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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总又咋了 第34节

  徐培因摇摇头:“年轻嘛,我能拿他怎么办?又不是专门讽刺我的,都懒得跟他生气。”
  “什么啊,我觉得他讽刺我呢。”梁璋说,“我失恋真的会哭啊,三十招谁惹谁了。”他还记得那晚自己在徐培因车上大哭特哭,“哭说明肺活量好。”
  当然培因哥也哭了,有没有为前任哭不清楚,但的确为梁璋落泪了。不能说徐培因也不成熟,只在私底下哭已经是很体面的做法,除此以外无论生活工作,他都没有其他发泄情绪的余地。
  梁璋刻意走得慢,与前面拉开一大段距离,徐培因也跟他一起走很慢。
  “我感觉小金这人挺不错的。”梁璋说着,把街道上堆积的雪踩出脆响。
  徐培因挑眉看他:“怎么了?”
  “就是待人接物上都有分寸,之前线上参加会议也很认真,给的idea能看出都是动了脑子的没敷衍。”梁璋客观地为他说了一串好话,然后主观补一句,“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啊?”
  “担心领导偏心。”梁璋目不斜视,十分正经道。
  徐培因斜他一眼:“哪方面?”
  “各方面。”
  “净多想。”徐培因看一眼他,忽地笑出一团白雾,“我要看上他早睡了,轮得到你?”说着加快一点脚步,走到前面,大衣下摆扫过梁璋的膝盖,轻声嘀咕:“早知道你走这么慢,还不如带围巾下来。”
  梁璋的测试总是只有题干,等培因哥答出来他才知道什么是正确答案。难道是他给培因哥放水吗?还是他太了解培因哥,所以能让对方撞上每一个得分点?
  “怎么看出来我更合适啊?”梁璋紧走几步追上去问。
  培因哥不愿意再说些加分的回答了,脸偏到另一边很冷酷讲:“看不出来。”但因为耳廓让冷风吹红了,梁璋还是在心偷偷打对钩。
  第47章
  在去法国出差前,梁璋在办公室约谈了小张。他实在是看不惯有人因为失恋影响工作,看看培因哥,再看看他,这都是感情生活一团乱麻还坚持认真上班的典范。张晓晨失恋一次,竟然能天塌地陷不刮胡子不洗澡地上班,再不管就味儿了。
  结果就是在会议室把人说哭了,这么大个小伙子哭得跟水龙头似的,梁璋说话明明没那么重。
  然后徐培因问他跟张晓晨说什么了,孩子下班前给他发了一篇五百字的小作文道歉。
  “我就教他公私要分开嘛,感情问题不能影响工作,不然给同事造成很大麻烦。”梁璋不想那么快回家,便陪徐培因进了楼下便利店。他还在减脂,看着打折的凉菜不能买只能叹气。但什么都不买的话太刻意,只好随便拿几包纸巾掩饰。
  “是哦,小张同学太年轻了。”培因哥洗过澡的头发已经吹顺了,语调懒懒的,“应该向我们多多学习。”
  他抬起头梁璋才注意到,今晚鼻梁上架的是一副金属玳瑁拼色的眼镜,眼镜腿好像坏了,用一条创可贴绑起来。实在是勉强工作,所以戴着有一点点歪。徐培因明明不怎么戴框架眼镜,家里却备着好几款,还偏偏要戴这副坏的。
  梁璋伸手,徐培因皱着眉后退了两步,发现他只是想摘自己的眼镜才把脸凑回来。
  “我度数很深的……”摘掉眼镜后徐培因只好把酸奶盒子拿得离脸极其近,头一点点挪着,几乎要睫毛扫着保质期阅读。
  梁璋把创可贴揭开了,眼镜立刻散架了,分裂成一只脚和一只手持眼镜。实在难以想象白天一丝不苟,迟到了也要整理发型的徐总,在眼镜上如此随便。
  徐培因放下酸奶眯着眼睛看清他在干什么吼,恼火地拍他羽绒服,发出很大很蓬松的一声:“你这让我怎么戴!”
  “我看看坏成什么样了……”梁璋很无辜,又把创可贴缠回去,物归原主放回培因哥脸上,“干嘛非要戴坏的出来,不是还有两幅好的吗?歪着对眼睛不好,我送你副好的,怎么样?”
  “不要。”培因哥有点窘迫似的,转身对着冷藏货架侧面的镜子,调自己眼镜的角度。正了好几下才转回来,欲言又止的,最后问他,“很歪吗?”
