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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颇得圣眷 第103节

  褚青绾再是了得,只要她对那个位置有想法,必然会在意名声,而且是天下悠悠之口,的确是能逼死人的。
  怨不得褚青绾一时气急惊惶之下会动了胎气。
  竹青犹豫:“奴婢见很多妃嫔都赶往了昭阳宫,咱们是否也要前往?”
  褚青绾毕竟代行皇后之职,其余妃嫔这个时候前往,既有打探消息的想法,某种程度上也是表达敬意。
  如同寻常后院,主母得病,妾室也要在一旁侍疾。
  褚青绾虽不是皇后,但谁叫她握着实权呢,要是都不去也就罢了,如果偏只一人没去,且猜猜褚青绾会不会记得?
  但娘娘位高于瑾修容,也不需要娘娘主持大局,再是想要探听消息,亲自前往昭阳宫,也未免有点落于下风。
  竹青还在犹豫时,宋妃已经站起了身,她垂眸低声:“明眼人都看得出我和她的地位谁高谁低,自持身份,不过徒惹笑话罢了。”
  话落时,宋妃已经踏出了长乐宫,恰好遇见从宫中匆忙赶出来的杜才人,宋妃叫住了她:“杜才人?”
  杜才人望过来,神色郁郁地福身行礼。
  宋妃让她起身,关切道:“可是要去看望瑾修容?一路同行吧。”
  杜才人纵对宋妃的目的有猜疑,但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宋妃是她的主位娘娘,她合该和宋妃一起行动。
  二人抵达昭阳宫时,殿内已经站满了人,各个都伸着头朝殿内看去。
  见状,宋妃立即了然,这群人是被胥砚恒呵斥出来的。
  众人看见了她,给她腾出了路,还有人提醒她:“皇上在里面呢,宋妃娘娘还是莫要再往前了,皇上心情……不大好。”
  宋妃脚步一顿,她叹了口气:“瑾修容如何了?”
  没人能回答她。
  只零星和她关系好的妃嫔轻微地摇了摇头,甚至幅度都不敢过大,生怕落入昭阳宫人的眼中,会以为她是在诅咒瑾修容。
  容婕妤闭着眼,她没了协理六宫的权利,再是着急,如今也只能干看着。
  顾修容倒是探了探头,她出身贵重,甚至因先帝皇嗣过多,除了一个贵妃诞下的二皇子,也没几个比她更得先帝喜爱了。
  所以,顾修容没觉得褚青绾如今多了不得,反而觉得她这一路多灾多难。
  瞧她有了皇嗣后,这都是第几次出事了?
  顾修容隐晦地摇了摇头,愈发加深不能掺和后宫事宜的念头,这一刻,她倒是感谢起胥砚恒从未召她侍寝了。
  就是因为胥砚恒对她的态度分明,才让后宫众人意识到她没有威胁,哪怕她连升数个位份,也不会有人对她有敌意。
  昭阳宫中有不安,但或许是胥砚恒在的缘故,宫人们也算了有条不紊。
  宋妃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她轻垂了垂眸。
  殿内只时不时地传来褚青绾的哭声,众人这一等,就是等到了夜色落幕,褚青绾的哭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里头有人走出来,是迟春,冲众人福了福身,脸上泪痕未干,她压抑着情绪,不卑不亢道:“谢过各位主子娘娘记挂,只是天色已晚,还请各位早些回宫吧。”
  众人面面相觑,只听迟春这语气,她们也能猜到瑾修容这一胎即使保住了,也肯定受了不轻的罪。
  但再受罪,瑾修容也只能忍着,难道能和太后计较不成?
  里头有胥砚恒坐镇,没人敢抱怨空等了一日,都安安分分地退出了昭阳宫。
  不过,这一晚,整个宫廷没人能睡得着。
  除了褚青绾。
  慈宁宫,太后也一直在等消息,待听说褚青绾腹中孩子保住了的时候,她忍不住地骂道:“这么折腾都没弄掉那块肉,她还真是好命!”
  周嬷嬷肩膀生疼,她甚至没力气劝太后慎言了。
  太后挡不住心中的苦楚,伏案痛哭:“哪个太后当得和哀家一样憋屈?!一个妃嫔都敢在哀家的宫中撒野猖狂!”
  她深觉得胥砚恒的话没错,如果今日皇位上坐着的是她的皓儿,岂会让她事事不如意?!
  哭着,哭着,太后就觉得浑身都疼,她扶额,不断地哀唤:“快!快叫杜才人来!”
  深更半夜,杜才人被慈宁宫的宫人从殿内叫出来,尚未穿戴整齐,就被宫人催促声带去了慈宁宫。
  长乐宫主殿,宋妃主仆二人听见动静都醒了过来。
  竹青忍不住地嘀咕:“这杜才人莫不是个傻的?”
  一次失利挫折,叫她骨子中的世家傲气都丢了不成?被当个奴才一样召之即来,她居然没有半点怨言。
  宋妃却是凝眸,低声:“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妃总觉得她忽视了什么,她皱了皱眉:“最近注意一点慈宁宫。”
  她有一种预感,或许慈宁宫那位折腾不了多久了。
  慈宁宫内,杜才人到的时候,殿内已经乱成了一团,太后将手边能碰到的东西都被摔在了地上,满殿狼藉。
  杜才人眯了眯眼眸,在没人发现前,她神情就恢复自然,挂着担忧地快步上前:“太后怎么了?”
  宫人快速道:“旧疾复发!还请杜才人快些!”
