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要自伤。”兰时序轻轻开口。
在这吵闹的包厢里面,也就距离近的席鹊能够听清。
手被牵着放在了兰时序的面侧,掌心贴上的温热让席鹊猛地一颤。
想要抽回手,却被牢牢按住。
“要掐就掐学长吧。”
“……”
席鹊听了自己野狗一样乱窜的心跳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学长,你这样子有点像流氓。”
兰时序一愣,随后笑了笑,侧过头,嘴唇贴近,呼吸都落在席鹊手上,“这应该叫,君子好逑。”
酒桌那边突然传来些异常响动,席鹊跟兰时序同时一滞。
兰时序终于松开手,看向手机。
席鹊庆幸刚才学长的举动让他清醒了不少,目光盯向酒桌。
空酒瓶的瓶口对准了那个一直坐在莫文盛旁边调笑的女生。
“呦,转到美人了啊。”莫文盛笑眯眯,“那就让我来问个小问题吧。”
女生精致的脸上笑意羞涩,“先生可不要问太过分呀,我会害羞的。”
“放心,绝对不过分。”
莫文盛把玩了几下手上喝完的玻璃酒杯,笑意愈深,“我的问题是,柳舒许诺了你什么好处?”
话音未落,刚才还柔弱无骨的女生朝着莫文盛袭去。
莫文盛面不改色,依旧维持着笑容,单手扼住女生的脖子,“宝贝,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女生吃痛,袖口微动,一根半指粗针刺出现,向着莫文盛捅去。
莫文盛躲也不躲,只侧过头。
刀片擦着他的面侧飞过,直接对穿了女生的喉咙。同一时间,那把匕首也被酒杯碎片击落。
而那个陪酒的男生,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已经被席鹊干脆利落解决掉了。
“小鹊鹊你是故意的吧,真记仇。”莫文盛松开手,委屈地看向席鹊,“那刀片差点划到我帅气的脸了。”
席鹊白了他一眼,不搭理,只将手上叫做柳舒的兰时序的旧友的手脚打断,彻底失去行动力。
“别想挣扎了,你派来的那些美人还有帅哥除了留在包厢里面这两个,其他的早在出去之后就被小鹊鹊处理掉了。”
莫文盛手欠地戳戳席鹊的领口,“还留了血腥味呢。”
还想再戳戳席鹊的脸,可余光察觉到兰时序的眼神,莫文盛到底还是收回了手。
骚包好友心有余悸,“你们这阵仗,心脏病都给我吓出来了。”
三人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席鹊出手,只觉得自己看了场武打片。
就那么几秒钟时间,又是单手拧断男生的脖子,又是砸碎酒杯击落匕首,还要同时飞出刀片洞穿喉咙,最后还控制住了柳舒。
最关键的是,全程都守在兰时序身边,寸步不离。
武力值太恐怖了,怪不得能守下来那么大一片墓地。
接下来的审问环节就不关席鹊的事情了。
眼见已经没有危险了,席鹊打算跟着那三个兰时序的好友一块儿离开。
可是才没走几步,头上传来轻微的拉拽感。
回头一看,他的发尾被兰时序握在手里,哪怕正在审问也没松开。
“???”
我的头发是狗链子吗?
第19章
席鹊就这样被留了下来,直到审问结束,柳舒“自杀”,才跟着兰时序慢悠悠离开早已经被清场的酒吧。
天气已经很冷了,哈口气能看见明显的白雾,指不定哪天就该下雪了。
“那我先回去了。”席鹊感觉自己有点头重脚轻的,扭头就想溜。
可是手腕被一种不太好挣脱却又不显得过于强势的力道圈住。
看着把自己圈住还有很多余裕的手指,一时间席鹊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手腕太细了,还是学长手指太长了。
“你醉了。”兰时序轻声道。
席鹊迟钝地歪了歪头,这才严肃回了一句:“没醉。”
“醉了。”
“没醉。”
兰时序轻轻笑出了声,眼前的人面颊满是红晕,眼神也迷迷糊糊的,很明显是酒劲彻底上来了。
小鹊酒量这么差着实是他没有想到的。
但他也没再跟人争论,只哄道:“至少跟我回家喝碗解酒汤好不好?”
