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的太子群(清穿) 第52节
颇有家资,家人和睦,在主子面前有体面,过几年便能出宫荣养,回家含饴弄孙,胤礽实在想不出,马佳氏有什么想不开的。
但跟着仵作一起验尸太医肯定道:“疟病熬不过来的,大多都是伤津而亡。马佳氏眼窝凹陷,嘴唇起皮,很像病死,但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她的嘴唇发乌,有中毒的迹象。”
验尸结果证实了太医的判断。
至于是自杀还是他杀有待查证。
胤礽一边命人彻查,一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石静,好奇问她:“你怎么知道马佳氏不是病死?”
要不是石静提醒,马佳氏因疟病而死,也不会有人给她验尸,肯定早就入土为安。
石静眨眨眼:“早说过了,我对青蒿粉有信心。”
胤礽不信:“天底下就没有百试百灵的药,总会有失手的时候。”
事已至此,闹出了人命,石静也没打算瞒他,把马佳氏可能被林格格收买苛待大哥儿事说了,最后道:“虽然只是一面之词,可童言无忌,我相信大哥儿说的话。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不出大事告诉你也不会重视,平白打草惊蛇。”
说完看他一眼,见对方蹙起眉,又问:“还是不信?”
看来这个林格格平日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狠角色,也许还很得宠。石静点头,再次给出新思路:“不信你派人去盯着昨天被我赶回撷芳殿乳母,没准儿还能救下她一条性命。把人送去慎刑司,一审便知。”
若大哥儿染上疟疾没了,受益最大的,便是明年生下儿子林格格。
孩子生下来,取代大哥儿,成为太子长子,皇上的长孙。
日后也许就是第二个大千岁了,没准儿还能肖想一下那把龙椅。
当然明年会怀孕生子,林格格自己是不知道的,可如果石静没猜错,对方此时应该已经开始备孕了。
现在出手,嫌疑最小。
至于马佳氏为什么会死,石静猜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马佳氏勾结林格格,让大哥儿染上疟病,没想到自己也被感染了。林格格顺水推舟害死马佳氏,永绝后患。
还有一种可能,是大哥儿染上疟病并非人为。毕竟宫里前年就闹过这种传染病,死了很多人,连皇上都没能幸免。
林格格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躲在暗处祈祷大哥儿病死,给自己未来的儿子腾地方。
结果大哥儿被自己接回毓庆宫亲自照料,不但没死,还得了太子看重。
林格格一下慌了,知道大哥儿无意中撞见过她和马佳嬷嬷交易,又听到风声说大哥儿身边的人都要被换掉,怕事情败露牵连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马佳嬷嬷除掉了。
不管是哪种可能,大哥儿乳母肯定都参与了,同样活不成。
可直到撷芳殿解封,也没见那个乳母有何不妥,石静就知道林格格背后有高人指点。
“什么?你把乳母送进慎刑司了?”听胤礽随口说起,石静倒吸一口凉气,“她又没犯错,为什么要被送去慎刑司?”
用过午膳,胤礽懒洋洋斜靠在临窗大炕迎枕上,挑着眼角看她:“怎么,爷觉得她贼眉鼠眼,不行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倒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比干等着跟对方节省时间。
不过这个突破口,整个皇宫,除了皇上,也只有太子能用了。
储君也是君。
言出法随,不是闹着玩的。
石静笑了:“嗯,是个好主意。”
“还是掌珠懂我!”胤礽哈哈笑起来,笑声欢畅,“刚把人送进去的时候,从陈廷敬到李德福,都劝我三思,说这样做有损我的威名。”
“我有什么威名,骄纵跋扈还是贪财好色?”胤礽不在意地朝后靠了靠,眉眼飞扬,“威名于我,如同困兽牢笼,眼睁睁看着明枪暗箭往里捅,遍体鳞伤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在无人之处独自疗愈。”
“所以骄纵跋扈,贪财好色都是装的?”屋中无人服侍,石静才敢把话挑明。
胤礽哼笑,轻轻摇头:“不全是,没有骄纵跋扈,没有贪财,好色嘛……有一点。”
渣得明明白白,让石静很是无语,半天才道:“是个好主意,但有些着急,拖一拖效果更好。”
“这算着急吗?”胤礽坐直身体,不自觉朝石静那边倾倾,“洞房花烛夜,你来了月事,我忍。第二天你把大哥儿接到身边照顾,我也忍了。人一辈子只一次大婚,再娶便是续弦,你想让我跟大哥儿一起睡到什么时候?”
就差直说要跟她圆房了,石静脸火辣辣烧起来:“你,你不要脸!”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捞进怀中,听他咬着耳朵说:“我都承认我好色,你还骂我不要脸。”
可此时除了不要脸,石静想不出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只得沉默下来。
谁知那厮居然趁着她脸红心跳的时候,把手伸进了她的前襟,找到地方还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石静这才从羞愤中缓过神来,抬手推他,没想到一下便推开了。
心中有虎口脱险的喜悦,还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遗憾,整理衣襟的时候,没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天翻地覆,她被人翻身压在下面,清楚地感受到了他隐忍和急切。
疼痛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淹没。
她想喊人,喉咙发不出声音,用力推他,根本推不动。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七年前那个晚上,他不顾一切地撕烂她身上仅有衣物,将她压在床上为所欲为,一句话都没有。
七年后,此时此刻,他却开口了,声音低沉苦涩:“掌珠,我们成亲了,你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石静:大白天的……等到晚上行吗?
