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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慈悲 第73节

  徐弘收回视线,抹了一把脸,嬉笑了一声。
  “我不想再进京了。我啊,还是适合在军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多畅快。你们有空就来边关找我。这上京城啊,我是不会再回来了。”
  看似洒脱的话语,魏棕和陈朝却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意味。
  徐弘没有让陈朝和魏棕送他出城,
  到城门时,徐弘伸手拍了拍陈朝的肩,对他说了一句:“对不住了。别怪我。”
  说罢,徐弘便踢了踢马肚,带着亲卫头都不回就策马出了城。
  陈朝肩头的触感尤在,魏棕皱着眉。
  “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和你说对不住。太尉府出事,本也不是他错啊。”
  徐弘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城门处,陈朝收回眼神。
  “走,去刑部。”
  自太尉府出事后,上京城城门紧闭。这几日上京城中上下也被禁军还有刑部的人翻了个底朝天。而京兆衙门衙役所说的那群山匪还真被禁军搜出来了。
  刑部尚书是太尉一手提拔上来的门生,而太尉府失火一案在陈朝的嘱意下也由刑部正式全面接管。
  而自那群山匪被抓住送进了刑部大牢后,大牢里的惨叫声就没停过。
  魏棕进了一趟刑部大牢再出来时,脸色颇为难看。
  “这丘林,下手太狠了吧。这哪是审问,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魏棕的话,陈朝并没有回应。自徐弘走后,他就很沉默。出了刑部府衙,青云已经在等着了。见到青云,陈朝蹙着眉。
  “你怎么在这。”
  青云从车架上跳了下来,汕笑着脸就凑到陈朝面前。他先是和魏棕问了安,然后才回答。
  “王妃让小的来接您。这几日,您早出晚归的,小世子未见到您,都想您了。”
  一旁的魏棕露出艳羡的表情,同时调侃道。
  “什么小世子,只怕是二妹妹想你了吧。这时辰也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刑部这,我会盯着的。”
  让哥儿才不过几个月,压根不记事。从陈朝出京那日算起,父子俩也有十余日未曾见到面了。如今陈朝迈进正房,让哥儿歪着脑袋,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在思考这人是谁。
  往日陈朝下朝回府,让哥儿都会蹬着小脚闹腾着要他抱,如今安安静静盯着他看,陈朝怎能不知道,自己儿子这是不认他了。
  想起魏棕所言,陈朝把视线落在了笑意盈盈朝他走来的人身上。
  “夫君回来了?饿了吧。素念,摆膳吧。”
  有些生分了的父子俩,用一顿晚膳的时间就又亲热了起来。这一亲热,该到了就寝的时候,让哥儿还窝在陈朝怀里不肯撒手。最后是乳母费了许多功夫才把开始揉眼睛的让哥儿哄走的。
  儿子走了,陈朝准备去沐浴,刚脱下外袍,他的腰就被从人从背后环住。抱着他的人身上还带着沐浴过的香气,随着那双细嫩的手臂一起,绕住了陈朝。
  她的脸贴着他的背脊,陈朝见不到人。只听到她略显委屈的音调。
  “夫君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气我不肯把医女给徐将军。”
  陈朝叹口气,转过身子。
  “你怎会这么想。”
  任兰嘉垂着头。
  “你这几日,都深夜才回府。今日,若不是我让青云去接你。你只怕又要深夜才归。不是在恼我是什么?”
  什么他恼她,只怕是她恼他这几夜晚归吧。
  陈朝露出无奈的神情,把她拥进怀里。
  “那不过小事,我怎会因为那种事恼你。”
  顺势靠在他胸膛上的任兰嘉嗡声道:“我问过的,她不想跟徐将军走。若不然,我会给她身契让她随徐将军走的。”
  见她还在纠结这事,陈朝就知道,她这是较真了。这几日,他被朝事缠绕,早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我真的未把这事放心上。你的人,自然是由你处置。我只是顺嘴替徐弘一问罢了。”
  “可是,夫君那夜是冷着脸走的。”
  陈朝一顿,原来矛头出在这。他轻笑一声。
  “我并未冷脸,只是心中在想着朝事显得严肃了一些。”
  陈朝头一回在这种事上为自己辩解。也头一回觉得怎么都辩解不清。于是,他干脆用行动证明。
  将人拦腰抱起,怀里的人惊呼一声:“夫君,你还未曾沐浴呢。”
  陈朝轻笑一声:“嫌弃我了?”
