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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第61节

  宫女眯了眯眼睛,“......好像是沈姑娘,这个时候,她怎么从宫里出来了?”
  她家娘娘要伺候皇帝上朝,所以起的早,一般无要紧事的宫眷,这个时候都还在自己寝殿睡大觉。
  平日里也不见这位沈姑娘起得这样早过,今日这是怎么了?
  淑妃没当回事儿,她如今还在为皇帝昨夜睡在偏殿,未曾宠幸她的事儿烦心,“大约是要早早给太后请安吧。”
  宫女瞧出她的心思,劝她:“皇爷也是顾念娘娘您的身子,并没有别的意思,您别忧心,没的再将从前的病根儿给引出来,那便不值当了。”
  淑妃微微扯动唇角,“御医早同皇爷说过,我的身子已经无碍。”
  可他就是迟迟不到她这里来,好容易来一趟,还不碰她,这叫她如何能过得去。
  “兴许是皇爷怕您累着,您瞧,从咱们从西苑回来,皇爷哪儿都没去,头一个便是到咱们这里来,可不是心里器重娘娘,爱护娘娘么?”
  这番话淑妃倒是爱听,进到寝殿,坐到炕上,勉强笑了笑:“大约是吧。”
  正说着话,却见宫人来报,说是庆嫔求见。
  淑妃蹙了眉。
  这大清早的,她来做什么?
  既然来了,总不好叫人在外头等着,便叫人将她请进来。
  庆嫔一见着她便笑,“姐姐气色好多了,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妹妹在这里恭喜姐姐了。”
  淑妃示意她坐下,道:“不过是皇爷来一次罢了,有什么好恭喜的。”
  庆嫔知道她这是有意识在同自己显摆,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却不显,反而极尽恭维,将淑妃哄得低头轻笑。
  “姐姐别不好意思。”庆嫔打趣她,低声道:“方才我在夹道上遇见皇爷,瞧见皇爷脖子上有道极不显眼的牙印,难不成不是姐姐的杰作?”
  淑妃原本还在静静听着,闻言,给香炉添香的手猛然顿住。
  半晌,缓缓转过脸来。
  牙印?
  皇帝昨日连她的身都没近,哪里来的牙印?
  第49章
  脚腕。
  淑妃原本就心情不大好,被庆嫔一句话说得眉心不由一跳。
  但她到底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不过震惊片刻,便转过脸去,将香勺在炉子上点了点,敲掉上头残留的香末,尴尬道:“妹妹说什么呢,这样的事,哪里好拿出来讲?”
  光明正大谈论床帏之事,到底是她不占理,淑妃轻易就能将话头给堵回去。
  庆嫔讪笑起来:“姐姐别生气,是我失言了,我给姐姐赔罪。”
  说着,起身亲自给淑妃去倒茶,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
  见状,淑妃也未曾说什么,又同她说了会子话,留她一起用膳。
  “不了。”庆嫔起身,“我不过醒的早闲得慌,所以想来陪姐姐说说话罢了,宫里还有事,就不打扰姐姐用膳了。”
  说着,行了个礼,出去了。
  她人刚踏出宫门口,扬起的嘴角便飞快放下,等到了自己宫中坐下,很快便有宫人来报:“娘娘,您刚走,淑妃娘娘便叫管事牌子找昨夜永寿宫所有当值的宫女过去问话。”
  庆嫔捏着帕子的手一紧,摆手脚宫人下去,待屋内只有她一人,才仿似失去力气般,整个人倚靠在矮桌上。
  果然,她猜的没错。
  淑妃跟她一样,都没被皇帝宠幸。
  她所说的吻痕,不过是用来诈淑妃的谎话罢了,左右她也不能即刻跑到皇帝跟前去求证。
  只是她没想到,还当真被她诈出来点东西。
  皇帝叫她们侍寝,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既然如此,他真正宠幸的,或者说,他想要宠幸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想起在东岳庙里,皇帝瞧沈荷回的眼神,庆嫔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不会,当真是她吧。
  怎么可能,她是宁王将来的王妃,是皇帝未来的儿媳,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可一旦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种下,便会生根发芽,即便她再费劲心思告诉自己不是,可仍旧忍不住往她身上想。
  上回她将沈荷回那丫头拉去慈庆宫,她那一脸的焦急不似作假,而在她走后不久,皇帝便叫宁王撞见同人私会归来。
  再往前想想,皇帝被发现身上佩戴陌生荷包那次,他同沈荷回好似是一起消失了一段时间,且彼此回去听戏的时间相隔不久。
  而皇帝刚回銮不久,便听闻他喜欢上了一个秀女,可后来到了秀女面圣的日子,他却一个没给位份,当时,宫中上下都为此事稀奇不已,纷纷猜测,是不是那秀女做了什么事,惹得皇爷厌恶,所以未曾封妃。
  可如今看来,也许,他不封妃的原因,并非因为那人惹他厌恶,而是因为......
