穆越廷,他好像更怕了。
  穆越廷走到床边坐下,“今日宫变,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说句话,我就是来看看你。”
  容瑾:“那你也不能半夜偷偷进来。”
  “是,”穆越廷果断认错,“下次不会了。”
  “只是今日太晚了,怕吵醒你,我真的只是想来看你一眼。”
  容瑾垂着头,脸颊微红,有什么好看的,他一直待在孔雀宫里又没事。
  穆越廷原本确实只是想来看他一眼,但是现在真看到了,只是看一眼又有些不满足了,尤其是容瑾现在还一副害羞的模样。
  这谁能忍得住?
  反正他不是正人君子,他忍不住。
  穆越廷试探着伸手,握住了容瑾的手,容瑾下意识想把手缩回来,但是忍住了。
  他耳根更红,抿了一下唇道:“你不是说只是来看看的吗?”
  穆越廷嗯了一声,“我食言了。”
  容瑾:……认错认的再干脆利索又能怎么样,又不该,还屡次再犯。
  他看了穆越廷一眼,正对上穆越廷的视线,忙到半夜一直没有休息,穆越廷的眼睛里有不少红血丝,下巴上的胡茬都冒了出来,一看就很疲惫。
  他心慌又心软,“夜已经深了,今晚你就在我的寝殿里休息吧。”
  他抬手指了一下寝殿另一侧的小榻,想让穆越廷去那里睡,但他刚说了一个“你”字,穆越廷就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扯进了怀里,吻了上去。
  容瑾:!
  怎么又是这样!
  他伸手想要推开穆越廷,穆越廷贴着他的唇道:“瑾儿,我有些难受。”
  听他说难受,容瑾挣扎的动作一顿,紧张起来,“你受伤了,哪里?”
  穆越廷低笑了一声,拉着他的手,“这里。”
  容瑾:……
  他像是摸到了一大块火炭,灼的他想拎壶冷水来给穆越廷浇水,脑子里不由得又想起了穆越廷站在浴桶里时的模样。
  容瑾:()
  小小年纪怎么能长成这样
  他慌乱的想把手收回来,“你、你怎么能这样。”
  穆越廷嗓子哑的厉害,天知道容瑾的手摁上去的时候,他差点就立刻缴械了。
  他低头凑到容瑾耳旁,“大祭司,你可怜可怜我?”
  要知道他从小就没了爹,后来又没了娘,偌大的穆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太子表哥又只知道国师。
  容瑾的耳朵被他灼热的呼吸烫的通红,身体也被烫软了,全靠穆越廷撑着靠在他怀里。
  他闭了闭眼,“你还小,怎么……懂这么多?”
  面对穆越廷他总是无法招架,都要怀疑穆越廷很有经验了。
  穆越廷挑眉,“我哪里小了。”
  不管是年龄还是别的。
  他摁着容瑾的后腰,让他和自己更贴近了一些。
  容瑾的小腹上像是贴上了一个灼烫的火炭,烫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东西绝对不行!
  他避开穆越廷再次吻过来的唇,虽然很是羞耻,但还是道:“穆越廷,我害怕。”
  说了是很丢脸,但是不说的话他觉得自己会死。
  穆越廷听他说怕怔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了笑。
  这也算是容瑾对他的肯定了。
  他轻抚容瑾的背,安抚道:“没什么好怕的,情事只会带来欢愉,若是可怕,那人们为什么会如此热衷?”
  他亲了一下容瑾的耳朵,循循善诱,“情之所至便是水到渠成,交给我便好,决不会让你难受的。”
  容瑾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确定道:“真的?”
  穆越廷亲了亲他的唇,“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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