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但是吧,故事就是故事,现实中,哪有如此简单的事情!
首先,你根本不可能分辨出哪个是上等,哪个是中等,哪个又是下等。
就算你分出了自己的,别人的情况你怎么可能都清楚呢?
除非大家都是专业赛马的,天天比,这样才有可能分得出。
而且是勉强分出。
因为马儿跟人一样,有时候状态好,有时候不好,谁能担保这匹马昨天得了第二,今天还能得第二?
回到三皇子的问题上来,他们又不是专业比赛骑马的,谁府上有谁骑马厉害,哪个闲得慌会告诉你?
他现在能知道五皇子有一个特别厉害的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一局必然要输,而三皇子要想获胜的话,则剩下两局都要赢才行。
这谁敢保证?
所以也就是说,田忌赛马这个策略还远远不够。
宋兴宁笑道:
“殿下莫急,在下没有说完呢。如果殿下的人能与那位客卿打成平手呢,这胜率是不是就大增了?”
三皇子点头,
“如果是这样,以有心算无心,那本王的胜率当然是大增。问题是,这一局怎么可能打成平手呢?”
宋兴宁问:
“假如这一局出了问题,出了事故,那会如何判断胜负?”
三皇子有些疑惑,
“出了事故,那这一局当然是作废。骑马比赛本是活动的一个小环节,开场助兴的,谁还耐烦重新比过不成。”
宋兴宁微笑,
“那不就简单了?只要那位客卿上场,就想办法制造点事故,不就行了。”
三皇子皱眉,
“制造事故?你是说,对那位客卿的马暗中下手?这办不到。你要知道,当天陛下会亲自坐镇,谁敢下暗手?要是被发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宋兴宁笑容不变,
“殿下,我可没说对客卿的马下手,众目睽睽之下,那确实难以做到。不过,对自己的马使点手段,应该很容易办到吧?”
三皇子踌躇道:
“对自己的马下手?那当然容易,可这有什么用呢,不还是输么?哦,本王知道了,这就算是出事故了,可这事故是我们自己弄出来的,有可能达不到目的啊,陛下可能还是会判对方赢啊!”
宋兴宁诡笑道:
“谁说是我们自己弄出来的呢,殿下可以说,是对方弄出来嘛!就算没有证据,指责一下总可以吧?”
“你是说,我们嫁祸给老五?”
三皇子眼睛一亮,“妙啊!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自己的马出了问题,那怀疑一下对手,简直是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就算有人怀疑,可他们绝对找不出证据来,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不了了之。
这样啥风险都没有,轻轻松松,就能废掉对方最厉害的选手,这简直是神来之笔啊!
宋兴宁笑道:
“殿下英明!”
他还以为三皇子会嫌弃这个计谋阴险呢,没想到对方全然不在乎,这就太好了。这是他理想的攀附对象啊!
“哈哈哈哈……”
三皇子抚掌大笑,“宋公子果然好主意,不愧是解元!来人,上茶,准备酒菜!我与宋公子痛饮一杯!”
“谢殿下!”
宋兴宁赶紧躬身应下,心中也兴奋不已。
他这总算是成功入了三皇子的眼啊!接下来只要再有亮眼的表现,成为其幕僚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他又高兴又紧张,却在这时,感觉胸口隐隐发痛,忍不住咳嗽起来。
三皇子疑惑,
“宋公子这是?”
宋兴宁强忍下咳嗽之意,赶紧道:
“殿下,我自小家贫,每到冬日,缺乏御寒之物,所以犯下气喘咳嗽的老毛病,于殿下无碍。”
他得解释清楚,不然要是因为这点小毛病就惹得三皇子不快,怀疑他有传染病,那可就是王麻子中牛痘,后悔莫及了。
刚才说的理由当然是他瞎编的。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近段日子来,若是太激动,就会感到胸痛气闷,找了些大夫看过,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开过一些调理方子,也不见好。
“哦,那不要紧,以后多吃点祛湿温补之物,应该就慢慢痊愈了。”
三皇子随口道。
寒士出身,这对他更有利,这样的人更好用,麻烦也少得多。
两人聊了很久,最后三皇子还邀请宋兴宁参加三天后的狩猎活动。
……
“怎么是你?!”
