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先过继给镇国公府,不承袭爵位,将来在战场立了功,再多找大臣帮着说话,皇上十有八九是会让继承的。
可惜王妃没有多一个儿子,霍大少奶奶倒也能走这个路子,可孩子还在肚子里,等长到能建功立业的年纪,至少要二十年,安大太太能撑到那时候吗?
一旦安大太太没了,镇国公府爵位收回,就再无可能了。
……
平远侯府找回丢失的二少爷,这事传遍京都。
文武百官在早朝前,散朝后,纷纷向沈绥道贺。
说出来都招人记恨,尤其是家有败家儿子的。
沈绥两个儿子被害的流落在外,被别人养大的,两个都没被养歪,自己生自己养的,结果文不成武不就,是个只会斗鸡遛狗的玩意儿,早知道自己养会成这样,还不如生下来就扔了呢。
不少大臣一边道贺,一边在内心疯狂嫉妒。
道贺不止是嘴上恭贺一句,那些大臣都差人送了贺礼到平远侯府,只是这贺礼收不收,着实让沈绥犯难。
收了贺礼,就要办归宗宴,按理也是要办的,毕竟认祖归宗是大事。
但这几个月,平远侯府办了太多回喜事了,沈棠第一次出嫁,沈娢嫁人,沈棠第二次嫁给谢归墨,萧桓认祖归宗……
喜宴办的太多,太集中了,一般一年只办一两件喜事的,毕竟朝廷还是有不少廉臣,送礼也是一份不小的负担,同在朝为官,别的大臣都送贺礼了,你不送说不过去,凡事讲究个礼尚往来,今儿你不送,回头你府上办喜事,别人也不来,冷冷清清的,让人笑话。
喜事办的太多,有趁机敛财的嫌疑。
可同僚送贺礼,来恭贺他找回丢失的儿子,总不能把贺礼拒之门外。
再者沈行这么多年流落在外,沈绥心下愧疚,如今更是九死一生回来,理应大办宴席迎接他的归来。
就办不办归宗宴这事,沈绥犹豫了整整两日才定下来。
这日,沈棠带丫鬟逛花园回来,去书房找谢归墨。
刚走到书房外,就听到书房里传出来两声轻咳。
银杏小声道,“世子爷不会伤寒了吧?”
沈棠觉得不会,谢归墨习武之人,身上就跟火炉一样,哪是那么容易伤寒的。
银杏则有些担心,“听院子里的小丫鬟说,昨晚见世子爷在井边冲凉……”
这都入秋多少时日了,夜里睡觉盖被子都嫌冷的天儿,也不知道世子爷怎么会热的大晚上冲凉的。
沈棠,“……”
沈棠脸通红。
她夜里睡的沉,并不知道谢归墨夜里起来冲凉的事。
这事她都不知道,还告诉她做什么。
想到这些天,谢归墨看她的眼神,时而哀怨,时而像是一头饿极了的野狼,沈棠就觉得对他不住。
只是赵院正的叮嘱,她不敢不当回事,谢归墨也不敢。
这书房还是不进的好。
沈棠转身要回去,但谢归墨已经发现她了,“进来。”
沈棠只好又转身进书房去。
见她进去,谢归墨看着她,“不敢进来?”
沈棠,“……”
老实说。
是有些不敢。
但就算不敢,也不能承认啊,多没面子,沈棠道,“只是忽然想起找周妈妈有些事……”
“靠近些。”
“你忙,我去找周妈妈……”
靠近?
不可能的。
沈棠抬脚就要走,但谢归墨一句话就把她留下了,“乾州有消息传来。”
沈棠的脚步戛然而止。
她回头看向谢归墨,问道,“什么消息?”
谢归墨拿起桌子上的书,并不回答。
沈棠一眼看穿他是故意的,要她靠近,才肯告诉她。
虽然乾州之事和她没什么关系,但和她二哥有关啊,乾州事关陆宣抚使的案子,陆家养育她二哥十六年,她不能不上心。
沈棠拿眼刀子削了谢归墨一眼,然后才走过去,人一过去,就被他拉坐到怀里了,“谁家夫君娶了媳妇,还要日日冲冷水澡的?”
他几乎是咬着沈棠耳垂说的。
偏那处是沈棠最为敏感的地方,被一咬,身子就软绵了下去,沈棠红着脸道,“这,这不能怪我……”
“那怪谁?怪赵院正?”谢归墨问道。
沈棠,“……”
此时此刻,在太医院忙着处理事情的赵院正,莫名打了个打喷嚏。
这混蛋就不能怪自己吗?
