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斗了几次,棉娘灰心了,算了,她比不上这些角雕有毅力。
  老实呆屋里吧。
  正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来。
  “喵呜!”正是叨蝉回来了。
  小家伙这几天不见人,现在不知道打哪里回来了。
  瞧着更威风了不少,黑金白三色的毛发更加的漂亮了,额前还隐隐有一道山纹,霸气又威风。
  “叨蝉你回来得正好,你来给我们评评理,我不过就是不小心抢了它们的食物而已,它们就记仇,追我到现在,我都出不了门了……”
  棉娘早知道那几条黑蛇角雕先看中的,她肯定不会去动的。
  这不是无意间引来的仇吗?
  无妄之灾。
  叼蝉听得懂人话,它点了点头,喵呜一声。
  似乎在说它知道了。
  然后,就见叨蝉如一道闪电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再出现,就已经到了几丈之远的大树之上了。
  “嗷呜嗷呜……”叼蝉朝着天上那几只角雕叫唤几声。
  气势不凡。
  那几只角雕数量多,个头又大,叼蝉就一只小猫,按理来说,叼蝉这样小巧迷人的外表,是角雕平时的食物,几只角雕看得出来是肉食动物,生猛得很。
  可是,叼蝉一上树,它们都下意识地朝空中飞出好几丈之远。
  生怕离叼蝉太近,遭遇不测了。
  主要是叼蝉速度太快了,并且,它身上自带一种威慑力,野性张力十足,人可能感受不到,看到它,只觉得小猫崽相当可爱,顶多就是几分奶凶奶凶的。
  可是动物不一样,它们对危险的感知力,比人类敏锐百倍不止。
  角雕们惊得想走。
  可是,看到棉娘,它们又觉得不甘心。
  这么一迟疑当中,叼蝉又嗷呜几声……
  棉娘很惊奇的发现,叼蝉竟然能与角雕沟通?好像是在沟通吗!
  起先是角雕们吓了一跳,然后,叼蝉一顿嗷呜,角雕们也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双方的确像是在交谈。
  最后,叼蝉一转身,下了树,闪电般的又不见猫影了。
  没过一会儿,就见它嘴里叼着一条大花蛇回来了。
  那大花蛇看起来儿臂那么粗,叼蝉叼得十分费劲,满嘴都是血污,鲜血嘀嗒。
  叼蝉把那条蛇往角雕们面前一放,“嗷呜!”
  那几只角雕面面相觑。
  棉娘看懂了。
  叼蝉的意思,应该是她抢了角雕的食物,大黑蛇。
  现在叼蝉代她给还了回来。
  角雕们看着蛇有些眼馋,又不敢下来吃。
  最后还是叼蝉退回到棉娘的身边来,那几只角雕才一个俯冲下来,把那条蛇给叼走了。
  角雕群里明显有一只大一点的,应该是头雕。
  它把大花蛇叼走了,其它的几只也没有再停留。
  跟着它一起走了。
  棉娘一脸神奇,“叼蝉,它们这是不计前仇了吗?你从哪里抓到得这么大的蛇?小心蛇把你给咬伤了。”
  咬伤它,她是要心疼的。
  叼蝉白色的胡子高高翘起,“喵呜!”
  又骄傲又得意。
  棉娘算是服了它。
  这小家伙还能跨种族沟通呢。
  希望那几只倒霉悲摧的角雕再也不来找她了。
  提心吊胆过了几天。
  有叼蝉在,角雕们没来找她。
  过了两天之后,叼蝉又出去浪了,不在盛家了,那几只角雕也没有来找她。
  棉娘进山的时候,能听到它们的声音,甚至在老野山的上空,她经常能看到这几只角雕在盘旋,它们也没有离开老野山。
  但是,它们也仅仅只是在老野山深山里戏耍,并不曾再进村一步。
  应该是叼蝉与它们协商好了。
  棉娘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但是,角雕本就是野性动物,爱在哪里生活就在哪里生活,她也不能进山去赶它们走。
  就当多了一群邻居吧。
  反正也不吃她家粮食。
  渐渐地就放下心来了。
  井水不犯河水,也挺好,她有叼蝉撑腰她怕啥?
  第85章
  吓得寒毛倒竖
  这天,徐娇娇来看望她。
  上次遭劫的事件,她们已经有调查结果了。
  她们回去后,就秘密潜入四海粮行的仓库,找到了那一批粮食。因为那批粮食经过镖行的手,镖行在麻袋上标了印记,一看就清楚了。
  这没有疑问了,去黑蛇山的蒙面人,肯定就是粮行余掌柜啊!
