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过文国公府三少爷还不足以让沈棠绕道走,两人迎面碰上,沈棠福身给文三少爷见礼,文三少爷回了一礼。
  沈棠迈步就要走,文三少爷道,“我文国公府有愧于姑娘。”
  沈棠,“……???”
  该说抱歉的是她才是,怎么文三少爷和她说对不起?
  沈棠茫然道,“文三少爷为何要与我道歉?”
  文三少爷耳根微红道,“当日家父摔出软轿,并非是意外,却连累沈二姑娘被人非议克夫……”
  沈棠克夫名声传的沸沸扬扬,文国公府倒是替她说了两句话,说文国公摔倒是小厮被打中了脚脖子造成的,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没人信,文国公坐软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常都没事,向她提亲那日就出了意外,而且文国公府自己也不信,不然提亲之事不会不了了之。
  沈棠摇头,“连累文国公受伤,该我给文国公府赔礼才是。”
  文三少爷皱眉,“沈二姑娘也信自己克夫?”
  沈棠,“……”
  她当然不克夫了,但文国公确确实实是因为她才受伤的,赔礼是应该。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棠默默道,“我就是客气一下……”
  文三少爷,“……”
  两人站在这边说了几句话,谢归墨一直站那里没动,陈七感觉周身有些冷,正要说话,一块玉佩朝他丢了过来。
  陈七手忙脚乱的接过,疑惑道,“爷?”
  “让她来见我。”
  丢下这句,谢归墨往那边凉亭走去。
  再说沈棠和文三少爷简单说了几句,就带着银杏继续往前走了。
  换了条路到了湖边,不过这地方选的并不好,虽然风景好,但湖边风也大,吹在身上有些冷,打了个喷嚏,沈棠就果断换地方了。
  主仆俩往前,沈棠边走边欣赏美景,银杏眼尖,看到草蔓里有块玉佩,道,“姑娘,不知道是谁落了块玉佩在那儿?”
  随着银杏指的方向,沈棠望去,果然有块玉佩。
  银杏三两步过去,就将玉佩捡了起来,看到玉佩,沈棠眉头一皱,“放回去。”
  银杏,“……???”
  银杏不解,“放回去做什么?咱们可以交给肃王府的人。”
  今儿文武百官都来肃王府贺寿了,姑娘捡到玉佩还回去,这可是博名声的好机会,姑娘却不捡玉佩,银杏不明白。
  沈棠道,“这是靖阳王世子的玉佩,我可不想和他有牵扯。”
  银杏看着手里的玉佩,质地细腻,雕刻精湛,价值不菲,但是——
  “姑娘怎么知道这是靖阳王世子的玉佩?”
  沈棠道,“自然是以前见过了。”
  银杏看着沈棠,“真的要放回去?”
  就算是靖阳王世子的玉佩也可以捡的呀。
  沈棠态度坚决,银杏只好把玉佩怎么捡起来的怎么放回去了。
  眸光从玉佩上扫过,沈棠带着银杏走开。
  她们走远了些,陈七身子一跃就到了玉佩边上,弯腰将玉佩捡了起来。
  凉亭内,谢归墨坐在那里喝茶。
  陈七三步并两步进了凉亭,将玉佩递上。
  谢归墨皱眉,“怎么拿回来了?”
  陈七道,“沈二姑娘认得这是爷的玉佩,丫鬟捡起来,还让放了回去。”
  谢归墨笑了,“她怎么会认得这块玉佩是我的?”
  陈七也觉得奇怪。
  这块玉佩是王爷前几日才送给世子爷的,今天是世子爷第一次随身佩戴,沈二姑娘方才远远看到世子爷就转身走了,那么远的距离,不可能看的清楚,她是从哪里知道这玉佩是世子爷的?
  想到沈棠说的话,陈七越发觉得奇怪,“沈二姑娘告诉丫鬟,她以前见爷佩戴过这玉佩……”
  谢归墨从陈七手里接回玉佩,来回翻看。
  一块他从前都没见过的玉佩,她是打哪儿见他佩戴过的?
  正觉得奇怪,一道身影闪进凉亭。
  是陈山。
  陈山道,“爷,有件事属下忘了跟您禀告……”
  “什么事?”谢归墨随口问道。
  陈山道,“爷让属下去保护沈二姑娘,但沈二姑娘似乎之前就见过属下,还诧异属下不是靖阳王世子的人……”
  “竟有这事。”
  谢归墨眸光再次落到玉佩上。
  知道他不用冲喜也会醒过来,认得他的影卫,还认得他的玉佩……
  还有当日在寿王府外,她毫不畏惧瞪他,见他皱眉又慌张懊恼的样子。
  满京都敢瞪他的人可没几个,她也不像是有这般胆量的人,倒更像是做惯了的事……
  她分明不怕他,却看到他绕道走,似乎很怕和他有牵扯。
  这个猜测让他没来由心堵,他眼神晦暗起来,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奇怪之处?”
