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那…端侧妃呢?”
  以一己之力,几乎灭了整座二皇子府,当真是手腕了得。
  皇帝眸中戾气上涌,“不是说疯了吗。那就待在二皇子府中,疯一辈子吧。”
  死,太便宜那女人了。
  他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萧渊得知沈安安被宫中派来的太监带进了皇宫,立即快马加鞭赶来。
  “四皇子,皇上特意交代,您不能进去。”宫门口,侍卫苦着脸阻拦。
  “滚开。”
  他抬脚踹在那侍卫腿上,阴冷的墨眸让所有人都望而生畏,却又碍于皇命不敢放行。
  “我让你们滚开。”
  伴随着萧渊充满杀意的声音是利剑出鞘的声音。
  锋利的刀刃横在了侍卫首领脖颈上。
  “四皇子,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了,皇上身旁的公公亲自来下的令,属下是真的不敢放您进去啊。”
  他双腿发软,就要跪下。
  萧渊眸中泛起浓浓戾气,手腕微转,就要割破那首领的咽喉。
  “萧渊。”
  清凌的女声突然响起,他手中长剑立即落在了地上。
  “你怎么来了?”沈安安扫了眼地上情景,立时了然。
  “你怎么样?他有没有为难你?”他上下打量着她。
  “放心,一根头发丝都不少,时辰不早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她拉着他离开了宫门口。
  萧渊来时是骑马,并没有马车。
  沈安安看着那匹高头大马,皱着眉,下一瞬腰身突然被圈住,一股大力带着她跃上了马背。
  她被身后人紧紧的圈在中间。
  马儿在冗长的宫道上慢慢行驶。
  “急报——”
  骑着快马的官兵手中举着封着火漆的文书向宫里冲去。
  “发生了什么?”
  那人听见询问声,才堪堪拉住缰绳,回头一看是萧渊,立即说,“边关生乱,西域小国突袭,齐将军失踪,无人镇守,一夜之间,连失两座城池。!”
  “怎么会?”沈安安眉头紧蹙,看向萧渊,“边关不是一直都很太平吗,怎么会突然出事?”
  齐锦平镇守十几年都相安无事,如今刚一离开就出了这等事?未免也太巧合了。
  萧渊安抚般拍了拍沈安安的手臂。
  官兵,“那属下就先进宫禀报了。”
  说完便策马朝宫门奔去,高喊的急报声在上空盘旋不熄。
  沈安安催促,“我们快去通知小舅舅,让他立即离京。”
  皇上一旦接到急报,很快就会查到齐锦平头上,届时莫说是走,一个擅自离岗的罪名压下来,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纵使他那职位是十数年的闲职,一朝出事,皇帝定会揪着不放。
  二人都没有在提及在皇宫中都发生了什么,而是奋力的往四皇子府冲去。
  回府不久,凌辰逸和齐锦平就被庆安带了来。
  凌辰逸一脸憔悴,整个人也十分狼狈,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一般,没有了半分往日的风采尊贵。
  齐锦平面色依旧平静,没有多余的一丝表情,只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看起来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萧渊坐在书案后,神情凝重,“刚才出宫的路上,遇上了八百里加急的急报,西域突袭,边关出事了。”
  齐锦平那张脸终于有了变化,“不可能。”
  “小舅舅为何如此笃定?”沈安安问。
  齐锦平拧着眉,“我和西域大皇子有几分交情,他不是个好恶斗狠的人,绝不会轻易发动战争。”
  “那其他皇子呢,”萧渊道,“如今的西域,是你所熟悉的那位大皇子当家做主吗?”
  “西域有立长立嫡的传统,只要不出意外,他就是西域下一代的王。”
  “那若是出意外呢?”凌辰逸冷冷道,
  齐锦平沉默了一瞬,“西域王儿子不少,争斗是必不可少的。”
  那位大皇子心机手段都不算高明,就胜在磊落坦荡,是个难得一见的君子。
  可在权利中心,这又是最没用的东西。
  “我这就回边关。”他转身就往外走去。
  “等等。”萧渊突然开口,“从京城回边关再快也要一个月,等你回去,事态许会更加严重,我先书信给附近的官员去挡一挡,给你争取几日时间。”
  “各地官员会沿途备好快马,助你尽快抵达。”
  “好,”齐锦平说完就要走,却又在门槛顿住了脚步回头。
  “辰逸,”
  凌辰逸掀眸看着他。
  “华笙的事儿,若我可以回来,再向你赔罪。”
  凌辰逸眸中都是复杂,“不需要。”
  他悲痛,生气,可沉静下来之后也知晓,华笙的死和齐锦平并没有关系。
  齐锦平不语,头也不回离开。
  府门口,林烨骑着马上等在那。
  “齐将军。”
  齐锦平微微颔首,飞身上马就要离开。
  “你是要回边关吗?”林烨大声问。
  “有事?”
