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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的太子群(清穿) 第76节

  不,不是无益,而是有害。
  若她当真被传成祸国妖妃,就算能保住太子妃位置,皇上也不会放心将后宫权柄交给她。
  “急什么。”胤礽睁开眼,把石静团了团再次抱紧,“为子嗣计,皇上免了我早朝,相当于免了你的晨昏定省。”
  还振振有词:“我新婚燕尔,主动请缨赈灾,一去就是半个月,回宫复命之后想抱着媳妇多睡一会儿,怎么了?我看谁敢说嘴。”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石静心中另有盘算,实在不能跟着他任性胡来。
  “你睡你的,我得起床梳妆了。”石静安抚他。
  睡醒之后好像换了一个人,远不如昨夜困得撒娇的小野猫可爱,胤礽无奈将人放开,自己躺着也没意思,索性跟石静一起梳洗。
  昨夜灯烛昏暗,看得不是很仔细,今早芳芷带了人端水进来,看见太子妃脖颈间和手臂上层层叠叠的红痕,眼圈都红了。
  她不让宫女动手,亲自服侍太子妃洗手净脸,动作格外轻柔。
  “怎么了?”石静很快发现芳芷异样,低声问她。
  芳芷眼圈更红了,强忍着才没落下泪来,低低答了一句没什么,选衣裳的时候,却自作主张地选了一套高领旗装给她。
  “天太热了,换了圆领来。”石静坐在妆台前,看见镜中的自己,又改了口,“不用麻烦了,这套就很好。”
  用早膳的时候,胤礽看见她穿高领,笑问:“穿这么隆重,不热吗?”
  怎么会不热,可她脖子上红痕过了一夜都没消下去,敷了粉也盖不住,不穿隆重点还能怎样。
  石静不想理他,沉默地用着早膳。
  下了床,最后那点娇憨也没了,一脸严肃活像才死了男人寡妇。
  呸呸呸,大清早何苦自己咒自己。余光瞥见石静粥碗空了,胤礽放下筷子,给她盛凉粥。
  石静吃饱了,不想再吃,而且也没时间吃,伸手去拦,不可避免地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来。
  瓷白手腕上面有两处樱粉色印记,暧昧且嚣张,十分显然。
  胤礽眼角一抽,放下粥碗,抬手拨开石静衣领,仔细察看,恨不得穿回昨夜打死那个粗鲁的畜生。
  他低头看自己,人高马大,再看对面的掌珠,纤弱如娇花一般,难以想象她昨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难怪她会那样困,那样累,仿佛吹一口气,都能碎了似的。
  “掌珠……”
  石静拍开他的手,挥退屋里服侍的,耳根发烧。
  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她打断他的话,问起别的:“你动身去赈灾那天,正好是宜妃生辰,皇上没召宜妃侍寝,怎么反而召了万琉哈氏?”
  万琉哈氏做宫女的时候,在翊坤宫当差,负责给宜妃端茶倒水。某日皇上醉酒,认错了人,万琉哈氏这才被临幸,一次就怀上了十二阿哥。
  据万琉哈氏自己说,宜妃之所以如此恨她,除了天生心眼儿小之外,还有这一层缘故在。
  皇上酒醒之后,宜妃闹了一通,令皇上很是不悦,差点失宠。
  宜妃把这些,也都算在了万琉哈氏和十二阿哥身上。
  以万琉哈氏的家世和样貌,无论如何也入不了皇上的眼,所以自那之后,皇上再没临幸过她。
  如今十二阿哥都已经九岁,万琉哈氏在翊坤宫受尽磋磨,也不再年轻,怎么可能还有被临幸机会。
  巧合的是,那天正好是宜妃生辰。
  宜妃在后宫可以说是常青树,其他三妃人老珠黄,恩宠日减,只宜妃一枝独秀,盛宠不衰,还有资格与才进宫那些嫩瓜秧子争风吃醋。
  每年她的生辰,皇上无论多忙,都会召宜妃侍寝。
  第二天再给厚赏。
  这样的恩宠,放眼整个后宫,那也是独一份儿。
  今年忽然变了,宜妃生辰,住在翊坤宫偏殿,久未承雨露的万琉哈氏被召去乾清宫侍寝。
  尽管皇上第二天把生辰礼补上了,还是给了宜妃很大没脸。
  如果说皇上醉酒认错人那次,等于给了宜妃一个耳光,那么这次宠幸万琉哈氏,把另一边的耳光也补上了。
  宜妃不炸才怪。
  正因为有这一记响亮的耳光,才引出九阿哥联合十阿哥骑马将十二阿哥腿踩折。
  才给了石静一个契机,彻底曝光九阿哥,十阿哥霸凌十二阿哥多年的事实。
  让苏麻喇姑结结实实欠了她一个人情。
  石静不信万琉哈氏承宠纯属偶然。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她,胤礽也没想瞒:“皇上早知道十二被欺负事,我也没做什么,不过在临走前提了一句。”
  他说一句,胜过别人千言万语。
  太子爱护幼弟,是皇上最愿意看到的,赈灾之前这一拨操作,石静给满分。
  太子破天荒爱护幼弟,为十二说话,皇上肯定要成全。
  可怜宜妃正好撞在枪口上,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背后捅她一刀人是谁。
  事发之后,九阿哥被打,宜妃找过来,又被她带跑偏,估计会把账算到惠妃头上。
  宜妃得宠,惠妃掌权,这俩人对上,东西六宫可有的闹了。
  外出赈灾半个月,吃不少喝不好,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石静给胤礽盛了一碗小米粥,还将八宝豆腐朝他那边推了推,笑着问他:“李德福在慈宁宫那个同乡也是你安排的吧?”