  梁璋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一点点而已。”
  又到了两人告别的时间,梁璋呆够时长,心满意足地叫车。今夜风极大,但因为店里有售货员在,梁璋想不惹人注意地牵手再说些腻歪话,只能去门外,还好徐培因总会陪着他。
  年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可能是水果店还没迈入旺季,基本没怎么加班,一周里梁璋私下约见徐培因的次数居然可以超过三次。可以吃饭,可以留宿,睡前会聊天,梁璋说一些小时候的蠢事,能交换到培因哥很多家里的情报。
  他也终于顺利接手了事后清理工作,完成度不错,培因哥总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穿衣服送他到楼下。
  这样想着梁璋几乎说不出什么情话,只把培因哥的手放到自己兜里,两人并排站在便利店前,就觉得十分幸福了。
  无言一段,网约车打着双闪靠过来,徐培因看到车牌号提醒他车到了,手也从他兜里抽出来。
  “明天见哦,培因哥。”梁璋在那双手完全离开他前,抓紧握了两下,“天天见。”
  徐培因望他一会儿,眼神移开:“无不无聊……”
  “我跟你很有的聊啊!”他又两手捏捏培因哥的肩膀,像要把他塑形成一个什么样子似的。梁璋是很不舍得走的,他觉得培因哥也很舍不得自己,只是因为该去国外出差收拾行李用品,今晚不能再留宿了。
  徐培因是近乡情怯了,在公司的时候工作可以帮助他逃避,私下的时候这些怯要梁璋陪着他消化。
  梁璋又逐渐看透了徐总的两面性,大立场定得坚决,但除此外每个环节都允许自己放纵堕落。他从不在汇报日期内对任何人施压,允许项目组在截止日前任意修改方案,时间再紧迫也不会强摁人加班。徐总只在截止日做出判罚,定方案过是不过。所以徐培因一边定下不负责梁璋感情的大立场,一边又纵容自己沉溺于热的体温与关怀。
  要陪他一起吃饭,聊一些家长里短,要给他很多亲吻与抚慰,事后也要陪了。梁璋看着徐培因的渴求扩大,贪心地要梁璋的爱。培因哥同时也慷慨地回馈了很多,只是咬着立场不放。
  唉,梁璋偏偏就想要他咬着不放的名分,想正式地做一对恋人。
  梁璋满足过他这段近乡情怯的忧思后,到法国如果培因哥和母亲和好,找到新的精神支柱,还会再如此依赖他吗?给他座神,他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拜了。
  他们这趟去法国谈合作抛去路程来回,也就两天三夜,rebecca订好机票以后大家就都围过来,算群龙无首的幸福日子他们可以过多久。
  走之前,梁璋还是很不放心,嘱咐莫莫:“这几天你们老实点,别我们前脚走后脚你们就party了,回头tina又告状。”
  莫莫耳朵听出茧子来了,让他快点挂掉电话:“你们飞你们的,我这儿午休呢,不要耽误我打游戏啊。”
  梁璋无语地挂掉电话。离登机还有二十分钟,小金平时在办公室看着很沉稳,出来跟狗一样,从包里拿零食,一口一个“哥”,问徐培因要不要吃话梅。
  徐培因摇摇头,他才转过来,有些敷衍地问梁璋:“梁哥,吃吗?”
  梁璋客气地笑笑,不客气地伸手:“我吃。”他拆了话梅放嘴里,评价,“好酸。”
  金尚贤把零食收起来,慢慢说:“可能你们口味不同,梁哥更爱吃甜的吧。”
  这小子出来装都不装了,梁璋在心里翻白眼,觉得他这是十分幼稚的行为。“你之前和培因哥在裕景工作,一起几年了啊?”
  小金看一眼徐培因,说:“没算过,我毕业了以后就一直和徐总干……三四年吧。”
  “今年应该是第四年了,”徐培因听到坐起来一点,笑着说,“尚贤是我看着长大的,刚进公司的时候可笨了,现在能干很多。”
  “是培因哥教得好。”金尚贤说着耳朵红了一点。
  梁璋对金尚贤的过去毫无兴趣,但他很想知道他和徐培因共事时的回忆,于是问他:“你来千合还习惯吗?在这儿和你之前在裕景,也是徐总手底下,有什么不一样吗?”
  “还好,毕竟之前已经线上工作了一段时间,跟大家磨合还不错。”小金说话很公事公办,后半句则带有很多藏不住的主观色彩,“来千合……感觉培因哥好像温柔很多,发火都小很多。可能千合风水好吧,我也觉得这里挺不错的。”
  徐培因板起脸:“你说我原来很凶吗?”
