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不,阿年抱着手撒两句娇,宫远徵一下就不气了。
  宫年羽,一款惹祸机器,对于逗宫远徵又不真的把人惹生气这件事有高度的熟练度。虽然也有翻车的时候。
  宫远徵指指一旁的柜子,“止疼药,老地方,自已去拿吧。”
  阿年熟练地找到对应的柜子拉开拿药。
  宫远徵:“你给宫子羽吃了没。”
  阿年笑:“哈哈哈哈哈当然啦,我一把给他塞进嘴里四五颗。紫商姐姐挠他痒痒让他没力气挣扎,我就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
  阿年现在想起还想笑。
  画面描述地生动,宫远徵也笑出声来。
  阿年笑了会儿停下来,然后做贼一样靠近宫远徵,两手举起围在嘴上。
  宫远徵就熟练地把耳朵凑上去,听见阿年跟他说:“谁也别想逃,下一个就是尚角哥哥。”
  宫远徵瞪大双眼,他每次都会被她妹妹的胆子震惊到。
  这么小一个,肚子里怕全装的是胆。
  第14章 小阿年02
  阿年对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办法。
  对宫子羽,她从来只有不好吃或者掉地上的才会给他,这个人对她没有信任感,于是就直接往嘴里塞,还叫来紫商姐姐帮忙。
  对宫远徵,他俩经常互相喂食,假装不经意地喂给他就行。
  而对于宫尚角,则是……
  “哥哥,这是我亲手做的蜜饯,我第一次做呢,你要吃吗?”阿年捧着油纸,上面放着三颗蜜饯,眼巴巴地看着宫尚角。
  宫尚角当然舍不得拒绝妹妹的心意,说了句“妹妹有心了”,捏起一块蜜饯往嘴里送。
  他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咀嚼的动作顿了下,若无其事地咽下去了。
  阿年问道:“好吃吗哥哥。”
  宫尚角:“好吃。”
  阿年抬了抬手上还剩两颗蜜饯的油纸,“好吃的话,哥哥全吃了吧。”
  一旁的宫远徵已经快要憋不住了。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只快步走远到旁边一个柱子下。他背对着哥哥,装作很喜欢这根柱子的样子认真盯着看,实则垂下的手偷摸用力锤了柱子好几下。
  宫尚角面对着妹妹期待的眼神,一不做二不休,又捏起一块蜜饯放嘴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宫远徵终究没憋住。
  阿年坏事做得多,很有一身演技在身上,但被猪队友的一笑逗破防,也“哈哈哈哈哈”笑起来,还扶着宫尚角的手笑。
  宫尚角这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是弟弟妹妹作弄他。
  阿年边笑边解释:“对不起哥哥,第一次做没什么经验,下次我就知道多放糖了。”
  宫尚角咽下嘴里的,眼疾手快把阿年手上拿着的油纸上剩下的那颗塞进阿年“哈哈哈”大笑着的嘴里,立马捂住了阿年的嘴。
  宫尚角还是恶作剧新手没经验,阿年也不是宫子羽那个傻乎乎的。因着宫尚角就没用太大的力,被阿年两手并用地把他的手扒下来,嘴里的蜜饯酸得阿年直接吐宫尚角手里,然后冲到桌前去灌茶水了。
  阿年喝光一整壶茶才缓过神来,去看宫尚角,他这会儿正拿着帕子擦拭自已的手。阿年对着宫尚角心虚地“嘻嘻”两声,拉着还站在柱子前的宫远徵就跑了。
  宫尚角擦干净手,看着弟弟妹妹手拉手往外跑的背影,低头笑了笑。
  晚膳,阿年是拉着宫远徵一起去角宫找宫尚角一起吃的。
  宫远徵还有些抗拒,说下午才惹过哥哥呢。
  阿年一脸嫌弃地看向宫远徵,“外面都传你阴狠毒辣,我真是一点看也不出来,明明胆子就跟兔子一样。怕什么啊,尚角哥哥才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呢。”
  阿年有次跟宫紫商一起讨论宫门这代的几个公子,宫紫商说她最怕的就是宫尚角了,但宫尚角反而是阿年最不怕的那个。
  从宫唤羽说起,他再宠阿年,阿年要是犯了事,宫唤羽还是会说教的。
  再说宫子羽,阿年和宫子羽从小打到大,小时候还能打个有来有回,现在宫子羽长得牛高马大的,一只手就能制住阿年。阿年要是真惹宫子羽生气了,宫子羽是真会动手的。这也是宫门里唯一一个实实在在会下手打阿年的。阿年无数次对天哭喊“老天啊都是早产,凭什么宫子羽发育地这么好!”
