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第70节
却无人应答。
更糟糕的是,她身体里的那股热气此时越烧越旺,额头满是汗,脚下虚浮,险些站不住。
缓了缓神,扶着灌木丛往下走,然而刚走两步,双腿便忽得一软,连人带花摔了下去。
迷蒙间,眼前忽然出现两人,都用眼纱蒙着面,一高一矮。
“就是她?”高个子说话沙哑难听。
“瞧这穿着打扮,应该就是了,听说还是个雏儿。”
高个子没吭声,往荷回嘴里塞了东西,拿出一个沙袋,将人套了进去。
与此同时,正在猎场狩猎的皇帝行进到半路,忽然勒马停了下来,回头往西南方向望去。
安王见状上前询问:“皇兄,怎么了?”
皇帝目光所及,只是一片衰草和万里无云的长空。
方才那一瞬间,不知怎么的,他竟有种心慌的感觉。
发生了何事?
第55章
他来了。
苍鹰在头顶盘旋,发出一声嘹亮的长鸣,吓得前方的野鹿四处乱窜。
众人不知发生了何事,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投向皇帝。
李元净越过安王上前:“父皇可是身子不适?”
往常狩猎,父皇可从未有过停下来的时候,此次却一反常态,仿佛有什么事情牵绊着他心神似的。
皇帝闻言,缓缓回过头来,重新驾马往前走,“无事,继续狩猎。”
安王说且慢,“臣弟瞧皇兄方才望着西南方向,可是感应到了什么?”
皇帝:“没有,只是忽然想停下来看看风景罢了,二弟,怪力乱神不可取。”
安王恭敬道:“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日猎物已经打得差不多,咱们还是早些回去,明日再继续,如何?”
皇帝拆穿他:“朕瞧是你自己累了才想回去的吧,偏要寻这么多借口。”
“还是皇兄了解臣弟。”安王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皇兄知道,臣弟一向身子不好,再跑下去,身子只怕是吃不消。”
李元净见他果然嘴唇没什么血色,身子也越发虚浮,便提议道:“父皇,要不儿子先送皇叔回去,您接着狩猎?”
安王却不动,只是转头望向皇帝。
皇帝其与目光对视,风吹动衣袍,猎猎作响。
片刻后,皇帝粲然一笑:“算了,朕也累了,同你们一起回去。”
安王这才垂下头去,脸上浮现一抹歉意:“是臣弟扰了皇兄的雅兴。”
“都是兄弟,有什么扰不扰的。”皇帝拍了拍安王的背,嘱咐身后锦衣卫,“好好护着王爷,若有什么事,拿你们试问。”
“是。”
两炷香之后,一行人回到行营。
太后正同众人说话,乍然瞧见他们回来,有些吃惊,问:“今日怎的回来得这样早?”
往年秋猎,皇帝他们都要在外头留到傍晚,如今离太阳下山还有两个时辰,日头还高高挂在头顶,他们怎么忽然就回了?
李元净将安王身子不适的事告知太后,太后一听,连忙叫人将安王扶到后头营帐中,另外派人去请随行的太医,自己则亲自到安王营帐里去探望。
皇帝则回到自己营帐,被王植伺候着洗脸擦汗换衣。
方才在太后营帐中时,王植便发现皇帝视线在里头有意无意地寻人,人没寻到,如今回来又一言不发,叫人瞧得心里发慌。
总是这么两厢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儿,王植仔细思虑过后,终究忍不住开口劝道:
“奴婢不知道沈姑娘做了什么,惹得主子不快,但请主子瞧在她年纪小不懂事儿的份儿上,不要同沈姑娘计较,她有不懂的,您教她就是,又何必这般彼此冷着,没的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皇帝斜眼看他,王植立即脊背一紧,垂下头去。
“朕竟不知,你何时忽然这么多话?”
王植:“只要能为主子分忧,奴婢这根舌头就是说上三天三夜,废了,也心甘情愿。”
皇帝收回目光,坐到御座上没再吭声,半晌,才终于开口道:“这些日子,她都在做什么?”