  陈山奉命保护沈棠,沈棠在哪儿,他必在附近,他知道谢归墨不可能拿一块沈棠认得的玉佩去给她捡,觉得奇怪,突然想起来这件事,所以来告诉谢归墨知道。
  要说奇怪的地方……
  陈山道,“沈二姑娘擅舞剑,会凫水这事,平远侯府的人都不知道。”
  “她还知道永宁伯府有偷梁换柱给世子冲喜的打算,曾带伤赶去姜家阻拦姜家许婚……”
  第51章
  惊马
  托梦之事,玄之又玄,本来谢归墨就不怎么信。
  就算他不需要冲喜也会醒过来,沈棠帮姜家避开永宁伯府的算计都是姜氏托梦,那舞剑和凫水,总不能也是在梦里学的。
  望着沈棠走远的方向,谢归墨眸光幽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沈棠没想到自己躲清净,反倒越不清净了,再不敢四下乱逛,还是待在人群里的好。
  沈棠朝那些大家闺秀走去,柔嘉郡主在赏花,见到沈棠,她朝她走过来几步,亲昵的唤道,“沈棠姐姐……”
  沈棠福身给她行礼,“见过柔嘉郡主。”
  不等沈棠身子曲下去,柔嘉郡主就将沈棠扶起来,道,“沈棠姐姐和我还这么见外做什么?”
  说着,她小声道,“你派丫鬟给我送药方去,我都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沈棠让银杏给柔嘉郡主送药方去,知道是药三分毒,以柔嘉郡主的身份不会随便乱吃的,特地让银杏告诉柔嘉郡主这药方很管用,郡主吃了肯定有效果,郡主要不放心,服用之前可以找个太医看下方子,端王妃还真让人拿方子去请教太医了,太医说药方开得极好,这几日柔嘉郡主都在服药。
  柔嘉郡主不说这事,沈棠都把自己也还需要服药调理的事给忘了,前些日子受寒,吃了太多苦兮兮的药,就想缓几日再服,这一缓,就把这事给忘了,时隔四年,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葵水是哪天了,也没问银杏,得赶紧吃起来,她可不想再体会一下那种疼的死去活来的感觉了。
  二太太的人把着门,银杏买药必会被盘问,不好让陈山帮她办这事,等寿宴散,回去的路上找个药铺抓几副药带回去。
  柔嘉郡主和沈棠说了会儿话,有大家闺秀把柔嘉郡主叫过去玩蒙眼抓人的游戏,沈棠没想参与,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安静的看着。
  玩了一会儿,肃王府的丫鬟就过来请大家入席,沈棠和那些大家闺秀就去了席间。
  肃太妃过寿,文武百官能来的都前来贺寿了,就连皇上和太后都派人送了贺礼来,可见对肃王府的看重。
  寿宴办的热闹风光,持续了小两个时辰才散。
  寿宴散后,肃王府送宾客们离开,上马车时,沈棠小声对三太太道,“三婶,我新得了张药方子,心急要去药铺找大夫问问,需要耽搁四妹妹一会儿功夫,要不您先回府?”
  三太太好奇沈棠得的什么药方,但周围都是人,不便问,便忍住没问了,左右沈棠要带她女儿沈萝一起去,知道自己女儿喜欢逛街,三太太叮嘱道,“不可在街上耽搁太长时间。”
  沈棠点头应下。
  等上了马车,沈萝就问道,“二姐姐要找大夫看什么药方?”
  沈棠也不瞒她,如实道,“治葵水痛的方子。”
  一府姐妹,沈萝自然知道沈棠有来葵水痛的毛病,还以为是什么药方呢,顿时没了兴趣。
  她更对逛街感兴趣,沈萝道,“二姐姐去抓药,我就不陪着你了,我去街上转转。”
  沈棠也没想让她陪,毕竟她的药方没写下来,记在脑子里的。
  只是最后谁都没去成药铺。
  沈萝想逛街,便让小厮去京都最繁华的街道,京都每一条街上都有药铺,沈棠只是抓药,不挑药铺,结果到了闹街,小厮要让马车停下来时,马突然发狂起来,带着马车横冲直撞。
  当时沈萝都做好下马车的准备了,马车突然跑起来,她人往后一摔,要不是沈棠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还不知道要摔成什么样。
  沈棠一只手扶着沈萝,一只手死死的抓着马车,颠簸的她五脏六腑都疼,后背肩膀几次撞到马车,疼的她是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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