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虽然宋辉要比他的情况好上一些,在西边的木屋寻到了个没来得及离开的成员,但同样没有任何与翟然有关的信息。
这次他们团里下大场的成员,带的装备都挺多,甚至在知道缘涯不同往常后,推断着大场怕是也会比以前更凶险,因此大多都是尽可能的从仓库以及跟缘涯兑换了自己认为用得上的道具拿进来。
而他们跟闻亦一样,属于探索大场的主要成员,资源就算没闻亦丰富,留在手里的东西也绝不会少到哪去。
因此,正如闻亦宋辉都有隐身道具,廖子镣也有个差不多作用的物品。
宋辉跟廖子镣比闻亦来得晚些,他俩到达约定的木屋时,闻亦已经站在木屋门口观察了一阵村庄的变化。
这是闻亦特意寻来的隐蔽地方,在众多木屋中,它不仅不起眼,甚至周围都没有原住民光顾。
别的不说,他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么一个屋子,闻亦对自己的行动力还是挺满意的。
当然,如果在寻翟然一事上也能如此,那就更好了。
宋辉领着廖子镣出现在此处时,见闻亦没作遮掩的直接站在屋外,两人犹豫了片刻,便将他们身上的隐身物品收了起来,在闻亦面前显露出身形。
第245章
宋辉跟廖子镣两人都是急性子, 他们一在闻亦跟前露面,便忙不迭的问道,“老大,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真是个好问题,他现在也不知道呢。
闻亦睨了两人一眼,没有翟然的丁点信息, 他正烦得很, 于是此刻不由觉得宋辉跟廖子镣格外的没眼力见。
闻亦没搭理两人,而得益于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宋辉跟廖子镣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颇为知情识趣的安静守在一旁, 没有不知死活的追问。
他们还是生怕惹恼了人的。
宋辉跟廖子镣的做法显然十分聪明,因为两人及时的默言, 闻亦对这种局面所产生的那点微妙不爽最终没有真正迁怒到他们身上。
感受着空气慢慢变多的狂躁因子,闻亦眯着眼,望着远方渐渐西落的太阳,沉黑的眼底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半响, 闻亦似终于想起了杵在一旁的两人,他扭头看向宋辉他们,眉间蹙起个小弧。
“趁天没黑, 我们再去村庄周围转转, 等太阳落到地平面后, 便在村头前那棵最大的老树底下汇合。”
“中间如果出现意外,谨记天完全黑下来时, 别留在村庄里,无论如何都要在附近找个地方躲一躲。”
“是这个村庄晚上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吗?”
哪怕明知闻亦此刻是忍着不耐说的这些话,宋辉仍旧还是嘴快的问了一句。
而他视线一与闻亦接触上, 就飞快的撇了开,仿佛对方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胆子时大时小。
“暂时还不清楚,天色越暗,这个村庄给我的感觉越不好,不想出事的话,你们最好照我说的做。”
他们团里的成员什么德性,这点闻亦心里还是十分有数的。
进来这个大场,平时作死便罢了,他尚能替他们兜住底子,但这个大场给他的感觉实在不妙,加上有秩序崩溃的缘涯这个例子在前,这次他们谨慎点总归不会出错。
再者没找到翟然,他还缺点人办事,所以闻亦不介意把话说得坦敞一些,让宋辉跟廖子镣掂量掂量轻重,别暗搓搓的搞事,否则有他们苦头吃。
闻亦漫不经心想,他这算提醒他们了,他们后面没学乖,飙着一身胆,非要做好奇心害死猫的那只猫,那么到时候就别怪自己腾不出心思救人,都自己受着吧。
虽然自己是急着找翟然,但宋辉跟廖子镣管不住自己,他也没辙不是。
闻亦语气不重,但偏偏他那种令人琢磨不透的态度很能拿捏人,至少宋辉跟廖子镣被唬住了,两人对视一眼后,便打消了准备浪一浪的念头,决定在没摸出这个大场底前,先避着点危险走。
不然,按以前他俩的作风,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坐以待毙,一定会做些什么,比如夜探村庄之类的,但这回闻亦轻飘飘的几句话,却让他们瞬间便没了任何冒头的冲动。
尽管危险的环境往往意味着获宝的机遇,想得到不错的资源,那必然要有足够的胆量,尤其不惧风险。
只是有时候确实需要听劝,至少在这个鬼地方,他们同样意识到有问题的大场,他们还不想在开头就直接凉了。
时间紧迫,眼看太阳西斜的速度在不断加快,闻亦没再同宋辉廖子镣两人说什么废话,视线在他俩身上慢悠悠的转过一圈,便先一步从木屋离开了。
几个起落间,闻亦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宋辉跟廖子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宋辉挑了挑眉,指着闻亦离开的方向,咬字极重的道,“走?”
