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好吃吗?”祁漾期待地问。
  阿姨和陈森笑得有点苦涩,把手里剩的那几块饼干放回纸袋里:“好吃。少爷喜欢吃这些,要是知道这是你亲手做的,他肯定很高兴。”
  祁漾嘟嚷着:“这么多,他能全部吃完吗?”
  而且他是第一次做,自己也尝过其实也不是很好吃,甚至有点苦。
  陈森和阿姨看着都不是很喜欢。
  不过反正都是花的谢忱言的钱,他喜欢吃的话,给他好了。
  第25章
  谢忱言今天加了一点班, 回来的时候刚好是晚饭时间。
  祁漾闷着头吃饭,他顾着给祁漾夹菜,一点没有注意到一旁放着的东西, 等快吃完了,祁漾跟他说:“陈森说你喜欢吃, 这是我今天烤的。”
  谢忱言难掩激动地打开, 里面是一袋饼干,烤得有点焦了, 闻着有点糊味,一块一块的是各种动物的图案, 看着倒是讨喜。
  “我没注意时间,烤糊了。”祁漾说,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扔了也行。”
  这是重逢以来第一次收到祁漾主动送的东西, 虽然有些饼干上面看着有点糊, 可是谢忱言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祁漾送的, 他都喜欢。
  “谢谢,我很喜欢。”眼睛有点酸涩, 谢忱言打开包装袋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块。
  他埋着头, 没让祁漾发现自己异样的情绪。
  焦糖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 有点苦, 而且烤得有点硬, 吃起来并不好吃。
  祁漾有些忐忑地坐在他旁边,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在意谢忱言的评价,他走到客厅里拿起遥控器在随意地翻找电影。
  结果没一会儿谢忱言就跟了过来,抱着他的腰把他翻了个面:“好吃, 我很喜欢。”
  然后不顾还有外人在,抬着祁漾的下巴跟他接吻。
  “干什么?”祁漾觉得嘴里有点发苦,是饼干的味道。
  谢忱言看他害羞地缩在自己怀里:“想亲你。”
  随后他把祁漾抱起来,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跟我讲讲你今天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吧。”
  祁漾无聊地按着遥控器:“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忱言说:“对啊,我就是不知道,说说嘛!”
  祁漾问:“没派人跟着我吗?”
  谢忱言用额头去撞他:“没有,套我话呢?”
  祁漾其实不太相信他说得话,但是不信也没什么用,谢忱言说一不二,他要是真的做了什么事又不会因为祁漾的三言两语而改变。
  他打开了一部电影,谢忱言把声音关到最小,听他轻声地讲一天的经历。
  不到八点,祁漾就累得睡了过去,那部电影还没有放完。祁漾没觉得多有意思,谢忱言倒是津津有味地抱着他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地看。
  天色已经暗下来,谢忱言把祁漾抱着上了楼,不舍得把他从睡梦中叫醒,也没有让他洗漱。
  祁漾睡觉的时候很乖,只占据床上一小块地方,然后一个晚上都保持那一个姿势,这是小时候在谢家受了委屈留下的后遗症。
  谢忱言后来也想过改正他这个毛病,始终没有成功。
  今天出去玩了一下午,精神状态看着都要比之前好很多,就连话也多了一点。
  谢忱言把那袋饼干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不舍得吃。
  ……
  第二天祁漾又去了那家店。
  谢忱言给他的那张卡他也不知道有多少钱,不过谢忱言似乎对祁漾花他钱这件事乐在其中,丝毫不在意祁漾出去又花了多少。
  店里的老板昨天跟他相处得不错,今天他又来了以后,笑眯眯地问他今天要做什么。
  祁漾指着橱窗里的虎皮卷说:“这个吧。”
  下午回去的时候,他把自己做的用包装盒打包好,捧着一路抱了回去,分给陈森和阿姨一人一块,剩下一块放在了冰箱里,等谢忱言回来的时候献宝一样拿给他。
  “今天这个会好吃一点。”他说,“阿姨和陈森都这么觉得。”
  谢忱言挖了一块尝了,不算太甜,很好吃,心里安逸到冒个泡,就听见祁漾这么说了一句。
  “他们也有?”谢忱言问,“我以为只是给我一个人的。”
  祁漾有点木讷地张开嘴,没想过他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发难,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谢忱言,幼儿园开始就不干这种自私的事情了。”