  他自是沐浴过的,方才在刑部沾染了不少血。进府后,他头一件事就是在前院沐浴,换了衣裳,这才进的正院。
  任兰嘉把头埋进他怀里。
  “我怎会嫌弃夫君。”
  陈朝将人轻轻放在榻上。
  “那便好。”
  第80章
  翌日,陈朝也自觉这些时日疏忽了自己的夫人,便推了朝事,难得陪夫人赖了个床。
  刚用过早膳,青云就来报,魏棕来了。
  任兰嘉正在净手,闻言看向陈朝:“夫君快去吧,大姐夫这么早来定然有要事。”
  陈朝嗯了一声,倾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迟些回来陪你。”
  陈朝甚少在侍女们面前对任兰嘉做亲昵之举,如今这突然的举动让一旁伺候的侍女纷纷垂下头,偷偷笑了。任兰嘉也是怔愣了下。
  陈朝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魏棕撑着头靠在圈椅上假寐。魏棕听到开门声睁开眼,眼底都是血丝,看着甚是疲惫。
  “来啦?”
  魏棕捏了捏眉心,坐直身子。
  陈朝走到魏棕对面掀袍坐下,小厮端着茶进来,把茶递给了魏棕。
  “魏将军,您要的浓茶。”
  魏棕从小厮手中接过茶,随意将茶盖放到一旁,然后端着茶盏将浓茶一饮而尽。
  陈朝侧目:“昨夜没睡?”
  魏棕点头:“嗯,在刑部呆了一夜。那些山匪招供了。”
  陈朝不慌不忙,等小厮端着托盘退下去阖上门后才问:“招了些什么?”
  魏棕正了正脸色:“还记得幽冥楼吗?”
  陈朝:“嗯,那个杀手组织。”
  魏棕:“山匪头子说他曾经与幽冥楼的一个高层有旧。太尉府三房失火,孙三爷死后,幽冥楼的人就被太尉府的人追杀。幽冥楼四分五裂,各自逃命。山匪头目因为往日交情,收留幽冥楼的与他相熟的高层还有他手下的十几个杀手。出现在太尉府的箭矢确实是那些山匪的,但他们说,他们的箭矢早被幽冥楼的杀手在一个月前就拿走了,幽冥楼的杀手在拿了箭矢还有一批兵器后就不见了。”
  陈朝蹙眉:“所以这火是幽冥楼的杀手放的?那这群山匪呢?怎么会这时候出现在京中。”
  魏棕:“幽冥楼的人前几日给他们送了信。说箭矢兵器就不还了。在京中藏了些财物,让他们来取。就当作感谢他们收留的谢金。”
  魏棕说完,陈朝没再发问。坐在圈椅上,捻着手指很是沉默。
  这案查的似乎太顺利了些。
  许久,陈朝才道:“先搜捕幽冥楼的人吧。”
  魏棕点头:“幽冥楼的人本身就是杀手,善于隐蔽。这上京城已经翻过两番了,都没有踪迹。只怕没那么多好找。”
  魏棕顿了顿继续道:“金吾卫你打算怎么办?让谁顶上去。”
  陈朝:“我把李怀远调回来。”
  魏棕:“辅国公府的那个大房庶子?”
  陈朝颔首:“徐弘虽然走了,但那些世家大臣不会就这么算了。塞一个世家的人,也能让他们闭嘴。”
  魏棕:“……”
  这李怀远虽然是勋贵出身,但却只是一个庶子。听闻是和家里闹翻了脸才去从了军,隐姓埋名从一个小兵做起,如今已经是副将了。
  这是个硬茬子啊。但偏偏从名义上能堵世家的嘴。
  魏棕想再说什么,但他太累了。
  “行,让他早点进京把金吾卫一摊子事接过去。这几
  日我几头兼顾,可把我累坏了。都好几日没见儿子了。我不与你说了,我得回府了。”
  陈朝点头,魏棕起身。
  魏棕刚走两步,又折返回来。“刚喝的茶不错,给我拿点。”
  陈朝正在思索,没细想,朝青云道:“给魏将军拿茶。”
  怎还有人讨茶的,青云愣住。可陈朝都发话了,他只能去拿了。魏棕提着茶走后,青云才支支吾吾道:“王爷,那是王妃特地让人送来的松山寿眉,产量极少。王妃自己都没留,都送书房来了。”
  陈朝拧眉:“方才怎么不说。”
  青云:“魏将军就在跟前站着,我也不好说。”
  陈朝摆摆手:“行了,知道了,下去吧。”
  陈朝在书房独坐了一会,便起身往后院走。路过侍卫院时,恰好看到了观海带着一众侍卫在操练。秋风正凉的日子,侍卫们都褪去上衣,赤着上身。健壮的上身大多都带着伤痕,其中观海最甚。伤疤交错纵横。陈朝顿住脚步,眯了眯眼。
  太巧了,太尉府的时机失火太巧了。他刚出京没几日,太尉府就失火了。而他出京一事,极为隐蔽,知道的人并不多。若不是太尉府失火,京中的人只怕都不知道他出了京。
  陈朝转身,折返回书房。
  “把陈河叫来。”
  陈河是陈朝离京前,安排留守长公主府的侍卫长。陈河是家生子,祖辈父辈都在陈家做事,他对陈朝忠心耿耿。也正是因为如此,陈朝在离京时,才放心安排他带人留守长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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