司机来的时候,席鹊软绵绵半挂在兰时序的身上,活脱脱一个醉鬼的样子。
不说,谁能想到他只是喝了一杯酒而已。
被兰时序扶着坐到后座,席鹊自我感觉自己还是很清醒的。
他只是有点没力气而已。
车内暖气开得足,让他更加昏昏欲睡。但席鹊还是强撑着睁大眼睛,努力扭头向兰时序看去。
唔……哪怕是在梦里,学长还是这么好看。
谁说他醉了,他连自己在做梦都这么清楚。
梦里的学长,可就是他一个人的,不用跟其他碍事的人分享了。
这么想着,席鹊心情好了一点,手也不安分起来,顺着被圈住的手腕,一点点往上摸。
摸过兰时序的指尖,摸过无名指上的戒指,再摸到手臂,双手圈着丈量周长。
暖暖的,就是有点硬。
席鹊不轻不重拍拍那手臂,“放松。”
那手臂更僵硬了一瞬,随后才缓缓放松下来。
席鹊费力挪了挪身体,侧过去将手臂抱进怀里,脑袋顺势埋进兰时序颈窝,心满意足吸了口好闻的气息。
哪怕沾了酒气,学长身上的味道还是干干净净的,比什么香水都好闻。
“摸摸我。”席鹊又要求道。
车厢内寂静了片刻,司机自觉升起了隔离板。
兰时序看着怀里的人,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他很清楚小鹊这是把现实当成梦了,所以对方在梦里就是这样对他的?
他现实里又没说不可以,何必只在梦里呢。
对方的头发早已经散开了,揉上去毛茸茸的,就像是在揉一只乖巧的宠物。
席鹊惬意地蹭了蹭,享受了一会儿,动作又开始不安分了。
他断断续续的思绪想起莫文盛问学长的那个问题。
学长想不想亲他不知道,但他可想亲了。
每次学长在他耳边念叨,那嘴唇偏薄但是又一看就很软,看得他都想直接咬上去,那么好看的嘴巴就是用来亲的。
如果不是每次的梦境太短,他恨不得把学长全身咬个遍,省得其他人跟他抢。
“等、等等,小鹊……!”
被一口咬在颈侧,兰时序都有点懵了,一向转得很快的脑子迟缓下来。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脸烫得像是要被煮熟。
舌、舌头还舔……
感受到反抗,席鹊皱了皱眉,一个翻身将兰时序压住,跨坐在对方腰身上。
这还是兰时序第一次感受到来自自家学弟的武力值。
他自认也是有点身手底子的,不是那种完全不能打的普通人。可是面对席鹊,哪怕只是喝醉的席鹊,却依旧完全没能反应过来,等到回神,人已经被牢牢压制住了。
那张泛着桃色的漂亮少年面容越靠越近,兰时序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对方殷红的唇瓣上。
理智在一瞬间被绷断,连带着他的呼吸都几乎断了,心脏狂跳,狼狈侧过头,极为艰难才挤出一句:“不能在车上,你想要的话我们回家再……”
后面的‘污言秽语’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只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这样草率做,那显得太过轻浮不珍视了,尤其他跟小鹊都是第一次……
席鹊垂眼,定定看着这张每天都要在他脑子里飘出来无数遍的脸。
眼睫颤了颤,扬起一个迷糊的笑容,“我的……”
“我一个人的……”
兰时序一怔,推拒的手顿住了。
可是席鹊下一句话又让他下意识攥紧了对方单薄的肩头。
席鹊说:“牌位变成学长了,真好。”
“嘶……”感觉到肩头的细微疼痛,席鹊先是嘀咕了声轻点。
过了会儿,他空白的脑子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
做梦为什么也会疼?
正好这时候车停了下来,到庄园了。
兰时序抬手够到窗户开关,将车窗放下。
冰冷的风吹入车内,冻得席鹊颤了颤,一塌糊涂的脑子清醒了点。
他恍惚意识到好像不太对劲,僵住了身体,任由冷风吹在身上,把理智一点点吹回来。
他身体素质好,虽然酒量差,但酒劲挥发得也快。
前前后后那么多次折腾,最大的醉意已经被折腾得差不多了。
可是他看看被他坐在身下的学长,再看看学长白皙颈侧再显眼不过的牙印,对方那枚耳坠都在混乱中掉了。
又觉得自己大概是还在梦里。
“小鹊——”
席鹊猛地给自己来了一拳。
好痛,不像梦。
不对,再来一拳。
这一次他没能成功打到自己脸上去,拳头在半路就被兰时序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