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慈悲 第123节
飞鸽飞出,观海的搜索也有了方向。他支走了王府侍卫和暗卫。在舆图上圈了几个位置。
“重点搜查这几个地方。”
观海在城外搜查,城内,魏棕让人打扫好的金吾卫大牢也起了作用。原本隶属三公一派的诸多世家大臣在睡梦中被押进了金吾卫大牢。
大牢中潮湿阴寒,隐隐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养育处优的一众世家大臣一进金吾卫大牢就慌了,再看到陈朝带着侍卫而来,更是面色大变。
“王爷,您这是作何?怎么突然把我抓来了。”
陈朝冷冷抬眸:“只是想与你闲谈几句罢了。把他带出来。”
一个,两个……
金吾卫大牢中惨叫声和咒骂声不止,还没轮到的世家大臣只能听着那些惨叫声缩在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夜幕降临,陈朝再次踏出金吾卫大牢。他的周身散着刺骨的寒意,面色也很阴冷。侍卫忐忑开口:“王爷,还要审吗?”
陈朝站在廊下看着雨幕:“再抓再审。”
大臣们本还因为陈朝回京而松口气,没想到他转眼就在京中掀起了腥风血雨。
盛钧行刚回到上京城,就接收了数份金吾卫送来的供词。上面,都是大臣们交代了自己做过的罪行。而和供词一起送到的那些大臣,状态之惨更让盛钧行看了眼皮直跳。
盛钧行为了解惑,去找了自己的未来连襟:魏棕。
魏棕很欢迎盛钧行,但对于盛钧行的疑惑,他三缄其口,表示无可奉告。
任兰嘉虽然是皇家郡主,但她到底是女郎。她失踪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皇宫里明丰帝昏迷的消息,更是不能透出去。
知情的那些太医,早已经被陈朝以太后病了的借口关在了宫中。而名义上明丰帝要诵经祈福的奉先殿也被千牛卫层层包围。
这几日奉先殿里动静不断,不是真的诵经祈福,而是大火后发现了奉先殿大殿地下有一个超大的暗室。那暗室连着个通道,直通后宫的冷宫。而冷宫不远处就是安福门。
看到那通道,不得不说,魏棕心里稍稍放下了一点负担。因为一切都有了解释。安王定然是通过安福门先进宫,再进冷宫,然后顺着冷宫通道再到了奉先殿。怪不得他带人搜了一夜一日一无所获,也怪不得千牛卫视线提前查勘过奉先殿,安王他们还能突然出现在奉先殿。
如今要查的,就是到底谁在安福门放安王进了宫。
宫中宫外城外动作不断。与其同时,陈朝还和魏棕演了一出戏。
寂静深夜,金吾卫方向传来混战声,混战声,随后,是熊熊烈火焚烧的声音。
一整夜,动静颇大,但没人敢出门看。
天明,百姓们再看,金吾卫两座衙房被毁。
金吾卫衙房虽被毁,但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昨夜,安王带人试图闯金吾卫救其子赵泰德,被金吾卫发现拦下。双方混战,安王及其子在混战中伏诛,随后两人尸身陷入火海。
前头奉先殿大火,如今金吾卫大火,还把叛王安王和他的儿子烧在里面。百姓们瞬间觉着这定然是明丰帝的虔诚感动了奉先殿里的先祖先灵,先祖们显灵让这不孝的后代受到了惩罚。
百姓们跪地拜天拜佛,一时间,各处庙宇的香火都旺了。
而这一切,发生在任兰嘉失踪,明丰帝昏迷的三日后。
三日了,任兰嘉没消息,明丰帝依然没醒。
陈朝周身的气压一日比一日低,宫中的太后一日比一日憔悴。
“阿朝,你说的黔州的那个神医什么时候可以到?”
这三日,诸多事情压在陈朝心头,陈朝也三日未眠,如今面对太后的询问,他也难掩疲惫之色。
“阿姐,快了,再过两日就能到了。”
太后:“阿朝,我不是催你,子山他……”
陈朝直视太后:“阿姐,我知道的。你去照看子山吧。”
陈朝此时也后悔,那一日应该保赵泰德一命的,而他本也打算保赵泰德一命的。赵泰德在进京前,就被他夫人关押了许久。他是怎么对明丰帝下手的,他服下的毒又是怎么来的。陈朝至今思索不明白这两点。
致使明丰帝昏迷真正的真凶,此时正跪在陈朝夫人面前。
“郡主,您还是不愿和我说话吗?”
任兰嘉身着一袭淡烟色长裙,慵懒窝在罗汉榻上。榻侧是放眼可见的青山盛景,榻上是触手可及的茶水和糕点。任兰嘉纤细白嫩的手指翻过一页又一页纸,从始至终都未抬眼看一眼
跪在罗汉榻下的人。
任兰嘉在这已经三日了,这三日他风雨无阻,每日跪在榻旁只求她和他说句话,但任兰嘉自始自终都视若无睹。
他倒也不放弃,来了一日又一日。
她不语,观南掩下眸中失落。
咚咚—
一个穿着嫩黄衣裙的侍女突然出现,叩了叩房门。跪在地上的观南缓缓转头,看到屋外的侍女,观南很淡定,丝毫没有被人看到他这副卑微模样的局促。他缓缓起身:“郡主,我先出去下。一会再来看你。”
任兰嘉何需他看,她手无缚鸡之力,面对他,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如今只是忍着,待观海找到她后,她再同他算总帐。
观南出门了,侍女进门,侍女看榻上的茶水和糕点都未动,轻声问:“郡主,可是茶水和糕点不合您的胃口?”
