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沈棠没有证据,不能随便乱说话,只道,“还是敬而远之吧。”
说是同窗,但就这事,沈棠没看出半点同窗之谊,翰林府孙二少爷明晃晃的找她两位表哥的麻烦,怕得罪翰林学士府上的少爷,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表哥被人刁难。
这还没入官场呢,就这么胆小怕事了,入朝为官,十有八九也是随波逐流之辈,不值得深交。
再者两位表哥的钱袋子都掉了,又碰巧买字画碰到孙二少爷发难,字画还被毁,今儿分明就是冲着两位表哥去的,沈棠不愿把人往坏了想,但前世表哥的命和前程,可以说就是毁在同窗手里的,不得不防。
姜明远点头,“刚刚回来的路上,大哥也说宁王世子提到表妹,是让我们回府,远离那几位同窗的意思。”
姜老夫人道,“你们表妹说的没错,那几位同窗以后还是少往来的好,等殿试之后,就今儿的事,好好谢谢宁王世子。”
姜明修姜明远点头记下。
既然回来了,就一起吃午饭。
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吃完饭,又待了会儿,沈棠方才离开,姜柠姜梨送她出府。
姜明修姜明远要送沈棠,沈棠没让,“两位表哥还是安心准备殿试吧,我自己回府就行了。”
知道靖阳王世子派了人随行护送,两人也放心,就没送了。
幸亏没送,不然就尴尬了,马车驶离姜家没一会儿,马车里就多了个人。
看到谢归墨进来,银杏和秋桐脸颊通红,赶紧从马车里出去,沈棠脸也红着,“你……你就不能去侯府找我吗?”
谢归墨道,“从侯府过来的。”
沈棠,“……”
谢归墨挨着沈棠坐下,沈棠往旁边坐给他腾位置,结果屁股挪旁边一点儿,就被他整个抱起,坐到了怀里。
沈棠脸红的能滴血了。
赶马车的小厮是府里的人,可不是他的人。
虽然他们已经定亲了,但到底没有成亲,这要传出去……想到被人非议他就是亲她脸起的红疹,沈棠就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了。
沈棠看着谢归墨,“你找我有事?”
“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吗?”谢归墨道。
算她说了句废话。
谢归墨看着沈棠,“真想就这么把你劫回靖阳王府算了。”
沈棠一脸茫然,“又怎么了?”
谢归墨眼神哀怨,“本来母妃是准备今天上门商议聘礼,明天送聘礼去府上,结果平远侯府出事,母妃怕岳父大人和你祖母心情不好,要缓几日。”
他虽然有点不满,但只能听母妃的。
平远侯府兄弟阋墙的事,满京都都知道,靖阳王府这时候送纳采礼去,也太不懂事了。
按母妃的意思,至少要缓半个月,等这阵风头过去才行。
天知道他有多郁闷,他想娶沈棠过门怎么就那么难呢,先是祖父给他定错亲,好不容易把亲事退了,重新提亲又耽搁许久,费劲周折,总算是把亲事定下了,想着后面不会有事耽搁他了,结果事就冒出来了。
“娶你真不容易,”谢归墨把脑袋埋在沈棠颈脖处。
炙热的呼吸往衣襟里钻,从脖子一路烫到心底,沈棠浑身不自在的动了几下,然后腰就被抱紧了,感觉到有东西顶着她屁股,知道是什么的她,脸火烧火燎的,“你,你快放开我。”
声音软糯的不像话。
沈棠要坐到一旁去,谢归墨声音沙哑道,“别动……”
沈棠哪敢乱动啊,可这样被抱着,她都快僵硬了,不能坐怀不乱,还抱她做什么。
谢归墨就那么抱着沈棠,波折越多,他就越担心,越急着把人娶回去。
沈棠就这么任由他抱着,直到马车到平远侯府附近,沈棠道,“快到侯府了。”
谢归墨道,“让小厮再绕一圈。”
沈棠,“……”
这混蛋是不是以为她很喜欢坐马车啊。
她一点也不喜欢坐马车的好不好,只是没办法不得不坐而已。
沈棠拿眼睛瞪谢归墨,谢归墨眼神无辜的看着她,沈棠败下阵来,可是她搞定了谢归墨,忘了小厮,这不,小厮真听话的赶着马车绕了一圈。
沈棠,“……”
平远侯府守门小厮老远看到马车过来,下台阶要帮着搬踩脚凳,结果马车就那么眼睁睁的从跟前过去了。
小厮都傻眼了,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花眼了,那不是侯府的马车。
可分明就是啊。
小厮一头雾水,沈棠见马车半天没停,道,“怎么还没到?”