第44章 别打了
一句话成功将石静带出七年前噩梦,可惜晚了,牙齿还是咬上了他的肩头。
微微用力,余光瞄见他翘起的长睫颤了颤,颤得石静刚刚硬起的心肠,一下软成了水。
“等到晚上……等到晚上行吗?”不同于上一次,她也开了口。
时隔七年,他们磕磕绊绊还是走到了一起。
亲都成,圆房是早晚的事。
可毓庆宫就这么大点地方,平时漏得跟筛子似的,若是大白天叫了水,很快便能传得合宫皆知。
白。日。宣。淫,让她怎么有脸出去见人。
用温柔乡将人困住,石静有这个打算,可等到兵临城下才发现,她压根儿没有做祸国妖姬潜质。
“掌珠,说你在意我。”胤礽没有放过她,却开出一个条件来。
石静有些透不过气:“我还不够在意你吗?”
七年前那个晚上,但凡换一个人,都不可能发生类似的事。
如果她不愿意,谁也别想近她的身。
胤礽好像笑了一声,胸膛震荡,震得她腰身都跟着软下来。
对方似乎感受到了她身体变化,咬着耳朵问:“那你喜欢我吗?”
耳朵痒痒的,石静费力偏开头,反问:“你喜欢我吗?”
男人才挪开身体,又重重压上来,居高临下看她:“你说呢?”
都说身体最诚实,可身体变化往往是荷尔蒙在作祟,而喜欢一个人靠的不是荷尔蒙,而是大脑分泌的多巴胺和苯乙胺。
根本不是一回事。
没有正面回答,就是不喜欢,石静一瞬间被强烈的自尊心蒙蔽了,压根儿没听出对方反问意思。
等了七年,被质疑七年,此时此刻她太需要一句肯定的答复。
高涨的情绪一脚踩空,晕沉沉头脑瞬间清明,所以当胤礽再次将这个问题抛给她的时候,石静选择了沉默。
沉默带来的后果是,胤礽放过了她,却连着半个月没到后殿来。
才成亲就分居,别说放在清朝,便是在后世也是相当炸裂的新闻。
李格格,程格格和唐格格很快联袂而来,说是请安,其实就是来看笑话。
“早该过来请安,奈何撷芳殿闹起时疫,这才来晚了,还请太子妃恕罪。”大哥儿养在毓庆宫前殿,很得太子看重,李格格自然春风得意马蹄疾,其他两人也以李格格马首是瞻。
寒暄过后,石静发现少了一人,问李格格:“林格格呢?她怎么没来?”
这半个月胤礽没露面,也不让大哥儿过来玩。宫里没有皇后,太后又免了她的昏省,石静正好闲下来培养青霉菌,对外面发生的事关注不多。
听到她提起林格格,程格格和唐格格都白了脸,李格格面上也不好看。只不过跟着她过来的两个人脸上是惶恐,李格格则是懊悔和愤恨,眼中好像淬毒。
“林氏买通马佳氏想要害死大哥儿,亏得太子爷心明眼亮,一下看出了她心里小九九,这才将人拿了。”
李格格冷笑一声:“听说被押去了慎刑司,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说完拿余光朝身边两人扫去,带着明显威胁的意思,好像从前与林氏要好的人不是她,而是程格格和唐格格似的。
程格格被吓了一跳,脸更白了,忙垂下眼睑。年纪最小的唐格格则睁着大眼睛,看看李格格,又看石静,这才跟着程格格一起敛眸。
见两人还是如从前那般以自己马首是瞻,李格格勾唇笑了一声,幽幽对石静道:“怎么,林氏的去向,太子爷没跟太子妃说起吗?”
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挑衅。
后宫里捧高踩低就是这样,位份固然重要,但得宠更重要。
如果得宠还有儿子,那便具备了挑战高位的本钱。
不然先帝在时,董鄂皇贵妃怎么能压皇后,也就是如今太后一头。
不然孝懿皇后多年无子,又怎会想起给别人养儿子。
清宫里固然有高位妃嫔给低位妃嫔养儿子传统,可以孝懿皇后家世背景,她说不愿意,或者养不好,谁也不会勉强她。
石静定定看了李格格一会儿,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才道:“你只知道林氏被押去了慎刑司,她为什么会被押去慎刑司,你清楚吗?”
初听,李格格还梗着脖子,想了想她忽然瑟缩了一下,声调比刚才降了八度不止:“为什么?”
石静笑起来:“怎么,太子爷没告诉你么?”
李格格很快想明白了,多半是太子妃出的手。太子妃才嫁进宫,没跟太子圆房,更没生孩子,一出手便收拾了林氏。
林氏只比她晚进宫一年,曾与她轮流服侍太子爷。
别看撷芳殿里侍妾不少,只有她和林氏伺候过太子爷,程氏和唐氏都是皇上赏的,至今还是处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