廖子镣点点头,没有任何异议,两人目的达成一致,于是没在原地多做耽搁,默契的各自挑了个方向,往村庄外而去。
翟然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又看了看自己面前没有尽头的一片平地,不由无语极了。
这破地方,他都走大半天了,别说碰上个人,好像此地只有孤零零的自己,就连地形都没丁点变化。
他真的被闻亦带进大场了嘛,在这几个小时间,他脑海中曾无数次卷起由这个疑问构成的风暴。
但凡让他碰上个人,甭管是其他地方进来的还是场子里的都行啊,或者他走的这处平地搞点变化出来,他也能接受,就别一直是现在这个样子。
翟然中途不是没有做过半点挣扎,他换了许多个方向,甚至还沿着那条江走了许久,然而无论他如何改变行进方向,最后的结果则都是一样。
这情况诡异归诡异,翟然却未过多在这上面伤神,反而更有心思都用来琢磨另一件事了。
他是不是需要往回走,找他刚来这个地方时所落身的那条小船,渡江到对岸去。
江面上的雾很大,别说看到对面是什么样一幅景象,就稍微远了点,便什么都瞧不清了。
一直在平地上转悠的翟然,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赌一把,跑到江的另一边去。
毕竟比起未知的对岸,光是那条大江已经给了他极重的危机感,而且那条渡人的小船看着还不怎么结实,别说护住他顺利到达对岸,总感觉在江面漂到一半就能解体。
愁啊。
翟然抓了把额前垂下半长的黑发,接着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认真考虑起渡江到对岸的可行性。
这个想法危险是危险,但如果真的实施起来,起码可以让他摆脱另一重困境。
只是,也有几个问题不确定,而这些问题涉及的因素又是一切的关键,甚至说起来,他要赌的便是这些不明因素。
若这条江如同海一样,无论他如何努力,中间做多少防护措施,都无法靠小船渡过去,只能驶向望不到尽头的江面,那他做的这些便成了无用功。
又或者另一头的江岸与这边情况差不多,同样都是没有人烟的平地,那他渡江也是渡了个寂寞。
太阳悬挂的位置已经不高,用不了多久便会沉落到地平面下。
翟然咬了咬牙,环顾一圈四周后,到底还是在短时间内便做了决定。
于是,他双手撑着地面稍一使劲,重新站了起来,然后回头朝来途折返而去。
他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在此地,却始终没有收获,而一直继续在这片平地上打转也无意义,既然结果已经这般糟糕,再差不可能再差到哪里去,那么还不如换条路径走。
纵使后面还是毫无所获,不过延续这半天功夫的现象,横竖都这样了,翟然低垂着眉眼赶路的同时,心中暗道,总归其他情况不可能再影响到他的心态。
至于他这一决定会不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危险,翟然则未担心,如果后面处境当真变得不妙,反还为他破了眼下这局,不能直接定论为件坏事。
比起危机起伏,翟然更不乐意处在目前这找不到丁点头绪的环境中。
好歹顺着出现的危险,他还能寻找解决的办法,并且从中抽丝剥茧推断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不像现在,简直比一团乱麻还让人无法忍受。
不提远的,单说没有活物出没的这片平地,危机不存,意味着他连自己是否身处于大场之内都无法探知。
他是不是与闻亦分离,独自进入了一处异空间,这点论证不了,对他而言,这实在不是件好事。
正因如此,翟然虽然一颗心开始走偏,但他认为不怪自己,他只是盼着危险出现,希望由此验证几分猜想,不是当真不要命了,自己这一决定反更称得上是明智之举。
否则自己难不成准备就一直困在这地方,想想都不可能,至少为了寻找脱身的办法,他也该有一番尝试。
翟然再次回到江岸时,天上的太阳已经有一半落下了地平面,原本该是十分绚丽的灿烂余晖,不知何故,翟然总觉上面蒙了一层不祥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