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宫远徵虽然这么说,嘴角还是扬起了,带着阿年走,“我也才刚开始用早膳,一起吃点吧。”
用过早膳,阿年就迫不及待催促着宫远徵赶快带她去看出云重莲。
出云重莲种在一个专门打造的透明柜子里,这会儿正闪着些幽幽蓝光,并不刺眼。靠近了,阿年看清了微微绽放的花瓣。
“好漂亮啊。”阿年感叹道。
宫远徵就靠在一旁的架子上,“费了我那么多心思,总算是开花了。”
阿年:“这下尚角哥哥的安全也有了一层保障了,上次回来身上那么多伤,真是把人吓得够呛。”
“是啊。”宫远徵说完又仔细去看阿年的表情,“你不要不开心,如果我能培育出下一朵,就一定是你的。”
“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不开心。在远徵弟弟心里,我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吗?尚角哥哥常在外做生意,与江湖中人打交道,与危险相伴,出云重莲自是要留给他的。我天天待在宫门,要一朵出云重莲有什么用?”阿年笑笑,“难道用来改善我来月事肚子疼的毛病?”
宫远徵就沉默看着阿年。
阿年:“你还真想用出云重莲帮我调理身体啊,也太大材小用了。我虽然身子弱了些,慢慢用寻常补药就好了,这可是医死人肉白骨的东西。”
宫远徵才懒得跟阿年争论,“你看也看完了,陪我去医馆吧。”
阿年见他这样子就知道没把自已的话放心上,“你这人,听到我说的话没?”
宫远徵抬手捂住自已的耳朵。
阿年把宫远徵的手扯下来,“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果哪天偷偷培育出第二朵出云重莲,就会偷摸给我下粥里让我喝掉。”
宫远徵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阿年:“你现在就答应我,如果培育出第二朵了,一定要留着,不可以骗我吃掉。”
宫远徵装聋子装不下去了,“如果有两朵出云重莲,一朵给哥哥,另一朵当然就要给你。其他人我才不管,我只在乎你和哥哥。”
阿年:“那你呢?”
宫远徵:“什么?”
阿年:“那你呢?你自已,宫远徵。”
宫远徵还是没懂阿年的意思,“我怎么了?”
阿年:“我每天在宫门招猫逗狗的,尚角哥哥就不说了,你常年用自已的身体试毒。我们三个人,第二朵出云重莲,怎么也用不到我身上来吧。远徵弟弟,你怎么总是忘记你自已呢?”
宫远徵沉默片刻。
阿年握住宫远徵的手甩甩。
宫远徵:“知道了。”
第23章 小阿年11
角宫。
宫尚角咳嗽了一声。
一旁面对面坐着下棋的阿年和宫远徵立马转头看向他。
宫尚角抿了口茶水,“看我干什么?”
阿年已经一个箭步冲到宫尚角身边,眼里亮晶晶的,“尚角哥哥,你生病啦?”
宫尚角被妹妹的反应逗笑,“我生病你这么开心?”
阿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尚角哥哥生病,我以为你是铁打的呢。”
宫尚角:“肉体凡胎,哪有不生病的,想是最近天气转凉的缘故,妹妹你也得注意添衣。”
阿年在宫尚角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这穿的,姨娘快把我裹成一个球了。”
宫尚角借着抿茶的动作遮住自已嘴角的笑意,“挺可爱的。”
“不说这些了。”阿年跪坐在宫尚角身侧,“尚角哥哥,我来给你把脉吧。”
宫尚角自然是把手伸出来任由妹妹动作。
宫远徵闻言也起了兴致,走过去看。
阿年学医这件事,小时候每天记几种草药的时候就是整个环节中最刻苦的阶段了。渐渐地,来了徵宫也只知道玩。宫远徵在做事,她就坐旁边玩。宫远徵忙完了,两个人就一起玩。宫远徵刚开始还态度强硬地非要她学,因为觉得妹妹就是来学医的,不学了肯定就不来了。后来发现妹妹即使不学,也每天来找他玩,就随便阿年要怎么样了。
于是,阿年跟着宫远徵这个江湖上都有名的医毒天才学了这么多年,也就只会医个头疼脑热。
阿年有模有样地摸了脉,假装深沉地思索片刻,伸手去拿宫尚角的笔要开始写药方。
宫尚角也很配合,开始帮妹妹磨墨。宫远徵就拿出一张新的纸展开,还用镇纸压好了。
阿年这架势,不像是要写药方,倒像是要给角宫赐一副墨宝一样。
阿年的字写得很好,是宫唤羽一手教出来的。看着很乖巧柔和的一个小女孩,笔下的字却如雄鹰展翅,满是力量和动感。
宫尚角看着阿年的动作,他这妹妹,所有人都觉得是只兔子,鬼主意是多,但闯的最大的祸也就像兔子咬人,不痛不痒,让人觉得好气的同时更多的是好笑。可能妹妹自已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她老是喊着她和宫子羽是宫门的两个小废物。
都说字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虽然阿年是描摹着宫唤羽的练成的。
但宫尚角每次看见妹妹的字,都有一种直觉,妹妹若真遇上事,也一定是果断且狠得下心的。
宫门子弟,没有一个会是软弱无能的。
阿年潇潇洒洒写了一篇风寒的药方出来,宫远徵看完全程,越看脸越黑。
阿年写完后,把纸拿在手上,正要满意地欣赏欣赏自已的杰作。
宫远徵直接就抢过去了。
虽然他就站在阿年身边,是眼见着阿年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这张药方,但他还是不可置信地从头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已没有眼瞎后,气得用力拍了下桌子。
“宫年羽!你是要把哥哥治死吗!”