小厮道,“不是要再绕一圈吗?”
沈棠,“……”
第193章
跪晕
这到底是谁府上的小厮?
她还没嫁人呢,就听谢归墨的了,就算她嫁了,平远侯府的小厮也该以她的话为主吧。
沈棠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马车绕了一圈,不过只绕了小圈,在快到侧门的时候,谢归墨怎么进的马车怎么离开。
等马车停下,沈棠罚小厮道,“克半个月月钱。”
小厮一点不生气。
因为某位爷跳窗走的时候,给了赏钱,足足五两。
他半个月月钱连一两都不到,也就是他赶着马车绕了一圈,就挣了四两,心情怎么可能差得了呢。
美滋滋。
银杏和秋桐从后面的马车下来,然后过来扶沈棠。
迈步上台阶,然后进府,走在身后的秋桐道,“姑娘的耳坠怎么少了一只?”
沈棠抬手一摸。
左边耳朵上的耳坠不见了。
银杏道,“应该是掉在马车里,奴婢去拿。”
银杏去追马车,很快回来道,“马车里没有,不会是掉在姜家了吧?”
秋桐道,“我在马车里还看姑娘戴着呢。”
想到什么,沈棠脸有些红,方才在马车里,那混蛋把脑袋埋在她脖子处,正好是左边,十有八九是掉他身上了。
一只耳坠,沈棠也不好为这点小事让陈山去找谢归墨拿,或者他没注意,已经掉了也说不一定。
沈棠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迈步回清漪苑。
再说谢归墨,从马车里出来,就骑马回靖阳王府,路过闹街时,正好和从酒楼里出来的宣义侯世子楚翊和端王世子萧珣他们碰上。
楚翊摇着折扇看着谢归墨,“你这身装扮,可过于招摇了啊。”
谢归墨眉头皱了下,“这有什么招摇的?”
他平常不都是这样穿的。
萧珣道,“从平远侯府过来的吧?”
谢归墨道,“你们这么确定?”
楚翊笑道,“不止确定,而且我还知道她今儿戴的是一对金镶红宝石的耳坠,是不是?”
谢归墨扔下三个字,“没注意。”
楚翊,“……”
萧珣,“……”
萧珣轻咳一声,“你都把人沈二姑娘的耳坠带的满大街招摇了,连人家戴什么竟然没注意?”
见楚翊看着他的头发,谢归墨抬手摸了下,然后就摸下来个耳坠。
谢归墨,“……”
萧珣用折扇遮住脸,很好奇,“你是怎么把沈二姑娘耳坠勾到,你和她都没发现的?”
谢归墨不想说话,直接骑马走了。
身后楚翊和萧珣两看着他走远,脑子里怎么想都觉得这办不到啊。
不过内心还是很羡慕,这才是真的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啊。
不像他们一个还没定亲,一个亲事定的……不提也罢。
想到爹娘和右相府已经在商议婚期了,这两日就要定下来了,楚翊内心就有丢丢的荒凉,京都哪个世家少爷的媒人是只癞蛤蟆啊啊啊。
喜宴上,新郎官是要敬谢媒酒的,他要敬一只癞蛤蟆吗?
脑子里闪过自己给癞蛤蟆敬酒的画面,哆嗦了下,嘴角抽搐不止。
再说沈棠回清漪苑,刚回屋,四儿就进来道,“上午老夫人三次让二少爷回去,二少爷都不肯走,这会儿还跪在松鹤堂……”
沈固不愿意搬出侯府大宅,估计心底还存着想留下继承父亲爵位的想法,但老夫人知道,二房没有半点希望了,沈固就是跪晕跪死在松鹤堂也无济于事。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儿,这些事是二老爷二太太做下的,与沈固无关,至少明面上无关,老夫人于心不忍,但又不能明说。
这苦肉计,除了自讨苦吃外,不会有半点用处。
沈固早上从书院回来,就一直跪,王妈妈不知道劝了多少回,沈固都倔强的跪在那里,王妈妈都恨不得叫人将他拖回南院了,只是王妈妈再得老夫人信任,到底也只是个下人,老夫人没发话,她可不敢做这样的事。
到傍晚,沈固终于受不住,跪晕了过去。
晕倒后,王妈妈差人将他送回南院了。
结果第二天,沈固又去接着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