听闻他问这话,王植便知自己猜中了。
皇帝终究还是放不下沈姑娘。
“回主子的话,姑娘这些时日没做旁的,只每日坐在马车里睡觉,到了行营,也只是陪在太后身边说话。”
皇帝抬眼。
方才,他并没在太后身边瞧见她。
难不成她还在躲着自己?
皇帝抿了唇,忽然起身,朝帐外走去。
她不过来,他自去寻她就是。
然而才刚走两步,便听到外头传来侍卫的声音:“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御帐,速速离去!”
王植掀起帘子,皇帝抬眼一看,却发现是有人在御帐外徘徊,这才遭到侍卫的驱赶。
“姚朱?”王植见到那人面容,不禁微微一愣。
她怎么在这里?
“叫她进来。”
“是。”
王植出去,将人唤了进来。
姚朱已经在外头站了有些时候,她望着皇帝的营帐,颇有些犹豫。
沈姑娘跟着庆嫔她们,已经出去一个时辰了,到如今还未回来。
原本这不过是件小事,可方才她在路上碰见庆嫔身边的宫女,见她神色慌张,便跟了过去。
只见她躲开人,走到行营后头的一个大树下,口中念念有词。
“不是我,真不是我干的,是娘娘逼我......您若是了遇见什么事儿,可千万别来找我,我家中还有老母要照顾,我也是逼不得已......”
一听便知是做了亏心事。
姚朱原本以为,多半是皇帝嫔妃之间的争斗,那宫女可能是替庆嫔坑害了其他嫔妃。
可后来坐在帐子里,却越想越不对劲。
皇帝的妃嫔们都好好的,并未听过哪位娘娘遭受了戕害。
听那宫女所言,分明就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儿,而就在不久前,沈姑娘才刚同庆嫔一道出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姚朱等了许久,眼见着荷回还未曾回来,不免有些心慌。
恰好瞧见皇帝狩猎归来,这才想着将此事同皇帝说。
可她到底是沈姑娘的人,若是这样堂而皇之地进皇帝营帐,叫人瞧见,难免会有所揣测,因此在外头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没想好究竟要不要求见,便
被侍卫开口驱赶。
听了她的话,皇帝猛地抬眼,原本平静的神色变得有些发冷。
“你说的,是实话?”
姚朱叩头,“绝无半句虚言。”
皇帝抿了唇,语气森然:“先把那宫女扣下,看好她,等朕回来。”
随即忽得站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把朕的马牵来。”
李元净听见外头动静,赶忙出来瞧,见皇帝身子矫健,飞身上马,一转眼便带人扬鞭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李元净不明所以,问王植:“大伴,父皇如此着急,是去做什么?”
那边好像也不是猎场的方向。
王植恭敬笑道:“回小爷的话,没什么,不过是皇爷瞧两位娘娘去了那么长时间还没回来,所以有些担心。”
原来如此。
李元净点头,转头瞧见安王正在不远处站着,脸色已然恢复如初,瞧着比方才精神多了,有些意外:“皇叔,您好了?”
安王笑了下,道:“本就没事儿,歇一会儿,自然就恢复回来了。”
他转头,望着皇帝消失的方向,问:“小爷不去?”
李元净不明所以。
安王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轻声道:“我听闻,那位沈姑娘,也去了,同样还没回来。”
李元净闻言,意识到什么,抬手作了个揖,“多谢皇叔提醒。”
沈荷回还没回来,他若留在这里视若无睹,太后和父皇,多半都会不高兴。
他叫人牵来自己的马上去,不一会儿,也远远跟在皇帝身后去了。
安王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神色平静无波,嘴角却慢慢浮现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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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回此时身似火烧。
偏偏她现如今整个人还被困在沙袋里,原本就急促的呼吸因为空气的稀薄,而变得愈发困难。
她好似是在人的肩上,脑袋朝下,扛她那人走路时,摇摇晃晃,肩膀顶得她有些反胃。
这二人是谁?又想将她带到哪里,对她做什么?
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灼热,荷回瞬间有了些许不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