  胤礽喝一口小米粥,点头:“慈宁宫落锁之后,想在里面安插一个人可太难了。掌珠你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周折。”
  也许掌珠心疼他,会留下陪他。大不了下午,他陪她去给太后请安,亲自跟太后解释。
  “是是是,多谢你。”石静又把酱黄瓜推到他面前。
  没有这一层关系,想要与自闭在慈宁宫后罩房苏麻喇姑建立联系,恐怕要大费周章。
  见火候差不多了,胤礽提要求:“我半个月都在外面跑,好不容易休沐一日,你上午别去给太后请安了,留下陪我,好不好?”
  “你都多大了,还用人陪?”
  石静无情拒绝,说起正事:“九阿哥被打,万琉哈氏算是把宜妃得罪狠。之前她求我帮她逃出翊坤宫,我给她出一个主意,让她去求德妃,想办法搬到永和宫去。”
  “十二阿哥受了委屈,我以为皇上会想办法弥补万琉哈氏母子,想到永和宫偏殿还空着,想到德妃和万琉哈氏同年进宫有情分,会让万琉哈氏搬去永和宫,与德妃同住。”
  说到这里,石静叹气:“结果十二阿哥那边安顿好了,皇上却把万琉哈氏给忘了,仍旧让她住在翊坤宫,受宜妃磋磨。”
  胤礽注视着石静的眼睛,笑她看不透:“皇上给宜妃没脸,抬举万琉哈氏,是气宜妃纵容九阿哥欺负十二。如今十二得到妥善安置,自然没有为一个小小的贵人,再给宜妃没脸的道理。”
  石静懂了,皇子再不成器,那也是皇上的儿子,出了事,皇上总要顾及。
  失宠妾室就不一样了,如果没有娘家撑腰,生活在宫里也许还不如得脸奴才体面。
  “皇上不管,我来管好了。”谁让她借了人家儿子的腿呢。
  用过早膳,石静起身去了慈仁宫,再晚好戏都演完了。
  宜妃受了她的挑拨,果然与惠妃杠起来,惠妃说什么,她都要跳出来刺几句。
  虽然改变不了结果,也让惠妃十分气闷。
  惠妃又岂是让人随便拿捏,抓了宜妃痛处,狠命地戳。
  “宜妃,万琉哈氏再怎么说也是皇上封贵人,十二阿哥生母,你怎么能让她正午跪在院中,把人跪晕了过去。”给太后请过安,惠妃在闲聊的时候,非常自然地告了宜妃一状。
  宜妃与万琉哈氏恩怨由来已久,宫里老人儿都知道,太后也心知肚明,并且懒得管。
  可万琉哈氏曾经因为十二阿哥被欺负在慈仁宫狠狠闹了一场,事涉皇子,太后不能继续装聋作哑,把此事交托给太子妃,让石静代替自己关照十二阿哥。
  后来积年暗疮被挑破,九阿哥,十阿哥欺负十二阿哥事曝光,两人受到惩罚,此事告一段落。
  不管是不是亲自出面,太后都曾庇护过十二阿哥。而十二阿哥生母万琉哈氏因为此事得罪宜妃,被宜妃磋磨,表面上看是妃嫔之间的较量,若是鸡蛋里头挑骨头,也能挑出一点宜妃对太后不敬,甚至是忤逆来。
  偏偏惠妃就是那个特别会挑骨头的人,告完宜妃状,不等对方反应,又扣了一个大帽子给她:“便是你不看十二阿哥的面子,也不能不给太子妃几分薄面吧。”
  没提太后,可太子妃显然是受了太后托付,不给太子妃面子,四舍五入等于不给太后面子。
  面对后宫纷争,太后烦不胜烦,正要开口和稀泥,有宫女进来禀报,太子妃到。
  石静被人引进屋中,立刻嗅到了浓重的火药味,心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她走到太后面前,恭恭敬敬行礼问安,含笑解释了自己晚来原因:“太子赈灾劳苦,皇上体恤太子免了一日早朝。臣妾服侍太子用过早膳,这才来晚了,还请太后恕罪。”
  “新婚燕尔太子便去赈灾,一去就是半个月,委屈你。”太后示意身边的老嬷嬷扶住石静,把她领到自己身边,拉着她的手说。
  太子去赈灾,把京城官场搅了一个地覆天翻,太子妃也没闲着,搅弄后宫风云,都是闷声干大事主儿。
  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惠妃心道,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
  太子妃替太后办事,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她还委屈上了,该委屈的是自己和九阿哥好吧。
  宜妃表现比惠妃还明显,差点现场翻白眼。
  荣妃闻言朝石静笑笑,心里却是酸酸的。
  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不仅皇上心里清楚,太子也清楚得很。
  从前太子多宠李格格,四年生下三个孩子,不管皇上赏赐多少新人,都没能动摇李格格宠妾地位。
  原以为太子妃进门,不被喜欢的正妻和宠妾之间会有一场好戏看,结果李格格都没上桌便败下阵来。
  不但自己败了,还把儿子给搭了进去。
  不但把儿子搭进去,还甘心给太子妃当牛做马。
  林格格倒是上桌了,直接被做成一道菜,送去慎刑司,生死不明。
  后来的程氏和唐氏,据她所知,压根儿都没侍寝。
  昔日四角齐全的撷芳殿,如今是风雨飘零,人人自危。
  从大婚开始,太子一直宿在太子妃屋里,还破例将太子妃留在了毓庆宫,让撷芳殿彻底沦为摆设。
  以后谁再说太子娶太子妃是被迫的,谁再说太子不喜欢太子妃,她跟谁急。
  太后见到太子妃还说她委屈了,请问哪里委屈?
  这样算委屈的话,那东西六宫女人都泡在苦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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