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江淮序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一瞬间无数想法在他脑海中炸裂。
昨晚是怎么回事?他做了什么?
是他神智不清强迫了时念,还是时念看上了他半夜爬床?
联想起那日时念的话,似乎他喜欢自己这样的。
这让江淮序更害怕了,恐惧感瞬间攀上了顶峰,肾上腺素飙升使他快要失去理智。
他掀开被子,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痕迹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随即而来的便是深深的厌恶感。
时念,他不会……
少年感受到了身旁的动静,抬起手揉着酸胀的眼睛,顺带撩起额前的头发,半坐起来看着还处在暴走边缘的江淮序,声音软糯:“你见鬼了?”
“见你了。”江淮序一把将时念的衣服拢好,然后才扯起她的衣领,面有愠色,眸子里的怒火似乎要将时念燃烧殆尽,“说,昨晚怎么回事。”
时念感觉自己的灵魂回拢,也清醒了不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软软一笑。
接着一下一秒。
柔软的枕头狠狠的砸在了江淮序的脸上。
“你好意思问?我还不好意思说呢!我干了什么,我好心好意给你冲药,你呢?你拿我当冰块?!”
时念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江淮序压在身下:
“我昨晚就应该找你要护工费。”
江淮序眼前一黑,居然被时念压在了身.下,他伸出手胡乱摸着,终于摸到了时念的胳膊,然后一手掀开盖在脸上的枕头。
还没等他发火,时念指着他床头还残留着一些药液的马克杯,厉声道:“请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
江淮序这才注意到床头的被子,以及他翻身从额头掉落的毛巾。
难道他误会时念了?
自己昨晚才是那个兽性大发的人?
对时念?
他中邪了吧,才会抱着时念睡一晚上。
明明,他之前都是床上有东西都会睡得十分不舒服的那种人。
明明,时念是个男的。
指尖还残留着余温,似乎和那一晚的感觉截然不同……
不是那种臭气熏天的味道,也不是硬邦邦的身体,更不是刻着深深肮脏欲望的眼神。
时念身上只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似乎还是花香,让人闻着特别舒服。
江淮序倔强地狡辩着:“那我昨晚发烧也是因为你,我还没找你负责呢。”
笑话。
他怎么可能觉得时念就软乎乎的。
昨晚是他做梦了。
梦到的一定是小时候玩偶。
对!没错!
江淮序对自己的猜测暗暗点了个赞。
时念哪知道他心里的一连串小九九,从鼻尖挤出一声轻哼,转身就想下床:“那就算我们两清了。”
脚还没沾地,就听到对面床铺程齐的疑问:“念哥?你醒了吗?”
刚刚伸出去的小jiojio再次收了回来,时念直接奔着床尾而去想跨过栏杆回到自己的位置。
江淮序饶有趣味地舔了下后槽牙,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伸手就将时念拽了回来。
时念的衣服扣子还没系上,光顾着和江淮序抢衣服,生怕自己再次走光,没抗衡住他的力量,直接跌坐回江淮序的床上。
“念哥?你吃早餐吗?正好小飞醒了我们下楼晨跑给你带一份上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念小声道:“江淮序,你松开我。”
“你求求我。”江淮序十分开心,如果他长了尾巴很有可能翘到天上去,终于逮到了机会,被压制的阴霾一扫而空,得意道,“你叫我一声序哥,以后少找我麻烦,我就让你过去。”
时念狠狠瞪了他一眼:“做梦,你比我小,凭什么叫你哥?”
“我还叫你学长呢。”江淮序禁锢住时念的双手,催促道“快点。”
此时的江淮序也忘了自己的初衷是让时念永远离开自己的视线,反而是一心想报那日自己被逼叫他学长之仇。
“念哥?你怎么了?”他刚刚明明听到了时念的声音,是不舒服吗?怎么不说话了?