  谢忱言不高兴地撇嘴:“本来就是给我的,给他们算什么。”
  祁漾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是滋味地戳那块虎皮卷:“能不能别这么小气,你又不是没吃到。”
  谢忱言看着他甩了甩手不高兴地上了楼,几分钟后他把没吃完的虎皮卷放进了冰箱。
  祁漾坐在阳台上生闷气,和谢忱言的关系在好转,但是他依旧不能接受谢忱言这样无法控制并且病态的占有欲。
  “别生气了。”
  谢忱言走过去,低头跟他对视,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祁漾率先转开了头。
  “我会改的,祁漾,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谢忱言拉着他的手放在心口,一颗心脏因为祁漾而鲜活有力地跳动着,光是看着祁漾就心动不已。
  祁漾收回目光,出神地盯着一旁的书架。
  谢忱言这个问题其实存在很久了,从两人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存在过。
  甚至在他们都还小的时候谢忱言就对他展现出了这种病态的占有欲。
  那个时候不论是朋友之间的交往还是同学之间的互动,都会让谢忱言觉得其他人动摇了自己在祁漾这里的地位,明明他占据了祁漾生活中大部分时间,还贪婪地想占有更多。
  祁漾不喜欢这种状态。
  他思考了很多,自己也不想在谢忱言这里身处下风,如果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一个人要爱另一个人爱得要死要活的,那那个人一定是谢忱言。
  他摆脱不了这种婚姻更摆脱不了谢忱言,那他能做的只有驯化出一只听自己话的狗来。
  光从他黝黑的瞳孔上滑过,将他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都掩盖起来,闭上眼睛,他抓着谢忱言垂下来的领带:“谢忱言,我不喜欢你这么做。”
  他明白这件事明白得太晚,直到自己都困在其中了才开始反应。
  谢忱言如果真的这么爱他,会听他的。
  “不喜欢?”谢忱言敏捷地捕捉到了他这两个字,“不喜欢什么?为什么突然不喜欢我。”
  祁漾盯着他慌乱的眼睛:“给你的已经是独一份的了,为什么连别人的也想要。”
  “你又不是小孩子,你却还是因为一点小事就要生气,我不想莫名其妙地承受你的脾气。”
  谢忱言显然没想过祁漾会这么说,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祁漾早已经开始慌乱地寻求一个解决办法,哄他开心或者道歉,而不是反过头来质问他。
  他没预料到这种情况,只是抓着祁漾的手慌张地解释:“我没有对你发脾气。”
  “我只是不想你把给我的东西也给别人。”
  祁漾摊开手:“对,但是给你的已经是独一份的了。”
  “你有的时候要得真的很多,我给不了。”
  谢忱言扑上来抱住他:“我不需要特别多,你给我一点就好,是我太贪心了。”
  祁漾抬手摸着他后脑勺上的头发,今天这件事比他想象中要完成得轻松。其实在他们这段扭曲的感情中谢忱言才是应该低头的人,他处于劣势被动当中,一再地低头只会让谢忱言更加得寸进尺,而自己则会处于更加弱势的地位。
  感情中付出得多的那个人更吃亏,谢忱言在这段感情线一向付出得更多,祁漾当然可以随时抽身,即使逃走不掉,心也是自由的,想交付给谁就交付给谁。
  可是谢忱言又不一样。
  他像一条疯狗一样,一开始就盯上了祁漾,咬到嘴里了就松不开手了。
  而今晚自己只是简单地顺了顺毛,谢忱言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反应。
  祁漾的轻轻在谢忱言的脖子上摩挲,被他后脑勺的头发扎得手背有点发痒,任由他安静地趴在自己身上。
  如果硬要和谢忱言在这种事上纠缠的话,祁漾希望自己成为主导的那个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忱言,其实这种姿势让谢忱言看起来有一种下位者的姿态,整个人被掌握在祁漾手里一般。
  祁漾花了一整个晚上来思考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在这段关系里吃亏,营造一种假性亲密。他要掌握谢忱言,而不是被谢忱言掌握。
  他几乎到天明了才睡下,谢忱言这几天很忙,晚上睡得比较早,白天去得也比较早。
  因此祁漾醒来的时候谢忱言已经走了,他洗漱收拾完自己去做了午饭,然后打包好准备给谢忱言送过去。
  陈森不敢相信似的送他出了门,给谢忱言发了一条消息。
  太反常了。
  祁漾平时怎么会这么做。
  难道又在谋划什么逃跑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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