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屋外的主题曲播放完了,而且听声音也已进入到了正片的环节。
芽生坐在电脑前,在粗略地阅览咒术师的论坛网站,一边笑一边接过甚尔递过来的切块水果。
甚尔问:“在乐什么呢?”
“唔,想到前阵子成为众矢之的的小悟了。”
记性好的甚尔马上也想起了这回事,跟着笑了下,然后诋毁似的蛐蛐道:“五条才人倒是放心就这么把家主的位置让给他。”
“才人老爹也没理由继续当下去了。他在小悟升上高中时,原本也说过在小悟成年前自己只算是代理家主,现在不过提前了两年左右而已。”
“对这个消息,恐怕只有他本人和你是高兴的。”
闻言,芽生立刻弯起眉眼,轻笑道:“哈哈哈毕竟小悟成为家主后,想做很多事情的话也都变得更方便了呀。”
“还没问你昨天被喊去总监部都说了什么?”甚尔抬手给她打理起了铺在身后的长发。
“是乐岩寺校长又过去告状啦。说我不尊重他,不止一次又一次地偷偷溜进京都咒高,还总是劝他去组建老头儿乐队……真是怪了,我这不是在肯定他在音乐方面的能力吗!怎么就变成不尊老爱幼了。”
“就这?”
“还说了小悟最近强行罩下的几个年轻术师有问题,不仅在流程上不符合规章的,而且这些人还存在一定的危险性,然后……就是那些翻来覆去的陈年套话了,无外乎是说我建立的术师学校不可行,或是不该和阿伊努咒术连合作那些。”芽生无所谓地说道,同时拿起勺子,准备剜一口碗里的猕猴桃吃。
在晶莹剔透的绿色水果摆在嘴前时,芽生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着甚尔又说了句,“还有……他们说我该赶紧找个合适的人选结婚,像是害怕极了我和哪个‘有天赋’的御三家术师看对眼,说不定各个都在偷乐着我现在选定的人是你。”
甚尔一怔,有点无语道:“……不是,这算是职场性骚扰吧。”
这词还是他从禅院正雪那里学来的,因为前者总是发牢骚同事们都被甚尔带坏了,一个个的不是喊他唐老鸭,就是雪见大尻。于是禅院正雪义正言辞地说谁再这样喊他就是在职场性骚扰,他要举报!举报!
甚尔:这帮已经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管得可真多。
……不过他们喜闻乐见我和芽生一直绑死这事,我没意见。
芽生笑了笑,很得意。
“所以我昨天回家晚了呀,因为费了些时间在他们的面前把魔虚罗放出来了,然后把每个人都不轻不重地揍了一顿,高层近期应该会集体请假吧……刚才我在论坛上逛了一圈,没看到有人说昨晚总监部发生的轰动,哈哈原来那些烂橘子们还知道害臊啊。”
“还要等多久?”甚尔问。
“唔……应该很快了吧,由基也要回国了。别着急啦,要从当时刚当上禅院家家主的经历里吸取教训——在没有足够的人手前,我还不想立刻就取而代之,到时候一堆麻烦事不就又全都压在自己身上了么。而且……我反而还觉得偶尔去看看烂橘子们也很有趣,一想以后都听不到他们千奇百怪的言论,还有点可惜呢~”
芽生边说,边笑逐颜开地和甚尔眨了眨眼睛。
随即,她又剜了勺果肉放进嘴中。
可就在下一秒,
芽生倏然眉头紧皱,愕然地啊了声,并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她吐舌头道:“怎么里面还有不好吃的猕猴桃?是涩的!”
甚尔:“……”
黑发男子紧盯着芽生沉默不表。
在浅浅的一呼一吸结束时,他还是遵从本心地将手撑在芽生背后的座椅靠背上,并低头俯身亲了上去。
片刻后。
芽生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你是要把我的舌头吞下去吗?”
甚尔一抹嘴唇上晶莹的银光,得寸进尺地说:“现在还有没有涩感了?”
“……”
芽生出神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而后跃然朝这人扑去。
吱呀——
就在两个大人正亲得难舍难分时,屋内的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
两人齐齐地转头看过去。
是正用小胖手捂住双眼的小惠,海胆头的黑发小孩穿着身背带裤站在被全然打开的门口,而两条玉犬则一左一右地跟在他的身后。
小惠问:“妈妈,我能睁开眼睛了吗?”
“……咳。”
芽生赶紧清了清嗓,一并将某人已经探入衣服里的手给拽了出来,在迅速地整理好凌乱衣服后,她起身问道,“怎么啦,乖宝?”