  他发现了她的身份。
  若她是他儿子的未来王妃,他要如何将她封妃?
  说得通,一切都说得通了。
  庆嫔站起身来,在宫里来回走动,直到身边宫人进来传膳,她才终于稍稍冷静下来。
  目前这些不过是她的猜测罢了,并没有切实的证据,或许,是她猜错了也不一定。
  可,若是真的呢?
  若是真的,她要怎么办?
  装作没事人儿一样,继续忍住这般羞辱吗?到了皇帝需要的日子,就被他当做那丫头的挡箭牌,满心喜悦地将他迎进来,然后在独眠一晚后,若无其事地再将人送出去?
  就算她能忍,可早在宁王拒婚那日,她就已经得罪了沈荷回,若将来她被皇帝封妃,照她如今这般的受宠程度,自己还有好果子吃吗?
  庆嫔一想到这些事,便手心发凉。
  为今之计,便只有提前下手,才能有备无患。
  无论沈荷回同皇帝有没有首尾,她都要除掉她。
  可,该如何下手才能叫她悄无声息地再宫里消失,又能保全自身?
  她需得好好思量思量。
  -
  却说自从那晚同皇帝做了那事,荷回便一直坐在院中发呆。
  阳光照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显出耀眼的金黄,她觉得热,便拿手挡了一下。
  然而片刻之后,她便脸一红,放了下来。
  未几,将左手在面前展开,静静看着,只觉得手心里一阵又一阵地发烫,不知是被阳光照的,还是因为昨夜皇帝留在上头的灼热未曾全然散去。
  她竟同皇帝做了那样的事。
  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虽未曾真的肌肤相贴,但也差不离,甚至可以说,比起肌肤相贴,她昨晚为他做的事,要千倍万倍的亲密。
  他们这样,究竟算什么?
  姘头和情妇?
  她明明不想与他偷/情,可是却无可救药地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但一见着皇帝的面,那些告诫自己的话,便瞬间被忘了个干干净净。
  他太讨厌了。
  把她变成这样。
  荷回慢慢垂下头去,将脑袋枕在自己膝盖上,想就此睡过去,这样,她就再不必想这些烦心事。
  忽然,她听见姚朱唤她:“姑娘,猫儿房来了人,您要不要看看?”
  猫儿房?
  荷回抬头,只见昨日在西苑遇见的那个小火者正恭敬立在不远处,怀里抱着一只狸花猫。
  看着那熟悉的花色,荷回缓缓站起来,有些意外,“你......”
  小火者先是恭敬行了个礼,随即起身道:“给姑娘请安,昨日瞧姑娘抱着‘玉小厮’玩了许久,正好今日得空,便给您送了来,不知您喜不喜欢?”
  荷回有些发懵,“给我的?”
  小火者应声称是。
  荷回有些疑惑:“猫儿房的猫不都是登记在册的?你这样偷偷送与我,你管事的能轻饶了你?”
  那小火者连忙笑道:“姑娘说笑了,这正是我们管事的叫奴婢送来的,否则奴婢自己哪里有这个胆子?”
  将猫交给姚朱,小火者飞快转身离去,等他身影全然消失,荷回仍就未曾回过神来。
  猫儿房的管事牌子,给她送猫?他好似也没这个权利吧?
  姚朱也是一脸困惑,“姑娘,这是......?”
  “先放这儿吧,等有空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荷回将那狸花猫从姚朱怀里接过,挠了挠它的下巴,猫瞬间舒服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方才那小火者说......它叫什么?”
  “玉小厮。”
  这名字真怪,不过倒也符合宫中给猫起名的习惯,凡是母猫便叫‘某丫头’,而公猫,则一律被叫‘某小厮’。
  倒是省事。
  张司籍来的时候,看见荷回在树下逗猫,微微有些吃惊,毕竟由于皇帝的缘故,宫中贵人甚少会在宫中养猫,更不要提对猫如此亲近了。
  她劝荷回:“姑娘小心些,出宫时仔细别将猫毛粘在身上,若是碰见御驾便不好了。”
  荷回这才想起皇帝不喜欢猫一事,连忙点头,“多谢张司籍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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