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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第107节

  她一向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从前自己亦不是没有在她不便的时候过来过,即便是已经睡下,听见他声音,她都要起身穿戴好衣裳,出来与他相见,请他到明间吃一杯茶。
  怎么今日却这般拿乔?
  难不成是病了,起不来床?
  然而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他便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想法。
  半个时辰前她离开慈宁宫之时,脸色还分外红润,怎么可能这么快便病成这样,连应他一声的力气都没有。
  更何况,若她当真身子不适,此时便该有医婆在这里为她诊治,她的宫女方才也会直接将实情告知于他,而不是闪烁其词,只说什么她此刻不便的话。
  可既不是生病,那又是为何?
  李元净一时没了头绪。
  不过他此次来,乃是为了通知她一件事,同她在外头讲也没什么,即便她没听见,她的贴身宫女知道了,晚些时候告诉她也是一样的。
  不久前她离开慈宁宫,太后便拉住他,询问他意见。
  “怎么跟个锯嘴葫芦似的,跟沈丫头的婚事,你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李元净心里也是乱糟糟的,被太后这么一问,一时半刻也说不出话来,只道:“您不是已经替孙儿决定了么,孙儿都听您的。”
  “你的媳妇儿,自然得你自个儿满意,否则将来成了怨侣,可不要埋怨我老人家。”
  太后没好气地开口,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叹口气,语重心长道:“方才我叫你爹爹赐婚时,你不说话,是怎么个缘故?上回万寿节上,你可不是这样。”
  李元净懦懦道:“孙儿还没想好。”
  太后提起眉头,问:“你还真看上那些秀女了?还是......”
  她拉长了声音,“还想着姚司司?”
  “你可别糊涂。”太后提醒他,“你爹爹迟迟不给你和沈丫头赐婚,分明是为了考验你,你还没封太子,你爹爹在朝堂上又屡次斥责你,若是在此事上再惹他生气,可真要当心挨板子了。”
  李元净嘟囔道:“爹爹同这事有何关系?”
  太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拿起一旁的茶水呷了一口。
  “你还看不出来,你爹爹,很喜欢沈丫头。”
  这话一出口,李元净眼皮便下意识的跳了下,“......喜欢?”
  父皇他......喜欢沈荷回?
  太后点了点头,“你爹爹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虽然这些年,他越来越不爱说话,但脾性我还是知道的,若不是喜欢她,即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会这般看重沈丫头,这说明什么?”
  李元净不解。
  太后笑道:“这说明你爹爹心里想的,就是让她做咱们李家的儿媳妇儿,你这傻孩子,可千万别同你爹爹憋着气打擂台,选了其他人,可明白?”
  李元净点了点头,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知道皇帝对沈荷回好,但只以为他是为了孝顺太后而已,可方才太后用上‘喜欢’二字,却好似叫他们的关系突破了寻常长辈与晚辈的界限,变得有些不可捉摸起来。
  他知道,这不过是他错觉罢了,父皇那样英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同沈荷回有什么超乎寻常的关系?
  不过是他这些日子心绪不宁,所以想得有些多罢了。
  他这段时日确实过得不大好。
  除了早先被流放的近身官员,近日,又有一个同他交往甚密的官员被斥责,虽然知道父皇此举,不过是因为那官员自己做错了事,同他没有干系,但他仍旧是心有戚戚焉。
  这么久了,太子之位仍旧没有着落,身边的官员又一个接着一个被皇帝责备,他自然心中惶然。
  想同人倾诉心中苦闷,可安王已经回藩,姚司司又总是埋怨他近日不可陪她过生日,说不两句就要哭诉,他心里的憋闷无处可撒,只能时不时去寻沈荷回。
  从前并不将她看在眼里,如今却不知怎么的,看她在身边坐着,怀中抱着猫儿玩耍,即便说不上几句她便有意无意地赶人,他心里却也不脑,反而意外地平静。
  他想,无论是为了讨爹爹喜欢,还是为了旁的,让荷回当自己的王妃,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祖母说的是,还是让爹爹早些赐婚为好。”
  就这么着,他与太后两人,将此事说定。
  在他看来,一旦他点头,皇帝的圣旨是一定会下的,因此此刻在他心里,便已经当将这桩婚事彻底定下。
  他不知别的男子在订婚时会做什么事,但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到储秀宫来。
  他想叫沈荷回知道。
  他愿意娶她。
  在来的路上,他反复思量着等见到沈荷回,自己要用何种语气,摆何种姿势,才能将话说得利落又漂亮,既能准确传达事实,又不至于叫她觉得自己上赶着。
  反复想了不知多少话语,到了跟前,却是这种情形。
  她闭门不语,究竟是为何?