  这分明就是四海粮行串通贼寇,故意陷害徐氏镖行!
  徐父一纸诉状,将四海粮行告上了县衙。
  周县令派人很快查明了真相。
  原来那余掌柜并不是粮行老板,但他经常私卖粮食,损公肥私,于是就出现了很大的亏空,对不上账。
  仓库里的粮食短缺了很多,年底没法对老板交待,怎么办呢?
  他便想出了一个歪主意,故意拿出一批粮食,让徐氏镖行押送,但暗底里却勾结黑蛇山的劫匪,打劫了这批粮食。
  这样一来,粮食还是他的,镖行却要赔偿,相当于他毫无本钱的卖出了这批粮食。
  至于劫匪这边,他与匪首从小前熟识,只需要付出小部分银两就行了,稳赚不赔。
  真相大白,县太爷将余掌柜下了大牢,择日砍头,并查抄了他家,抄出不少银子,赔偿了镖行的损失。
  徐娇娇又带给棉娘二百两银子,棉娘不要,她已经拿过了,怎么又给呢?再说镖行最近生意也不好,还要给死去的镖师伙计丧葬费,花销不小。
  徐娇娇说之前的银两是冒险所得,这次是镖行的心意,不一样。至于镖行后续的花费,她们有数,用不着她担心,非要给。
  棉娘一再推辞,都推不掉,最后两人只能折衷,棉娘收下一百两。
  这一来,她原先的一百两私房钱,反倒变成了三百两。
  徐娇娇是打头阵的,后面徐父带着儿子和几个镖师,也来了盛家,备了厚礼,盛重感谢。甚至还带有酒席,在镇上专门订做的,直接拿出来,两家人其乐融融,推杯交盏,吃了一个痛快。
  正在吃饭间,突然,有人来找徐父。
  “师父,老赵镖师回家了,找您有事儿。”
  徐父正在与盛老爷子他们喝酒。
  快活道,“老赵来了!快请!老赵好久没有回镖行了,上次带他家婆娘回娘家,一个多月终于回来了,一起进来喝酒,他估计也是听到我的事情,担心我,才赶到这里来说话的……”
  很快,就请进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
  十分粗犷。
  果然是担心徐氏镖行这次的遭遇,回到镇上来过来看望徐父了。
  一番寒暄。
  然后,盛老爷子招呼老赵也坐下来喝酒。
  “来了就是客,来来来,一同用膳,粗茶淡饭还望不要嫌弃。”
  十分热情。
  那老赵摇头,“多谢老爷子盛情,我今天来不止是与老东家叙旧的,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大家伙儿说。”
  众人见他如此凝重,也停下了筷子。
  齐齐看向他。
  “何事?”
  老赵道,“咱们七里镇可能要遭蝗灾了!”
  “什么?”众人都惊了。
  蝗灾!闻之色变啊!
  那玩意儿要是闹了,一年到头的收成就全没了。
  “老赵,你是哪里得来消息?”徐父赶紧问。
  虽然他们在镇上靠走镖为生,没有田地,但是乡亲们都是有田地的,一年到头就盼着过几天之后的收成生活了。
  乡亲们手里有银钱,能周转,他们镖行才能存活。
  老赵痛心疾首道,“我是从外回来的路上听人说的……”
  说是其它县已经遭了蝗虫灾了。
  据说有几个村已经遭殃了,大片大片的成熟稻谷被祸害掉,好些村民直接是颗粒无收,一年的口粮和税赋都没了着落,不知道该怎么活,凄惨无比。
  虽然那几个村不是金门县的,但蝗虫的速度很快,万一它们冲这里来了呢?
  盛家人一听,全都吓得寒毛倒竖。
  酒席也吃不下去了。
  目前金门县还没有听说,可是蝗虫的速度多快啊,并且随机乱卷的,要是拐来了金门县,也是区区一两日的功夫就足够了。
  盛老爷子宣布,立刻开始收割!不能赌蝗虫不来金门县。
  哪怕真不来,也要先把粮食收进家里稳妥。
  与此同时,他让几个小子赶紧去里正那里说消息,让桃花村里正赶紧想办法,行动起来。
  粮食就是村民的命,它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吃完饭,镖行的人也没走。
  “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能走,我们都是些粗人,有得是力气,收粮食算我们一份。”
  他们的命都是盛家的棉娘救回来的,盛家人对徐氏镖行有大恩,正愁没有机会报恩,这种危急的时候,他们自然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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