得到询问的小惠了然地放下双手,小跑进屋中,并在甚尔犀利且无声的注视下,扑到芽生的怀里,然后亲昵地说道:“悠仁说要来找我玩。”
“来家里吗?”
在提出问题后,芽生紧跟着就想到了什么,马上若有所思地看向脸又黑了一个度的甚尔。
惠摇摇头,揽住芽生的手臂说:“我们去楼下的公园里玩。”
芽生又瞥了眼甚尔,发现这人跟变脸似的已经在笑了。
噗……
芽生含笑亲了亲面前惠的脸,跟软乎乎的小孩头抵着头,然后说:“那妈妈让玉犬陪着你们玩好不好,玩累了的话就先跟悠仁一起去他家吃饭,晚上让爸爸去接你回家。”
“嗯!”
惠乖乖地点头,眼睛也开心地亮了起来。
“那记得到了悠仁家以后,和悠仁一起盯好倭助爷爷,让他少抽烟。”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惠举起手掌,认真地比划在脑门前。
第107章
——虎杖香织,家住宫城县,普通的家庭主妇,与丈夫虎杖仁和其父亲虎杖倭助一同生活,且家中还有一个小儿子,叫虎杖悠仁,年仅三岁。
这是在半年多前,禅院正弦通过芽生所拍下的虎杖香织的正脸照片,而查到的个人信息,并且其芯子中的羂索对芽生出手未果后的第二天,虎杖夫妻就确认已因车祸身亡。
一夜间,虎杖家便仅剩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原本芽生这边仅仅是将虎杖一家当作了无辜的受害者,说得更准确些,即羂索为了伪装身份而无差别选择的普通家庭,是同样不知情且遭受欺瞒的对象。
所以一开始,芽生也没打算再去惊扰虎杖爷孙二人。
只是为了仔细搜查虎杖家及其附近是否还有羂索所残留下的线索,而拜托了胀相过去再查看一圈,毕竟至今为止,能看到羂索脑袋上的缝合线并亲自和他打过照面的只有胀相和芽生本人,而芽生身为人类,若是鬼鬼祟祟地一直徘徊在居民区怕不是要被警察请去喝茶问话。再者,如果她想摸进虎杖家勘察详细情况也并不容易,于是这件事就顺理成章地交到了胀相的身上。
而意外也就发生在了这里。
谁都不清楚胀相脑袋里的哪根筋又搭错了。
到虎杖家蹲点了半个白天后,他就倏然神智恍惚地跑了回来,双手用力地扣住芽生的肩膀,情难自已地大声吼道:“那是我的弟弟!!”
芽生:……?
……谁是你的弟弟?
其他几位九相图不都原封不动地被保存在禅院家里吗?
再然后,胀相就仿佛情绪崩溃般,边痛哭流涕边抱住自己,有点委屈的情绪,但更多的是憎恨,他哽咽地说道:“他伤害了我们的母亲还不够,如今竟然还在变本加厉地继续着他的恶行,害得我的弟弟……悠仁家破人忙。”
悠仁……?
懵逼中的芽生连忙火速地转动大脑,她借着这个被胀相喊在口中的名字,才终于明白到底谁是他口中的那个“弟弟”。
这不就是“虎杖香织”的儿子,虎杖悠仁么!
他才三岁!!
让我们选择性地无视双方间的年龄差距和辈分关系,重新思考——
芽生踌躇地问道:“我似乎明白了,胀相你的意思是说——虎杖悠仁这孩子,是羂索在套用虎杖香织的身体后而生下来的,所以他的身体里也留有着羂索的血液,和你一样?”
胀相点点头,笃定地说:
“我们手足之间的羁绊是坚不可摧的,所以我绝对不会误认自己的兄弟。”
“不过,”
胀相的声音一停,紧接着便有些失落地补充道,“悠仁大概是看不到诅咒的普通人,当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并不能看见我……还有,他的爷爷似乎是能隐约察觉到我的存在,但比起亲眼看到,倒不如说是他在凭借自身的某种直觉和感知。”
“欸,这样啊。”
“你要怎么做芽生?”胀相紧张地问道。
稍作沉思后,芽生微笑着看他,“尽管还不清楚羂索为什么要亲自上阵妊娠,但我觉得他不是会做徒劳无功这类事的家伙,那以防虎杖悠仁被羂索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而盯上,同时我们也可以试着从小家伙的身上寻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