沈棠在心底反驳。
谢归墨道,“已经十天了。”
沈棠小声道,“可赵院正说得半个月……”
某位爷脸肉眼可见的黑下去。
这个话题不好,沈棠赶紧转移,“你还没告诉我,乾州传了什么消息来?”
谢归墨咬牙,“你对陆宣抚使一家的关心都胜过为夫。”
醋意来的猝不及防。
沈棠根本招架不住。
又不是她不让他碰,是赵院正说最好不要的啊,赵院正给她开药方,她听赵院正的肯定没错啊。
沈棠道,“你骗我的,乾州根本就没消息传来是不是?”
谢归墨捏沈棠的鼻子,“不骗你,你能到我怀里来?”
不能同房,连搂搂抱抱都得靠骗,谢归墨已经不想说话了。
沈棠起身要走,谢归墨不让,“就这么陪着我。”
这样子怎么看书?
沈棠一脸无奈。
外面四儿跑进来,看到沈棠坐在谢归墨怀里,小脸一红,赶紧背过身去,禀告道,“世,世子妃,侯爷请立二少爷为世子,皇上准了。”
二哥成为世子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这请的也太急了些。
不过转念一想,沈棠就知道为什么了,为了办归宗宴,立世子也是大事,一般都会办宴席的,父亲这时候请立,和归宗宴一起办,能少收一次礼……
沈棠,“……”
见过为了收礼巧立名目的,还没见过为了少收礼,把事情凑一块儿办的。
第326章
生机
好在都是不能不办的喜事,哪怕紧凑些,也不会有人在背后非议什么。
只是大哥怕是赶不回来参加二哥的归宗宴了,快马加鞭或许还能喝上姜柠出嫁的喜酒。
沈棠要回屋,谢归墨不让,沈棠只能陪他看完一本书。
不敢动,人都坐僵硬了,谢归墨才放她起身。
这边刚离开书桌,那边一只雪白的信鸽落到窗柩上,紧接着陈七就将信鸽抓了,道,“爷,是乾州传回来的消息。”
沈棠脚步顿停,刚刚谢归墨是骗她有乾州的消息,这回是真有了。
陈七将信鸽脚脖子上的信取下来,呈给谢归墨。
谢归墨展开,只看了一眼,眉头就陇紧了。
那神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消息,沈棠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谢归墨面色凝重,“乾州知州和安西将军被人给杀了。”
怎么会被杀呢?
前世可没有这一出。
乾州知州和安西将军,一文一武,陆宣抚使出事后,整个乾州几乎就在两人掌控之下,现下朝廷要查陆宣抚使和山匪勾结的案子,这样两个可以在乾州只手遮天的人,就这么被人给杀了,这案子还怎么往下查?
沈棠道,“定是被人给灭口了。”
不用怀疑,肯定是这样。
谢归墨道,“这才刚查,就杀自己人,说明背后之人怕了,越是这样自乱阵脚,这案子反倒越容易查。”
沈棠知道谢归墨是在宽慰她。
陆宣抚使的案子,宁老王爷派过两拨人去查,一点线索没查到,现在案子的关键人又被杀了,难度只会更大。
但这样两个人被杀,也确实如谢归墨说的,背后之人是怕了,只怕不止是怕被找到证据,帮陆宣抚使翻案,更怕这把火顺着乾州烧进京。
这案子的背后一定有大人物!
……
翌日,吃过早饭,沈棠和往常一样去牡丹院给王妃请安。
走到院门口,就见几个丫鬟将花搬出来,王妃在院子里指使丫鬟,“还有这两盆,也搬走。”
沈棠走过去,好奇道,“母妃这是要把花搬哪儿去啊?”
王妃笑道,“镇国公府花园里都是些寻常花,看着没什么意思,母妃院子里花多,送几盆去。”
从前镇国公府,只有安大太太,还常年待在佛堂,无心赏花,下人也不怎么侍弄,曾经的稀罕花卉已经死七七八八了,剩下一些耐活不耐看的。
如今安暖回京,还有了身孕,待在镇国公府安胎,安胎要确保心情愉悦,还要多走动,利于生产,王妃就想买些奇花异草,将镇国公府花园恢复一下,看着也有些生机,赏心悦目些,正好牡丹院里花多,王妃就顺带挑几盆一并带去。
王妃喜欢侍弄花草,牡丹院里各种稀罕花卉,比花园里都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