  然后是宫远徵。阿年身子不好,宫远徵不会真的给阿年用毒。但什么下痒痒粉、把药熬得苦三倍之类的幼稚把戏,宫远徵是一样没少用。阿年也是被报复多了,就摸清了宫远徵的底线,以及熟练掌控了顺毛技术,这才在徵宫混得如鱼得水。不过总有翻车的时候,阿年对宫远徵还是有着一丝敬意的,不敢真把人惹毛了。
  最后是宫尚角。只要阿年不犯什么原则性错误,他是任由阿年随便要做什么的。宫紫商说这人太严肃了,阿年反倒认为这明明就是最温柔的那一个嘛。
  回到现在,阿年懒得管宫远徵了,直接往外走,“你不去算了,我自已去。”
  宫远徵还能怎么办,只能跟上了。
  第15章 小阿年03
  角宫。
  在角宫吃饭,阿年定是要挨着宫尚角坐的,
  宫尚角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宫门,在的时候,阿年自然是要多黏着的。
  今晚有甜汤,阿年是要先吃好吃的性子,坐下后先端起碗咕噜咕噜把甜汤喝光,喝完了又伸手要去端宫尚角面前的那碗。
  宫远徵还没开始夹菜呢,看见阿年的动作,立马伸长筷子打了下阿年的手。
  阿年把手收回来,很不满,“你干嘛!”
  宫远徵:“那是哥哥的。”
  阿年:“哥哥的就是我的!”
  眼见两人要吵起来,宫尚角连忙开始打圆场。他一只手把自已的甜汤推到阿年面前,另一只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宫远徵的碗里,安抚道:“好了,吃饭吧。”
  宫远徵没有像宫尚角以为的就安静吃饭了,而是伸长手去把那碗甜汤又推回宫尚角面前,在阿年又要不开心的瞬间,把他自已的甜汤放在阿年面前,“阿年妹妹,你不要喝哥哥的,真想喝,我的给你好了。”
  阿年才不客气呢,端起碗又是咕噜咕噜一碗甜汤下肚,然后在宫远徵的目光下端起宫尚角的那碗,也是咕噜咕噜。
  这下好了,三碗甜汤下肚,阿年直接捂着肚子,侧瘫在宫尚角身上。
  宫尚角有些好笑地扶住妹妹,“喝那么快干什么。”
  阿年戏精般颤抖着手伸向宫远徵,嘴里喊着“消食丸”。
  宫远徵把阿年的手打掉,“不给,总要让你长长记性,你坐好不要靠着哥哥,哥哥还要吃饭呢。”
  宫远徵不给药,阿年也不要起身。
  宫尚角只能一手揽着妹妹让人别倒地上去,然后用剩下的那只手吃饭。
  安安静静吃了会儿饭,宫远徵看着跟个大爷一样躺在哥哥怀里的阿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夹了颗丸子凑到阿年面前晃悠,“这是什么呀,原来是有的人最喜欢的酸甜口的素丸子。”
  丸子在阿年眼前晃到第三圈的时候,阿年猛地仰起头咬掉了,嚼嚼嚼吃掉,点评一句“就是这个味道”,还指使宫远徵“远徵弟弟,再来一颗”。
  宫远徵才不理会她。
  宫尚角轻微叹口气,这两人在一块很难有安宁的时候。这样说也不对,弟弟平时还是挺安静,应该说是有他这个妹妹在的地方,就很容易鸡飞狗跳的。
  宫尚角夹了颗丸子喂到怀里的妹妹嘴里,“还要吗?”
  阿年嚼嚼嚼,“再来两颗!”
  宫尚角就又喂两颗进去。
  阿年满足地用脑袋在宫尚角怀里蹭蹭,“尚角哥哥最好啦。”
  宫尚角抿着嘴,轻微笑了笑。确实鸡飞狗跳,但只有弟弟妹妹在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角宫有了些活人气息。
  用过晚膳,阿年要回羽宫了,宫远徵跟着阿年,送送她。
  一路上阿年就叽叽喳喳地跟宫远徵说话,阿年好像总有讲不完的话。明明都是关在宫门,宫远徵觉得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看的要刻在血液里那么熟了,阿年就总能发现不一样的。哪里的花又开了,哪里的湖里最近好多鱼,早上推开窗又看见了一只好漂亮的小鸟。
  有时候一起在药房里度过一整个下午,宫远徵只觉得又是和这么多年来一样,很普通的一个下午。在阿年嘴里,就变成,“你看到没,今天老李的胡子缺了一块儿啊哈哈哈,是他熬药的时候打瞌睡自已不小心把胡子点燃了哈哈哈哈哈哈。”、“药房里就该放一张小塌,这种没人大声说话又一直有固定的不刺耳的声音的地方,太容易打瞌睡了。”、“你熬有的药要一直守着火候,守一个炉子也是守,守两个炉子也是守,我建议旁边炉子放个小锅熬点我爱喝的汤。”。
  宫远徵真是搞不懂。阿年妹妹就是这样,总能发现一些稀奇古怪的,让她开心的事。每天都过着差不多的日子,她哪里来的那么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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