  “不是,不是……”
  梁璋看着培因哥又很快变脸,笑着说:“好像是,因为那时候心情不好。”他伸了个懒腰,很平常地说些吓死人的话,“谁跟**天天在一起能开心,分手了当然脾气变好了。”
  他说完也发现两个人都盯着自己了,摊一摊手:“怎么啦,你们都知道啊,没什么不能说的。”
  梁璋还没说什么,金尚贤的眼圈红起来,他有一点哽咽,但整个人还是维持一个冷静状态,很快压下去,由衷地说:“真是太好了,培因哥,恭喜你开始新的生活。”小金讲完有一点不好意思,略带抱歉的看梁璋一眼,头埋下去。
  梁璋这时候觉得小金是个好人,在培因哥很痛苦的时候,他还不认识徐培因前,有这样一个人支持培因哥,很好。虽然难免有些自己来晚了的嫉妒,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呢。
  徐培因看到他这样外露的情绪也有一点惊讶似的,他很快瞟了梁璋一眼,接着对小金说:“你也是,尚贤,来千合要有新的开始了。”
  从北京到巴黎大概11个小时,下了飞机是晚上,当地的翻译来机场与他们汇合。
  翻译艾洛蒂是位热情的白人姑娘,中文很流利,陪着办理酒店入住,还推荐了一些附近的餐厅景点,在明天正式工作前可以娱乐休息下。算上她四个人,一人一个标间都挨在一起,找人很方便。
  “我推荐门口的一家小店,作为下飞机的第一餐。”艾洛蒂说,“我可以跟你们一起,或者你们想自己吃,那家店用英文沟通也没问题。”
  梁璋看一眼徐培因,徐培因却并不打算拿主意似的。“尚贤交给你了,你们吃饭还是出去玩,有事找艾洛蒂。”他拍拍梁璋,“我还有点事,要单独行动,你们千万别把自己弄丢了。”
  “放心吧,我们又不傻。”梁璋揽着金尚贤的肩膀笑笑,示意领导安心走。这里毕竟是徐培因长大的地方,久别故乡,理应有很多想见的人,想做的事。
  金尚贤有一点失望,但也点头:“我会跟着梁哥的。”
  他们英语都足够听说,于是没有麻烦艾洛蒂,自己去了餐厅。
  “要喝一点酒吗?”梁璋问金尚贤,毕竟明天还有会面,“你酒量怎么样?不影响明天工作的话,我们可以在报销范畴内点一杯哈哈。”
  小金摇摇头:“我不太擅长喝酒,还是算了。”
  虽然没喝酒,但以梁璋的能力,打开小金的话匣子不算难。他认识裕景的一些同事,用一些公司八卦很容易和金尚贤展开话题。小金算比较稳重聪明的人,也不会像小张那么没眼色,让话题掉下去,两个人聊得还算愉快。
  “……培因哥真的是很好的人,被那种人渣耽误了。”他轻轻说。
  梁璋托着下巴看他,笑着说:“的确,你很喜欢培因哥吧?”对方的眼神里有一瞬慌乱,“我也很喜欢他的。”没有明说是哪种,但两人对视一下,也就心照不宣了。
  金尚贤喝了两口水才点头:“喜欢他的人很多,只不过他之前一直戴着戒指。”
  “你是追着他来千合的吗?”
  “算是吧,当然这里条件也很不错,我挺适应这里的。”
  “你的感情会影响工作吗?”梁璋问,“这句话我是以领导身份问的,尚贤,如果你告白了,他没有回应你,你会跳槽吗?”
  金尚贤让他直白地问话问得发愣,耳尖慢慢地红:“这个……不会的。”他自己也摇摇头,肯定自己的话,“不会的,我追着徐总过来,是因为他是一个很好的领导。我确实很希望我能成为……他的第四任男朋友,但感情勉强不来的,无论如何我都会认真工作。”
  “第四任?”梁璋愣了下,“你说培因哥之前谈过三段恋爱吗?”
  小金点头:“是的,他和我说的,你不知道吗?”
  徐培因和梁璋说的可不止三段,起码是倍数了。但也许是关系不同,培因哥懒得解释才那么说,梁璋不是很在意。
  “没事,尚贤。”梁璋的语气温和而不失分寸,毕竟他做副总监已经有几年,“谈情说爱这点事我们也就私下聊聊了,咱们最重要的身份还是同事,可不是情敌。”他说着面带笑容地向金尚贤伸出手,很真诚的模样,“听哥的,让感情占生活的一小部分就够了,别把这事看太重,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让它影响到我们的工作状态。怎么样?拉个钩吧。”
  年轻的小金很快把手搭上来:“我明白,梁哥,我们公平竞争。”
  “当然啦。”
  当然,梁璋这番大道理都是说给金尚贤听的。自己实践下来,当然谈情说爱要占生活很大一部分咯。他都熬到副总监了,也算事业有成了,事业有成不就是给爱情铺路吗?工作外他的生活最好被爱情填满。
  吃过饭回到各自房间,梁璋躺在床上给培因哥发信息,问他回没回来。
  屏幕亮了又暗,他正想再发一条,徐培因回复了。
  徐培因:开门。
  梁璋飞快下床,拉开房门,看见徐培因站在他门口,穿一身单衣,戴了金框的眼镜。见门开了便跨步闪进来,关门速度比梁璋下床速度还快。
  “怎么不敲门啊?”梁璋忍着笑问他。
  培因哥一副他明知故问的神情,皱着眉低声说:“敲门不就都被听到了?”
  梁璋失笑,拉着他坐到床上说:“哥,你来找我有什么见不得人?咱们是正经同事好吧!”
  话音刚落徐培因闭上眼,露出一点后知后觉的懊恼样子,但很快又调整好了,问他们晚饭吃了什么。
  谁要公平竞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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