眼看程齐就要掀开床帘,时念眼一闭,心一横,小声道:“序哥。”
叫一声哥又不会掉块肉,与其让程齐发现他们两个衣衫不整的在一张床上,还不如现在叫声哥来的好。
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江淮序只觉得心脏被猛击了一下,一股电流窜至全身,酥麻感顺着四肢百骸流淌,少年的音色清脆,带着晨间的一丝软糯,一声哥叫的人心神荡漾。
可恶,时念不喜欢男人都可惜了。
“他不在,出去了。”江淮序没忘了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在程齐动手之前的探出自己的半个身子,伸手从里侧攥住床帘,“你们给我小点声,大清早的惹人清梦。”
程齐没想到自己有招惹到了江淮序这块铁板,后知后觉自己不能自作主张,于是温声道歉:“不好意思。”
“嗯。”江淮序懒懒应了一声,松开了禁锢着时念的手,在他耳边轻笑着,“叫的挺好听,我决定放过你几天。”
要点脸行吗?
时念都懒得理他,一骨碌滚上自己的床,把扣子系的紧紧的,等到程齐和孙浩飞收拾完出门才敢下床洗漱。
还得趁着他们回来之前去趟食堂。
不然怎么解释今天的事。
该死的江淮序,净会给他找麻烦。
“记得给我带份早饭。”江淮序撩开帘子,英俊的脸上满是得逞的坏笑,声音拉的悠远绵长:
“我的,好、学~长~”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你现在,要求我呢~
“可以。”时念整理好衣领,确保一丝褶皱都没有后才转过身来,当着江淮序的面别上一根栀子花的胸针,动作缓慢却极其优雅,“跟我去围棋社,我给你带。”
江淮序坐在床上,一手撩着床帘,听到这话肌肉僵硬了一瞬,差点连床帘带栏杆都扯下来。
这货的围棋社……
就是那种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然后特别费脑子的……
体育活动。
他知道的就这些了。
自从高一就被送走,这些年他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太多充裕的信息,这也导致他现在总是会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来分辨自己的是非对错。
更类似于一种自己的理论,但并不完善,也很抗拒接触更多。
会下意识地觉得不安,会恐惧、会焦躁。
“不去……”江淮序下意识地拒绝。
“不去的话你的学分会不够。”时时念提上鞋子,又在门口的落地镜前转了一圈,背对着江淮序,“我问了其他的社团,都已经收满人了,你只有一个篮球社显然是不够的,修不够学分江校长不会同意的。”
最后,时念帅气地挑眉,露出一丝坏笑:
“你现在,还要求我呢~”
江淮序眼皮一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握了握拳,脑子一抽:
“去,为什么不去。”
他今天就非要吃到时念带的早餐,深刻落实和践行“吃穷他”这个方针。
再说了,加入也没什么不好的,不仅暂时应付了父亲,还能看看时念和其他人怎么相处的。
找准弱点,精准打击。
他就不信抓不到时念的把柄。
当然,今天的一声“哥哥”除外。
虽然挺好听,但那是额外的战利品。
江淮序兴奋地从床上一跃而下,昨日的病容如今已经变了样,整个人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早餐我要吃灌汤小笼包,香菇牛肉馅的不可以放葱、豆浆要三分糖、最好再来个煎饼,不要放辣椒,还有……”
“我要不要给你现做?”时念打断他。
人不大,嘴倒是很挑,要求真不少,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就应该自己做。
有啥吃啥就是最美的品德。
时念没等他说下一句话径直出了门,只听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以后,世界都清净了许多。
时念去一食堂买了江淮序点名的灌汤包,虽然是香菇牛肉馅的,但有没有葱他可就不知道了。
要是不吃……
不吃就灌。
*
不过幸好江淮序似乎对什么事情非常兴奋,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早餐,吃的倒是挺香,一点没看出来挑剔。
果然,说的和做的就是不一样。
不过是想难为他罢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围棋社,江淮序站在大门口满脸黑线。
他当初陪给时念不少钱,可真是让他用到正地方了。
这应该是市面上能见到的最抗撞的材质,最上面的玻璃上甚至是银行专供的防弹玻璃,logo清晰可见。
还有双层加固的门,处处彰显着暴发户姿态,最主要的是,整扇门和这一溜的样子格格不入。
“没办法,显眼点,有些人就不会一脚把门踹出个坑了,毕竟得掂量掂量。”时念笑着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