  林烨抿了抿唇,坚定的说,“我想去边关,你可以带我一起吗?”
  齐锦平眉头一皱,“边关出了动乱,你这时候去边关做什么?”
  “打仗,镇守疆土。”
  做一个和齐锦平一样有用的大将军。
  他和她一样也盼着来生,希望自己可以成长为齐锦平一般无二的男子。
  “边关危险,不比京中繁华昌荣,你自幼在京城富贵窝里长大,怕是吃不了那个苦。”
  齐锦平说完就直接策马离开。
  林烨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咬了咬牙,直接跟了上去。
  齐锦平走后,凌辰逸也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萧渊吩咐庆丰通知了李怀言看着凌辰逸,怕出什么差错。
  事态的发展根本就不给沈安安为华笙的死而伤心悲痛的机会。
  “你说,边关此时生乱,会不会出事?”
  二人站在窗棂前,萧渊轻轻拥住她,“你是怀疑,此事和父皇有关?”
  “说不准,难道你不觉得边关这事出的太巧合了吗。”
  “是有一些,但应该不是他。”萧渊说道,“他就算再昏庸,也不会同他国联手屠杀自己的将士百姓。”
  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父亲,不是一个好夫君,但却把皇位看的极重。
  “希望吧。”
  “主子。”庆丰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萧渊松开沈安安,出了门。
  半刻钟后,他再次回来。
  “站在那干什么。”沈安安望着他突然变的晦暗不明的墨眸,“怎么了吗?怎么突然那么看着我?”
  他不说话,缓缓朝她走去。
  在沈安安茫然的目光中,用力将她拥进怀中。
  沈安安被他勒的要喘不上气来。
  “你怎么了?”
  好半晌,他才沙哑开口,“你在江南死里逃生那么多次,最后就只是换了一道圣旨吗。”
  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沈安安抿着唇不说话。
  “安安,你心疼我,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沈安安喉中有些发哽,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才道,“你为我撑腰那么多次,我还你一次是应该的。”
  萧渊低低笑了起来。
  “父皇怎么肯答应你的,他有没有为难你?”
  “为难是少不得的,嫁进皇家,怎么可能一帆平顺,”沈安安淡淡说道,“不过我手中有他的把柄,他只能答应。”
  萧渊低低一叹,“是我的问题,让你受苦了。”
  “嗯…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安安摸了摸鼻子。
  “但你父皇,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次回来,她惊奇的发现二人关系好像莫名近了,并不是那种肢体上的接触,而是心理上的变化。
  沈安安自己都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
  “嗯,你说得对。”萧渊竟然点头附和。
  “……”
  “你知道吗,陈天的母亲,就是皇上所钟爱的那名女子,其实是有家室的,她在江南时就已经成亲了,据小舅舅所言,那女子并不是心甘情愿跟皇上的。”
  “今日在御书房,也得到了证实,皇上对曹柔,应该是强取豪夺,又怕世人议论他夺臣妻,所以才将曹柔一直藏着,不敢给一个名分。”
  “猜到了。”萧渊轻声说。
  “什么时候?”她转头看着他。
  “我一直都在追查当年之事,漏洞太多,从陈天身份暴露时,我就猜到了。”
  “那有没有可能淑妃的那些谣言—其实是皇上有意传播,目的在除去那位申大人。”
  “不说那些。”萧渊好似对当年之事十分介意,转移了话题,“你可还记得,离开时答应了我什么?”
  “什么?”
  “你说,”他握住她手腕,抵在唇边,“等你回来,就把梦境中的事都告诉我知晓,我们坦诚布公,再也没有隐瞒,没有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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