张成凤看着车上熟悉的人脸,满脸惊愕。
“成凤?”
阮氏同时也喊了一声。
她也万万想不到,后面跟了一路的人,竟然会是张成凤。
还是老样子,连一声“娘”也不喊。
不过人却是大变了样,瘦了许多,面相也老了许多。
张成凤对于这个后娘,一直是嫌弃的,惊愕过后,又没了好脸色。
“你怎么会来这里,咦,成龙也来了,你们来京城做什么?”
张成龙看到她,也非常意外,不过他跟张成凤差不多,也是不愿意喊一声“姐”的,因为张成凤以前经常抢他的肉吃。
对于他一个孩子来说,每天能吃到肉,是他最向往和珍惜的。
第203章
别是要卖你们吧
他跳下马车,扬头道:
“我们来京城找二姐!二姐让我们来的,娘来享福,我来见世面,仗剑闯天涯!哼哼,倒是你,奇怪的很,竟然也跑到京城来了。”
张成凤直觉不信,讥讽道:
“阮棉娘接你们来享福?嗬,也不怕闪了舌头,别是把你们骗来,卖给人牙子的吧?”
还别说,有段日子没见,张成龙这小子长得怪壮的,肯定好卖。至于阮氏,卖给人做粗使婆子,也是蛮可以的,她有力气。
两人还没回话,旁边一护卫斥道:
“张成凤,你小心说话!阮棉娘是我家老爷杜元帅之女,如今是昭安县主!也就是与你有些渊源,不然,你就应该掌嘴了!”
张成凤被这句话震得耳朵有些发聋。
什么元帅之女?
什么县主?
这跟阮棉娘有关系吗?
不是,她怎么就有了这么贵重的身份呢?这每一个,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身份,这怎么可能?
这才过去多久?
她凭什么?
假的,一定是假的!
都是为了把阮氏两人骗来,才谎称的,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张成凤认为自己已经看穿了事情的真相,不过她不能说出来,这几个护卫不是好惹的,她也犯不着为了这两人,让自己犯险。
“她既然是请你们来享福,怎么没请我爹?我爹呢?”
阮氏叹了口气,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爹,已经没了。”
“你说什么?他死了?”张成凤瞪大眼睛,“他怎么会死的?不会是你害的吧?”
阮氏不悦,不过也没说什么,
“是前段日子家里遭了贼,被贼人杀了。”
张成凤怒道:
“遭贼?那贼人怎么没杀死你们俩?就杀了我爹?”
张成龙不满道:
“你这是在咒我们死吗?你赶紧滚!看到你就讨厌!”
阮氏也不乐意了,
“贼人要杀谁,我们管得了吗?黑灯瞎火的,可能是失手也说不定,你说话怎么就这么恨呢?”
张成凤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爹死了,这世上唯一与她亲近的人,也没了,这让她的心情很是低落。
她扭头就走。
阮氏还是喊了一声,
“你去哪里?你还没说来京城做什么呢?那个宋兴宁呢?”
“要你管!”
张成凤顶了一句,头也没回地走了。
她不想回答,也没脸回答。
“娘,别管她,看着就晦气!”
张成龙道。
阮氏叹了一口气,自从她带着棉娘进了张家门,张成凤就一直对她不亲,她也没法子。
她自认已经做得够好了,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她,委屈着棉娘,就是生怕别人说闲话。
连订亲的对象,都说服棉娘与她换了。
结果,还是没什么用。
算了,当初她自己口口声声说,要嫁给宋兴宁,做状元娘子的,也不知现在怎样了,她也有她的好前程,就由她去吧。
棉娘如今白天基本上都在镜湖别庄,这里地方大多了,可以与护卫们一样随便挑地方练武,也可以拖一车又一车的芦荟进来剥皮熬胶,方便很多。
盛家人其实都可以搬过来住的,只不过正法寺的屋子已经付过了租金,不住白不住,暂时先这样吧。
杜夫人看着又有些心疼,她的苦命女儿居然还需要练武!练武可是非常辛苦的,这以前是吃了多大的苦头,才能有这么大的毅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