  杜才人走到太后跟前,她和往日一样替太后先是按了按头,太后也不知道她碰了哪里,只觉得瞬间舒坦了不少,鼻尖闻到一股清香,让她有点飘飘然,浑身的疼意都仿佛离她远去。
  疼意渐轻,她就忍不住道:“满宫的太医,竟还不如你一个女子来得有用。”
  这番话,也不知是在折辱谁。
  周嬷嬷头疼,太后惯来不会说话,否则,当年凭着太后的容貌,也不至于让先帝总是腻烦。
  杜才人耷拉着眼眸,仿佛没听见一样,她关切着问:“太后可觉得好些了?”
  杜才人细细地观察太后,见她唇角轻微抽搐,只是她一日情绪不定,慈宁宫上下今日也被胥砚恒吓住,一时没人注意到这事,她刚才替太后按摩时,刻意按住了某些穴位,太后以往还会觉得些许刺疼,而刚才半点感觉都没有。
  杜才人知道,她很快就能得偿所愿了。
  她越发凑近了太后,动作轻柔,她脖颈间佩戴了一枚平安锁,太后只觑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枚平安锁在杜才人有孕的时候,太后就见过。
  听说是杜家早早让杜才人带入宫的,当时的杜才人还说,要将这个平安锁留给她腹中的皇嗣。
  只是她注定等不到皇嗣降生,假的终究是假的,再如何期盼也成不了真。
  而现在这个平安锁还挂在她身上,可见她对那个皇嗣还是耿耿于怀,太后心虚,总是对她这个平安锁视而不见,今日是一样。
  杜才人再出慈宁宫,已经是两个时辰后,天际都将要晓白,她手腕都在微微颤抖。
  夏云心疼得要命:“她真是不把主子当人看!”
  杜才人一言不发地摘下脖子中的平安锁,不知道按住了什么,平安锁陡然被打开,她从中倒出了一枚药丸。
  夏云惊住,她压低了声音:“主子怎么取出来了?”
  杜才人垂眸,声音平静:“已经不再需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鹅:累了,睡觉。
  小胥:辛苦了。
  第97章
  不止长乐宫在关注慈宁宫,褚青绾也一样,颂夏端来一碗酸梅汤,轻叹:“娘娘真是吓坏奴婢了。”
  谁能想到娘娘是在皇上跟前做戏呢,重要的是,皇上还默许了娘娘的做法。
  颂夏不敢想,皇上的默许究竟代表了什么?
  酸梅汤解腻,但褚青绾只喝了两口,就放了下来,她低头,搅弄碗中的水波,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再过几日就是二皇子的生辰,他的去处也要做决定了。”
  颂夏好奇:“娘娘有想法?”
  褚青绾撇唇。
  她能有什么想法?不过她瞧着胥砚恒仿佛根本没什么想法,貌似忘记了给二皇子另择养母一事。
  这也不奇怪。
  又不是每个丧母的皇嗣,都要给其安排个养母,如同先帝宫中时,也不是没有自生自灭的皇子,再说二皇子已经记事,不论安排给谁,都不可能叫二人真的如同亲生母子一般。
  这个问题,在傍晚胥砚恒来时,褚青绾也忍不住问了出来:“皇上有没有想好让谁来照看二皇子?”
  无人照看二皇子的话,这个重任就会落在她身上,谁叫她掌管着宫权呢。
  二皇子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褚青绾当然不愿意耗费这个心神。
  褚青绾窝在他怀中,胥砚恒顺着她的脊背轻抚,话音中情绪淡淡:“不急。”
  褚青绾睨了他一眼,有些狐疑,他究竟在做什么。
  但他不曾说明,褚青绾也只当不知。
  翌日,褚青绾才醒来,弄秋就急忙忙地跑进来:“娘娘,皇子所传来消息,二皇子夜间发热了,高烧怎么都退不下去。”
  褚青绾一手扶着腰肢,她皱紧了眉头:“可有请太医?”
  弄秋:“听说昨晚就请了。”
  但高烧一夜未退,这才来惊扰了娘娘。
  褚青绾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让迟春替她穿衣,她越发觉得二皇子是个麻烦了,如果二皇子有了养母,今日一事也轮不到她来操心。
  不论胥砚恒在谋划什么,她只希望赶紧有个结果。
  等到了皇子所,褚青绾从仪仗下来,刚踏入殿内,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这股味道叫她有些想要作呕,她掩了掩鼻尖,黛眉紧锁:“到底怎么回事?二皇子怎么会病了?”
  褚青绾未施粉黛,脸颊上只晕着肉色的红润,衣裙也都尽量怎么舒适怎么来,她穿得不是很华丽,但也穿戴整齐,一支孔雀携珠的玉簪戴在她发髻上,暖阳透过楹窗落下来,映在玉珠上,又折射而下,偏叫她余了些许矜贵气度。
  威严深重,众人不敢直视于她。
  是二皇子的宫人颤颤巍巍地回话:“回娘娘,二皇子是前日从慈宁宫回来后,夜间就觉得不舒服,昨日下傍晚,就开始起热,奴才们早早请了太医,但谁知二皇子夜间越发烧得厉害了,奴才不敢隐瞒,忙忙禀告了娘娘。”
  前日?
  褚青绾挑眉,是在慈宁宫受了惊吓?
  褚青绾眉眼情绪也因奴才的话寡淡了些许,颂夏已经让人搬来了板凳让她坐下,谁不知道娘娘前日险些出了意外,如今身体虚弱,最是要小心对待的时候,如此,她都亲自来看望二皇子。
  谁能说她对二皇子不够尽心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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