任兰嘉一口都没动,都不知道味道,何来的不合胃口。她纯粹不想吃而已。
侍女默默开口:“郡主是怕糕点里有毒吗?这是我亲手做的,也试吃过了。没毒的。”
侍女小心翼翼。任兰嘉抬眸看她一眼。
下毒?除了迷药,观南还敢给她下什么毒,真要下毒也早下了。
面对日日来跪在她面前的观南,任兰嘉有这个自信。而这个自信在当夜就被打破了。
侍女伺候着任兰嘉用了晚膳,晚膳后任兰嘉沐浴。沐浴时任兰嘉让侍女出去了。
外面风雨雷电交加,屋子里,任兰嘉独自一人眯着眼感受着热水所带来的温暖。热水包裹着任兰嘉的身躯,她的身子微微发热。
时间流逝,浴桶里的水慢慢变凉,而任兰嘉的身子非但没随之变冷,反而更加炙热,那炙热在血液里流淌让任兰嘉白皙的皮肤变得粉嫩。
任兰嘉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那热意一直在她体内冲撞,甚至让她不自觉发出一声轻吟,轻吟出声,任兰嘉再不意识不对她就是傻子了。
任兰嘉试图从浴桶里爬起身,一动却发觉自己身子软得厉害。和那夜被迷晕后的无力不同,她能动,但身子很软。用手臂撑着身子,任兰嘉咬着牙。
不行,得从浴桶里出去,不然一会身子彻底无力,她只怕都得淹死在这浴桶里。
任兰嘉双手握拳,指尖狠狠掐入掌心。痛意袭来,任兰嘉清醒了三分。借着这三分清醒,任兰嘉手脚并用,姿态不堪爬出了浴桶。
出了浴桶,她强撑着擦干了身子,随后扯过屏风架上的寝衣套上。
本该简单轻松的动作。如今却让任兰嘉的额间频频冒出细汗,撑着身子,任兰嘉想往圆桌去,可刚走一步,她软了腿。
砰——
任兰嘉推倒了屏风的同时自己也倒了地。
倒地的那一瞬,痛意袭来,可那痛意很快转换成了一股莫名的快意。
任兰嘉整个人一僵,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砰——
任兰嘉砸地后,房门被人重重推开,门开的瞬间,风雨灌入屋内,半身湿漉的人如风一般冲入房内。
风吹灭了屋内的灯烛,黑暗中,他冲到了任兰嘉面前。
“郡主……”
冰凉的手掌擒住了任兰嘉的手臂,随后,那冰凉包裹住了她,他把她拦腰抱起抱在了怀里。
好冰啊……好舒服啊……
意识渐渐迷离的任兰嘉下意识向着那冰凉靠近。感知到任兰嘉娇软身躯向自己靠近的人身型一顿,随后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口水吞咽的声音。
任兰嘉很快被放到了床榻上,随之那冰冷也抽离开,任兰嘉虚手一抓,却抓了个空。
脚步声,关门声,随后任兰嘉面前重现了光明。而任兰嘉的模样也被他人映入眼底。
姣好玲珑有致的身型,微敞着的寝衣,莹白中透着粉嫩的肌肤,更吸人眼的是她那张透着艳色,一改冷情模样的娇艳面庞。
观南在她身侧呆了十七年,看过她无数模样,唯独没见这样的她。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后,观南心头涌起得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在那个人面前,就是这般的吗?
观南心底突然腾起滔天的杀意。
“嗯……”
榻上的人轻吟了一声,观南也终于回过神。他走到床榻旁,坐下。
“郡主……”
观南的声音暗哑,榻上的人眼波流转,偏头看来。不过一个偏头的动作,她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只想堕落沉沦的魅惑。
观南眸光闪烁,他慢慢俯下身子,敛起身上的冷峻,柔着眼,抚上了他夜思日想的那张脸。
“郡主,是不是很难受。你要了我吧,要了我就不难受了。”
身体太过炽热,唇齿更是干渴,这一切都让任兰嘉分外贪恋冰冷,他冰冷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任兰嘉下意识就蹭了蹭。
可听他的细语,任兰嘉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三分。
“观南?你居然给我下这种药。”
观南神色晦暗:“药不是我下的。我是想得到您,可我不会用这样的方式。”
迷离中,任兰嘉瞪大了眼睛。
他说什么?他想要她?
他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
任兰嘉想挥手打开他放在自己脸侧的手,但她刚一动身子里就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意。那痒意刺骨又入髓。
她的眼眸中迷离和清醒交织,观南收回手,缓缓起身,褪去了腰带,外袍,还有最内层的中衣。
床榻上的任兰嘉亲眼看着他每一步动作,她想开口让他停下,可一张口她轻吟声先到了嘴边。
任兰嘉抿着唇,眼睁睁看着露出健壮身躯的观南向她靠来。
他身子精壮不输陈朝,只是不如陈朝健硕,精瘦了些。
精瘦健壮的身躯上伤痕累累,这些伤痕都是他曾经对任兰嘉忠心耿耿的见证。
见到那些伤痕,任兰嘉有片刻恍惚。恍惚间。他靠近任兰嘉,冰凉的身躯贴近,他的唇贴在了任兰嘉耳侧。
“郡主,要了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