  李元净忽然想起来时,西二长街上,那些宫女太监看自己的眼神,不由抿了唇。
  那些宫人从前瞧见自己只会上前请安,可方才,他们却好似被什么绊住脚似的,懦懦嗫嗫,半点不敢上前,甚至在行礼之后,飞快起身想溜,眼睛时不时瞥他一眼,像是瞧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想看又不敢看。
  有嫔妃见着他,也是同样的神情,闻听他要到储秀宫来,立时好似被噎住了似的,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终究只是摆了摆手,劝他:
  “小爷......您还是到别处去为好。”
  他当时没当回事,如今想来,这里头却大有文章
  。
  脑海里想到什么,李元净张开口,冲里头道:“可是有人欺辱了你?”
  必定是欺辱得紧了,否则沈荷回不会不理会他,那些人也不会是那番神情。
  见里头还是没有声响,李元净便道:“你等着,我去叫太后替你主持公道。”
  两人的婚事往后再说。
  “小爷!”一听他要去找太后,荷回连忙张口,“我没事,没人欺负我。”
  李元净一听里头有了响动,刚抬起的脚又立马折了回去,站在廊下窗口边问:“当真?”
  “......当真。”里头又传来微弱的声响。
  她的声音有些酥软,甚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轻颤,但因为隔着窗子,李元净并没有察觉到。
  “那便好,只是,方才你为何不做声?”
  荷回半边身子倚靠在屏风上,另外半边贴着皇帝的胸膛,素手落在他臂弯里,回头瞧了他一眼。
  皇帝抬手,理了理她鬓边汗湿的乱发,示意她继续。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皇帝面颊上,在他英挺的鼻梁上留下一道光晕。
  不知是不是身子没被满足的缘故,荷回的心也跟着一起不平静起来,险些瞧痴了去。
  真奇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边逼着人做坏事一边还能这般好看。
  “沈荷回?”李元净提高了声量。
  荷回连忙回过神来,转过头去,不再看身后的男人。
  “我方才沉睡未醒,所以没听见。”
  似乎是相信了她这句话,李元净没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说道:“那我等你收拾好再同你说话,你如今可方便?”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语气变的有些缓慢。
  荷回只想快些打发了他,便道:“恐是不大方便,小爷可有事?”
  李元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嗯,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什么话?”荷回只以为同寻常一样,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哪知他却道:“是......是咱们两人的婚事。”
  荷回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察觉到身后男人落在自己腰上的手忽然力道加重。
  荷回没想到李元净是来说这个的,便道:“小爷,此事往后再说,咱们的婚事,我会向皇爷说明情况......呃——!”
  ‘求他作罢’几个大字还未出口,她便猛地趴在屏风上,来不及止住声响,腰肢塌陷下去。
  因为事出突然,她身子本来就渴着,哪怕一丁点火星子就能烧着,更何况是皇帝这般作弄,因此声音又高又媚。
  李元净在窗下乍然听闻,只以为她被什么东西砸了,或是跌倒伤着了脚,因此立马转身,在姚朱没反应过来之前推门而入。
  听见明间的门在耳畔‘吱呀’响起,荷回立时呆愣住,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心不自觉提起。
  她望向皇帝,眼睛里满是错愕。
  他们竟忘了落上门闩!
  皇帝也意识到此事,动作下意识停了下来。
  寝殿里十分安静,除了李元净的脚步声,便只有皇帝与荷回那灼热的呼吸,在彼此耳畔响动。
  皇帝要退出来,却被荷回猛地攥住臂膀。
  她如今受不得一点动静,整个人好似一个蓄势待发的烟火,任何一点微弱的火花
  都能点燃了她。
  “您......您别动。”她在他耳边低声哀求。
  他被她攥紧,自然能清楚意识到她此刻的处境,离得这样近,但凡她经历的,他都能几倍感受到。
  他抿唇,声音低哑,“......放轻松。”
  荷回何尝不想,但如今这般情况,想要做到又哪里这般容易?
  只能捂着唇,忍着不叫自己发出声响。
  这架山水花鸟屏风是皇帝私底下专门吩咐御用监给她送来的,因为怕她来回进出不小心碰到被砸着,便吩咐宫人在底下加了一座大理石做的底座,上头用东西加固,因此便是他们如此这般,也不必担心它倒掉。
  屏风上,喜鹊站在枝头,眼睛滴溜溜地瞧着荷回,仿佛将两人的一切隐秘都尽收眼底。
  “你怎么了?”李元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荷回落在皇帝手臂上的那只手用力,指尖险些陷入他皮肉里。
  “......别过来!”她轻咬舌尖,终于保持一丝清醒。
  李元净闻听她这般声响,下意识将脚步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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