第24章 小阿年12
“你胡说!”阿年很不服气。
宫远徵直接将这张纸揉成一团丢在桌上,这药方真是再看一眼都要瞎了。
宫远徵:“我知道你医术不精,但这就一个风寒,你也不会治?”
宫尚角将那团纸拿走,去另一旁的桌子上坐下了,弟弟妹妹吵架,他帮哪一方都落不着好,让小孩子自已解决算了。
宫尚角将纸团展开,仔细用手尽量推平褶皱,叠好后放在一旁了。这毕竟是妹妹第一次给她看病,还是挺有纪念意义的。
他这边岁月静好,弟弟妹妹那边,阿年已经站在椅子上了,因为矮了说话没气势。
阿年:“说谁不会治呢?你也太看不起人了。”
宫远徵:“你这一副药下去,哥哥得昏迷三天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阿年肯定知道,她又不是没用过这个药方,“你懂什么?这是我的改良药方。要敢下药,病才好得快!”
宫远徵都要气笑了,“我懂什么?”
阿年:“你就说,这药方能不能治好哥哥的风寒。”
“能,但不喝这药哥哥最多七日就好了,喝了你的药,得熬个大半月。”
阿年听这话,一下子气势就没了,“是吗?”
宫远徵:“你哪来那么大胆子拿哥哥当实验品。”
“我没有啊,这是经过时间检验的药方。”阿年越说声音越小。
宫远徵:“你.....你给谁看过病?我记得在医馆,我只让你做过捡药晒药这种小事啊。”
阿年吞吞吐吐,“不是有个人,因为和你不对付,每次都不愿意去医馆拿药来着吗。”
“宫子羽?”
阿年点点头。
“还有别人吗?”
阿年:“没有了,谁会让我看病啊。”
宫远徵沉默良久,最后憋出来一句:“子羽哥哥,挺难杀啊。”
宫远徵最后自已重新写了一份常规的风寒药方,不是写给医馆拿药,是写给阿年的。
宫远徵:“阿年妹妹,你治病就不要灵机一动了,照这个来。”
宫远徵想了想,又多写了几份,针对于不同风寒症状的药方,都递给阿年。
宫远徵:“子羽哥哥再怎么讨厌,也姓宫,你下次不要乱开药了。”
阿年把纸收好,嘴里还念叨:“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你每次开药就不会照着书来。”
宫远徵指指自已,又指指阿年,“我,你,能一样吗?”
阿年冲宫远徵做个鬼脸。
午后,阿年去了商宫。她在徵宫薅了满满一篮子的花,要跟紫商姐姐一起用这些花做点什么。
宫紫商先是动作夸张地用力闻了一下,感叹道“好香啊”,说出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妹妹,我们做鲜花饼好了。”
阿年对自已的厨艺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她做的东西,整个宫门,也就宫唤羽和宫尚角两个人能面无表情地吃掉。姨娘和父亲能吃一小口,不能再多了。宫子羽、宫紫商、宫远徵等人,筷子都不会沾一下。
阿年:“我做鲜花饼吗?”
宫紫商拍拍阿年的肩膀,“你想多了妹妹,肯定是我做呀,你打下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